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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代沟_碎碎九十三【完结】(15)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qíng,只好闭口不言,任由闷油瓶捧着我的脑袋帮我擦掉血迹,我能闻得到我身上的烟味,有点心惊ròu跳,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抽烟的年龄,被老爸抓住了心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闷油瓶在我俩鼻孔里都塞了纸团,我想我的模样大概有点蠢,他一直都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只能无奈的打哈哈:“最近有点上火哈,明天我得拿点牛huáng解毒丸来吃了,小哥你也得注意别上火了哈!”
闷油瓶淡淡道:“你抽烟了。”
我心里一紧,心说还是被发现了,我是负隅顽抗一下呢还是坦白从宽呢?想起以前那些跟闷油瓶负隅顽抗的人的下场,我决定还是坦白从宽的好,省的被闷油瓶一招秒杀,诚恳道:“就抽了一根,嘿嘿,小哥你知道戒烟这个东西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抽了这么多年了,说戒就戒也不可能是吧。”
医生三令五申要求我把烟给戒了,店里总共就王盟和闷油瓶俩人,前者不敢管后者也没qiáng硬的管,我就假装戒烟这事不存在,总忍不住偷偷抽一根两根的。没办法,这玩意虽说不是鸦片,对我来说也差不多了,抽了是难受,不抽就更难受。
闷油瓶猛然凑过来伸手就朝我屁股上探,我吓得差点像娘们一样叫出来,结果我发现我想多了,他只是从我屁股兜里把我剩下的半包白沙掏了出来,然后数了数剩下的数量而已。
我捂着都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暗骂了一句,他以前也没关心过我抽不抽烟,今天怎么就突然管起来了,我真的好几天没抽过这么多了,这烟还是坎肩今天刚刚孝敬的,他一掏一个准,我说啥都像是狡辩了。
闷油瓶数清了剩下香烟的数量,就把那包白沙又塞回我的兜里,然后一转身洗了洗手上的血就上chuáng睡觉去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就完了?没打算骂我?不过他不提我哪敢问,万一问了他想起还没跟我算账,把我踹墙上怎么办,我抱着小庆幸的心理也洗洗睡了。
睡梦中,我看到了闷油瓶,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喇嘛服在齐膝的雪地中行走,大红色的身影在一片苍茫中格外显眼。我跟在他身后艰难的追,却做不到他那样行走自如,风雨中我几乎睁不开眼抬不起腿,嘴里一直在喊——
小哥小哥,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
……

第10章 代沟系列短篇之十《失眠》

吸烟有害健康。
我盯着香烟包装上小小的一行字看了又看,但是它并没能阻止我抽烟的手,我还是把香烟拆开了,点上以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娘的,自从学会抽烟到现在,还从没被人这么管过,想想上大学那会我还曾经嘲笑过舍友,一jiāo了女朋友抽个烟就跟做贼一样,现在却遭了报应。
上次去看完摄影展没几天,闷油瓶的手就痊愈了,他的身体素质并没有因为在青铜门里呆了十年而退化,手腕骨折平常人要一两个月,他只用了二十多天就痊愈,连医生都夸他身体棒棒哒。
但是我的心qíng并没有因为他的手腕痊愈而好转,因为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我的身体早就不如十年前,戒烟这事刻不容缓,每一口尼古丁都在残害我的肺,所以开始管起我抽烟的事qíng来。
其实我已经很不敢在他面前抽烟了,都是趁他不注意躲起来抽,抽完还要出门chuī寒风散味,有时候遇到风大被chuī的瑟瑟发抖也不敢进屋。每每这时我都有点悲哀,毕竟这屋子是我自己的,我反而像做贼一样。
自从那次抽完烟流鼻血被他发现,他就没收了我所有的烟,我没想到他知道我所有放烟的地点,一通搜刮后连一个烟屁股都没给我留下,我戒烟的话已经说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收缴我的存货。
当然我没有阻止他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觉得反正还可以再去买,白沙这烟又不贵,坎肩每次来都会孝敬我几包,我总不至于饿死。
结果我低估了闷油瓶帮我戒烟的决心,我一出门他就跟着我,像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我只能看着超市货架上的香烟暗自咬牙,转头去买所谓的戒烟薄荷糖。
此路不通另外一条路也被堵死,他居然威胁了王盟和坎肩,让他俩不要给我买烟,他并没有说如果给我买了会如何,但是坎肩和王盟自行脑补了八千字,在得罪他和得罪我之间痛苦的抉择,最后很没出息的选择了背叛我。
现在这俩一见我就躲,身上一包烟也不敢带,生怕被我摸走,然后就会被大张哥一脚踢掉头,我这烟瘾戒没戒两说,他们两个是快戒掉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今天来了几个客人,趁着闷油瓶不注意我就跟其中一个买了一包,藏在衣服里面瞒过了闷油瓶的眼睛,趁着闷油瓶去洗澡偷偷跑到阳台抽。
好不容易才抽一口,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不太舍得多抽又不太舍得只抽一根,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又点了一根,想着闷油瓶洗澡没这么快出来,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多吸两下,一只手就从我背后伸过来把烟给拿走了。
“嘿、嘿嘿,小哥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啊……”我讪讪的笑了两声,转过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表qíng看起来比较无辜,闷油瓶估计是刻意来逮我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跑到阳台来了,头发梢都还在滴水。热水激的他胸口上的麒麟烧了起来,和闷油瓶一起盯着我瞧,看得我压力山大。
他看了看烟盒,问我:“抽了两根?”
“啊……嗯,就抽了两根,咳,这天挺冷的,小哥咱们进去再说吧!冻感冒了怎么办啊,进去吧进去吧!”我虽然脸皮够厚,也没胆子当着闷油瓶的面扯淡,找了个借口把他朝屋里推,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关。
或许是因为我的认错态度良好,闷油瓶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掐死我或者把我拍到墙上去,我还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如果是这样我gān嘛那么害怕被他抓住,了不起就是道歉写写检查呗。
结果证明我太天真,闷油瓶第二天起chuáng没吃饭,吓的我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抓着他就朝医院跑,全套检查下来身体倍棒,手腕子也恢复的非常的好,没有任何问题的大好青年。
闷油瓶不吃饭我就算拿铁棍撬也撬不开,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也不理我,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上午他才开口吃了饭,我一算刚好两天,心里咯噔一声。
闷油瓶这意思是不是我抽几根烟他就不吃几天饭?我有点不确定,所以我很作死的又抽了一根来试试,果然被闷油瓶发现以后他又一天没吃饭。
我很想拍桌叫他少给我耍横,爷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傻bī了,爷说一就没人敢说二,跟爷耍横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也不看看!
但是现实是我很怂的捧着一碗白米饭狗腿兮兮的凑到他面前,求着他吃一口,保证我这辈子一根烟都不碰,看都不看一眼,以后谁再跟我敬烟我就打断谁的腿。
然而闷油瓶是什么人物,他知道我这个人说话跟放屁差不多,尤其是这种承诺,我就是拿一户口本发誓他也不信,扭头就朝楼上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想掀桌跳脚,长本事了啊,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敢要挟我!你爱吃不吃关老子屁事啊,不吃老子还省粮食了呢,你不吃饭老子根本不在乎……可能不在乎吗!?
跟闷油瓶较劲注定是我输,老子认怂还不行么,不抽烟还不行么,这辈子就跟香烟二字断绝关系还不行么。
不过我必须知道这件事背后的蹿腾者是谁,肯定有人给闷油瓶出谋划策,这种计策明显不会是闷油瓶自己想出来的,他比较崇尚简单粗bào的方法,比如把我揍一顿之类的。
我一问闷油瓶很慡快的就告诉我了,这招是解雨臣教他的,我杀到宾馆发现解雨臣早就人走楼空,跑的比兔子还快。
回家路上听见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解雨臣发过来的微信,他估计是发现教闷油瓶损招的事qíng被我发现了,gān脆破罐子破摔,这王八蛋根本没把拍的我的那张照片删掉,还胆子很肥的给我发到微信群里共享,胖子立刻就给他点了三十二个赞。
解!大!花!你!等!着!
此!仇!不!报!非!君!子!!!!
被解大花这么一气我恨不得立刻买张机票飞到北京找他算账,但是北京下雪了特别冷,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我还是暂时呆在了空调房里,每天诅咒那小子掉头发一百次,最好能掉成斑秃。
为了保证闷油瓶一天吃三顿饭,我只好彻底戒了这口烟,没了尼古丁我的焦虑无从纾解,立刻就反应在了我的睡眠上,失眠症状越发严重。
闷油瓶手好以后就又挪回了沙发,我虽然高chuáng软枕的睡着,睡眠质量还不如当年睡在坟堆里,每天晚上都眼睁睁的躺到天明,就算睡着了,也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
没有做过噩梦的人大概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在梦里的那种真实感足以bī疯每一个人,我不是独自在雪山中行走被一刀割喉,就是炸了青铜门之后看到闷油瓶的尸体,拿着小刀把他的两根手指切下来,醒过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神。
有人说梦境是真实反应人心中的恐惧,现实中的我过的越安稳,梦境中的我就越不得安宁,我花成倍的时间希望自己睡着,真的睡着以后又巴不得自己赶快醒过来。
今晚也是一样,我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偏偏这几天的月亮都特别亮,照的屋里亮堂堂的,我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一样的亮,根本睡不着,就只好坐起来裹着被子放空自己,开始无所事事的发呆。
屋子里非常的安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动静,我突然生起一个很奇怪的念头,想打开门看看闷油瓶还在不在外面。
我不敢开灯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光打开门就用了我十几分钟,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打开门,生怕把闷油瓶吵醒误会我是想趁机抽烟。
好在闷油瓶还在外面,他正好面朝着我门的方向,裹着被子睡的正香,我打开门的动静非常小,并没有惊动他。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gān脆蹑手蹑脚的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盯着他的脸有一阵没一阵的想事qíng,gān坐了一整晚。
我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发现我如此鬼祟的行径,总之他没问过我,我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每天晚上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盯着他看,想想还好闷油瓶心理素质过人,也没有半夜起夜的习惯,不然半夜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一人坐在面前盯着自己,也是挺刺激的。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变态,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略微舒缓一下我内心的焦躁不安,我不敢告诉闷油瓶我在纠结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不能理解。
就像小孩子的糖果掉了会哭嚎不休,但是在大人看来就很不能理解一样,他们会觉得不就一颗糖么,掉了就掉了,再买就是了。大人不会知道这课糖孩子盼了多久,也不知道孩子丢了这颗糖以后再也买不到一样的了。
我的纠结在闷油瓶的眼里大概连颗糖都不如,他大抵会给我这种行为定义为矫qíng二字,毕竟他经历的苦痛比我多多了,也没见他因此变成神经病,由此可见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而非客观因素所形成的。
唉,他是百年孤独,我是悲惨世界,活脱脱的两本世界名著。
睡不好我脸色自然不好,胡子拉碴的模样一下就老了好几岁,我对着镜子摸着我的脸,心说这德行比三叔当年还惨几倍,要是被道上的人看到,传我破产都有人信。
睡不着归睡不着,面上不能这么难看,实在太有损我的形象,我一边翻我的剃须刀准备好好刮个脸,一边琢磨着要不要上网买个啥特效去黑眼圈的面膜敷一敷。
人倒霉起来连剃须刀都是坏的,我按了好几下都没见它转,现代高科技就是靠不住,还是我的大白狗腿好使。
然而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的大白狗腿,只找到了我的大白砍刀,我比划了一下,感觉拿着这膀子长的大刀刮胡子画面实在太美,万一不小心用刀尖把头发剃了就真瞎了,还是别gān这事。
我记得闷油瓶来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一个剃须刀,虽然共用一个感觉有点那啥,不过换个刀片还是可以的,我们俩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不是。
“小哥!我给你买的那个剃须刀你放哪儿了?借我用用!”我把大白砍刀扔回原处,朝卫生间外面吼了两嗓子,没一会闷油瓶就拿着剃须刀进来了,我一看发现居然连封都没拆。
我怀疑是闷油瓶不习惯这种现代高科技,还是喜欢那种老式的手动剃刀,就说:“小哥你没用这个啊?是不是不喜欢这种款式的,那我等会让王盟给你买个老式的去。”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不长胡子。”
我承认他这话一出我就惊呆了,视线不由自主的就朝他裤裆那里瞄,满脑子都是不会吧小哥不长胡子难道小哥是太监不不对小哥不可能是太监但是他怎么会不长胡子呢正常男人都有胡子他不长胡子难道他真的是太监不不可能他不会是太监就是有人天生不长胡子没错就是这样……
闷油瓶一看我那傻bī的表qíng就知道我又在意yín奇怪的事qíng,无奈的摇了摇头:“吴邪,不要乱想。”
原来他为了能长时间佩戴人皮面具,很小的时候就把脸上的毛囊破坏掉了,所以他不会长胡子,仔细想想以前在荒郊野岭的时候,好像真的就只有他脸上还是gāngān净净的,我只有一次见过他脸上有胡子,但是后来我发现那只是煤渣而已。
虽然知道了因果,我的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在他两腿之间默默停留了一会,这不能怪我,换谁听到一个大男人不长胡子第一反应也都是他是个太监,我绝对不是那种爱天马行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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