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回答是一个微笑。他惊讶地看着温文俊秀的少年慢慢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太阳般灿烂迷人的笑容：“我是深田真由的邻居，她妈妈让我带她回家。”
正午。东京。
好像阴天已经在这里持续了一个礼拜，施歌拦了辆出租车，将地址展示给司机看，对方很快把她载到池袋一条繁华的街道。
街上衣着时尚的路人来来往往，高楼鳞次栉比，施歌看得啧啧称奇，土包子进城一样在人行道上溜达。黑子给的地址是百货大楼一层一间占据了两三个铺面的体育商店，柜台后琳琅满目的LOGO施歌几乎一个都不认识。她佯装在看鞋，往玻璃架前一站就是好半天。
几个服务员频频朝这里张望，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店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一个店员过来问施歌：“这位小姐，替别人买东西吗？喜欢哪个款式可以取下来看一下，您想要内场鞋还是外场？”
少女摇了摇头：“我想要的款式不在这上面。”
店员愣了一下，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依然保持笑容：“那您看店里这么多鞋子您看中了哪款，我取下来您可以试试。”
少女仍然摇头：“我要的款式不在货架上，你们老板在不在？我要当面跟他谈。”
店员古怪地看了施歌一眼，跟柜台的同事摇了摇头。施歌也不急，耐心地等在原地。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天气阴沉沉的像要下雨，终于在下午高峰期前，一个拿着一把雨伞的男人进了店门，往屋子里环视一周后径直朝施歌这边走来：“听说是你要见我？”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精神的短发根根抖擞地竖在脑袋上面。施歌点了点头，男人道：“你看见了，我这店里专卖知名运动品牌，要是你连这个档次的鞋都看不上，我可就不知道该把你推荐给哪一家了。”
施歌说：“我不是看不上你的鞋，我想找的不是这些。”
男人注视着她：“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施歌于是干脆地开口：“深红雷霆。”
……
男人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深红雷霆。”
施歌说：“咱们能别说废话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这里肯定有那双鞋。”
“哦，你怎么肯定我在骗人？”男人眼里的光芒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系统给出的任务，能有错么？施歌懒得再磨嘴皮子：“黑色闪电昨天托梦告诉我的，让我一定收了你这双鞋。”
“……小姐你撒谎的技术可以再拙劣一点。”
“他告诉我这双鞋上有毒，碰过的人都会一生穷困潦倒郁郁而终，只有来自西方的魔法才能破解这个诅咒。”施歌无比认真地说，“黑色闪电不忍心看你年纪轻轻就露宿街头，特地派我来回收这个妖物。他是个好人，你不能辜负他。”
“……”男人一脸囧然，“既然碰到就会沾上诅咒，他为什么会派你过来？我看小姐不像那种大公无私的类型吧？”
“哦，因为我是东方的女巫，诅咒对我无效。”
“你刚才明明说的是西方的魔法吧？！怎么突然变成女巫了又！”
“你只要把鞋交给我就行了，只有白痴才老是在意细节。”
“马上就开始骂人了啊！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把鞋交给你啊！”
男人伤脑筋地扶额：“总之，鞋子我不可能给你的，小姐还是换一家地方吧。”
“……信不信我一刀捅穿你的肾。”
“威胁我也没有用。”男人摊手，“深红雷霆全世界都只有100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托美国的朋友抢购到的，现在市面上根本不流通了。你想要这双鞋，至少要付超过原价三倍的价钱，还要人家愿意卖才行。”
“三倍五十万？”少女皱起眉头，“这个价钱你才肯卖？”
“不瞒你说，这双鞋子现在根本是有价无市，五十万根本不算什么，这个价格也只有我这才愿意给了。”男人耸肩道，“黑色闪电在NBA明星排行榜上都在前列，他退役的纪念品，卖五十万能叫高么？”
“那好吧。”少女低着头，男人以为自己已经把她说服了，不想少女下一句话差点惊掉他的下巴：“五十万就五十万，这钱我出了，今天能拿货吗？”
“……小、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男人重新找回自己声音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了，“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额，你从哪拿出这么多钱？我们可不接受分期付款。”
“我知道。”少女摆摆手，“只要有货，我马上可以付给你现金。”
一口气拿出五十万？男人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算是写字楼上那些人五人六的精英，一口气掏出五十万也要衡量一下。五十万现金，那该多厚一捆钱。他上下打量着这个衣着寒酸的姑娘，黑色针织外套虽然剪裁得体，但已经穿了很长时间，袖口的边都磨了；头发一看就没有保养过，穿着大街上最常见不过的丝袜，脚上一双鞋分明是从折扣店随便买的旧款。
这样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孩，口袋里能掏出五十万？听她的口气，五十万似乎不过是个小数。男人想了想道：“冒昧问一句，小姐你今年满十八岁了吗？未成年人不得私自办理银|行卡，用父母的卡的话，没有准许，银行不可能让你取出这么大一笔钱的。”
“我今年二十四了。”施歌的卡是赌场给的，不可能有提款额度，就算沿着查过去也只能找到一个空头账户。
男人的眼神摆明了不信，施歌说：“你怕什么，我的钱都是干净的，再说我付你现金，账上不会留下记录。”
“这不是钱的问题……”
“所以是人的问题咯？”施歌逼视男人的眼睛，“你是不想卖给我咯？”
男人在她的瞪视下顾左右而言他：“小姐你不像喜欢打篮球的人，为什么对深红雷霆这么执着呢？难道是名字比较好听？其实店里很多球鞋的名字都非常响亮，你可以考虑一下……”
“六十万。”
“比如这一双，对号的专业篮球鞋，NBA球员专用品牌，缓震，抓地，包裹，透气，支撑等各个方面的性能都非常良好，并且这一款非常注重对球员脚踝和弹跳力的保护，尤其适合球队中锋位置，当然配色也非常漂亮……”
“七十万。”
“还有这一双，红与黑交叉配色，设计上更注重球员的灵活性与反应性，特别适合后卫穿，而且比较耐磨和透气，使用寿命比普通内场鞋更长……”
“八十万。”
“你要是都不喜欢，我其实还有其他的限量版运动鞋收藏在后面，配置上每一双都不比深红雷霆差，要不我拿出来给小姐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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