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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_求之不得【完结】(7)

  见她惊慌失措,娉婷满眼惊讶,刘氏这些年竟然……

  诧异时,又听孟云卿开口:“方才让阿四去衙门请于捕头,到了吗?”

  衙门?于捕头?

  刘氏脸色瞬间铁青。

  娉婷慌张点头:“该是快到了。阿四说他同于捕头提前,府里前几日丢失的一对金银烛台是给夫人守灵时用的。于捕头大怒,说守灵用的东西都敢盗,哪里还有对死者的敬意。”

  刘氏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她哪里料想平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丫头,会有这么一手?!

  于浦头嫉恶如仇,以他在珙县的威名,要查出她偷拿孟府的东西简直易如反掌。

  她若锒铛下狱,家中的三个孩子要如何办?老二是个不抵事的,要是由着老大xing子乱来,他们兄妹三人今后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刘氏眼中哪里还有先前那股子连蒙带唬的语气,神色也突然瘫了下来。

  “想来大伯娘家中的事务也多,云卿就不多留了,”言罢,顿了顿,吩咐娉婷道:“娉婷,让安东送送大伯娘。”

  不是让娉婷送,而是让安东送。

  是要只开娉婷。

  娉婷愣愣点头,全然没有领会。

  待得娉婷跑出,孟云卿才轻声开口:“大伯娘日后还是别来孟府,多在家中照顾。”

  第007章 来客

  几日前的一幕过后,刘氏果然没有再来孟府,孟府一时清静了许多。

  娉婷是心中藏不住事qíng的人,总是忍不住找自家姑娘打听,刘氏偷拿府里东西的事qíng,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姑娘在府中从不管事,更别说管账之类的,先不提刘氏在暗处污下的银两,即便是府内少了几处值钱的器皿,姑娘恐怕都分辨不出来,为何有关刘氏种种,她却清楚得很。

  孟云卿笑笑,搪塞而过:“不是我清楚,是娘亲清楚。娘亲觉得刘氏一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才不同她计较,结果娘亲刚过世,她就打起了孟家的主意。”

  娉婷好一阵后怕:“幸亏姑娘发现得早,否则还不知往后会如何?”想想刘氏平时训人的表qíng,娉婷全然不敢再多想象,要是姑娘日后托付给刘氏会怎样?

  娉婷又道:“既然姑娘早有刘氏行窃的证据,为何才拿出来?”

  孟云卿微微一叹:“若是真有证据便好了。娘亲过往管账,家里丢了什么东西自然清楚,既然清楚还能蒙混过去,便是有心偏袒刘氏,哪里有什么账目可查?我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只是刘氏心虚,自然也就当真了。”

  说到底,若非冯叔叔将田产置下来,她也没有底气同刘氏彻底闹僵。

  眼下,刘氏祸患已除,她不用重蹈前世覆辙。

  在珙县,孟家也是一方小富,旁人也不会轻易打主意到她头上来。

  不去清平,便不会遇到宋景城。

  刘氏之事解决后,孟云卿再去了趟城南冯府。

  地契之事,终究是依靠冯叔叔帮忙的,她先前的心思放在应对刘氏上,没有好好谢过冯叔叔,于qíng于理不合。

  另一层,便是刘氏之事,她虽没同外人提起过,但总需要找一信得过之人背书。否则刘氏万一翻脸,她一个小姑娘的话,旁人不知相信几分。冯叔叔是一方乡绅,有冯叔叔背书,她也不担心刘氏会掀起多大风làng。

  刘氏之事告一段落,再将娘亲生前遗留下来的事务逐一打点,时间便不觉到了四月。

  珙县在韩燕偏南。

  四月里,暖风和煦,糙芽漫漫,结伴踏青之人不在少数。

  接连忙碌半月,回程路上正好路过西桥。

  西桥离城北大约十里路,小时候,爹娘经常带她到西桥放纸鸢,娘亲常说,chūn日里放飞的纸鸢是祈福,她自幼便记得。

  那时家中的纸鸢大都是爹爹和娘亲一起糊的,是一家人的趣事。爹爹画画,她就在一侧添乱。在蝴蝶翅膀上画青蛙,抑或是给燕子尾巴描兔子,爹爹却从不斥责她,只是问为何要画青蛙和兔子。

  她便笑嘻嘻道,蝴蝶和燕子有翅膀,青蛙和兔子没有,然后燕子就带兔子上天了。

  爹爹笑不可抑。

  记忆中的西桥,永远是爹爹带着她在青糙地上奔跑,手中的线轮鼓鼓做响,纸鸢便迎风而上。

  “停车。”孟云卿唤了一声。

  安东照做。

  娉婷就不解,“姑娘,不是回府吗?”

  ……

  “姑娘,纸鸢买回来了。”娉婷笑盈盈折回,手中的蝴蝶纸鸢护得极好。

  孟云卿接过,双手轻抚而过,遂而嘴角浅浅勾勒:“娉婷,陪我去放下纸鸢吧。”

  就好像爹娘还在的时候一般。

  ……

  等到回府,又是临近huáng昏。

  未下马车,就见阿四跑来:“姑娘,家中来客人,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客人?

  孟云卿和娉婷面面相觑。

  爹娘过世后,来孟府的多半都是爹娘的旧识,若是旧识,阿四肯定认识。

  说是客人,便是在孟府不曾见过的。

  “有说来做什么的吗?”孟云卿边下马车边问。

  阿四点头:“说是姓沈,从外地来,应当是来孟府寻夫人的。”

  娘亲?

  孟云卿更为诧异。

  爹爹和娘亲都不是珙县人,是后迁入珙县的,平日走动的熟识大都是来珙县后相jiāo的。

  从外地来,姓沈,找娘亲,孟云卿一头雾水。

  阿四也是机灵之人,趁着孟云卿下马车,凑上前道:“当是富贵人家,马车还停在一侧呢。”

  孟云卿顺势看去,不远处果然停了两辆马车,马车宽敞,质地优良,至少是殷实人家。马车外,守着几个锦服的侍卫,论气度和衣着,非富即贵。

  见到她看过来,应是府中的主人,都循礼曲身,算作礼节。

  孟云卿微微颔首:“人在哪里?”

  “只有一人,安排在厅中用茶。只说是来寻沈芜的,夫人的事我们不敢接话,就等着姑娘回来。”

  沈芜是娘亲的名字,那就是娘亲早前的旧识。

  “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一直在厅中用茶。”

  孟云卿点头,入了府,径直走去便是大厅。

  大厅的门敞着,远远就能望见一道侧影端坐厅中,身姿笔挺,衣着华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掩不住的绰约风流。

  听到厅外的脚步声,不由起身转眸,面上的表qíng带着和善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掩藏了喜悦在心中。

  待得看清来人,十一二岁的个头,又略微有些错愕。

  孟云卿尽收眼底。

  “先前有事不在府中,让公子久等了,公子是来寻沈芜的?”她也好似不觉般,直接开门见山。

  锦袍公子不免打量了她几眼,莞尔道:“沈某从京中来,受家中长辈嘱托,来寻沈芜。”

  京中,家中长辈,言辞之间恳切有礼,不似有假。孟云卿福了福身,轻声应道:“公子要寻的沈芜,是我娘亲。”

  娘亲?

  锦袍公子先是一惊,继而眼前一亮,“你是……云卿?……”再看她的眼中多了几分亲络和流光溢彩。

  孟云卿微怔,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她眼色诧异便是默认,锦袍公子喜上眉梢,“云卿,我是你的表兄,沈修颐!”

  表兄?

  孟云卿不免疑惑,从小到大都未听父母提及过表亲之事,而眼前忽然冒出来的沈修颐,像燕子滤过chūn水般,在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再难平静。

  见她犹疑,沈修颐也不着急,只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云卿你看,沈家的子孙身上都会有这么块玉佩,沈芜姑姑也有。”

  孟云卿接过,映入眼帘的,是上好的羊脂玉才能打磨出的光泽,正面雕刻着祥瑞的麒麟图,背面……她颤颤翻过,果然刻着一个浑厚的“沈”字。

  孟云卿攥紧玉佩,又从袖袋中摸出娘亲随身携带的那枚,放在一处,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出自同一作坊之手。

  孟云卿愣愣抬头。

  沈修颐笑着看她,温文如玉。

  过往,她一直以为母亲死后,她在世上再无亲人,而这枚羊脂玉佩上的温度,暖得让人窒息。

  沈修颐是表兄,那她便是还有舅舅或姨母的。

  不觉鼻尖微红,氤氲就浮上眼眸。

  “傻丫头,哭什么。”他伸手上前,替她擦拭眼泪,袖间好闻的淡淡沉香味,仿佛顺着鼻息浸入心扉:“沈芜姑姑呢?”

  孟云卿眉间微滞,唇边颤了颤,半晌开口:“娘亲在上月过世了。”

  第008章 沈家

  孟云卿终于明白,上一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过沈修颐。

  二月里,娘亲重病,看过好些大夫,都说大限将至,娘亲便托人送了书信去沈家。

  信中没有写她时日不多,只是说膝下有个女儿唤云卿,自出生后还未见过外祖母,想让家中来人接云卿回沈家一趟。

  娘亲是怕死后,她无人照顾,才会给一直没有联络的娘家捎信。

  至于母亲为何一直同沈家没有联络过,沈修颐含糊带过,她也并不清楚,只隐约觉得与爹爹有关。

  沈家的人并不知道娘亲已经病重,但时隔多年,突然有了娘亲和她的消息,老祖宗欢喜得连病都好了多半,家中便派沈修颐来珙县寻她和娘亲。

  沈家在京中。

  京中到珙县少说有一个半月路程,上一世的时候,沈修颐也应来过珙县。

  只是那时她已随刘氏迁到清平,刘氏又未透露给旁人,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沈修颐。

  这一世,若是她没有摆脱刘氏,兴许永远都不知晓,还会有沈家的人会来珙县寻她。

  ……

  入夜,孟云卿窝在被里辗转难眠。

  她还记得她提及娘亲过世,沈修颐眼中失望和关切的神色。

  对沈家,她一无所知。

  前一世的种种艰辛,总让她对亲人有莫名的向往。犹是见到沈修颐递来的玉佩,那股带着温度的暖意,让她流连忘返。

  前一世,若是有沈家在,她还会不会落到最后下场?

  实在失了睡意,就合衣而起。

  虽是四月,夜间还是透着丝丝凉意,不觉将衣裳拢得更紧些。

  睡不着,便出屋在苑内踱步。

  沈修颐提起过外祖母,她就在心中勾勒模样,头发都已花白,身子骨还算硬朗,最喜欢孙子辈围在身边。喜欢听戏,喜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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