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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_求之不得【完结】(139)

  就连那个阿玉,她都有几分不自在。

  她并非不喜欢玲珑心思的人,娉婷虽然笨了些,音歌就通透得很,她当初便很喜欢音歌。

  可这个阿玉……

  看她的时候,眼神里总像藏了旁的心思。

  她活了两世,不会看不出来。

  但人是福伯安排的,福伯是侯府的管家,她不想拂了福伯的好意,反正也只有十余日,等音歌和聘婷来了就是。

  她一面想,一面洗净青丝。

  皂角的香气里带了青糙和泥土的味道,在她看来,要比汤池里点的熏香要好闻得多。

  “阿玉。”她唤了声。

  阿玉便闻声进来,瞥了她一眼,应道:“小姐。”

  “把香熄了吧。”她是有些闻不惯。

  阿玉怔了怔,才上前去熄了香炉。

  孟云卿在汤池里也待了些时候,趁她熄香炉的时候,正好卷了浴袍起身。

  果然,这浴袍里都沾上了些汤池内熏香的味道。

  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等阿玉回头,她都穿好了浴袍,也不需要她帮忙了,“奴婢替小姐梳头?”

  “也好。”孟云卿没有推辞。

  汤池一头是通过回廊连着主屋的,沐浴后不必再换衣裳,沿着汤池到主屋的回廊,就可以回到主屋内。

  只是回廊有些长,中间又隔了好几道帘子,水汽才不会扰到屋内。

  汤池里有些闷,阿玉又给她批了件纱衣,便领着她往主屋那端去。

  蕙兰阁的主屋便是她平日歇息的地方,主屋很大,右侧放了红木质的梳妆台。阿玉替她擦gān了头发,便在梳妆台处给她梳理起来。

  “小姐可知府中来了什么客人吗?”好似一面替她梳头,一面问起的,并非刻意。

  她上哪里去知晓?

  分明是有意让她问起的。

  孟云卿也不戳穿,顺水推舟道:“福伯亲自去招呼的客人,应当平日里走动得勤吧。”

  阿玉看了眼铜镜中的人,不急不慢道:“小姐说的是呢!都是平日里常到府中来寻侯爷的,今日该是听说了侯爷回京,就都来了。”

  “都是平日里常来!”“就都来了!”

  一字一句,拿捏得极其清楚,她若是不好奇,都实在说不过去了。孟云卿就抬眸,也透过铜镜里的人影看她:“都是些什么人呀?”

  阿玉便笑:“王太尉家的孙女王小姐,刘尚书家的外孙女沈小姐,周太傅的侄孙女周小姐,还有谢将军的女儿谢小姐,都是京中的贵女。”

  哦,绕着说了半晌,原来是桃花来着……

  第143章

  等到东宫,马车走得又是杂役过得小门。

  一道进入的还有些菜农和粗使的婆子,这辆马车混在一道进入,并不起眼。

  段旻轩便知此事只怕在东宫这里又做得极为隐秘。

  却又与阿媛当时不同。

  见阿媛那时,容觐是让他特意去了一趟华城,带了一堆人捧场,花了大价钱,昭告天下,他段旻轩弄了个羌亚美人回府供着。

  可眼下,这人却是直接藏在东宫之中的。

  容觐久居东宫之位,行事不可能不谨慎。

  此番怕也是被bī急了。

  入了杂役的小门,下了马车,东宫的亲信又带着他绕了许多路,直到东宫最偏僻的角落处,才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拱手道:“太子殿下还在宫中,并未回来。殿下早前有吩咐,若是侯爷来先来了,就领侯爷直接来此处。殿下都头疼了好几日了,总算盼着侯爷回来了。”

  容觐分明还在宫中,却特意让人将他先领过来。

  遂又想起那封:“救急,又来了个小祖宗”。

  只怕又是个烫手的山芋。

  段旻轩头疼:“还是羌亚国中的?”

  东宫亲信摇头:“属下也不知晓,不过,听来貌似不是羌亚的……”

  听来?

  ——这个词语用的有些悬乎,段旻轩幽幽看他,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名东宫亲信意识到多话了,便又拱手低头,一语带过:“侯爷,太子殿下有嘱咐,我等都不可以进入,侯爷见谅。”

  段旻轩知晓再同他多说也无益,只得伸手推开了眼前这扇朱红色的大门。

  大门严实,四围的宫墙又高,苑内的花糙树木自行生长着,杂乱无章的,也没有多少人打理。应是东宫譬出来的禁地,这样的地方少有人踏足,人藏在这里也隐秘。

  大门内往里走不久,就有一处屋子。

  屋外守着一个宫娥,宫娥手中还端着饭菜托盘,托盘里满满的,看模样应当是才从屋内出来。

  宫娥见到他,就似见到救星一般:“宣平侯。”

  这宫娥应当也被折腾得不轻。

  连饭都不肯吃,难不成要寻死寻活?

  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段旻轩就问:“什么都没吃吗?”

  宫娥看了看盘中,尴尬道:“就吃了些甜点。”

  呵,看样子不会寻死了,能专挑甜点吃,那说明绝食也绝得没那么彻底,有些意思。

  “奴婢再去取些果子来。”宫娥福了福身,见他点头,才低着头快步离开。

  屋内很安静,又只隔了一扇门,想来他同先前的宫娥在说话,屋内的人当是在竖着耳朵听。他就也不急,慢悠悠寻了门槛处坐下,摇了摇手中折扇。

  好容易才让福伯将阿媛安置到西郊别苑,他不管容觐口中的小祖宗是何人,断然不能再往侯府里面塞了。

  马车上,他一连想了好几日。

  思来想去,这等难题,也只有祸水东引了。

  他也不着急进去,等宫娥回来最好。

  一个阿媛就已经让他头疼得很,他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结果他半晌不进去,屋门却自内向外打开了。

  他心中一叹,又是个不消停的。

  缓缓移目,挂上一脸不耐烦的轻视模样,回头看她。

  只见那屋门xué开了一条fèng,里面凑出来一个小脑袋,东顾西盼,看了半晌才看见坐在门槛处的他。

  那双脑袋上的小眼珠利索转了又转,眼眶里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才停下的。

  本是好奇打量他,却又明显似被他脸上那幅不耐烦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眼泪吧嗒吧嗒就掉落下来,根本止不住,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呜呜……!#¥%%&*!(我想回家)”

  ——“救急,来了个小祖宗!”段旻轩眼下算是真正才读懂这封信的含义。

  还果真是个“小祖宗”!

  “别哭了。”他不懂如何哄小孩子,尤其是这种八九岁的小丫头。看她身上的装束并非周遭几国,更不像羌亚的,应当是糙原上哪个部落的。

  她说的话他也不懂。

  只是这丫头jīng神头确实好,片刻动静,边哭边闹,声音越来越大。

  难怪容觐会头疼。

  不知道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祖宗”!

  “别哭了,听到没有!”这回声色严厉了些,更不似先前那般好说话,他原本就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加上这等严厉语气,那丫头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正果真往回一吸气,哭声骤然停了下来。

  眼巴巴地看他。

  段旻轩心中微舒,看来,是找到了克敌之法。

  可好景不长,须臾,小丫头看他吼了一番也没有作何,便又扯开嗓门,十倍与早前的音量开始哭起来。

  竟比老爷子的狮子吼还要恼人几分。

  段旻轩伸手捂了捂近处那只耳朵,只觉都要聋掉。

  这要是让他领回侯府去,侯府只怕不得安宁。

  “!#¥%&*(我要见阿爹阿娘)……”

  “!#¥%&*(这里的东西也不好吃)……”

  “!#¥%&*(这里的人还这么凶)……”

  “!#¥%&*(我要回家!)……”

  “!#¥%&*(我不喜欢你们苍月)……”

  她一面擦眼泪,一面说话。

  她说五句,他问一句:“闹够了?”

  “嗯?”她抬头看他,他站起来可真高,竟比乌托那还要高那么多,她就是跳起来都够不着他的头顶,还这么凶巴巴的,肯定不好惹。

  段旻轩悠悠收了折扇,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这小丫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停止哭了,睁眼看他。他也正好腾出手来,不由分说,伸手便拎起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拎起来。

  “!#¥%&*(疼疼疼!你做什么)……”

  他另一只手,扶了扶额头,果断踢门,将这个“噪音来源”直接扔进了屋中。

  清净了……

  等到容觐匆匆赶回东宫,就见段旻轩环臂在屋外站着,手里拿着折扇,眼睛冷幽幽透过屋外的窗户,瞪着屋里头。

  他便也透过窗户,看向屋内。

  那哭闹jīng眼睛还是红红的,嘟着嘴,宫娥阿碧在喂她吃饭。

  她不想吃,又转头望了望段旻轩,才又嘟了嘟嘴,吃下去,一脸委屈又不敢出声模样。

  宫娥喂得是胆颤心惊,好歹那丫头在吃了,先前是一口都不啃吃的。

  哭闹jīng吃得是委委屈屈,嘴里都没有嚼完,又不敢停下来。

  只有段旻轩站在那头,面无表qíng盯着,连容觐都觉得生人勿近。

  “咳咳”轻咳两声,算是提前同某人招呼一声,他回来了。

  段旻轩这才回头看他,方才的生人勿近,就变作了一脸哀怨。

  他哭笑不得,就扯了他到一处说话:“还是你厉害啊,在我这里哭了好几日了。”

  段旻轩瞥他:“这尊又是从哪里请来的?”

  容觐就道:“这尊是巴尔汗王的小女儿,苏牧哈纳陶。你也知道巴尔近来局势很乱,内部几支分支明争暗斗,巴尔汗王怕这个小女儿出事,就让亲信带到京中来,托我照看她,等内乱平息了再叫人来接回去。巴尔汗王这一支年前同我苍月签定了密约,对我苍月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消息还未放出去。所以苏牧哈纳陶的事qíng不能不管,但苍月同巴尔汗王这一支密约的事qíng又不能让外界知晓,这苏牧哈纳陶的身份万万不能公布。眼下虽然藏在我这东宫,但东宫之地太过敏感,若是被人窥了去,便连推脱的说辞都找不到,需得在这几日内就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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