慕中天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欠条在我手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着，慕中天眯着眼睛，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你们柳家要怪就怪辰南王世子妃插手这件事，三千两已经翻倍六千两，要是明日你们还不上这钱，那就是九千两了！”
柳夫人险些没晕过去。
姜阳气得想揍人，被姜风文给拦住。
“你们慕家欺人太甚！”姜风文喝道。
慕婷儿冷哼一声，“欺人太甚又如何？我姐姐是慕昭仪，而她只是个随时都会被辰南王府赶出去的贱女人，你们能奈我们如何？”
她的话语一顿，脸上扬起狰狞笑容，话锋一转，“不过要是那个贱女人给我下跪道歉的话，也许我和我爹还能考虑考虑放过你们两家。”
贱货。
昨日她找了多名大夫上门给她看，她的门牙补不起来了。
她现在恨不得将姜幼安这个贱人狠狠踩在脚下。
姜幼安冷笑，“下跪道歉？没想到你长得丑，想法倒是甚美。”
“嘴硬是吧！那你看着吧，很快你三叔一家就会成为第二个柳家！不，比柳家还惨！”
慕婷儿气极了，手不知觉放下来，她一张口，嘴巴漏风。
等姜阳看清楚慕婷儿嘴巴漏风的样子，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柳家小辈亦是如此。
慕婷儿气得跳脚，连忙捂嘴，“还敢笑？后天你们柳家要是拿不出九千两，你们柳家所有人都去陈家染布坊打杂！”
柳家人怒视慕婷儿。
慕中天双手拢在袖子里，抬高下巴，“姜六姑娘，不知道你能顶着世子妃的头衔多久呢？还是说，以你在王府的地位，你能护得住你三叔一家？”
第20章 小六，五哥疼
慕中天的眼里闪着精光，“要是你愿意下跪道歉，柳家和你三叔家的事儿，我就真算了。”
“不可下跪！”
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齐齐转头朝门口看去。
但见姜妙妙搀扶着姜家老夫人来了。
柳家人一见姜家老夫人来了，顿时微松口气。
虽说现在慕家出了个慕昭仪，势头超过姜家，但姜家在京城也是大商贾，要是出手相助，局面不会变得更糟糕。
慕中天眯眼，“姜老夫人，昨日我登门，以为同您老人家说的很清楚，您也说过，会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姜老夫人嫌弃的眼神看姜幼安一眼。
“慕老爷，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有些话我直说，虽说六丫头总有一天会被王府赶出来，可她现在还没有被赶出来，还顶着辰南王府世子妃的头衔，她若是给你们慕家下跪，你们慕家或许无事，我们姜家呢？她毕竟是从我姜府出来姑娘，贵人的怒火，我们的姜家可顶不住。”
听到姜老夫人说出来的话，姜阳和姜风文都傻眼了。
这两人也以为姜老夫人是来缓和局面的。
却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两人都知道姜幼安在姜家过的是委曲求全的日子，可真的没想到……
往日，姜家那些人是怎么待幼安的？
姜幼安早已麻木。
姜老夫人又换了副柔和的表情看向慕婷儿，“慕小姐，你觉得我这老人家说的对吗？”
六丫头要是真下跪了，辰南王府发飙，慕家有慕昭仪，他们不怕，但辰南王府的怒意只能宣泄在他们姜家头上。
自然是不能下跪的。
“婷儿，早上我娘亲还说，让五哥去你家探望你呢！”姜妙妙适当开口。
慕婷儿想嫁给姜锦南啊！
虽然她也真是恨极了姜幼安这个贱人！
等到姜幼安被王府赶出来，她嫁进姜家，再好好折磨她也不迟！
“老夫人，婷儿相信您会为我做主的。”慕婷儿一改泼妇样子。
姜老夫人满意点点头。
“慕老爷，你的意思呢？”
慕中天如何不知自家女儿的心思，他平日也宠她，索性也没多说什么，先看看姜老夫人怎么处理。
“六丫头，自你嫁进辰南王府后，越发无法无天！你是因为什么而嫁进王府，心里难道没自知之明吗？你再这样不懂收敛，就别怪姜家与你断绝血缘关系！”
不仅是姜风文父子，柳家人也震惊无比。
他们不是老听街坊邻居说起，姜家人有多宠爱姜家姑娘吗？
姜幼安表情冷漠，“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姜老夫人还没开口，姜妙妙娇声道：“六姐姐，这次你是真的做错了……”
“错的离谱！”姜老夫人重重说道，“我以你祖母的身份，命令你和慕姑娘道歉，在她没有开口说原谅你之前，你要不断的说对不起！”
慕婷儿点点头。
虽然还不够，但一想到姜幼安不断说着对不起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畅快。
“姜阳和你三叔替你下跪道歉！”
老夫人又冷哼道：“风文，六丫头也算是你和罗氏养大的，她如今成这幅样子，算起来，也有你们的错，所以这责任，你们也得承担，况且，你若是不替她下跪的话，日后若是无法在京城立足，我们姜家也不会出手相助！”
这会儿慕中天忍不住点点头。
老夫人还是老夫人，没有白活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