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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_放鸽子【完结+番外】(29)

  况且,即使燕清说得头头是道,刘辩也还是并不怎么相信,屡屡抗旨不尊的董卓,真有胆子谋反的。

  就像袁家妄图独掌朝权,不是一日两日,却不意味着他们有谋权篡位的野心。

  刘辩一方面不愿意将势强的董卓得罪死了,一方面又极不满董卓趁虚而入,无法无天地祸乱百姓,一方面又厌恶对此并不作为,隐有要挟之意的袁家。

  是以当燕清自请去带那少得可怜的一千人,去讨伐屯在城外的那两万虎狼之师时,刘辩明知他是螳臂当车,定会有去无回,心里也只暗暗惋惜了一下,就口头上许了一道密诏,任由他了。

  假使败了,自将激怒了董卓军,但在燕清军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既无凭据说他是奉诏讨逆,朝廷更不曾有过物资兵力上的援助,那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来的。

  刘辩就这么秉着‘打输了自己也不亏’的心思,等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捷报。

  惊愕一去,刘辩的热情里,立即就多出了几分真诚,哪管是皇帝之尊,下阶握着燕清手嘘寒问暖,热泪盈眶。

  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现,直让燕清语带哽咽,禁不住以袖遮面。

  而在心里,早已看穿对方本质的燕清,只觉腻歪。

  待结束了简单的慰问,就轮到更实际的论功行赏了。

  按理说这仗打赢了,打得既快还漂亮,解了京师的燃眉之急,应当重赏。

  但董卓这时的身份,却非常微妙——普天之下,也只有燕清跟董卓本人最清楚他的真实图谋,可其他人却多是瞧这粗鄙莽夫不起的,不认为他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偌大一个汉王朝。

  要说反贼的话,似乎又严重了些:起码除抗旨不退、带兵进京,放纵底下人欺负了一下老百姓外,还真没干什么实质上危害朝廷的罪行。

  眼神有问题的太傅袁隗,又是铁了心要保住这个深受他信任的门生故吏,继续做他们袁家的军事总指挥的。

  要想给董卓定罪,定会遭到袁隗一派的人的强烈阻挠和斥责,没得还被反扑一下狠的。

  况且燕清已是司空之位,官职再往上升,也升不动了——刘辩现在还真有些后悔,当初不当一下给那么高的职位。

  于是在燕清的反复恳请下,刘辩装得勉为其难,却是来了个顺水推舟,改赐了吕布张辽高顺这三人。

  其二从中郎将一跃成杂号将军,再从这次的战利品里拨出三成作为赏赐。

  燕清谢过恩,沉静道:“董卓之犯虽解,然危机仍在。一是首恶未除,二是靠山袁隗巍然不动,三是西凉兵仍有十万众,候在河东往西凉一带,若无后续之策,殆害无穷也。”

  原以为就此高枕无忧的刘辩心里一沉,虚心追问:“为之奈何?”

  没有舆图,燕清就只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案桌上简单一勾,画了一画:“陛下莫忧,只要袁家不为内应,右扶风尚有忠心耿耿的皇甫将军的三万兵马镇守,长安亦有刚正不阿的盖(盖勋)将军的一万人,城内还有禁军数万,京师定然无恙。”

  燕清所分析的,是大实话。

  皇甫嵩忠诚得迂腐,连疑心病重的汉灵帝都相信了他,刘辩自然也认为他是可靠的。

  于是大松口气,小声埋怨道:“既然如此,燕爱卿何故危言耸听?”

  燕清摇头:“董卓受了这迎头痛击,又岂会善罢甘休,就此死心?他定会想方设法,卷土重来。而在这之前,他便需积蓄实力,掠取军粮物资,那深受其害的,会是沿途百姓。而西凉荒芜,无利可图;关中有重兵护持,偷袭不动;京中袁家哪怕再是大胆,一时半会也不会纵虎再入。”

  “那董卓获取粮草的唯一的选择,便是……”

  燕清并未明言,只以指尖轻轻一点,在豫州一地逗留。

  他非是无的放矢:史上董卓在占领洛阳之后,就有派李傕等将去豫州颍川等地实施烧杀劫掠,使民不聊生。这会恶狼兵粮短缺,又蓄意复仇,还会有什么顾忌?

  之前的豫州牧是赫赫有名的太仆黄琬,将地方治理得相当不错,却在灵帝驾崩后,被听了幕僚之言的何进给召回京中,目前那豫州牧的位置,就变成名义上的遥领、实际上的空缺了。

  然而不出燕清所料的是,皇帝在犹豫片刻后,还是不肯放他离开:“爱卿所言,非无道理,只是如何确保那袁家不行祟事?禁军大半落入他们之手,每思及此,朕同母后便寝食难安,心中不定啊!”

  刘辩通过此事,发现燕清在领兵打仗方面,正是他急需的奇才后,就动了让燕清接替前大将军何进,掌握京中兵权的心思。

  哪怕明知放董卓这恶狼在外会后患无穷,可为了身家性命,曾受过宫乱之害、流落在外的刘辩,还是固执地不肯放燕清走。

  燕清静静地凝视着他,试着劝了几句,未果,就只有无奈一笑,先应下告退了。

  说实在的,哪怕皇帝固执不听劝,也只在燕清意料之中,并不觉得烦恼。

  反正等刘辩真正着手去做,就会立刻发现,那天真可笑的一厢情愿,会招来狂风骤雨一般的反对抗议了。

  要将禁军交给他来掌管?

  这样一来,何太后和刘辩倒是能够高枕无忧了,可对袁家而言,就是不折不扣的祸不单行:刚损失了一个大将门生,还得被皇帝勒令交出已吃下去的兵权,怎么看都是欺人太甚。

  燕清已打定主意,从明日起,就报病不朝,留在府里也不纯闲着,还能给心仪的那些智者谋士写写信,暗送一阵秋波,争取留下个好印象。

  至于出京大计,就劳烦给袁家去替他努力一阵吧。

  在出了宫门之后,燕清就由一直等在这里的高顺领人护送着,暂还兵营去。

  这时夜已深了,之前燕清就用过御赐的膳食,高顺等人也有自备干粮,是以一回去后,他就沐浴洗漱更衣,想快些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连灯都懒得让人掌,掀开布帘后,就摸黑挪到简易军榻边,宽衣躺下。

  结果这一躺,燕清就感觉到怪怪的。

  ——枕头呢?

  燕清后脑勺挨了个空,不由怔楞了下,往四周摸索片刻,一无所获。

  莫不是掉到榻边上去了?

  燕清伸手出去探了一圈,依然没能找着。

  ——这就奇了怪了。

  因用不惯这时代半硬不软的枕头,燕清的可是他让人寻了处理过的羽绒,套上绢布缝的套特制的。

  总不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

  燕清无可奈何,只有唤人进来,将灯盏点着了,请他们将这主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燕清心爱的枕头,显然就在外头有重兵把守的情况下,离奇失踪了。

  燕清蹙眉,这事可大可小,忙去确认了一下那些重要文件,没看到有被翻动过的迹象,方定下心来。

  最机密的,要么被他记在脑海里,要么贴身带着,也不怕有失。

  他平心静气地问:“之前有谁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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