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太过冷情,以至于对师父这样偏爱都视若无睹,还是......真的有隐情呢?
大师兄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恭迎小师妹加入阐教”实在不像是对着一个早就入门的小师妹这般开口。
女子坐落在山间草木之中,光洁的石凳,轻柔的软垫,精致的美玉仙盆,林中郁郁葱葱,她在其中却皱着眉头多有愁态未曾开颜。
容白视线落在苍穹之上,金乌阳光十分耀眼,她安安静静的细细看着,连拢在背后锦缎一般的发丝垂落只肩头都不在意。
她眉宇轻蹙,与她本应该无忧矜贵的姿态并不一样,只想叫人抚平她的眉间忧愁。
可容白已经深深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之中。
玉虚宫作为圣人道场,在元始带着白鹤和青鸾离开之后,任何鸟雀不会经过玉虚宫的地界。
师父那么讨厌依靠着血脉延续的走兽。
师兄们那么厌恶湿生卵化披麟戴甲之徒。
若说句大逆不道的,她并不像是阐教弟子,反倒像是截教弟子。
这么想着,容白又摇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是截教弟子?
如果是这样,难不成师父还不是师父?
不对,截教弟子骄横,即便同为走兽也道不同。
她是阐教弟子。
理智是一瞬间崩溃的,容白指甲陷入到血肉之中,忍住了马上要氤氲出来的眼泪。
她不能让师父察觉她在想着这些事情,她只能用力低下头,盯着这一盆怎么也没有生机的花种。
纤细的身形忍住泪意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而后才平静起来,仿若刚才全部都是错看一般。
阳光透着郁郁葱葱的枝叶渗透进点点光斑。
可她在草木葳蕤,云蒸霞蔚之中只觉得冰冷异常。
后来,一段沙哑的歌声响起,容白意识逐渐模糊,头缓缓落在。
就在额头要磕向石桌的那一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兜住了她下滑的趋势。
陡然出现的人影将她妥善安置好,光斑在他的手掌之中来回活动,晃的容白眼晕。
她只记得,一道模糊的身影。
出现在光芒万丈的天气里。
锦缎一般的长大被微风吹的有一些凌乱,宽大的衣袖来回摆动,衬得她格外的瘦弱苍白。
她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缓入梦中。
.....
论道之地为女娲的娲皇宫。
西方教有多宝在管辖,即便就差一个名分,但做的也丝毫不差,接引和准提也是最早到的。
紧接着便是老子。
他一来便入定,任是接引准提想要探听元始的辛秘也丝毫不接茬。
都是圣人,都是紫霄宫之中见过的,谁不知晓谁。
他们因为或多或少的利益聚集在一起,但到底又不是一路人,自然无需多谈。
紫霄宫之中一位道祖并不外出,另外一位上清通天非下一个量劫不得出,这一次来论道的也就是他们几个罢了。
女娲作为东道主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蒲团上,她的眉眼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广袤的天地在她眼中扎根,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地之母。
忽的,她轻笑一声,引得全场肃穆:“玉清道友来了。”
宫殿之中寂静下了。
香燃完了一支,而后诸位圣人便听到仙鹤鸣叫、青鸾啼鸣而后伴随着的阵阵祥音。
元始的诸天庆云层层三万丈,遍身的彩霞流金萦绕,香烟滚滚自东来,点化的童子们手中吹奏着玉笛。
接引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说到:“玉清道友这个出行排场,只怕是洪荒这下众所周知,也就玉清道友这般高调罢了。”
“都不用掐算,只听声音,便知晓是玉清道友来了。”
太清老子睁开眼睛,他眼中不见悲喜,唯有在同为三清的弟弟面前才能看得出些许的在意。
当然,也可能是在意,也可能是因为元始本就是最后一个到的。
元始进殿,对着女娲点点头,以示尊敬之意,随后便坐在蒲团之上,彻彻底底将西方教一圣无视的彻底。
接引准提也不在意,毕竟他们也都知道,元始是一个十分公平的圣人,他除了盘古大神、道祖还有三清,平等的看不起所有生灵。
其中以披麟戴甲湿生卵化之辈最为厌弃。
若非女娲创造人族成为功德成圣第一人,他也会如此。
“听说,这几百年隐隐一直有着传闻,玉清道友同上清道友的弟子......不知是真是假啊?”
准提开口,端的是关切道友的细致模样。
若是旁人来说,必定会在“弟子”上转化成“截教余孽”,可他们是谁,自然不会以偏概全。
即便截教覆灭,连上清通天都不在他们面前,依旧不会落下任何的话柄。
毕竟.....他们可从不徇私,从不讲究私情小利。
“不是。”
元始开口。
准提接引相对一眼急切的看着元始等待回答。
三清的感情如同纸糊的一样,必定不会是这么些年过去后悔对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
但他们这位道友,该不会对他最不屑的湿生卵化之辈还能够动真感情?
这倒有的好戏看了。
元始也不理会他们,直直的看着女娲,凌厉冷漠的感觉这么多年未曾变过,他们本以为元始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会直接否认和那“余孽”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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