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打发。左右天黑瞧不清楚,管他什么公卿贵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打得。”
少年低低地道。他往日说话总是极为冷淡稳重,唯独在白眠雪面前好像格外意气用事。
见小东西拧了眉,白起州嫌弃地替他抚平眉心,“不许做这个表情,你丑死了。”
话毕想了想,又凑过来道,“待忙完了暹罗使臣的事,我带你去洛水玩怎么样?”
“二皇兄。”白眠雪站在舒宁殿门口,探头探脑等大太监通传一声,言语间颇有些委屈, “本来前几日就能去的。”
“都是父皇一时兴起要我陪着他们,不然谁耐烦应付这些人?要不是被他们暹罗人跑来打秋风耽搁了,只怕这会儿已经在洛水游湖呢。”
白起州想起那些油滑可厌的暹罗人,心头火起,烦躁地答了一句。
英帝的寝殿里昏沉沉的。
白眠雪发觉自己惯来怕这种昏暗的地方。
似乎是原主幼时吃苦留下的印记,昏暗的地方总让他生出一种不安全感。
只是谢枕溪长身玉立站在这里,自己身旁还有剑眉星目的少年将军白起州,便稍稍让他镇定了许多。
白眠雪垂下脑袋,虽则谢枕溪跟他说前日刺杀的案子已经破了,要带他来宫里给英帝请安。
只是无论如何却不肯告诉他其人是谁。
看他神色分明就还有些什么瞒着他。
尤其是连久在军营的白起州都回来了。
不得不说一句很巧。
英帝的精神看着似乎比前几日好些了,只是眼下两块泛着黑气的乌青,显然近来没有休息好。
他依旧锐利的眸光依次扫过他们三人,咳了一声,“请什么安,朕身子好的很!就是那该死的刺客审得如何了?”
“回陛下,范大人处已扣押了人犯,虽然那人身份颇为特殊……只是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他抵赖。”
“此话当真?”
英帝看着他道。
今日是他给的最后一天期限。
范无径不敢怠慢,早已暗中听了谢枕溪的吩咐,在外头侯着了。
“臣绝无半字虚言。”谢枕溪坦然自若道,“陛下可传范大人一问便知。”
英帝眯了眯眼。
范无径战战兢兢上来,低头便拜,“回陛下,此案已是水落石出。”
“是谁?”英帝顿了片刻,若有所思道。
像是一群人离千辛万苦要找到的最后的真相只隔了一层轻纱,反倒不急着掀开了。
“臣分开拷问那两个太监,均说是有一红衣人,持五殿下亲笔书信前来诱骗他二人,只道是五殿下赏识,要安排他二人刺杀陛下,事成后许以高官厚禄,珍宝无数。”
白起州瞳孔一震,连忙看了眼白眠雪。
却见小殿下并不惊慌,只是无奈地闭了闭眼,漂亮的长睫扫过眼睑耷拉着,像一只无端遭祸的倒霉兮兮的幼猫。
就明白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范无径又道,“臣险些被他们蒙骗过去,以为是五殿下授意。谁知现在却查出给他们看的那信却是仿的。”
谢枕溪恰到好处地插进来,淡然道,“臣与范大人查访无数人,终于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人——正是太子殿下的得力门客,邹玉。”
“他如今已承认了,就是他手握五殿下的书信,学得五殿下的字迹,指使那二人刺杀陛下。却欲栽赃陷害给五殿下。”
“此人蛇蝎心肠,但却护主。”谢枕溪微微笑着,眼底却分明没有半点笑意,
“他如今已悉数招供,将罪责揽在了他一人身上。”
第133章 一百三十三
“太子门客?”
白眠雪讶然地猛抬起头。
白景云温和疏离的眉眼如缥缈流云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令他脑中短暂地空白一片。
小殿下又赶紧左右看了看周围在场的几人,除了英帝面无表情, 分明只有他一个人脸色大变。
谢枕溪和白起州显然是之前已经知晓,都是镇定自若,并无惊异之色。
白眠雪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英帝截断话头,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你是说,邹玉受太子指使, 收买朕身边近侍,刺杀于朕?”
英帝面无表情,咬字缓慢而重。
“是。此事细节处还需范大人禀报。”谢枕溪顿了顿,微微低头,“若陛下有疑虑, 可唤邹玉上殿。”
因着此案事关重大,英帝亦召了几位朝廷重臣前来。
其中就有太子一党的官员当即翻脸,喝道, “荒唐!太子殿下一心为国,如今正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这般紧要关头,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做出这等事!”
“大人莫急, 现有人证物证皆在, 是与不是,我们一看便知。”
谢枕溪并不相让, 见英帝并未反对,淡淡吩咐了一句, 已有人出去片刻,捧回来一只锦匣。
谢枕溪打开匣子,里面极厚一叠宣纸,拎出来瞧时,每张都写满了蝇头小楷。
那官员定神一看便微微顿住,“这……”
“这些都是从邹玉房中翻出的东西,厚厚一叠都是在模仿五殿下笔迹。连他屋内炭盆里都有来不及完全烧毁的纸张,还能看出模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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