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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十八相送_挽云罗/云初【完结】(41)

  “什么时候?”明楼捏住阿诚的下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向着办公厅的?”

  竟是这样。

  明楼的棋局上,那个入侵国家通讯社中央控制系统,泄露了签着明楼名字的绝密文件的人,竟是阿诚。

  他就他这么一颗棋子,他把他划入敌人的阵营,他要他反过来攻击自己。

  阿诚咬着牙关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明楼知道,他明白了。

  他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把阿诚的脸狠狠甩到一边,只应了他一个字:“说。”

  阿诚为什么要背叛明楼?棋局开始的时候,他一定给过他理由。

  什么理由?复职?对。

  阿诚喘过一口气,回过眸子,看着明楼说:“从我确定您不打算让我复职开始。”

  “你可真厉害。”明楼面无表情地叹服了一句,“一个执行代表之位哄得住你么?王天风还许了你多少好处?”

  阿诚迎着明楼的目光沉默着。这个人机关算尽洗清了他,又逼着他来构陷自己。

  “说。”明楼催着。

  “您想让我永远当您的线人,这样您的秘密就更安全,对我来说,揭出秘密本身,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么。”阿诚说。

  一记冷拳挥过来。阿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明楼的腕子。

  他明白了。明楼要告诉军事法庭特别检察组,1076号法案是怎么通过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整件事让他的敌人说出来,才更可信。

  明楼平静的眼波中,升起了一缕真实的灼人之意。“你怎么敢。”

  阿诚浅扬起唇角:“跟谁学谁。”

  明楼手臂一振,把腕上的挟持荡开,迫得阿诚后退了一步,他说:“把话说清楚。”

  他要他把话说清楚。

  阿诚垂眸,思忖了几秒。

  王天风说过,不要牵扯国情局,否则法务司会出面阻止。要扯上汪家。

  想好了,他捉住明楼的视线:“当初您手里攥着三千人生死,要挟上线调您回来的时候,不是也很大方么?”

  字字如刀。阿诚花了好大力气,每个字,恨不得咬碎了咽回喉咙,每个字,又只能衔在刃上,割破了舌头,也得分毫不差讲出来。

  从小到大,他想过要为明楼做无数的事,可是最终,他为他做了一件想都没想过的事。他给他扣上了一个赎不清的罪名。明知他是清白的。

  明楼一拳揍在阿诚颊上。他把罪名,连同阿诚为它勾画的细节,都认了下来。

  “你懂什么?他要是答应调我回来,那三千人就不会死。”

  阿诚踉跄了几步,又站稳。唇角见了红,眸子还亮得像星子。

  “我只知道,那三千人成了汪芙蕖的武器,他说服国家会议支持1076号法案,您功不可没。”

  明楼没回答。他拎过阿诚的领子,给了他的胃一拳,铁一般沉。

  阿诚向后跌,又被拉回来,明楼跟上一拳。他觉不出疼,可是,还得反抗。他抬手去扣明楼的喉咙,被捏住手腕一拧,反身跪了下去,背上挨了一击,扑在地上。

  阿诚蜷起身子,压着胃里的难受,扬眸,从一片眩目天光里,寻着了明楼的目光,补上一刀,语不成声:“听说当年汪小姐是您的恋人,汪芙蕖又许了您多少好处?”

  浑身发抖,不是冷,不是疼,是心悸哽在喉头,阿诚像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喘气。

  明楼走近了,蹲下来,扳过他的脸细看。“你这么识时务,应该明白,王天风为了达到目的,是不会护着你的。”话说得平淡。

  阿诚唇角淌着一线血,明楼拇指轻抚在上面,把它抹去了。

  指尖温柔。阿诚眼睛一眨,泪就滑下来。他有一刹那恍惚,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终于可以和明楼说说话,心里话。他想和他说在梦里,他又记起了哥,哥那时候,真好看。他们好像,已经分别了好久好久,他想和他说,他想他了。

  好容易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止住,阿诚哑声说:“您别费心了。”

  明楼轻抿出一笑,又看了他一会,站起来,掏出手帕,擦拭双手。“在这个地方,你当了一次叛徒,永远不会有人相信你。”

  “以后一个人当心着点儿。”

  是一句诅咒。他把手帕揉成一团,掷在阿诚面前,扬长而去。

  阿诚死死攥住了手帕。他想站在他身后,送送他,可是身子僵着,肩头还在抖。他伏在地上,把脸埋入了臂间。

  明楼说,以后,一个人,当心着点儿。

  他们像是陷入了一个没有敌人的敌阵,所有疼痛,都只能返还到最在意的人身上。

  ==========

  办公厅临时接管了情报司,出入口令和联络线路都更改过。一方一方百叶窗低垂着,遮不住暴雨将至的沉闷和寂静。只有明楼的办公室,百叶窗是拉开的,这一早阳光明媚。

  王天风站在门口,郭骑云不出声地把目光往里一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茶几上搁冷了半杯咖啡。阿诚蜷在沙发里睡着了。制服褪下来,盖在肩头。他睡得不安稳,眉心紧蹙,脸色潮红,唇角和额边有小片淤青,还有擦伤。

  王天风静立在沙发前,挨过手背,试了试阿诚额头的温度,人没醒,额上发烫,没有一丝汗。

  法务司埋着办公厅的眼线,王天风心里有数,阿诚和明楼见过面。

  制服口袋里落出一角,是记忆卡,王天风小心蹲下,捏住那一角,抽出来一点。

  记忆卡被一只手压住。阿诚醒了,猫捉老鼠似的,眸子清亮地对着王天风。

  王天风和他对视片刻,站直了身子,手揣进长裤口袋。“你录了音,不是给我的么?”

  是他和明楼在法务司阶前那场争执的录音。

  阿诚坐起来,仰看着王天风,说:“不是给你,是要挟你。”

  王天风扬眉,俯身凑近,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低声说:“好,你想怎么要挟我。”

  阿诚一低身,从他臂下躲过去,站起来,绕到沙发后头。

  “我见过律师,他说只有毒蛇在供述中指认汪家和凉河事件有关,汪芙蕖才会被询唤,可是毒蛇和汪曼春有约在先,他不会牵连汪家,就算他指认了,汪芙蕖也无法出庭。”

  “你要我拿着录音去通风报信,让汪家以为你有证据。”王天风岿然不动。

  阿诚扶着沙发,踱了两步,抬头说:“让汪家主动出面,证实汪芙蕖和毒蛇的交易。”

  承认一个死者的过失,汪家几乎不需要付出代价。他们主动认下来,并不违背王天风和毒蛇的任何承诺。这样,罪责就不是毒蛇一个人的了。

  小聪明。王天风点了一下头。“你以为这段没凭没据的录音吓得住汪家?”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这段录音交给更需要它的人。”阿诚说。

  王天风垂眸。“说来听听。”

  阿诚沉默了一会,说:“汪家总有几个政敌,有人想抓他们的把柄,追查起来,不怕没证据。到时候丧钟行动被打捞出水,可不能怪我不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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