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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宁为玉碎,鹿为瓦全。_barbare【完结】(39)

  “啊,说来我不过是时运好些,当年局势紧迫,二代也来不及仔细挑拣,路上随便抓了一个我。”流云不知想起了什么,用喝茶的姿势去遮嘴角那一丝极浅的笑意。“倒是你,从哪里听来八卦封印的事。”

  “晚辈也是时事所趋,趁势而为。”宁次顺着流云所谓的时运回答,大名的委托不去提起,也算是对委托人的负责。

  “石田龙之介?”秽土转生是二代秘密研发的,因为效果不理想,没有投入教学,知道这个忍术并且还活着的人只有自己和那位幻术天才。是以流云虽是用了问句,却带着无比笃定的语气。

  “是”

  “帮我投份拜帖?”

  “啊?”

  “你在象数上的学识尚浅,还不能脱开卦辞的拘束开创新术。眼下这个,我先替你做了。你若有心于八卦,日后再让德鹊从头教你,无意于此,也省得浪费时间。所以,现在帮我去养老院投份拜帖?”流云不等宁次答应就拿出纸笔来写,宁次便是有异议也得保留了。

  石田看了眼信封,就把拜帖狠狠地扔在地上,拿烟枪在上面敲了两下。“那么些年没动静,只以为你缩在铁龟壳里憋死了。”

  宁次被一句铁龟壳羞得脸红,听起来是不雅,但,意外地贴切?

  “你回去跟他讲,要来便来,养老院这种落魄地方,不必投什么拜帖。只怕他存心要气我才写这么酸的玩意儿,本人是没想着来的。”

  “是。”

  石田看着眼前一丝不苟地弯着腰的白眼,更是恼火。“快走快走,看着心烦,木叶那么多小鬼里,就属鹿丸最讨喜。”

  “是吗,我倒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叫带土的傻小子,可惜了。”荒原插嘴。

  “宇智波家的人,能比姓日向的好到哪去?眼都往天上长。”石田撇撇嘴叼了口烟。

  “前辈,能不能讲讲,鹿丸的事?”宁次听到鹿丸的名字顿住,养老院,是个入手点。

  “嗯?他又不是养老院的人,我怎么知道他的事?要问也该问鹿久啊。”

  被人倒噎了一句,宁次垂下眸又抬起:“鹿丸七岁时,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从此不再来。”

  石田神色一懔,宁次便身处幻境,看见鹿久抱着七窍流血的鹿丸焦急地来到养老院。那身形大小,正是六七岁时。幻境中,天空传来的声音苍老却洪亮:“谁说是发生在这里的?日向家的人也学会红嘴白牙一碰就定人是非了?你去问过他爹做了什么了?就敢胡说是发生在养老院?”

  从幻境中出来,宁次颤抖着跪倒在地,说话时牙齿相互碰撞:“前辈,他,怎么会?”

  “当事人,只有他们父子俩,我们也不懂。你不要再提几年前的事了,我们和鹿久,都在努力去忘记,回去吧。”荒原扶起他送客。

  宁次走在路上,腿脚踩地的感觉仍然不够真切,大脑也混沌一片:虽然鹿丸总是一副无精打采懒洋洋的样子,可幻境里的那个小鹿丸,似乎丧失了生机。血液凝固在他苍白的脸上,昭示这个生命已经枯竭干涸。他,怎么会,为什么?转过头,宁次往火影楼的方向走去。

  鹿久看到的宁次,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对儿子的这位小友,鹿久还是有所耳闻的,正是因为有所耳闻,才看着这个眼中水光闪动的人一时不知怎么办。

  “大人,我看见,您抱着鹿丸去养老院。他怎么会那样,满脸是血……”宁次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哽咽声。鹿久想起来自己儿子前几天下棋时说的 宁次又敏锐,丁次那几句话就够他猜出来了。难怪儿子听了丁次的小报告之后会没有心情吃饭,是预想到了友人知道后的反应啊。

  整理了一下思绪,鹿久开口:“丁次也说过,鹿丸不想你知道是出于善意。他小时候的事,早已过去了。”

  “他现在,还会流鼻血。”宁次眼中的水汽又厚了一些,想起鹿丸那没轻没重折腾自己的性子,自己当初还让他尝了用影□□做事的甜头,还怎么看得住他。

  鹿久看着眉头皱的惨兮兮的宁次,无奈:“鹿丸他,太聪明了。有时候我甚至后悔自己有孩子。”

  “他是刚要认识世界的新生命,却遇上了第一次尝试教导孩子的我。作为他的父亲,我一味地欣喜自己的孩子如此优秀。他太优秀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在教导孩子的问题上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他大概也不懂什么叫无能为力。直到他七岁那年,退役的忍者来药物研究所拿药。那个人,前一年夸过鹿丸:小家伙好厉害啊,吃了你配的药关节不疼了。鹿丸以为自己治好对方了,岂料人家第二年来拿一样的药治一样的病。他问我为什么,我像往常一样没有多想,告诉他:损了筋骨的旧伤,不可能治好,不过是熬一天算一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只是后来找到他时,他七窍流血躺在鹿群中间。石田前辈说他对自己用过幻术,查克拉已经耗尽了,现在是在自己的梦里不肯醒。亥一用心传心带着我进入他的梦里,只看见他站在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日出日落,似乎是时间在加倍流逝,一个人呱呱坠地又在短短时间内走完他的一生。那场景,让人落泪,而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到我们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我们出来了。论眼光高远,我自愧不如,也不敢妄自揣测他当时在想什么。只是后来经常觉得,他在等死。这几年看他优柔寡断畏手畏脚,装作一副懒散没出息的样子逃避承担,大约有点明白:是因为眼光太高远了,已经看不到对错之分了,不晓得自己如何做才正确。他不相信自己。”

  鹿丸的出生给了鹿久第一次做父亲的机会。他没有经验,不懂得孩童的心是何等的稚嫩需要保护,在发现儿子聪颖过人后,把鹿丸当作一个可以迅速接受任何知识,任何规律的人来对待。

  三岁时,开始带他去药物研究所去鹿林,以言行对其潜移默化、耳濡目染,效果显著,怎能不欢喜。

  五岁时,见证了鹿丸抛开固有的方向提出新的麻醉方法,怎能不骄傲。

  六岁时,指导着鹿丸配出了第一味药,虽说是照着药方配制的,亦是旁人家的孩子所做不到的,怎能不欣慰。

  于是,七岁那年,鹿丸稚嫩无辜地仰头问他为什么去年用了自己配的药的老爷爷今年又来时,鹿久给了一个让他自己追悔莫及的答案。他没瞧见鹿丸天真无邪的眼里突然涌起的绝望。这一句话,轻易地摧毁了所有鹿丸对自己能力的信任,摧毁了他孩子气的非黑即白的观点。在此之前,鹿丸以为,人不是活就是死,以为好与不好是绝对矛盾的两面:吃了自己的药旧伤不疼了,就是治好了。哪晓得逝去不舍昼夜!哪晓得努力也只是挣扎,终究是一个万物皆空!哪晓得自己不是正活着而是正死去!哪晓得好与坏从来都是相对言之!原来如此!

  学了两年的幻术,用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知识都成了嘲讽的证据,整个世界都颠倒:看啊,其实你并没有流血,疼痛只是大脑错误地认为你在流血就自作主张地给出了疼痛的信息反馈,感觉是可以信任的吗?如果不能,那么拿什么来证明人的活?在幻境中一次次杀死自己,直至查克拉耗尽依然在梦里不肯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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