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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同人]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南方赤火【完结】(184)

  她手边抓块抹布,就想团起来堵他的贱嘴,可是手上抖得厉害,竟然捏也捏不起来,忽然气得流泪了。

  “我什么都没跟你说过……我、我……”宣誓似的,一连串说:“我自己乐意!我乐意跟武松好,乐意跟他乐意嫁他,不劳你cao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小命……”

  武松呼吸一紧,忍不住又看她一眼。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不愿意嫁人,怎么口风变得这么快!

  史文恭不为所动,反而朝她同qíng地看一眼,对武松咧出一个笑:“你看……她怕你。”

  武松再jīng细,冷不丁让这些话搅得心乱如麻,难不成真是因为这样!

  冷静一点点被怒火吞噬掉,攥紧了拳头,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她怕你。”

  武松再忍不住,一咬牙,铁拳抡起来,照着他太阳xué狠命揍下去。开山裂石的力道,打得碎猛虎的头颅。

  潘小园叫都叫不出来,腿一软,只知道捂眼睛。听到史文恭最后一声冷笑。

  半晌,却是一片寂静。她紧紧闭着眼。

  史文恭没死,甚至还在出声。声音有点惊讶:“你……”

  潘小园睁眼。武松的拳头,离着史文恭的太阳xué一寸之遥,生生的收住了。

  武松全身颤抖,大口喘息,平静了好一阵,伸手将潘小园搂进臂弯里,把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他心跳的飞快而有力。

  那胸腔微微一震,听到他说:“史文恭,你不就是想激怒我,让我杀你。你怕到了梁山,没那么痛快。”

  史文恭不答,轻轻一哼。

  当然知道,随着他“罪行”的升级,梁山对他的处置只能一次比一次狠毒。开始是要他的人头,然后扬言要将他剖腹剜心。再后来,是一旦活捉了史文恭,定将“碎碎剐上三日三夜,心肝剁了下酒,给晁天王报仇雪恨”。

  第143章 1129.10

  史文恭冷笑一声,仿佛看不惯武松的废话。即便是白白给他这么大个人qíng,也不过是生前羞rǔ和死后羞rǔ的区别罢了。

  但当那刀尖慢慢移到他胸口时,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就这么jiāo代自己的一身本事?要是他能活……要是他能活,他宁可……

  潘小园从没见过武松杀人的模样,也不想看,轻声哀求似的叫:“二哥……”

  刀尖停顿一刻。武松将她搂得紧一紧,胸膛挡住她视线。

  “要不你走开些。”

  潘小园偷偷转过头去看。史文恭大睁着眼,看到她,目光突然变得热切,张了张口,口型分明是:“娘子救我!”

  潘小园想别过头去,却突然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些别的东西。

  一闪即逝的急切。换成任何一个旁人,也许完全无法理解那目光的意思。而潘小园,此前所有关于yīn谋关于隐qíng的怀疑,排山倒海都冲入脑海里。

  她脑子一热,脱口叫道:“慢着!”

  没等武松反应,积攒起勇气,站起来,慢慢握住他持刀的手腕。

  “先别杀他。”

  武松凛然道:“为什么?”

  “有……有些话,我、我想……问问他……”

  武松彻底不解。看了一眼史文恭,他被揍了那一拳之后,愈发虚弱,连冷笑也慢慢不能维持,此时眼睛缓缓闭起来。

  武松飞快看了看四周。依旧是月黑风高的夜。眼下暂时没人惊觉,但这个满身血迹的狂徒必须尽快处理掉。

  “就算我不杀,这人也多半活不了多久。你有什么要问的?”

  潘小园脑海中闪过五六种措辞,哪样都不太妥当。眼见武松的目光中现出些怀疑,咬咬牙,选择了最直接省事的说法,破釜沉舟:“我要跟他说话。请你回避。”

  武松霍的站起来,“为什么?”

  史文恭终于支持不住,微微喘息着闭上眼。这么一个几乎毫无生气的躯体,短短片刻时光,寥寥几句话,似乎已经铸出了一道坚硬的壁垒,横在两人当中。

  武松紧握住刀。

  她方才说什么,她乐意跟他乐意嫁他。

  她还说过什么,何必为了一纸婚书,一辈子拴在那个男人身上。

  史文恭说,她怕他。

  史文恭声称,听到过她的心里话。

  史文恭骂他禽shòu不如。

  而现在,她支支吾吾的,要和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单独对口词。

  倘若给武松哪怕半刻钟时间,他也许就能梳理出这些言行背后的真qíng假意。可现在,她冷不防的叫他回避!

  他昂首,声音有些冷淡:“不行。”

  潘小园意识到说错话,急得出汗,还是要对他温柔以待:“我要问史文恭一些话。”

  “为什么不让我听?”

  “因为……”潘小园回头,忽然发现史文恭头朝侧面一偏,已经又陷入深深的昏迷当中,听不到他的呼吸。

  她努力学着武松的气质,挺起胸脯,几乎是命令的口气,沉稳地重复一遍:“把他救醒,我有几句话要问——可能会牵连到你宋大哥,我怕你听不进去。”

  “宋大哥?”

  武松一皱眉,已经想通了这三个字里千丝万缕的暗示,gān脆利落道:“不可能!”

  “我要听说史文恭亲口说。”

  “这人是梁山仇敌,不是我一个人的。要让他招供什么,上梁山,大伙一起听。”

  有理有据。潘小园摇头反驳:“不行!”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人没有丝毫信誉可言,连他授业恩师都能坑害!你指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实话?”

  “那……那也让他开口再说!他以前做过的事,请你……暂缓一缓,之后要把他怎样,那是他咎由自取,我何苦拦着?”

  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心中莫名其妙有些打鼓。想退缩,更想温言软语的求他。

  求他什么?看在过去的qíng分上,那么多次大胆胡闹,你都容忍了,这回,再让我任xing一次?

  潘小园抿着嘴唇。唇瓣被咬得无甚血色,一点点白色的牙齿尖儿现出来,隐约看出些冷漠的攻击xing。

  “武二哥,别忘了我潘六也是梁山一员,史文恭是在我手里捉住的,要如何处置,无论如何我也能说句话吧!”

  居然公事公办的开始跟他理论了。武松毫不客气地噎回去:“那我还是步军头领,按军法,公差在外,一切将校以下人员都听我调遣!你也不例外!”

  潘小园一股气噎得胸口疼。很久没被他这么甩脸色说话,委屈涌上来,竟马上有点想哭。

  还是理智地让步:“那好,你不用回避,但是要先、先把他救活……”

  武松轻轻摇头。史文恭已然失血过多,放任他就此断气,也算是给他免了更惨烈的命运。倘若周老先生在彼,应该也不愿目睹他死得太难看。

  但要说对他施以援手……

  幸亏这话是只让他武松听到,否则她马上就无法自称“梁山一员”了。

  潘小园终于意识到,这人的心简直就是铁板一块。此前他的所有对她的让步,完全不在于他俩有多亲密、是什么关系;原因只有一个:他乐意!

  用力瞪他一眼,还是不敢大声跟他理论,反而眼角的泪忍不住,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滑到嘴边,飞快抿掉,鼻子免不得一皱。

  她声音有些颤:“你是……不相信我了?”

  武松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意识到手中还亮着刀子,冷光如同黑夜的流萤。方才她就是在他那布满死亡威胁的刀光下面,跟他qiáng词夺理夹枪带棒。

  他将刀收入鞘,终于有些气短,摇摇头:“不是,但梁山……”

  他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了。外面的院墙附近,冷不防响起一个投石问路的女声。

  “六娘、六娘?……武松……你们歇了没?”

  扈三娘。里面武松和潘小园同时一惊。潘小园蹑手蹑脚,快步走到厅里,挨着墙,轻声回应:“什么事?”

  扈三娘想着那些穷凶极恶的残兵败将,火急火燎来示警。眼见小客店不像被打砸过的样子,心已经放了八分。此时再确认一下:“我们那里经过了些曾头市的bào兵,只怕又有人来骚扰你们,特来告知——这里可有陌生人来过?”

  武松将前qíng一串,立刻明白扈三娘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心想扈三娘来得正好。正需要些人手来处理史文恭这个麻烦人物。把她叫进来,多一个人在场,也免得那个固执的潘六非要做些什么军法不容的。

  立刻追过去,开口回答:“我们……”

  不顾潘小园拼命朝他使眼色,目光中满是哀求,连连摇头,抓着他手轻轻摇,甚至伸手掩他的嘴,请他别出声。

  他心坚如铁,给出一个抱歉的眼神,拨开她的手,转头朝着扈三娘的方向,继续道:“我们这里……”

  潘小园当机立断,做了唯一一件能让他住口的事。

  伸手用力往下扳他脖颈。武松下意识的弯了腰,还没来得及转眼看,面前掠过一阵轻飘飘女人香,两片温软gān燥的嘴唇贴上来,把他所有的声音堵回去了。

  潘小园双颊滚烫。这叫做算计他么?脚下仿佛踩了云。软绵绵腾云驾雾。耳中咚咚咚听着自己的心跳,不敢将眼睛睁开哪怕一点点fèng,凭感觉,踮起脚,轻盈盈仿佛嫩叶承露,小心翼翼地啄他一口,也是gān燥的,带着些疲惫的涩涩的气味。百十来句还未出口的重话,汇成带着怒意的、侵略xing的火热,让她一点点尝了,卷着,舔舐gān净。

  头一次,让她治得服服帖帖。武松一动不动,气息近乎紊乱,连躲闪都忘记。后脑被那只柔柔的小手贴着,像是浇下一注沸腾的水。脑海中嗡的一声,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chūn风化雨般一个个消失了,留下一片恰如其分的空白。

  灵魂出离身体的奇异感,这是在做什么?月黑风高,浓夜暧昧,并非坦dàng摊牌的吉时。空气中隐约弥漫着狰狞的血腥味,尖刀在皮鞘里蠢蠢yù动。更何况,咫尺之遥还有着第三个人,尽管不知死活,但骂过他武松禽shòu……

  应验得真快。

  他武松何时怕过人言?便是千八百人围观又怎地!便是真做禽shòu,又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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