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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同人]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南方赤火【完结】(185)

  他深吸口气,想要做点什么,却又拿不准该做什么,试探着投桃报李,所有的娇柔鲜嫩却忽然缩回去了,怀里一片空dàngdàng,怅然若失。

  耳中恍恍惚惚一片长音,有人在说话?

  咫尺之遥的墙外面,扈三娘又催了一句:“你们没事吧?”

  只有潘小园耳尖听到了,慌慌张张放开武松,见他呆着,不敢看他,揉揉眼,甩掉满身的燥热,吸口气,镇定答道:“……多谢三娘挂心,这里没有异常,你……快回去休息……吧。”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气短,上了青藏高原似的,说两个字,就要喘一喘。

  倘若扈三娘稍有点相关方面的经验,此时必然能听出不对,进而脑补出无数伦理大戏。但美人毕竟单纯,想着她可能是累了。

  于是好心提一句:“那夜里也要小心,别睡太死!”

  “放……放心。”

  听得美人上了马,慢慢跑远,潘小园长出口气,转过身,摇摇晃晃走开,只想远离犯罪现场。

  没走两步,一双滚烫的大手扳上她双肩,排山倒海一股力,几乎是粗鲁地将她惯转了半圈,双臂被牢牢箍住,火热的呼吸擦着她的额发,抬头,浓眉大眼,眼中烧着勃勃的火焰。不知怎的,烫的她全身一软,再动不得,像是什么地方化了。

  武松定定地看她。客店内外重新寂静,眼下再想说什么都晚了。仿佛嶙峋的乱石中疯长出杂糙,全身莫名其妙的燥热,冲击得胸膛鼓胀。

  所以……这是几个意思?

  为了救那个男人的命,跟他做jiāo易么?

  潘小园见他目光里的温度慢慢降下来,热qíng闪过之后,竟有些焦虑的痛楚。

  知道他可能误会,却偏不想解释,偏过头去,等他裁决。反正什么都是你做主,反正你一根手指头都能让我动不了,何苦跟你争,反正我便宜占到了,何必再求你什么,反正没拳头的人,谁都不会把她当根葱!

  心里胡思乱想着,片刻前的回忆突然铺天盖地的返场,清新gān燥的触感,后悔没有咬他一口。

  眼角又渗出泪来,眼看往下掉,眼睛拼命眨,嘴唇紧紧抿着,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狠狠一挣扎。

  原本以为是徒劳,只是跟他表个不服输的态,却不料轻轻易易的就被放开了,用力太猛,自己反倒一个重心不稳,又是让他拽回去的。

  武松眼里似是有火,目光烧灼她全身,手上不疾不徐地揽住她后背,不慌不忙俯下去。面前的小娘子认命地闭眼,眼底下还不安生,睫毛颤抖,左右不过是赌气和慌乱。却又似乎有一些难得的羞涩,胭脂爬上莹白的肌肤,仿佛生了一圈暖暖的光晕。鼻尖浸着细细的汗。方才还无甚血色的唇,不知何时成了娇艳yù滴的嫣红,微微颤着,仿佛噙着多少柔腻的私房话儿。领口近乎魅惑的一抹白皙,仿佛邀他凑得再近些。

  再往下,鼻尖碰到滑腻的肌肤,热度悄悄爬上来,细微的压抑着的喘息拂在他唇边。

  既是jiāo易,没不许他讨价还价吧!

  一横心,压下去,本能地衔住,轻轻推,尝试着一点一点磨。柔软得让人心颤,有些紧张。感到她不清不楚的抵触。

  角落里的灯,灯油耗尽,闪一闪,熄了。四周漆黑一片。而那黑暗仿佛点燃了一团炽烈的火,突然席卷得他全身苏麻。

  立刻抽身。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几乎已经把她揽得离了地,柔软的身躯紧贴着结实的胸膛,她的体温凉些,只有被他碰到的地方是火热的。

  急忙把她放下。深吸口气,角落里摸出灯来,默默地续了油,点上。双手有些不听话,颤抖着拿了又掉,试了三四回才亮起来。举起来一照,潘小园怔怔地看他,脸上红的比那灯火还好看。

  武松有些不自然地微笑,笑中还带着些方才偷来的柔软。

  总结似的,回应了她片刻之前的那句问话:“我从来没不相信你过。”

  潘小园自作多qíng地从这话里听出些道歉的意思,轻轻“嗯”一声,表示理解万岁。

  谁知他马上得理不饶人,补了一句:“是你自己多心了。”

  第144章 1129.10

  史文恭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由地狱回到了人间。五脏六腑居然难得的清凉,像是被浸满了凛冽的泉水。

  突然胳膊剧烈一痛。他一咬牙,没叫出声来。

  耳边一声清冷冷的,声音里有些烦躁:“这儿没大夫。忍着点。”

  潘小园心中隐隐约约的焦急。武松说给她留一个时辰,但单单是把史文恭救醒,就等了他半个时辰工夫。一开始,他心跳快得失控,让她担心下一刻就会罢工停摆;慢慢的,连心跳都几乎摸不出来。看他面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和面色一般,再加上这一身的奇形怪状的伤,天知道这人一路上流了多少血。随着每一滴血流逝的,又是多少生命力。

  有些伤口让他用衣物胡乱扎住,但一路上仓皇逃命,也来不及做更有效的处理。此时弃在一旁,简直能拧出血来。

  潘小园的第一反应,倘若是在现代,遇到这样一个伤员,医院怕是马上要开始献血接力了。

  但眼下远没有这个条件。只好尽自己所能,先止血包扎,基本的方法,当初照顾石秀的时候就练熟了。又不是什么扎针拔罐开药方的专业功夫,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就算那绷带扎得里出外进难看得要死,就算笨手笨脚的把他身上勒得青一道紫一道,反正史文恭自己不知道。就算他醒了,也没资格抱怨。

  然后给灌了两碗温水,一碗加糖,一碗加盐,也不管好不好喝了,反正人没意识。

  最后,再试试他的心跳,居然还是渐渐的弱下去。潘小园可焦急,想着要是像武侠小说里那样,能输内力续命就好了……

  忽然那灵光一现,转头对旁边武松说:“照胸口给他一拳。”

  武松立刻照做了。咚的一声响,史文恭喷了一大口血腥气,睁开眼。

  潘小园又惊又喜。后来她琢磨,这一拳头下去,大约相当于一次份大量足的心肺复苏。

  再给一碗淡盐水。史文恭呷了两口,喘息良久,眼睛睁开一条fèng,茫然四处看。

  周围横七竖八的柴火木桩,墙上鬼鬼祟祟的燃一盏小灯。已经被转移到了无人的柴房。潘六娘子温温婉婉地跪坐在一张小垫子上,旁边一盆水,将手放进去洗了洗,那水顿时被搅成了淡红。

  再挣扎一下,颈边凉飕飕的,压了一把快刀。

  听得武松冷冷道:“知道为什么救你吗?”

  史文恭一步步从地狱里爬出来,想笑,想哭,想向谁磕头叩谢。但当他清醒了五分的时候,被他散乱丢弃在huáng泉路上的贱脾气又一样样的附身回来。轻声答:“自然是因为六娘子菩萨心肠,宁可跟你这个太岁螳臂当车,也见不得好人横死,恶人横行。”

  不然呢?这么句话说出去,料得武松不会再把他送回鬼门关。果然,看他勃然变色却努力控制的表qíng,史文恭心qíng舒畅,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潘小园轻轻拍拍武松肩膀,让他别和这人一般见识。两人目光一对上,都是脸一红,赶紧各自分开。

  武松的眼神,焦虑多过冷静,多过方才那一刹那的柔qíng。潘小园知道为什么,更觉得万分难受。

  如何告诉他,方才自己那奋不顾身的一个袭击,虽然并非柔qíng蜜意中的qíng之所至,虽然只是为了堵他说话,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放dàng的算计,但……这个场景,其实已经在心里描绘过很多次了?

  只是时间紧迫,又当着史文恭的面,如何能把这话说开。倒是有些盼着他狠狠怪罪,只要她还有机会解释。

  武松轻轻摩挲着刀柄,不免觉得有些手痒。好在一切还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不是那种见色忘义,为了一个女人便能放弃原则的人。方才下决心给史文恭一个痛快,手底下却也非百分之百的稳当,知道这一刀下去,他武松算是彻底陷在晁天王遗言的旋涡里,等回到梁山,不知又是多少口舌,多少心机,多少虚伪的勾心斗角。

  所以……放任她胡闹这一回,正好给他一些拖延的理由。

  但这想法也不能跟她说。否则这人“恃宠而骄”,以后变本加厉,哪天非得把他坑死不可。就让她先愧疚着吧。

  潘小园抛开那些若有若无的心思,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局面上,忽然说一句:“把刀挪开吧,他使不出坏,我把他两只手都跟身子裹一起了。”

  真是天真。武松忍不住一笑,怒气就没那么盛了。倘若是正常状态下的史文恭,就算把他手脚捆成粽子,他怕是也就当是沾了个蜘蛛网。但眼下能看出来,这人徘徊在阎王殿门外,这时候就算是郓哥能杀了他。

  于是把刀移开,嗤的一声,轻轻扎在旁边的木板上,深深没进去大半截。刀刃就亮在史文恭目力所及的位置。算是提醒他,这里谁是老大。

  然后朝潘小园使个眼色,指指外面月亮,意思是你的时间不多。

  史文恭不屑一顾地看一眼,虚弱着问:“娘子有什么要问的?史某知无不言。我不qiáng求你信我,但谎言必有疏漏,你若是从我的话里听到半个漏dòng,随时取我命去便是。”

  潘小园不动声色地瞧瞧他。史文恭是聪明人,知道这不过也是个jiāo易。命换qíng报。

  柴房里yīn暗湿冷,一只黑臭虫顺着腐朽地板,爬上史文恭的手背,大摇大摆啃噬起来。史文恭手微微一翻,试图把那虫子拍死。试了几下,那臭虫依然活蹦乱跳的到处逃窜。

  潘小园看不下去,伸手一拂,把那虫子拂下去了。

  史文恭无声长叹,苦笑:“多谢娘子。”

  潘小园将思绪梳理顺畅,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两件事。第一,梁山泊寨主晁盖晁天王,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疑心早就慢慢发酵,但还是需要格外谨慎地确认。知道史文恭诡计百出,但眼下他一条命里去了九成,大脑供血不足,想必也无力进行复杂的算计。而自己这边,加上武松,两副机警戒备的脑子,不怕跟他较量。

  史文恭略微闭眼。良久,一个冷笑。

  “娘子怎么……想起问这种问题。这事江湖上传得有鼻子有眼,梁山寨里天天都要说上百八十遍,还有谁敢不信。”

  潘小园从他的语气里敏锐地捕捉到一些qíng绪,但好在心里有所准备。

  “别转弯抹角,请你看在我方才救你命的份上,跟我说句实话。”

  “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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