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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瑚不归_文姝【完结】(66)

  什么主意大!这不是在影she瑚儿吗!rǔ母平日总说主意太大的人不好,姑娘不该跟大爷学。刘氏念着女孩儿到底跟男孩子不一样,这话很有些道理,也就忍了。没想到把她惯的越发轻狂了!主子也是她可以编排的?

  这个rǔ母是她特意挑选的,为了女儿跳脱的xing子,还敲打过女儿身边的丫鬟。是以,在一些事上,那些丫鬟听rǔ母胜过听瑛儿的话。若不是rǔ母也怀着松快松快的想法,瑛儿哪有那么容易跑出去!

  她又是气怒,又是伤心,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心肝宝贝一样养着。瑛儿xing子刚烈,想不开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刘氏坐不住了,要起身去看闺女。被贾赦按住了,“白果在呢,定会好生看着。问明白瑛儿有没有被人看到,看到了多少再说!”

  贾瑚也道:“母亲,白果是个稳妥的,很不必担心。”

  之后,一行人检查过屋子里里外外都没人,打发去马车上取衣裳的小丫鬟回来了,便在这伺候姑娘换衣服。

  流朱说:“我们十几个人,我和采晴、访雪三个在里面伺候姑娘,rǔ娘带着十来号人在窗户、门口两处守着。本是万无一失,”说道这里,她显然十分气愤,声音扬高了不少,“谁知姑娘刚脱了外衫,我们就听到房梁上有响动!”流朱发誓,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很显然,这全部都是有预谋的,先是把贾瑛引到溪边洗手,又引着她和人互相泼水――这点在贾瑛不小心把衣衫湿了以后,便不执意如此了。可见,幕后主使只要目的,就是要把贾瑛引到那个藏了人的木屋里,破坏她的清白。

  贾瑚把白瓷杯生生捏碎了。

  “只脱了外衫?”刘氏心里十分庆幸,再三确认。

  “只脱了外衫,”流朱肯定的说,“之后那贼人就从屋里逃了出去,我们光顾着挡着姑娘,无暇顾及,只得大声呼救。”

  之后姑娘就不肯再换了,她们只好把gān净的外衫套了上去――在姑娘一路走来,又被*的里衣濡湿了。

  那贼人是个中年汉子,乡下人本就力气大,他从一群丫鬟婆子里逃了出去,跑到人迹罕至的山林里藏身,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只可惜恰好遇到九皇子。

  这回,贾瑚对九皇子出现的偶然xing有点相信了。

  贾赦问道:“来时可看清了?确实是这个人?”

  流朱肯定的点头,“就是他!”

  刘氏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流朱、采晴、访雪,各打十大板;其他丫鬟婆子,各打二十大板。以后不用你们到姑娘那当差了,都去庄子里吧。至于rǔ母……”

  刘氏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森然的说:“rǔ母年纪大了,日子过的太舒心了,都忘了本分。”闻得rǔ母“好歹奶了姑娘一趟”等语,冷笑道,“姑娘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又怒声道,“给我拖出去!打死了事!”一甩袖就走了,去看女儿。

  流朱等人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闺阁女儿清白最重要,目睹了姑娘被人看了的全过程,捡回一条xing命,又没被人灌了哑药发卖到那等腌H地儿,实在是幸运。

  贾赦生恐刺激了女儿,踌躇着不敢跟上去,又有小厮来报,人招了,便带着贾瑚去外间。临走前,贾瑚淡淡的说:“流朱赏一百两,采晴、访雪赏五十两。”又语含警告,“庄子里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只要你们fèng紧了嘴巴。”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贾瑚的手段炉火纯青。

  三人大喜,毫不犹豫的磕头谢恩。有了银子,在庄子里也不会太难过了!

  因后边说话耽搁了一会子,贾瑚到时,贾赦已经看那贼人的供词了。他见贾瑚过来,便道:“瑚儿,这是吴汉的口供,你看看。”吴汉便是那贼人的姓名。

  薄薄几张纸,贾瑚看着看着,皱紧了眉头。不出他所料,这件事,是别有用心之人的jīng心筹划。

  只是,毁了瑛儿的清白,于幕后主使有什么好处?

  ☆、第71章 赵侍读:我不服

  无怪乎贾瑚这样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贾瑚坚信,人做出的所有事,都是利益驱动。没有利益,谁会无缘无故下大功夫要毁了一个女孩?哪怕是为了心qíng好,也总有个结怨的理由吧?

  先说吴汉的口供。

  他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就发现身处房梁上。虽他平日里也是偷jī摸狗,梁上君子却是没做过的,心里发慌,正要下来时,又有几个丫鬟进来检查。他心中一喜,料想等下会有个夫人或小姐进来,便不动了。

  谁知道竟是个公子。吴汉失望之下,正想出声,又见那公子脱了外衫,胸前鼓囊囊一片,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惊喜之下,却被一个丫鬟发现了。他见势不好,赶忙往外逃。

  后边有人追着,他想找个地方把人甩了,便往山林那边逃去。本以为是虎入山林,从此天高海阔,没曾想慌不择路下,被另一伙人捉个正着。

  “那吴汉定是被人迷晕了,放在房梁上。”贾瑚肯定的说,又疑惑道,“下药的人,又是怎样确保他恰好在瑛儿进来时清醒的呢?这一连串计谋,都是需要时间反应的。”

  “什么时候醒来又有什么打紧,”贾赦低声说,“那二丫恐怕是他们安排的,能抓住瑛儿更衣的机会,一定有内应。只要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传出去,瑛儿的清白就毁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贾瑚睁大眼睛,“空口白牙也敢这么说?!”

  “不是有证人么?只要瑛儿进了木屋,不管吴汉怎样,逃出去了就是证人。没逃出去,他被解押过来时可有许多人瞧见了。”

  “我们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贾赦也是脸色一沉。他起了杀心,可是,他能把整个村子,除了几个主子外的所有人的杀了吗?天子脚下,糙菅人命也不敢这样猖狂。

  流言一事虽是空xué来风,也有一个空xué摆在那。

  “叫人去查村长到底有没有一个叫二丫的。还有,不管怎样,九皇子帮我们抓住贼人是事实,若让贼人逃出去了,还不知要费多少心力。回头叫你母亲送一份礼到九皇子那里。”见贾瑚无言了,贾赦如是说。

  “至于那贼人……”

  “那是个良民。”贾瑚忍不住提醒道。荣府可没有拿得出手的实权人物,一个“打死人命”的罪名被政敌翻出来,父亲即使是国公,也要喝一壶。

  “无妨,”贾赦血腥一笑,“叫人写张卖身契,按了印,报到官府那。再报个病重身亡便是了。”

  贾瑚心里正转动着诸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被父亲简单粗bào的手段一搅,卡壳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贾瑚心道,便宜那贼人了。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一家人也呆不下去了,晚上便匆匆收拾了东西,天明便回了府。

  翰林院里,贾瑚犹自出神。

  别院那边传来消息,那个村的村长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更没有那么大的孙女。二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还有那吴汉,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无赖,最爱盯着大姑娘小媳妇看,还曾爬过寡妇的墙头。

  一想到妹妹差点被这样的人看光了,贾瑚胃里直犯恶心。

  更恶心的事来了,赵侍读笑眯眯的叫他,“贾修纂这是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贾瑚冷淡的说:“没什么。”

  “那这些就jiāo给贾修纂了,”赵侍读笑眯眯的拿出厚厚一叠公文,道,“请在下衙前jiāo给我。务必!”

  贾瑚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这是终于瞧着冷遇没用,开始换个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了?

  他勾唇一笑,那我奉陪。

  贾瑚慡快的接过那一叠公文。翻过来一看,不过是誊写,空耗人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贾瑚刚刚停笔,赵侍读又丢过来一叠。

  又一个时辰后,再次厚厚一叠。

  这些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全是抄写,却要求笔者字迹清晰,不得有任何谬误,写错一个字,便要重新写。除此之外,这些公文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展现人前,基本上核实无误,就直接入档封存。

  赵侍读心中得意,这下我看你还能不能优哉游哉的抄书。

  傍晚收工前,赵侍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过来,假惺惺的说:“贾修纂幸苦了,唉,不过翰林院就是这样,像贾修纂从前那样清闲的日子少有。听说贾修纂的志向是抄遍翰林院所有藏书?”

  贾瑚不接话,赵侍读一个人演独角戏,不过能出一口气,他越来越起劲了,摇头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翰林院藏书千万,贾修纂日日要做些幸苦活计,以后怕是能抄完一本书也难得呢!”语气是十足的惋惜,眼里却是是个人就能看出的幸灾乐祸。

  “是吗?”贾瑚平静的说,“这样的确是挺可惜的。”突地又笑了起来,扬起手中的一叠宣纸,道,“所以我特意请了小吏们帮我抄了这许多书呢!”

  “小吏?”赵侍读脸色十分难看。

  翰林院不只有翰林老爷们,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人。这些人,官职不大,大多在九品从九品,却在每个官僚机构中都必不可少。

  给皇帝献策,为皇帝写诏书,这等既需才华又能在皇帝面前露脸自然是翰林官老爷的活,可是抄写文书、归案入档,却是这些小吏在做。

  赵侍读jiāo给贾瑚的“重任”,其实是小吏的工作,不但占用了贾瑚的时间,还嘲讽他也就能做做这种事罢了。

  而贾瑚本可以直接将赵侍读给的任务直接推给小吏,不过他抄了这许久的文书,为的就是看这一刻赵侍读得知真相的脸色。

  哈哈哈,贾瑚心里十分慡快。

  他笑意盈盈的说:“是啊,这里的小吏很好说话,我许诺了一本书一两银子,他们都争着选书目呢!”又扬了扬一张纸,诚恳的说,“姑父给我的书单,本以为要抄上一个月,没想到一天就搞定了。还要多谢赵侍读,不然,我还真没想到这个方法。”

  “这样一来,也许不用三年,我在翰林院就无书可抄了!”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赵侍读难道没想过吗?哦,对了,赵侍读家里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想必在翰林院多呆几年,光靠自己也能抄完了!”

  这下赵侍读的脸色不止是难看,更是五颜六色了!

  贾瑚这番话戳中了他的两个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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