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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上的尤里同人)你是暮冰之华_剑落亦微凉【完结+番外】(133)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维克托似乎明白了什么,关于[Flame before midnight]中,那种他一直想要追求的感觉,终于有了眉目。在燃烧出黎明的火焰一点一点地腾起之前,是什么,让那火种独自度过漆黑幽静的夜?又是什么,在夜风声中还依旧声韵悠长呢?

  就像是破晓时分的第一阵风,将晨雾微微地吹散了一些,维克托似乎明白了[Flame before midnight]中,前半段矛盾的那种缱绻沉郁。

  是的,就是“矛盾”,隐忍又外露的感情,这就是对这个赛季主题最好的诠释了。银发的男人突然感觉,这个以往那些“表演”是不同的,用真实的体会和内心去滑冰,这就是勇利的感觉吗?

  维克托和勇利的滑冰风格其实是两个类型的,但是今天的一场音乐会,却让某人看到了另一种类型的奇妙。用季光虹他们国家的诗人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洞天石扉,轰然中开”的感觉了。

  不过,现在的维克托还没有经历过可以用大把的时间来学习世界各地有趣文化的漫长日月,对这些晦涩难懂的诗歌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听到报幕的女声念出Totentanz——这个代表着“死之舞”的单词的时候,因为内心的震动而显露出殷红色游光的苍蓝色瞳孔,明显地缩小了一瞬,不久就恢复正常。

  这首李斯特的单乐章协奏曲,一开始就是钢琴强而有力的“震怒”,像是死神在挥舞着镰刀,向着毫无自知的人们砍去。这一段古罗马教皇格里高利“最后审判日”的圣歌曲调,在维克托听来,就像是一种讥诮。

  怎么不是呢?这些迥异的变调无一例外地都化成了中世纪教会的咏唱,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走向死亡。维克托皱起眉来,额间浅浅的悬针纹竟让这个男人平日里的孩子气都化于无形。人们都在时间中改变,可是他们呢?他们又是什么?

  他想起勇利,想起能不能让勇利也变成血族,但这想法很快就从脑海中消失了。在他主动将勇利从自己的身边推开这么长时间以后,又怎样再去挽回?再说,维克托也不愿意,在勇利不知情或者不愿意的情况下,将他拉入自己所在的这个无法逃离的、无所谓时间的世界。在确定了自己可以不需要睡眠地学习训练之后,维克托就认清了这个美好又残酷的现实。

  因此,这首乐曲中来自《安魂曲·末日经》的《震怒之日》曲调,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银发的男人转头看向身边的霍森菲尔,有的时候,他还是羡慕霍森菲尔叔叔的,羡慕他是作为血族与初拥后的莫洛斯相爱,先初拥再相爱,就不会有内心的纠结了。

  但是突然,曲调变了,原本微弱的底音渐渐浮现出来,左手仍是死寂诡异的主题,但右手的六连音符就像是努力地扇动羽翼的天使,努力地营救将要丧命于死神刀下的人们。

  在相对短暂的谐谑曲之后,钢琴以卡农的方式由弱渐强,直到一段华彩过后,终于进入了激昂的急板部分。听到这里,维克托目光微微闪过一丝什么,神色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眸中却渐渐亮了起来。

  第51章 改变

  在死一样的寂静之后,总要有些新生的希望不是吗?这也让前面那几首乐曲层层叠加的郁闷情绪,能够稍微缓解一点,维克托也松开了手下差点被自己抓到变形的扶手。

  这里的急板、之后第五变奏中钢琴的赋格、整段的华彩、还有最后谐谑曲的尾声,都让维克托的心情好了很多,甚至连嘴角都在他自己不觉的时候勾起了一个弧度,不像从前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明显,但那种放松状态之下的孩子气,却是怎么都不会消失的了。

  更何况这种孩子气,是他最想保留下来的,大概,和从前一样就好了吧?

  这种乐曲末尾才透露出来的积极旋律就像是长夜尽头的曙光一样,直到最后一个音符,都如此华美。

  台上的指挥和首席小提琴带领整个乐队鞠躬致意,片刻之后,深褐色的指挥棒再度扬起——突然地热烈琴声响起,就像是已经微微透出世间光亮的山顶喷涌而出的地底岩浆。

  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也许是因为前面的那些乐曲压抑了太久的心情,才让这突然迸发的音符有了如此的冲击力。

  “《自新世界》!”邻座的中年人低声地惊呼了出来,“是德沃夏克……”

  维克托忽略了喉中因为那人的惊呼而热烈流动的血液引起的烧灼,这是这场巡演的最后一首乐曲,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的预感。

  这首民族乐派交响曲的代表作旋律优美而大气,不炫技而注重内心感受。这不是一种代入感,而是通过乐曲,真真正正地,及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又让听者因为这曲调,回忆起自己的经历,而不是仅仅与演奏者的共鸣。

  乐曲一开始就是小广板的序奏,引子部分是弦乐组管乐组与定音鼓的节奏,旋律十分熟悉,但整个乐队的轰鸣和连缀成片的底音相互应和。英国管和低音萨克斯衬托出一片沉沉黑夜,而飘在上方的小提琴、双簧管以及马林巴却给人一种感觉,像是想要与痛苦和难过挥手告别一样。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维克托很快领会了这首《e小调第九交响曲》的基调之后,会有那样的反应了。这首曲子的旋律是古典乐派所没有的优美动听,主题部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还带着蕴积的忧愁,这是一段马扎儿民族的民俗曲调,让人看见忙碌的庸庸生活中,始终坚定地存在的……希望。

  节奏慢慢地减慢,调式也升高了。这一段复合三段体就是整部交响曲中,最为有名的乐段了。木管乐器的低音和弦哀伤得近乎于浓烈,但飘扬着的英国管却让维克托更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美感。这种美感几乎有些病态,但这种美确实无法拒绝的,只有能够领会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根植在心里的情绪,就像第二主题中长笛和双簧管的交错旋律一样,让人难受,又不可改变。

  维克托大概理解这种矛盾心情了,情绪忽高忽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或者陷入郁闷之中,这种感觉对于从未这样举棋不定的维克托来说,一点也不好受。蓦地就有一种很凄凉的感觉了,维克托心里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和勇利的情况不致如此,但在这样的曲调中,他很难去不想这些。

  有些冒出头的牙尖几乎刺破下唇,维克托轻轻又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一点不像是平时的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日告别雅科夫时都可以做出不在意的样子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无法再欺骗自己了。是因为感受过久违的“Live”和“Love”,所以反而无法适应离开么?

  当乐曲进入到谐谑曲的时候,音调骤然明快了起来,和跳跃起来的节奏相互应和,这种突然的转变让维克托微微一愣,这种风格一直延续到了奏鸣曲式的第四乐章,虽然是主题的再现,却好像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想象和希冀之光交织成一股洪流,冲击着之前积累的所有消极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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