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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完赤兔骑皇帝_钟晓生【完结】(27)

  ——在某一方面,论脸皮的厚度,吕布骑着赤兔马狂追也赶不上刘协。

  刘协亲手为吕布斟了一杯茶,双手递上:“奉先说了这么久,口该渴了,来,喝茶。”

  吕布向后挪了些许,一脸“你下毒了”的表qíng盯着刘协,刘协啼笑皆非,自己抬袖遮着抿了一口,又递给吕布:“来,奉先,朕与你共饮一杯茶,你与朕口水jiāo融……”

  吕布严肃的脸几乎绷不住了:“!@#¥%”

  刘协看他一副正襟以待、yù逃不逃的模样,不由被逗乐了,也便将茶搁下,放他一马:“罢,若无他事,温侯就退下罢。”

  吕布明显松了口气,跳起来火烧屁股一般逃出宫去了。

  刘协两道峻长秀美的眼睛弯了弯,笑意盈盈地端起茶盏,小嘬一口,又饶有兴致地晃了一晃,仿佛手中端着的是美酒琼酿一般。

  他望着亮澄澄的水面,轻笑道:“吕奉先,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地道战是不是很扯?我也觉得很扯,可是据说曹cao当年就是这么从安众逃出来的……

  PS:打古剑的时候我打得最欢快的剧qíng就是天气娘调戏苏苏,面瘫/道貌岸然的人被调戏太搞笑了!

  25

  25、第二十五章夜探司空府...

  吕布出宫的路上正碰上刘艾,刘艾见他满面通红,先是怔了一怔,片刻后方才行礼:“司空、温侯、行车骑将军。”

  这一长串的头衔吕布原先听了是颇感扬扬自得的,然而时间久了,过了那股新鲜劲,每回听人念起来都觉不耐,大好青chūn时光都làng费在饶舌和听饶舌上了。

  吕布挥挥手,便算见过礼了,匆匆绕过刘艾向外走。

  刘艾直起身,吕布忽又绕了回来:“……刘侍中。”

  刘艾微微一怔,旋即温和道:“温侯有何见教?”

  吕布bào躁地抓了抓头,闷声道:“你……他……”

  刘艾:“???”

  吕布颦眉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刘艾:“……”

  吕布回到许县后休整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北方发生了件大事。

  公孙瓒自界桥战败后退至易京驻防,修建了一道绵延百里、牢不可摧的防线,袁绍攻打许久也仅是将他bī至易水,死活啃不下这块硬骨头。曹cao消失后,袁绍派曹昂领着曹cao旧部去攻打公孙瓒。

  曹昂娶了乌桓首领蹋顿之女铃铛,得乌桓出兵相助;他又拉拢了刘虞的旧部鲜于辅、阎柔等人,逐渐在与公孙瓒的战争中占据上风。公孙瓒遭两面夹击,无奈之下派人策动黑山军首领张燕,将黑山军引以为援。

  吕布人虽缠于南方战事,北方的qíng况却日日紧盯着。当初年仅弱冠的曹昂与公孙瓒这只老狐狸对上的时候,吕布满以为袁绍饥不择食选错了人,然而到了如今,他却不得不对曹昂这少年将领刮目相看。

  ——毕竟是曹cao之子,虎父无犬儿。

  这年三月,张燕领部众十万分三路前来救援公孙瓒,公孙瓒写了封密信派人悄悄送出易京,却被曹昂的探子截获。密信落入曹昂手中,曹昂按信上的约定燃起烽火,使公孙瓒误以为援兵到来,从堡垒中冲杀出来,被曹昂一举歼灭。

  不可一世的易京防线就此被攻破,历史上再无公孙瓒此人。

  消息传到许县,吕布心qíng顿时沉重了起来:袁绍已统一北方,而自己这两年来南征北战,却无一点收获。

  他召来郭嘉、司马懿等人,再度分析起天下大势来。

  司马懿道:“曹昂既已占领幽州,他定会以幽州为据点,扩张势力。如今仅是暂且依附于袁绍,有朝一日定会脱离袁绍而自谋。”

  吕布冷不丁问道:“便如孙策之于袁术?”

  司马懿道:“正是。”

  吕布不由嗤笑一声:这二袁兄弟皆是纵虎归山,为他人做嫁衣。

  张辽道:“北方平定,袁绍若图谋我兖、豫、司隶校尉,当如何应对?”

  天下局势尽在郭奉孝运筹帷幄之间。他道:“曹cao次子、幼子曹丕、曹植皆在袁绍手中为质,曹昂暂不敢在袁绍面前展露野心。袁绍图我兖州已久,只是受北方战事牵连才迟迟抽不出身来。公孙瓒一死,今年之内,他必向兖州兴兵。”

  吕布与众人谈论了一日的天下大事,待huáng昏之时才依依不舍地放众人离去。

  这日正是四月朔,再过两日便是寒食,刘协要外出踏青。再往后的清明,因战乱时节,刘协不便前往文陵祭拜,仅在毓秀台进行祭祀。

  这些仪式,吕布虽嫌繁文缛节亢长无趣,身为司空却也不得不参与的。

  入夜后,吕布脱去外袍,正yù熄灯入眠,忽听守卫来报,门外有一名自称刘阿和的少年来访。

  吕布不由大惊,不知是否自己心中想的那位刘阿和,也不贸然让守卫将人领进来,匆匆忙忙扯了件外袍,倒屣冲了出去。

  门外负手站着的,正是一袭白衣的少年天子刘协。

  刘协年已十七,吕布并不似董卓将他软禁在宫中,只是安cha了诸多耳目在小皇帝身边看住他的一举一动。

  刘协夜深出宫,身边只带了名年迈的宫人,宫人手中提着两个酒坛,除此之外,再未携带一人一物。

  吕布并未行礼,高大的身形僵硬地杵在司空府门口,直直对上那白衣少年的双眼。

  少年长发以一条青丝束起,一身清清淡淡的素衣,足蹬白缎靴,腰间系着墨绿色束腰,勾出他消瘦的身形。风弄灯影晃,少年拖曳在地上的yīn影便随之晃动,如一池chūn水被风chuī皱般涟漪迭起。

  少年见吕布衣衫不整地出来,恬然一笑,缓步走上前,直到吕布面前不足两尺处停下,将自己半张脸浸在吕布的yīn影下。

  吕布的目光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而被牵动,直至那人站定在自己身前,依旧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全身会动的仿佛只剩下那一双阅尽生死的眼睛。

  刘协唇角弯了弯,低声唤道:“奉先。”

  也不知哪日起,他不再唤他一声温侯。

  吕布一双浓似泼墨流水的长眉勾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迷惑:“你……你怎在此处?”

  刘协笑道:“过几日便要出宫踏青,朕……我想着今日便先出来瞧瞧。不知怎么走到此处,顺道来探望奉先。”

  吕布宽厚的嘴唇嚅动着,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送你回宫?”

  他yù出口的分明是陈述,却不知怎的沾了些许迷惘,生生变成了疑问。

  刘协细长的眼睛弯了起来,道:“司空府建成后我尚未来过,奉先不带我进去瞧瞧么?”

  吕布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天黑,看不清,没啥好瞧的。”

  刘协忍俊不禁,仰头笑望绷着脸的吕布,不由抬起手捏了捏他紧张的面部肌ròu:“奉先,你的脸是铁打的不成?”

  吕布下意识想要退开一步,却又被这般朦朦胧胧的qíng境所迷惑:这少年的夜访,如斯亲密的态度,甚至,这恰到好处幽暗的烛光,都让他生出种错觉来。仿佛这少年与自己已是多年相识的好友,这一切都来得顺理成章。

  刘协见吕布没有避开,嘴角的笑意愈甚,招手令那名随行的宫人上前:“我今日在城中问了问,说是城西那爿酒肆最有名气。”刘协接过一坛酒,端在怀中晃了晃:“我买了两坛白玉chūn,特意送来与奉先一道尝尝。”

  吕布高大的身形始终堵在门口,一刹那的错神险些闪身将他放了进去。然而他很快便清醒,蹙着眉语气生硬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宫。”

  刘协道:“赤兔已睡了,它连日cao劳,还是莫要吵它为妙。”

  吕布:“……”

  刘协见吕布兀自不动,便绕过他yù从旁进府,又被一脸漠然的吕奉先拦了下来。

  刘协无奈道:“这便是温侯的待客之道?我亲自来送酒,你却将我拒之门外。”

  吕布冷冷道:“夜深了,陛下可以明天再来。”

  刘协虎起脸,眯着眼威胁道:“温侯,你这是要抗旨吗?”

  吕布面无表qíng地掏了掏耳朵,表示不受威胁。

  刘协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垂下眼,静默了片刻,再仰起头时又是一脸笑意:“方才打更人刚敲了更,已到了宵禁时分,我身为九五之尊也不可带头犯法。今夜不能再上街,只求温侯收留一夜。明日一早再送朕回宫”

  吕布头顶隐隐冒起白烟:“……那你怎么过来的?”

  刘协眨了眨眼睛,笑得颇有些狡黠:“打更人敲更的时候,正是我敲门的时候。”

  吕布:“……”

  八尺高的男儿依旧似门神一般杵着不动,狠狠瞪着眼前的少年,似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孔来才肯罢休。

  刘协无赖也似歪头笑着,吕布闭起眼睛狠狠攥了攥拳头,终于闪身让出一条道。

  小皇帝欢欣雀跃地入了司空府,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直奔吕布的卧房而去,一边不住嚷嚷道:“奉先奉先,你迟迟不放我进来,可是金屋藏娇了?”

  吕布头上的白烟已冒到三尺高,怒气腾腾地揪住小皇帝的后领,提猫一般提着他向客厢走:“客厢在东面!”

  刘协悬在半空挣扎不止,大声嚷嚷道:“温侯你金屋藏娇了吗!你藏的是谁啊!听说温侯和王将军的公子早已暗度陈仓,是真的吗……”

  吕布额上青筋bào起:“闭嘴!”

  下人们的厢房中虽没有亮起烛火,木窗木门却都被推开些许。

  刘协亮晶晶的眼睛闪着诚挚的光芒,朗声道:“原来温侯对我这般忠贞不二,是我错怪……”

  吕布索xing一只大掌捂住刘协的嘴,半抱着他向东厢走去。

  “呜呜……”

  刘协挣扎不止,用力在吕布宽厚的大掌上咬了一口,吕布捂得严实的手纹丝不动。

  刘协眼珠滴溜溜一转,小巧温热的舌头伸出去在吕布掌心中那么轻轻一舔——

  “吓!!!”

  吕布遭雷劈一般猛地将刘协丢了出去,小皇帝摔得狠了,躺在地上捂着腰直叫唤:“哎哟……你……”

  吕布正正反反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数十遍,直将手掌搓的火辣辣似要褪下一层皮,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指着刘协:“你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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