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溪的手轻轻抚过那只小狗,其他几人见状皆是好奇疑惑又不敢开口。
半晌方才见谢枕溪勾唇笑了笑,道,
“几位的来意我已知道了,可是为了行宫行刺一事么?”
“王爷您果然料事如神!”
暹罗官员看着眼前一直笑而不语,气定神闲的男子,不知为何自己反倒有些心慌。
来时原本已经琢磨好了的话术一时都忘了个干净,只好略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两眼只敢瞧着脚下的地砖,结结巴巴道,
“……我们已按王爷吩咐下来的,伪造成刺杀将人从玉山行宫带出来。按,按您先前说的,一来可以给我们报酬……”
他说着说着又抬眼看了眼谢枕溪,见那人仍是笑而不语,方才继续道,
“二,二来……您之前还答应过,会,会任命几个暹罗人在大衍做官。您,您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这名暹罗官员便是在上一个暹罗使臣死在驿馆后,暹罗国重新派来的官员。
上一个使臣的死信传回国内,暹罗皇帝震怒。
奈何他们满心想要派人打探大衍情报的任务尚未完成,只好紧接着又打发了个人过来。
表面是为调查使臣的死因,背地里仍是继续留在大衍,伺机而动。
暹罗人说完,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两个北戎人突然也开了口,其中一个用生硬的大衍话道,
“上次行宫行刺后,大衍的皇室下了禁令,拼命搜寻被我们带走的人。我们折了许多兄弟……”
“他们的妻子和父兄还在等他们回去。”
另一个北戎男子用同样生硬的大衍话道,
“王爷如果想我们继续效命于您,您该赔偿给他们每一个人许多的银两。”
谢枕溪直到他们说完,方才勾唇一笑,漆黑的眼眸似是含了一汪幽深的潭水。
眯起眼儿笑时,威严亦有增无减。
“几位所说的,本王已知道了。”
“本王曾经亲口应允过几位的报酬,绝不会少分毫。”
看着那几人喜上眉梢,谢枕溪端起茶杯,兰雪茶的幽香沁人心脾。
他慢慢眯起一双丹凤眼儿,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是,本王有几句话,问完再兑现诸位亦不迟。”
“那日行宫里有暹罗士兵落下的香囊。本王特意查访,方才得知你们暹罗人素来没有作战时佩戴香囊的习惯。”
“既然你们未曾有过这种习惯,那当天遗失的数个暹罗香囊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手指轻叩桌案,
“还有本王派人去销毁京城的暹罗香囊,明明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那些暹罗人却连十倍的银钱都不肯要,拒绝卖给我们销毁,又是何人授意的呢?”
他不紧不慢地一句接一句发问,直将暹罗使臣问得面色发白,汗出如浆,
“我……我不知,我不知!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全都与我无关啊王爷!”
谢枕溪却只是眯着眼儿一笑,又转头看向那两个北戎人,见他们也是满目愕然,方才挑着眉不慌不忙道,
“本王与各位大人合作,所有皆是坦诚相待。”
他收敛了笑意,一双凤眸气势凌人,
“只是本王亦不准有人吃里扒外,才领了本王的好处,转头又要做出那种出卖背叛之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各位大人都是知道的吧?”
屋内烛火惺忪,屋外明月漫洒。
谢枕溪不耐地提起狼毫笔,用笔杆拨弄了一下桌上的小狗。
“不肯说?本王府里地牢的可是新修成的呢。”
“我……是我对不起王爷。”
那暹罗官员似乎是挣扎了好一会儿,突然双膝一软,汗涔涔地跪了下来,吓得乱颤着道,
“是我对不起王爷,小人面软心活,被人随意挑拨了几句便做岔了事……那日的香囊是我命他们戴着的,待到事成故意叫他们遗失了几个。”
“那日来的人我都替他们置办了假身份,只装出有人故意要陷害我们的样子来,用来……用来,威胁大衍的皇帝……”
“本王用你,你倒将本王也谋算了进去。”
谢枕溪眯起眼儿看着他冷笑,这人说的倒与自己之前猜测得一致。
只还有一件事。
“那几日绝不销毁香囊,也是你授意给他们的?”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着脸道,“小人确实这么吩咐了……只是,只是这命令却不是我的主意……”
谢枕溪明白了他的意思,长指流连那只木头小狗身上,似乎是回想着什么,半晌方道,
“是谁?”
“是,是大衍的……”那人反复擦着额角的汗,觑着谢枕溪的脸色,
“是大衍的太子殿下找到了我……”
“我,我也是无奈……若不如此做,只怕要被扔进天牢。”
……
暹罗官员开始磕头,烛火猛然跳动了数下。
“太子?原来是太子啊。”
谢枕溪眯眼笑起来,屈指轻敲桌案,眼神间却浸染上了几分格外冷冽的神情。
-
“小笨蛋,你再不动,这树梅花许是要把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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