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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十八相送_挽云罗/云初【完结】(48)

  阿诚手肘制住押送官的喉咙,一只手去扳他的枪,使不上劲儿,子弹一破窗,那人本能地一缩,被阿诚夺了枪,枪柄击在后脑,立马昏了。

  开车的盯着反光镜,见梁仲春的车抄上来,油门踩得更狠,眼看着接应地点过了,通讯器里说:“我们的联络线路被监听了。”

  他瞥了一眼电子地图,过了这片街区,是一道主干线。方向往旁边打,押送车越出车道,挨在街檐底下一径闯过去,沿途冲垮了几间小铺。

  阿诚从押送官上衣内侧口袋里摸出了手铐的钥匙,一共三把,他试了其中一把,钥匙对上锁芯,车里一荡,又错开了。

  梁仲春的车穿梭的车流里,紧咬不放。

  押送车上了主干线。梁仲春的车被接应的车挟持住,旁边的一辆向里别,直迫到护栏上,车身划出一串火花,前方的一辆压住车速,让他三面受阻。

  梁仲春的枪探出车窗,瞄准前车,余光瞟见旁车枪口一闪,只能低头掩蔽,子弹从头顶掠过。

  押送官清醒了几分,一摸钥匙不见了,攒足力气,一头抢在阿诚身上,车门冲开,阿诚半个身子落出车外,押送官拎住他的领子,拉回来,照着脸颊给了他一拳,阿诚抓住上方门框,抬膝向他腹部一击,那人退开几步,倚在另一侧门上。

  梁仲春加速,抵着前车的车尾,冲开一道间隙,转向,压住旁车的车头,从挟持中闯出来,回身开了一枪,打中方才那辆前车的前轮,那车一陷,车尾一横,紧急刹住,停在路中间。

  押送车的门荡开在风里,阿诚悬在门边,和押送官拳脚相搏,开车的扭头喊了一句:“不要命了。”

  车流渐密。梁仲春换道直追。后头有两辆车包围过来。

  阿诚一脚把押送官带倒,足踝抵住他肩头,压制在后座上,试了第二把钥匙,手铐一开,他被甩出车外,本能地蜷起身子,翻滚到路旁,好几辆车擦过鼻尖飞掠而去。

  押送车开出十几米,急停,后头惊起一片刹车声。

  接应的车陆续在紧急车道刹住,几个人跳下来,持枪往回奔。

  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阿诚手里握着夺来的枪,倚着护栏,半撑起身子,向围过来的人开了一枪,手在渗血,什么都没打中,对方的子弹碎片飞溅在护栏上,他又开了一枪,还是不中。

  梁仲春飞身穿过车道,比兔子还矫捷。

  他捞起阿诚,拽着就跑。耳边子弹呼啸,他回身开了几枪,有两名持枪者倒下去。

  阿诚被扯得一个踉跄,冲他喊:“您的腿。”

  梁仲春头也不回地扔给他一句:“命都没了还管腿?”

  ==========

  他们回到梁仲春的油画铺子。

  阿诚计算着交通厅实时监控的盲区,定好了转移路线。

  楼上地板吱吱呀呀。他合上屏幕,仰头听着,像是打点行李。

  梁仲春说,青瓷十岁那年,就住在阁楼上。阿诚不记得了,也不肯上楼看看,他怕那时的青瓷还住在上头,怕遇见他,他要对他说起,毒蛇那么喜欢他。

  等了许久,还不见梁仲春下来。阿诚立在屋子中间,四下望了望,瞥见屋角那一摞旧油画。

  他缓缓走近了,轻轻揭起半边遮布,尘埃湮住了视线,他抬手挥了挥,看清了,那幅空荡荡的雁渡桥。

  心里涌起了难过,却说不出为什么。他蹲下来,摸了摸蒙尘的油彩。

  梁仲春拎着箱子,站在楼梯口,探着身子向下望,唇角一勾。好多年了,只有对着那幅画,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诚一抬头,梁仲春正一阶一阶稳稳迈下来。阿诚不看画,只看他的腿。

  梁仲春见蒙混不过,把箱子往楼梯上一落,拍在腿上说:“一着急,好了。”

  阿诚的眸子微微一瞬,不买账。

  梁仲春叹息了一声,顾自提箱子,摇着头一步一步往下踩,一面说:“你也不想想,入了这一行,我不那样,能让我退役么?”

  他在门口站住,逆光的身影背对着阿诚,说:“我是真不想干了,心寒呐。”空手挥了挥,跨出门去。

  阿诚遮好油画,跟出来,扶门立着。

  车就停在阶前,梁仲春把箱子安放在后座底下。

  “我有老婆孩子,不能像毒蛇那样,把什么都搭上。”他回过头觑了阿诚一会,又赔给他一笑,“当然了,毒蛇,他也不应该把什么都搭上。”

  说完,拉开车门等着。

  阿诚回眸,向屋角的油画长望了一眼,迟迟地,带好门,仔细拴上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梁仲春没有马上发动,沉默了一会,终于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下结论似的说:“路不好走,你好好过,别像你大哥那样。”

  阿诚看着窗外,没说话。车开起来,小铺晃眼而过。他心里有种难言的预感。

  梁仲春说,回暮光里。

  阿诚转过头,看了他一会问:“你呢?”

  梁仲春眉毛一扬,唇角也笑开,说:“我得回趟老家,苗苗生日。”

  听见“苗苗”,阿诚脸上的不安才淡下来,梁仲春见了,又来搅他。

  “考考你。”他说,“暮光里142号,是什么地方?”

  阿诚眸光一抖,来不及细想,梁仲春话已出口。

  “你大哥从凉河回来,就是在那儿养伤的。每天傍晚,也是从那儿,坐老远的巴士来看你的。”

  ==========

  车停在一处街心公园。

  梁仲春凑过身子,向窗外指着说:“帮个忙。”

  阿诚转眸一望,隔过一道林荫,有间小书店。

  “选生日礼物。”梁仲春说着,拾过驾驶台上的CD盒,拈出那张苗苗的照片,摸了一支笔,在背面写了一行字。

  “他喜欢什么?”阿诚算了算,比明台大几岁。

  梁仲春在钱夹里掖好照片,抓过阿诚的手,把钱夹握在他手心。“我知道还找你?”

  阿诚一笑,下车,穿过林荫。

  他扶着书架边沿逛了一圈,看中一本原文版的《独脚锡兵与芭蕾姑娘》。

  往落地窗外一看,梁仲春倚着车身,也向这边望着。

  阿诚扬起书,梁仲春眯起眼睛,用力地瞄了瞄,竖起大拇指。

  看着阿诚转过身,梁仲春拉开门,坐回车里。

  店家手巧,给书封绑了一条银白缎带。

  一声巨响。

  落地窗整面冲开,碎片泼了一地。

  窗外腾起火光。

  阿诚抓起书狂奔出去。

  车沉入火海。

  阿诚跨过林荫,又靠近了几米,火势逼人。

  第二声巨响。

  气浪卷起他,抛在树干上,脊背挨了一下重击,立刻失去了知觉。

  可意识还在。

  说不上来的预感是什么,他完全明白了。可是晚了。

  他想起梁仲春在照片背面写了字。可是他没看。

  他想起梁仲春一路上和他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见了苗苗,不说我是他爹,就说我是他爹的同事,我说苗苗的爸爸没怎么陪苗苗,也没怎么陪妈妈,可是苗苗的爸爸,他不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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