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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差生_破脑袋【完结+番外】(56)

  何小平朝我眨眼。我心说我当然知道方从心也是要面子的嘛:“没什么,他说他老婆分居的事。”方从心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何小平拍拍屁股起来:“嗐,这不瞎聊天嘛!”我就很震惊地看着何小平:“你骗我干嘛?”“看你单纯,随便骗骗。”“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你猜。”何小平嘻嘻地笑,转头对方从心说,“哎哟,不用你赶,我现在就去楼上睡觉。别客气别客气,我自个儿带了身衣服过来,啥也不用给我准备。哎呀这几天酒店住得我一个不舒服啊——”说着,何小平摇头摆尾迈着张嘉译的步伐上楼了。等他上楼,方从心说:“以后你和他少说话。”“为什么?”“人的生存法则之一,不要和掌握太多秘密的人走得太近。”“为什么?”“掌握很多秘密的人要么嘴巴守得牢,要么会打听。你觉得他是哪种?”“后面那种?”方从心点头,“你看你脑袋空荡荡的,也不会拐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和他说得越多,他套走的信息就越多。”“没——有——吧。”我回想了一下刚才透露了什么秘密没有,脑子转过来了,“你说谁脑子空荡荡的?”“你看你这反射弧还不承认你脑袋空荡荡。”方从心嗤笑了一声,桌边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站在窗边对我说:“今天这事怪我。我之前不想让你去做他们俩的恶人,才拦着你没给她打电话。要是那时打了电话,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张子琴和赵孝孝的事。见我没说话,他又走过来两步:“你也是,赵孝孝那么多人可以打,怎么就偏偏打你呢?你就是太实心眼儿——”“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我被人打就是我错啊?”我揉了揉鼻子,“好朋友打架我们总得去拦着。王姿琪有人心疼,被人抱走了,我没人心疼我就得被打,什么道理?”方从心眼神一黯:“我没那个意思——”“我这么说也不对。我怎么没人疼?你看你就对我挺好的,大晚上特意跑来捞人。方从心,谢谢你,要没有你,我们几个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过呢。”方从心大概是个顺毛怪,我这么一说反而就低下头喝水去了,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要找点刺儿来怼怼了。我顺着话说:“要不你喜欢我吧?”“噗——”唉呀妈呀,值当你吓得喷水的吗?!“你慌啥?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也不知道何小平说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但听他意思,你单恋佟筱挺久的了。佟筱那难度系数确实有点高,竞争对手过去现在未来都少不了,你受的罪老长老长的,追上了也不见得省心。要我说你换个人呢?打个比方我这款的,一定很好追,追上了也很踏实。”方从心拿纸擦嘴,一声不吭。喂,一句话不说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至少说一句“你也不比佟筱差”的奉承话,让我下得了台啊。我清了清嗓子,只好自己给自己垫话:“不过,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要找看上去安全一点的。除非刘昊然哭着喊着非要我嫁给他,我就勉强调整一下我的标准。”方从心把那团纸扔向我:“做梦去吧你!”可不就是做梦,我难道还真能指望你喜欢我呀。可是,你不喜欢我,你让我乖乖在派出所等着,让我不要怕;你不喜欢我,你捧着我的脸问我还伤哪儿了;你不喜欢我,钞票唰唰唰地给苏旭花。我才不要这样自作多情。“我要回家。”我意志消沉地站起来。“太晚了,在这儿睡吧。”我看看他。“客房。”他补充说道。“难道我有一丁点误会要上你房睡的意思吗?好歹你这是城中大别野,我还是知道别野的客房数量的。”“那你坚持回去干嘛?”我灰着脸说:“我姨妈巾没带。”方从心脸色一滞,挠了挠头,很不自在地说:“我车上有。”我很惊恐地看他:“你怎么还有这种恶趣味?”方从心又是一副恨不得来打我的样子:“昨天你在我车上,把你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了,也没捡干净。早上我送我爸去学校,我爸帮我捞出来的。”我脖子一缩:“那谢谢方教授了。”方从心瞪我,我背脊一挺:“看你避之不及的样子,姨妈巾是什么污秽之物吗?!我看你上了北大,学的还是封建糟粕。女性地位的提高真是任重道远啊——”嘿,方从心还是第一次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呢!最后,方从心还是送我回家了。因为我一想到要和方教授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就浑身不自在。“我爸又不会吃了你。”“你不懂。你想想你隔壁住着一个杀手是什么感觉。”“......”来自方从心的MEMO:想来想去,开心的成分多一些。毕竟最难的时候她想到了我。她说让我考虑她看看。我温水煮的青蛙可以吃了吗?

  第50章 不得怀旧(1)

  到了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万籁俱寂的深夜,我给王姿琪发信息,她果然和张子琴待在一起。我问她张子琴状态怎么样,她就语音电话拨过来了,说张子琴在厕所偷偷哭了一会儿现在睡着了。“张子琴提了一嘴,问你能不能不要赵孝孝的医药费了,或者她补给你。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不让我跟你提这事。”“为什么?”“赵孝孝艺术学院毕业后不是一直没找着工作么,家里也是普通人家,这么晃荡一年了,挺自卑的,两人早就渐行渐远了。赵孝孝不过是把分手这个步骤提前了一段时间,只是他的吃相太难看了点,不然还是好聚好散的。”王姿琪顿了顿,“到大四了,谁还谈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恋爱?”我漱了漱口:“看她在派出所咋咋呼呼恨不得把赵孝孝吃了,关起房门来她还是心软。”“毕竟爱过。”“我象征性收一点点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做错事的人不付出代价。那钱我也不敢用,回头捐了去。”“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说完这个话题,王姿琪另开一个,“今天那个从天而降的救星真是你男朋友?”“不是。我要有男朋友瞒着你干嘛?”“他喜欢你吧?”“别胡说。人家有喜欢的人,好多年了。佟筱,认识不?”“没听过。不过我觉得眼神不会撒谎,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一个母胎solo说什么眼神不眼神?你先把自己那点事儿整理清楚就行了。”说完我就打了个打哈欠。“跟你谈过恋爱似的。”“切。早点睡吧。我快困死了。”我准备挂电话,没想到王姿琪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林梦,有时候自作多情也不是坏事,万一是真的呢?你别因噎废食。”挂了电话,我栽在床上想,哪里来的万一啊。我在自作多情这事儿上栽过不少跟头,闹出过不少笑话来。人生这么漫长,时间大浪淘沙,所有的喜悦 愤怒 难受 悲哀都像细沙一样,在奔腾不停往前走的日子里沉淀下来,成为不见天日的河床。只有尴尬时光,你随时扭头回望,都会看见它飘在水上,像一层脏兮兮的黑石油,不会自行腐烂,也不会被岁月分解。只要你稍微一回头,它就跟嗅到了营养一样,张牙舞爪地从你脑皮层里冒出来,让你垂死病中惊坐起,哆嗦着给自己点个蜡。就像现在的我,本来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一想起那一件件令人难堪的往事,就禁不住尴尬得双手双脚都蜷缩起来。我念初二时,有个没落的童星转到我们班,我一直没怎么在意,直到某一天,这个风云人物似乎一直目光灼灼地偷看我。这绝不是我的幻觉。我的同桌提醒了我。连老师也发现了异样,叫他答了好几次问题,他才勉强收回目光。但下了课,他照样有意无意地把目光飘向了我。我猜他肯定是喜欢上我了。这令我紧张又生出一些探索的欲望。于是我那天表现得格外淑女,连去厕所都不愿。因为淑女是不能和厕所联系起来的,所以这一下午我只在那里坐着,辛苦地憋着尿,优雅地喝着水,说话也柔声柔气,笑起来更是情不自禁地捂嘴。那天是他值日,我故意等到很晚。他扫我的座位时,我本应站起来的,但他像是触到了什么机关一样,瞬时弹得老远。我站起来指着桌子底下的纸团让他扫一扫,他涨红了脸迟疑了很久。我心说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像书上所说的那样惊慌失措么?然后我就听他慌慌张张地说:“你的裙子——你看看你的裙子。”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裙子被我塞在内裤里了,因为教室靠厕所,我又坐在后排,被他同样从厕所里出来 跟在我后面的人看见了。这一整天投来的关注的目光,不过是一场笑话。后来高一一开学那会,我去图书馆借书时,也有过别人给我塞纸条 让人怦然心动的艳遇时刻。拿着纸条娇羞地走出图书馆,绕过一群又一群嬉戏打闹的同学,一路思考我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并脑补出接受或拒绝的各种剧情,到厕所偷偷展开一看。是“你裤子拉链开了”七个大字。再后来高考完的暑假,发生了一件自作多情的极端事件。我们泰溪高中虽然是个小镇,但重教兴学,学校狠抓成绩的同时又狠抓早恋。情侣们为了防止暴露,谈恋爱堪比地下党接头。像我们这种没谈恋爱的,就以为大家都在好好学习。哪晓得高考一过,地下党迎来解放,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对象来。这种风潮导致像我这种形单影只的人分外可怜。于是,毕业的一场场大聚会就变成了四五个单身狗抱团成一个小团体分别聚了。我和徐正就是这么熟起来的。因为我和徐正将来都要到长宁来上学,以前又是同班,自然就聚到了一起。不过那时的徐正说话时阳光热烈,安静时又隐隐透着一种忧郁,完全没有现在的二皮脸气质,而且人高皮肤又白,显得很干净——说实话,在高中,哪怕大学,男生干净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品质了。我心里其实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徐正这样的人还单着。后来徐正带我们这个小团体去和另两个单身小团体搞大聚会唱K。徐正坐在麦克风支架前,预备要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唱《小酒窝》,尽显苍凉。他拿着话筒,问:“在座的女生难道没有一个愿意和我唱这歌吗?有酒窝没酒窝的女生出来支持一下呗。”我脸颊一侧有个若隐若现的梨涡,我猜他是向我喊话求助,就自告奋勇地上去了。大家吹起口哨又是鼓掌。我倒是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对他摆着手说:“不唱了不唱了。”他朝着大家喊:“你看,都被你们嘘回去了。快出来个人,再不出来我找有酒窝的点名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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