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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谋士_放鸽子【完结】(42)

  于是,承载着陈璃自立门户的野心的寿chūn城,实质上只是个不堪一击的空壳罢了。所剩的兵卒连城墙上的岗哨位置都放不满,能派上的用处恐怕还没残破的土墙大,即使把城中务农的所有青壮都临时抓来充数,也不过勉qiáng凑够二千人罢了,如何与勇冠天下的吕奉先对抗?

  看那些兵卒全无斗志,丧魂落魄地将城门关上,没过一会儿索xing连城墙上的人都撤下来了,也不知在里头商量着什么对策。

  可光是这个毫不犹豫地退却的动作,就已经把他们虚弱的底牌给曝光殆尽了。

  燕清看在眼里,不禁暗松口气,心里还有点后怕——他先开始以为,吕布之所以否定了他的方案,坚持即日出发,又神神秘秘地不肯细说,是另有妙策在胸,不曾想对方纯粹就是急xing子憋不住,上赶着去蛮gān一通罢了。

  要不是袁术也怕耽误了攻袭濮阳的大好战机,走得匆忙,恰恰跟他们错开,燕清需要头疼的,就是怎么拦下保护袁术逃跑的突围部队了。

  而眼前只剩下个陈璃守城的话,拿下寿chūn,就易如反掌了——不说他们无兵无将可用,燕清比陈璃的主公袁术还清楚,这人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忘恩负义、真本事则无半分的怂包。

  史上他在见到袁术被曹cao和刘表打得四处窜逃,láng狈yù退回之际,非但没有开城增援或是接纳,而是趁机落井下石,直接闭门拒其进入。

  可这份硬气在发现恼羞成怒的袁术要正儿八经地排兵列阵打他了,就立即土崩瓦解,迫不得已地弃城出逃。

  吕布微眯着眼,极度不屑地冷哼一声,胯下赤兔也默契地自鼻腔里凶狠地喷出一口气来,又往前踱了几步。

  在燕清心惊ròu跳、唯恐他被暗箭暗算的注视下,吕布证明了他虽热衷于只身陷阵,却并非全无头脑的蠢蛋,巧妙而狡猾地停马在弩箭的she程之外,身上所披的百花战袍,与那唐猊连环铠,更衬得他似一头斑斓巨虎,手提寒芒闪烁的方天画戟,肆无忌惮地在城外徘徊,丝毫不吝于释放挑衅之意,对内里瑟瑟发抖的猎物虎视眈眈。

  忽见边门开启,跑出几匹送信快马,吕布却只随意策马追了几步,眼皮微抬,举目视遍后,疾若闪电地祭出随身弓箭,气定神闲地一搭一拉一放,几根力道惊人的森寒箭簇似坠地流星,竟是无一虚发,jīng准贯穿那些兵卒的头颅,致其一下落马,掀起一阵灰huáng尘土后,再无动静。

  他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骤然提气,额角青筋bào起,面容狰狞地爆喝道:“吾五原吕奉先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他声气洪亮饱满,连吼三声,连周遭凝冻的空气都被震dàng了数下,如有天摧地塌之势,又似有岳撼山崩之威。

  光听着就叫人肝寒胆颤,怎会有人胆敢出来应战?

  燕清毫不怀疑,如果这是个全息游戏,能看到双方士气条的话,吕布头顶上的定已爆表,一片死寂的寿chūn城的,则跌落到赤红的零。

  其余人马一齐拥至,在赵云面色如常的整肃下,有条不紊地停在离吕布还有十数丈距离的位置,一边把画鼓敲得咚咚作响,一边开始组装攻城器械,对吕布一人去叫阵的景象仿佛已是习以为常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外头鼓声震天,对已然六神无主的陈璃而言,这半盏茶的煎熬却是无以伦比的漫长。

  他不死心地再写了告急文书,派出十数个申闻袁术的兵卒,无一不被吕布信手she于马下。

  在一番苦苦思量后,陈璃狠一咬牙,彻底放弃了凭这丁点人继续顽抗、触怒吕布的愚蠢念头,命早已双股战战、面无人色的属下大开城门示投降之意,再独个儿悄悄摸摸地带上细软,趁着骚乱从边门逃了。

  于是乎,吕布竟是凭一人之威吓破一城之胆,兵不血刃拿下寿chūn,未费一兵一卒。

  时至今日,身为唯一一个大惊小怪的人,燕清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在感到不可思议之余,终于恍然意识到,自己所追随的主公吕奉先,在群雄并起的东汉末年,究竟代表着什么。

  平日里光靠凝视着巢xué中悠闲打盹儿的老虎,怎能凭空想象出他驰骋原野、大杀四方的威风八面呢?

  有言道,英武之名世无双,纵横睥睨谁敢挡。

  温侯吕布是铁板钉钉的三国第一猛将,是在虎牢关外吓得三路诸侯肝胆俱裂,连退三十里下寨,恨叹无人可敌的绝代英雄。

  所以他既不该、也不能用常理去衡量,一旦低估了吕布的实力与脾xing,就注定发挥不出真正的效用来。

  燕清专心致志地反省着,恰逢吕布飞马还阵,一眼就瞅见自家军师祭酒怔怔地目视着他所在的方位,一副悠然神往,眼冒星星,满是崇拜的模样。

  吕布:“……”

  这景致太过难得一见,竟叫他当场愣住,刹那间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不知不觉地散了威慑bī人的气势。

  接着就如蘸满热油的糙绳着了火,吕布只觉心里一会儿暖融融,一会儿乐滋滋的,总归是浑身舒坦安泰,吭哧半天,才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问道:“重光可有伤着?”

  第47章 飞来艳福

  任谁听来,吕布都纯粹是在明知故问。

  作为会行走的核弹,吕布早在其他兵卒抵达战场前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投放出去了,当真是靠一身王霸之气于转瞬间结束战斗,燕清为上战场一事满心抗拒、纠结半天,最后却做了个围观群众。

  看燕清默然无语,吕布也没耐心老老实实地等下去,不声不响地就催着赤兔靠了过来,微一倾身,面色如常地猛一擒住燕清随意搭在缰绳上、被寒风chuī得冰凉的手,粗鲁地又问了一次:“可伤着了?”

  燕清的心神还沉浸在聒噪土jī一秒变高冷凤凰、以及那难以言喻的威武霸气所带来的震撼余韵中——平日里见惯了吕布的各种挫样,曾经堆砌的光辉偶像形象早碎成了渣渣,经此一役,则奇迹般地有了复苏重铸的迹象。

  便任吕布抓了个正着。

  不过在发觉吕布的所作所为后,燕清也半点没有不悦地意思——当众作出这个亲昵动作的,可是方才大发神威吓退整一城人、一身夺目光环闪耀的战神吕布!

  燕清虽神色依然宠rǔ不惊、淡然自若,心尖却激动得微微一颤。

  还叫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在曹营中最受曹cao恩宠、荣耀满身的元勋夏侯惇。他虽能力算不得阵中第一,可无论是生前死后,从曹cao那所得到的恩赐荣赏,都无人可与之媲美。

  为人臣子,能混到夏侯惇那个地步,可谓生而无憾。

  从对安逸的养老生活的憧憬里回魂,燕清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绰绰有余地包住自己手的阔掌有厚厚的茧子,既粗糙有力,又gān燥温暖。

  不过燕清做梦也没想到吕布纯粹是心qíng过于愉悦,才会如此没话找话。考虑到对方有时表现出惊人的小肚jī肠,他就理所当然地,就将吕布此刻的表现归作得意炫耀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天大本事,又拐弯抹角地讽刺他之前拒绝跟上战场时找的一大堆借口,好嘲笑他贪生怕死一通。

  于是不着痕迹地挣脱后,燕清平复下激dàng的心境,微微一笑道:“主公说笑了,冲锋者唯您一人,清所在的后方有子龙亲自坐镇,除了能充分瞻仰您万夫不敌、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之雄伟英姿外,是半根毫毛都伤不着的。”

  燕清一旦恢复了正常,说话也变回了滴水不漏的模式,吕布也不知不觉地敛了笑,淡淡地瞥了不远处忙活的赵云一眼,半晌才沉声附和道:“哦。子龙确实不错,不愧为先生所荐之人。”

  燕清见他态度说变就变,却是早习惯了这份yīn晴不定,如今连句翻脸比翻书还快都懒得腹诽了。

  吕布仿佛也丧失了谈兴,将眼一垂,冷冰冰道:“外头风大,重光身子单薄,还是莫招了风邪,进城去吧。”

  燕清笑吟吟道:“清正有此意。”

  自前刺史陈温病逝才过去了短短半月,作为扬州州治的寿chūn城就连遭了几次兵革之灾,家家户户储存来过冬的粮食被袁术劫掠了大半,又有不少年富力qiáng的青壮被qiáng征入伍,是以被陈璃等人抛弃的城中百姓满眼麻木,见吕布的军队入城也无动于衷,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燕清四处留心,自然不会错过这些生活被害得困苦不堪的城民,到了议厅便劝吕布先严明军纪,命兵卒秋毫不犯,再分些军粮出来,又敞开官府库房,将里头积压的那些布匹散发出去,赈济民众,先助他们解了这燃眉之急。

  吕布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道:“全权jiāo由重光做主。”

  燕清微微一笑,却不似以往般直接应诺离去:“请主公也移步,与清一同前去。”

  一来,他让吕布广施恩惠,却不是做好事不留名,自然要让被恩泽所眷的百姓们清清楚楚地记住真正关心他们死活的人的长相;二来,则要吕布在众人眼前表现出对此事的重视,底下的其他执行者才不敢敷衍应付;三来,要避免重蹈覆辙,趁早向扬州的四大族——顾、陆、朱、张家释放出友好信号。

  吕布虽不知施个粥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在内,但他在除董一事后,就对燕清的谏言一向听从,这会儿更是多少有些开窍,知晓燕清煞费苦心是为入驻的他军收拢民心,自是痛快地答应了。“既是重光所求,布自当应允。”

  只是起身后刚行几步,他就猛然想起什么,响亮击节,急声问道:“布竟忘了,方才清点人数时,才发现那姓陈的不知何时跑了,可要派人去追?”

  燕清却问:“主公以为如何?”

  吕布眸光森然:“自是——”他忽地一顿,剑眉峰聚,蓦地将要出口的肯定答案拐了个大弯,尾音充满不确定意味地扬了一扬:“不必?”

  燕清眨了眨眼,含笑赞许道:“袁术绝非宽宏大度之人,陈璃又极为贪生怕死,弃城而出后,逃避罪责且来不及,岂会蠢到自己撞到刀口上?”

  陈璃虽贪婪寡义,却没蠢到极点,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只要自己去通风报信,就能将功折罪,会叫袁术不计较他不战而逃、叫刚打下还没捂热乎的寿chūn丢了的重大过失了。

  吕布沉默听着,末了却撇了撇嘴,似是不以为然,燕清不禁将眉一挑,好奇道:“主公又是如何做想的?”

  吕布也不看他,悠然盯着人来人往的厅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瞟了燕清一眼。

  燕清则难得地将茫然之色流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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