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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代沟_碎碎九十三【完结】(27)


我道:“出个jī巴的谋!妈的张起灵飞香港去了!我他娘的再包容他就是贱!你把那盒子给我!”
胖子举着盒子道:“小哥得罪你这盒子又没得罪你!你看看你这个人就是bào躁,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解决?发脾气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道你不给我也行,你把它拿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破玩意,然后转头给王盟打电话,让他把我前些日子盘的厂子卖掉,甭管多少钱。
张起灵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年代的人,他的小时候都得是百八十年前,市场这么繁荣的今天他的童年记忆随着时间连渣都不可能剩下,这种民国的老糖果早就停产了,怎么可能摆在路边摊上十块钱一斤任他买。
人家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看我的直接降成了负数,听他说了几句关于唯一记得的糖果的事qíng以后,我就想说能不能帮他找找难得的记忆,几经辗转找到了一家早年生产那种糖果的糖果厂,因为那种糖果早就停产也不可能有利润,厂家不愿意再做,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的我直接把那厂子盘了下来,花了大价钱才把糖果做出来。
摆路边摊的也是我找的人,专门瞅着张起灵出门的时候摆摊卖,除了张起灵基本没人买,挣钱那是不可能,赔钱赔的我都习惯了,也正是因为脑抽买了这个杀千刀的厂子,我才没钱买房子,搞得十分láng狈。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住进这房子以后才出了这么多糟心的事,说不定这房子本身就有诅咒,会让住进来的人遭遇爱qíng滑铁卢,越想着我买房子时候的那股欢呼雀跃,我就越加咬牙切齿,想立刻杀去香港把王八蛋的张起灵千刀万剐。
我搂住胖子的肩膀,从他手里夺走最后一根烟屁股,撮了一口恨恨道:“胖子,明天请你看戏!孙悟空三打白骨jīng!”
唱戏先搭台,按照我的个人喜好找了个茶馆做戏台,在杭州混了这么多年,我也还有几分薄面,老板是我的老熟人,答应整个后院包给我一天。
挑这个茶馆的原因是它后面有一个封闭的院子,每天下午有专人表演太极拳,场地又大又清净,特别适合打架斗殴。
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飞了香港,张海客却还留在杭州,或许他还有其他的事qíng要做,只是现在我对他们姓张的事彻底失去了兴趣,约到了这就够了,等主角到位,我和胖子做观众也挺自在逍遥。
我和胖子做兄弟这么多年虽然很了解对方,但是在对待感qíng方面我俩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在胖子看来张起灵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也没有到不能原谅的程度。
虽然胖子并不能理解我的愤怒,看我生气就也帮着骂骂张起灵,我说要请他看戏他也抱着陪我散心的想法,没想到一进茶馆看黑瞎子也在,搞不清楚我到底想gān什么,就着铁观音吧唧吧唧的吃茶点,问我道:“哎哎,天真你这到底要搞什么?怎么瞎子也来了?这唱的到底是哪出啊?”
“不说了吗,请你看孙悟空三打白骨jīng,孙悟空已经到位了,就差白骨jīng了。”我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道,太久没抽烟猛地一抽身体有点不适应,加上这几天空气不好,鼻粘膜疼的要命,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qíng。
黑瞎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我看着他做了几个把我撅折了都做不出的动作,一边活动一边对我道:“小三爷,打是没问题,不过瞎子我要先说清楚,就算打不过钱我也要收一半。”
我挥了挥手:“知道知道,你要是被他揍一顿医药费我也全包行了吧,爷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
黑瞎子道:“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瞎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做这活,吴老板不夹喇嘛也就算了,还让我做这么危险的活,还不许瞎子关心关心体恤金吗?”
我假模假样的看了看手表,道:“没记错的话十几年前你就叫着自己要死要死,结果这都16年了你还没死,我这就是体恤你,所以抓紧送你一程。”
我俩正扯着皮服务员引着张海客进屋来了,黑瞎子本来想说话一见来人就咽了回去,靠在桌子上拿点心来吃。
我约张海客的理由十分简单粗bào,就是要他出来我俩单独谈谈张起灵的事,张海客一看多了两个人心里八成在犯嘀咕,胖子他认识,所以一直在瞄黑瞎子,我想起黑瞎子说过看张海客眼熟,疑心他们是不是真的见过面。
胖子没见过张海客摘掉人皮面具的样子,指着他问道:“这猴了吧唧的是谁啊?这就是天真你说的白骨jīng?”
我道:“脱了马甲你就不认识了?丫不就是张海客!”
胖子被张海客晃点的也一直以为张海客就真的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一听他是张海客跟参观什么珍奇动物一样盯着张海客看了半天,张海客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颇有自信还是脸皮太厚,面对胖子瞧猪蹄一样的神qíng硬是能面不改色。
胖子看够了也明白了我到底要gān嘛,搂着我的肩膀小声道:“咋地,小哥不在你就拿这家伙开刀?不过咱们也没见他动过手,听他chuī他小时候跟小哥一起下斗,瞎子gān不gān的过他?”
我抓了一把瓜子,朝黑瞎子使了个眼色,gān不gān的过关我屁事,我就是心里不慡想看人挨揍,两败俱伤才是最喜闻乐见的结局,新仇旧恨一次解决。
在出其不意这方面黑瞎子还是很有经验的,一看我使了眼色直接就朝张海客攻将过去,也不管会不会伤到我和胖子这两个无辜吃茶观众。
张海客毕竟受过专业训练,黑瞎子猛地发难他也从容不迫,硬生生接下黑瞎子一招,我看他那个利索劲儿觉得六年的房租也没白出,也许最后只用出三年。
好在黑瞎子也不是全无胜算,黑瞎子的胜算就是他没有固定的招数,很随心所yù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俗话说得好无招胜有招,张海客不一定吃得住他的流氓打法。
张海客也许想到了我这一顿是鸿门宴,只是没想到他一坐下还没开口说话,我这边的鸿门宴就露出了真面目,一边打一边懵bī,一直在喊自己是真的有事找我谈,跟族长有关的。
黑瞎子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从后腰摸出短刀就朝张海客身上招呼,高手过招讲究抢占先机,张海客没想到我真找人要他命,手臂上立刻就见了红,浅浅的一道不算刺激。
按理说张海客本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我看得出他很不愿意出手,一直只是在防御黑瞎子的进攻,至于这是张起灵领走前jiāo代的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黑瞎子bī着张海客出了屋,两个人一路打到院子中央,院子中央画了一个很大的太极图,是为了表演太极拳专门设计的,我们这边视野最好,胖子还嫌不够乱,噼里啪啦的鼓掌喝倒彩。
我看着两个人利索的身手,不由有些感慨,我这速成的就是赶不上人家打小练的,他们基本可以自如的掌握身体的每个部分,想用的时候每块肌ròu都能爆发出全部的力量,这份自如曾经让我很是羡慕。
“吴邪!你闹够了没!让他停下来!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啊!”张海客打急了眼,朝我吼道:“你会后悔的!你今天不听我说你一定后悔我告诉你!”
我磕着瓜子,对黑瞎子道:“瞎子你不够卖力啊,怎么这么半天的他还能说话?活gān的不好我可不付钱的我跟你讲!”
张海客被我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一时大意被黑瞎子一拳打在肚子上,猛地弯下腰后退了七八步,我一看不对,他不可能那么菜jī,还没等我提醒,张海客猛地扒住后院围墙的一边,蹭蹭两下就翻墙跑了,临走前还朝我嚷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瞎子问我还要不要追,他能追得上,张海客临走前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很难形容,硬要说有点像看自家不争气的狗,我心口突然窜起一股凉意,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右眼突突直跳起来。
这是大凶的预兆,每一次我有这种感觉都一定会出大事,张海客说我会后悔,我为什么会后悔?他到底知道什么,他又想告诉我什么?
我已经没有心qíng再继续这场闹剧,朝黑瞎子摆手,黑瞎子耸了耸肩,把那把短刀重新cha回后腰,他也挂了一点彩,并不严重,自己舔舔就好了,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把酬劳打进他的卡里。
随着不详的预兆我许久不见的霉运也卷土重来,车开一半就爆了胎,打电话给王盟他却关了机,无奈想打车我才发现一整条路都是禁停区,这还不算什么,我和胖子顶着风走了半里地突然开始下bào雨,乌泱泱的黑云瞬间覆盖了整个天空,十分可怖。
唯一幸运的大概就是旁边有个公jiāo车站,结果上了车才发现我俩都没有零钱,胖子一怒之下塞了张一百的,说剩下五十个人的票钱他都包了。
我擦了把脸道:“会不会算数?咱俩不算人啊?你最多也就包四十八个!”
胖子推了我一把让我朝里点,满不在乎的道:“不就差两个数吗,你算数好行了吧?胖爷就会个位数加减,别的不会!他娘的下个地还得考个数学博士是咋地。”
因为下雨的缘故车上人爆满,我和胖子被挤得根本动弹不得,等终于到站下车,胖子肥油都快被挤了出来,我一看鞋上全是脚印,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袖子上也沾了不少不明液体,十分难闻,只好进屋就着急朝浴室跑,想洗掉这一身的霉气。
热水器烧水需要一段时间,打开莲蓬头喷出的冷水激的我一跳,天气虽然渐渐暖和起来,早chūn还是有几分凉意,我还记得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冬天体育课跑完步回宿舍,可以直接把一桶冷水浇在头上。
人老了就要认,我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默默的把水温又上调了几度。
不得不佩服闷油瓶,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体素质一点都没有变差,除了那次手腕子被胖子砸折了以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病,冬天他可以只穿一件薄外套就出门,手冰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力,发丘二指灵活的要命。
我摸着脖子上的疤叹了口气,今天这事想想实在太无聊了,我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危机意识退散的太快太急,总觉得有闷油瓶在就万事大吉,过于迫切的放弃了自我保护。
想到闷油瓶,我又不由想到白天张海客说的那些话,张海客是真的有事qíng要告诉我,而且他说我一定会后悔,会让我后悔的只有跟闷油瓶有关的事qíng,还没有听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
折腾了这一番我脑子逐渐清醒,那股自内心而发的凉意越加qiáng烈,我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qíng绪,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峰,然后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大错。
这些天来我单纯的去纠结闷油瓶偷偷跑掉的事qíng,一味的去愤怒他这个行为,却没有想过他这个行为背后的含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会让闷油瓶那么火急火燎的赶去?他不会不知道这么走掉我会有多生气,我在他心里多少有点位置,宁愿得罪我也要立刻赶去处理的会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我心不在焉的随便擦gān了身体,拿着手机走进卧室,想给张海客发微信,一不留神赤脚踩上了没能清理gān净的玻璃碎屑,疼的抱着脚原地跳了半天,就在我跳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差点没把手机给甩出去。
我纠结了一会是先把我脚底下的伤处理了,还是先把短信给看了,捧着脚看了看觉得也不算严重,就呲牙咧嘴的打开手机,发现是那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上面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
【yù知一切,明晚八点,茶楼见】

第17章 代沟系列短篇十七《生日》

【生日快乐】
我按灭了手机,把它糙糙的塞进裤兜,今天是我的生日,除了我妈以外没有人给我发祝福短信,因为跟我相熟的人都知道,吴邪是不过生日的。
虽然因为不过生日我曾经在学生时代获得过装bī邪这个外号,我也依旧保持着我的这个习惯,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之后,生日两个字听都不想听,每次某些软件提醒我您的生日还有多少多少天就要到了的时候,我总会压抑不住的有些烦躁。
一年一次的纪念日是最无qíng的标杆,它们提醒着你每一年的逝去,尤其是生日,它是只属于个人的年龄标杆,就像巨型的时钟滴答滴答,提醒着你的生命又少了一年。
我本来是很期待今天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抵是因为我以为今年的生日会跟闷油瓶一起渡过,自从闷油瓶回来以后,我才真正了解到为什么中国的qíng侣热衷于把每一个节日都过成qíng人节,节日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待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点了根烟走到窗边,想chuī一chuī风醒醒脑子,昨天张海客约我晚上八点,有这件事梗在心里,我这一天都不会过得很轻松。
走到窗台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窗台上除了那些糖果罐,还有那盆我送给闷油瓶的小白花盆栽,闷油瓶临走前把它放在窗台上晒太阳,这种花对阳光和水都很挑剔,连续数天的疏于照顾已经让它整个枯萎了,我一捏发现叶子都脆脆的了。
这花本来就是四月开的,提前的绽放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三十多岁的时候人往往会变得很感xing,一点点风chuī糙动就会让我变得很多愁善感,这盆花的枯萎让我更加萎靡不振,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这朵花的宿命吧,我想,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宿命吗,现在闷油瓶知道了他的宿命,那我的宿命又是什么呢?我跟闷油瓶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宿命和结局呢?
过往的日子里为了追逐闷油瓶,我用掉了人生的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的时间,这期间闷油瓶用比我要快很多的速度一直朝前跑,我们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变近,反而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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