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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_尾鱼【完结+番外】(158)

  “刺杀?”展昭悚然心惊,“刺杀谁?李元昊?”

  沈人杰讳莫如深的一笑,并不正面答他:“这几日,骨勒仁冗恰好被擒生军调用,也算是机缘巧合,让他无意中知晓了李元昊近日的行猎日程。”

  “所以,你想趁这个机会刺杀李元昊?洗去他对骨勒仁冗的怀疑?”

  沈人杰微笑:“展昭,你果然聪明。和聪明人说话,要少费许多力气。”

  展昭摇头:“要刺杀西夏国主,谈何容易?沈堂主,倘若此事闹大,你可曾想过,李元昊可能以此为借口,与大宋jiāo恶?”

  “我当然想过,”沈人杰面上现出倨傲之色来,“所以,我们并不当真要行刺李元昊,只是打糙惊蛇,惊扰外围,转移李元昊的怀疑而已,点到即止,不会给李元昊留下可抓的把柄。”

  展昭淡淡一笑,低头不语,沈人杰留意到展昭的面色,心中一动,话中有话:“怎么,对这一安排,展大人有异议?”

  展昭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沈人杰的眼睛:“沈堂主久在西夏,一手打理入松堂,这件事的安排,原本无可厚非,细细想来,也在qíng理之中,只是有一点,展某百思不得其解。”

  “哦?”沈人杰一挑眉,“愿闻其详。”

  “为什么是我?”展昭一字一顿,“严格算起来,展某不是边臣,不通军务,出身江湖,行走内廷,跟入松堂的事务八竿子都打不着,圣上怎么会突然下了急令,召了我来?”

  “若说是入松堂短了人手,未免说不过去,”展昭并不想表现的咄咄bī人,但眉宇间的犀利之色却是愈来愈盛,“有什么样的事,要千里迢迢调展某前来?行刺李元昊?展某在其中,又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沈人杰不语,倒是那美人忽然站了起来,行至桌边擎起酒壶,便yù为展昭斟酒,展昭伸手虚挡:“贪杯误事,不用。”

  沈人杰忽的长身立起:“丝丝,招呼展大人。”

  不及展昭回应,他径自负手而去。

  第158章 【生死盘】-六

  展昭面上薄怒,随即站起,忽的肩上一沉,却是丝丝纤长玉指,搭上他的肩胛。

  展昭肩上一矮,错开身去。

  丝丝抿嘴一笑,手中酒壶微倾,清冽玉液自壶嘴而下,将展昭的酒杯斟的满满当当:“酒不沾唇,哪里就称得上贪杯误事了?展大人,请了。”

  说话间,两手擎杯,高送至展昭面前,忽的咯咯一笑:“展大人,你看我们这样子,算不算得上是举案齐眉?”

  展昭眸光一冷:“丝丝姑娘慎言!”

  “不喝也罢。”丝丝神色自若,将酒杯送回案上,“有些话,沈堂主不好说,便由我代而传之,展大人,坐下说话。”

  展昭冷瞥了她一眼,拂袍就座。

  “沈堂主方才有一节故意漏过了没有明言,”丝丝挨着展昭坐下,两手抚弄着鬓下垂发,“李元昊之所以嗅到了入松堂的味道,并不是因为他李元昊的卫队是多么敏锐厉害,而是因为沈堂主有一次潜入宫中,露了行藏,一番激烈打斗之后,方得全身而退,他掉了入松堂的腰牌,李元昊这才知道兴州城内竟有这样的组织。”

  展昭心中一凛:“这件事,庞太师可否知道?”

  “不知。”

  “不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出了点纰漏,自然想方设法弥补,谁愿意事事报备上去,遭上峰惩治?”

  展昭默然。

  “适才在庭院中,沈堂主试过展大人的功夫,一为袖箭,二为剑术,展大人觉得,沈堂主的功夫如何?”

  “袖箭的准头不差,只是力道稍嫌不足,否则袖箭应该透帽而出,而非cha于帽身。至于剑术,点到即止,展某无法置评。”

  丝丝笑了笑:“展大人看的不错,那是因为沈堂主先前入宫的那次打斗,受了很重的伤,以至于功夫无法施展自如,此事对外秘而不宣,只你、我、沈堂主三人知道而已。”

  “所以呢?”展昭终于约略理出些头绪。

  “所以此次刺杀李元昊,沈堂主不能带队。但是为了把戏做足,那个jīng于剑术、袖箭的‘沈人杰’又必须露面。纵观朝野,谁的剑术袖箭功夫可与沈堂主比肩,而且事涉机密,此人最好是在朝之人,又口风极紧……展大人,这个名字呼之yù出了吧?”

  “所以明日刺杀李元昊,请展大人带队前往,一击之下,火速撤离,xing命自当无虞。但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一定要she出沈堂主的袖箭,亮出几招剑式,西夏人就会知道,刺杀李元昊的,同先前潜入宫中之人是同一伙,他震怒之下清君侧,这样,我们方才能保骨勒仁冗洗去嫌疑。展大人,骨勒仁冗,比你我想的都要重要许多,来日西夏和大宋倘若真有一战,骨勒仁冗可立首功,也不枉我们尽心尽力保他一场。”

  展昭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展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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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展昭带同齐得胜等入松堂的好手数十人,先行埋伏于李元昊狩猎卫队的必经之地。

  齐得胜虽然佩服展昭的功夫,但对展昭带队甚是不满:“他一个朝廷的官儿,于入松堂的事务什么都不懂,我们凭什么听他差遣?”

  沈人杰冷冷锥视他一眼:“一切安排,都听展大人的。我们会坐守入松堂,敬候佳音。”

  齐得胜再愣头青,这股子不服之气也终于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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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晌午,李元昊的狩猎大队终于遥遥在望。

  幡旗满目,毛旌随风,李元昊的车驾前后,俱是刀戟如林的京师卫戍部队人马,看这架势,近身都不可能,行刺谈何容易?

  好在,只是外围惊扰,做足了声势便可。

  眼瞅着车马将到,诸人将面巾蒙上,展昭低喝一声:“起。”

  数十人齐齐呐喊,自掩身处冲将出来,两方接壤之处,登时一片混乱。

  不过京师卫戍部队,到底是李元昊jīng挑细选百里挑一出来的,个个应变极快,初时的慌乱过后,人人擎了夏国剑在手,逆势而袭,入战极快,展昭等攻势虽猛,很快便被遏制在小小包围圈中。

  展昭觑到空子,长身纵起,一声清啸,以夏兵头顶为脚蹬,孤身向内锲入竟达十余丈,趁着内围惊呼之际,袖管微垂,三枚袖箭入手,向着李元昊车驾内坐激she而去。

  沈人杰的袖箭,比之自己常用的,重了一分三两,不过,依然趁手。

  如前所料,袖箭未到近前已被护卫舞刀拦下,不过事已达成,展昭也不恋战,喝一声:“走!”

  身如鬼魅,形动如电,一行人得令,齐齐向一围攻薄弱处冲杀,趁着西夏军不备,撤的飞快,不多时便将西夏军的愤怒吼声远远落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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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退的路线亦是先前定下,齐得胜领着众人撤下,正行进间,展昭忽的停下脚步,沉声道:“不对。”

  十余人齐齐刹步,齐得胜愕然道:“展大人,有什么不对?”

  展昭看向来路:“西夏人为什么追都不追?”

  “那是因为我们撤的快啊!”齐得胜跺脚,“展大人,快走吧,过了这峡谷,前头就是孤岭山,山势险峻的很,翻过这孤岭山,也就没什么事了。就算被西夏人追上,躲在这山间,西夏人搜山亦是不易。”

  展昭心下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只得随着齐得胜疾走,方进峡谷,便觉异样,忽的听到远处破空之声,不及细想,怒喝道:“趴下!”

  说话间,就地便滚,一排白羽铜箭,蹭蹭蹭钉入方才所站的位置,同行十数人,有两三人闪避不及,铜箭穿骨而过,一时间难禁痛楚,滚翻在地,抱着伤处惨呼不易。

  展昭迅速掩身至山石之后,小心打量峡谷顶上的动静,但见峡谷之上,影影绰绰,前后都围了人,不觉悚然心惊,向齐得胜怒声道:“这撤退的路线,是你订的?”

  齐得胜嗐声连连:“不是我,是骨勒仁冗,guī儿子,西夏人怎么会在此处设伏?”

  展昭叹气:“或许是李元昊根本已经怀疑了骨勒仁冗,这所谓行刺,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引我们入彀,要不然,就是骨勒仁冗已经变节了。”

  “那不可能。”齐得胜连连摇头,“我见过骨勒仁冗,他……”

  “沈堂主!”峡谷之上遥遥传来呼喝之声,齐得胜蓦地住口,猛然色变:“是骨勒仁冗的声音!”

  “沈堂主,大家相识一场,送你上路之前,聊表问候。”

  展昭面上无波,静静掩身石后,齐得胜目眦yù裂,忽的跳将出来,指着峡谷之上破口大骂:“骨勒仁冗,你这个叛徒!”

  “叛徒?”骨勒仁冗冷笑,“我原本就是大夏之人,自然对圣上尽忠。可笑你们入松堂,自以为小小利诱,就能策反于我?”

  “láng主将计就计,命我假意投诚,博得你们的信任,等的就是今日,将你们一网打尽!沈堂主,你怕是看不到,现在你的老巢,该是一片láng藉尸横遍地了吧,你们自诩同生共死,都是好兄弟,我还是快些送你上路和他们团聚吧。”

  “你这个láng心狗肺的混账东西,堂主真是错看了你……”

  一声痛呼,齐得胜滚倒在地,展昭于石后看的分明,他脖颈之上,赫然cha着一枝白羽铜箭。

  “齐兄!”展昭觑着外围似是无声息,飞快地将齐得胜拖将进来,齐得胜口中迸出血沫来,上气不接下气:“展大人,这骨勒仁冗,想不到……”

  “人心易变,现在说这个,于事何补?”展昭伸手按住他创口,“噤声。”

  “噤声也不会……多……活两日,”齐得胜咧嘴一笑,“想不到我老齐死时,身边陪着的,是南侠……”

  展昭微笑,心中却止不住叹息。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齐得胜的目光渐渐涣散开来,“堂主是不是也疑心他,所以今日不带队,却推了……你……出……出面?只是堂主没想到,骨勒仁冗如此心狠……双刀齐下,竟掀了入松堂的……总舵……堂主……老齐地下见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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