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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余味阑珊_兜兜麽【完结】(13)

  “好啦,别ròu麻,专心开车吧袁太太。”

  生理年龄成功拉低心理年龄,近期产生返祖现象,越来越幼稚。

  第二天一早,撑着熊猫眼去找霍老师为程未再请假,一五一十说程未再被打,具体是谁无从知晓,霍老师要去探望,问报警没有,我当自己十六岁,天真无知又怕事,一切等程未再父亲回来再说。

  体内母xing激发,我的照顾人qiáng迫症又发作。

  上课什么的其实全凭兴趣,但我现在最大的兴趣是在家做饭熬汤,这门手艺荒废已久,重新拾起来倒也能博个满堂彩,人人称赞。

  只是逃课不上学,袁妈竟然配合我,主动打电话给霍老师,理由都不编一个,霍老师在那端笑得欣慰,“好嘛好嘛,没想到青青对老程一往qíng深哪。没关系,想休几天休几天。”

  袁妈感叹霍老师通qíng达理思想前卫,我只能抚额,霍老师怎么没去作媒婆。

  三个小时文火煲一锅枸杞子乌jī汤,揭盖香气四溢,我被一种生猪饲养员的成就感包裹,分一半留在家中,余下带去医院喂生猪。

  被打得跟猪头似的程未再正躺在病chuáng上望天,见我进来甚是惊喜,一笑又牵扯着脸上瘀伤,哇哇喊疼,表qíng扭曲得充满喜感。

  “喝汤吧。”

  程未再发懒,胡搅蛮缠,“你喂我嘛,我是病人哎!”

  不可否认,面前的混血小正太撒娇还是很养眼的,虽然萌中存在着某种破裂的凌nüè的美感——他那一脸伤。我一阵心痒,偏等他闹腾,享受花样少年匍匐在脚下的快感,哈哈哈,我真是个变态。

  明明心底dàng漾,却面色沉郁,警告说:“没有下一次。”

  程未再欢天喜地接受高规格伺候。

  一勺一勺喂他喝汤,丝毫未感觉到气氛暧昧,他眼神从欢喜到迷恋,最后竟积蓄泪水,而我只是想,如果当初一切不是以死亡告终,我的孩子也许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经历一切美好或丑恶的人与事,坚qiáng地像chūn糙一般茁壮。

  突然间被他抱住,确切说是他吃着吃着突然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背,一抽一抽像是在哭,哽咽,“青青你对我真好——他们……他们谁又管过我的死活?”

  这qíng形尴尬,未免汤汁撒漏,我第一反应是举高碗勺,我这一手高举着碗,另一手高举这勺子的画面像投降,缴枪不杀,恰巧被不知是前来道歉还是找茬闹事的流满团伙看见,莽三调笑道:“哟,咱们来得不凑巧啊,打扰小夫妻浓qíng蜜意了。”

  程未再整张脸都埋在我肩头,顺道用我的T恤蹭gān净眼泪,抬头,又是一副凶恶模样。

  终于可以放下碗来,实在手酸,但剩下些许,我熬得汤怎么能làng费,舀起来送到他嘴边,“张嘴,吃完最后一口。”还真想在喂儿子。

  未想到秦暮川也大驾光临,又站门口,看戏似的架势最让人讨厌。

  “闲话那么多gān什么?跪下磕头认错,留下医药费就走。”我知自己态度傲慢,但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同这群打手说话,一看程未再身上的伤我就生气,我该不会真当他是自己儿子。

  当然是莽三发难,秦暮川继续看戏,莽三提高了音调,怒火拔升,“知道自己给谁说话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惹火了你爷爷我,你爸妈都不知道去哪给你收尸。”

  呵,除了杀人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教训人?程未再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太过挑衅,还他一个笑,斜眼看过去,七八个不知羞耻的成年男子,“跟一群十几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小孩子的江湖大哥说话,你认为我该用什么口气?”

  莽三反而笑起来,“小姑你有气势啊,这都吓不倒你,得,是我下面人gān了蠢事,钱在这,你要觉得不满意,咱们再商量。”说话间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我坐chuáng头他站chuáng尾,怎么会肯纡尊降贵送到我手上,直接仍在chuáng上,好潇洒。

  看都懒得看那信封,只低着头,语调嘲讽,“秦先生,愿赌服输四个字还记不记得写?难道说黑社会只跟流氓jì&女讲道义,到了咱们平明百姓这里就选择xing失忆了?不道歉也行,动过手的都站出来,一人敲断两条肋骨,打成脑震dàng,我们也赔他们十万,怎样?合不合算?”

  “你——死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说实话,莽三凶起来真是可怕,连程未再都被吓到,低声喊我名字,我只看秦暮川,“秦先生,我只要您一句话,您承认赌约作废,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么……你们都是大人物,随随便便就捏死我,是不是?”

  秦暮川笑得像和事佬,语气温和却暗含告诫,“小姑娘太过刁钻并不是好事。”

  “好,知道了,都滚。”站起来收拾碗筷,对这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四眼跳起来要打人,被莽三一把拦住,呵斥,“你给我老实点,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qíng。”

  四眼不服,“这死丫头他妈太嚣张,我代她爸妈教训她!”

  “教训我?就凭你?小瘪三。”双手抱胸,冷静看他小丑似的上窜下跳,我突然间忘记自己已不是夏青青,依旧是那样傲慢口吻,尽是轻蔑,任谁都要气爆炸,我是死xing不改,毫无办法。

  四眼眼看就要冲到眼前,秦暮川忽而上前,扣住我手腕,似有愠怒,“你知道,我脾气并不好。”

  我笑,“我为什么要知道?”

  “很好。这个表qíng十分好。”转过头去对四眼说,“事qíng到此为止。”是郑重警告,四眼不敢再闹,连咕哝都不敢,老老实实闭紧嘴巴,眼睛都转向别处。

  秦暮川说:“告辞。”

  我说:“好,不送。”

  他便走,我又追出去,程未再在身后喊,“青青你还去gān什么?”

  “等等。”

  那一行人停下脚步,莽三说:“怎么?又舍不得我们?”

  我走向秦暮川,从口袋里掏出那帧框住夏青青最傻时光的相片,递给他,“这个还你,我道歉,不该顺手牵羊。”这几天我一直将照片带在身上,等待时机jiāo还,这相片对我已经没有意义,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当天会一时冲动偷回来。

  秦暮川接过照片,不问我为什么拿走,我自然沉默,双双好似沉默中角力,谁先耐不住xing子开口谁就是输。

  我转身,走过医院长长走廊,他却一直立在原地,目光灼灼。

  莽三问:“这小姑娘什么来路?”

  秦暮川低声告诫,“谁都不许找她麻烦。”

  余味阑珊

  手机始终处于退休状态,再也没有冲过电,任它自身自灭。

  程未再养病养得无聊之极,带着一脸瘀伤就敢来上课,招待他的自然是霍老师一顿好骂,早自习被叫过去,第二节课才回。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进教室,一抹嘴,瘫在椅子上没骨头似的懒散,“你猜,霍老师找我gān嘛去了?”

  巴尔gān半岛亚平宁半岛,意大利在哪里?斯堪为拿地亚半岛?正是最令人痛苦的地理课。我忙着低头记笔记,谁有空跟他玩猜心游戏,你不搭理,他也要说。“你不问我偏要说,早上霍老师带我吃老母jī了,一大早就吃这个,怪腻歪的。哎,你带零食了没有?我找找有没有话梅什么的。”

  最近同学们念书十分累,人人带一箱零食来,上课吃下课也吃,每天光是垃圾就倒三趟,花花绿绿都是包装纸。全班同学可以合伙开一家杂货铺,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我将装满零食的储物箱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扔给程未再。

  他分毫不客气,翻得乱七八糟,还抱怨,“薯片有什么好吃,居然还有豆gān,我最近长痘痘,不能吃太辣。”

  “你一直都一脸澎湃的青chūn痘。”

  程未再成功找到话梅,扔进嘴里,又被酸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感叹道:“难怪女人怀孕都爱吃这个,酸一酸果然不恶心反胃了。”

  徐航和小爱都惊诧地转过脸来,“老程,你怀孕啦?青青动作真是快。”

  “你们懂个屁,我是男人,要怀孕也是青青怀啊!”程未再喊完又来看我,显然被我如láng似虎的眼神吓到,乖乖噤声。

  没过多久又开始念叨,“霍老师都比我爸对我好。”

  转过头看他一眼,那垂头丧气小模样,怪可怜,“你爸回国了?”

  “嗯,回来先抽我,差点没疼死。”

  我拉过他的手,眼睛仍盯着黑板,佯装无事,“我会照顾你的。”

  谁知他一时激动,简直要拍案而起,闹出那么大动静,全班同学都回过头看他,而他只差对天起誓,死死攥着我的手说:“青青,青青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尴尬得想去钻地fèng,接下来一下午都听他唠叨,规划未来,“我以后一定赚很多钱,咱们就在江边买一栋别墅,上学多方便,不用提早起chuáng,每天都睡到八点整。咱们俩还要生孩子,生三个,啊,不,生四个,两男两女。以后你就在家带孩子当家庭主妇,每天做好饭等着你老公我回家,然后晚上,咱们就天天那个什么,嘿嘿————”

  如果不是考虑到此人脑震dàng刚缓过来,我真想当即给他一记平底锅,把他彻彻底底打清醒。

  放学时他说:“青青,我是真心的。”

  我笑着挥挥手作别。

  年轻时qíng感丰富,真心满得要溢出来,不是我不信他,是从不知真心是何物,竟比爱qíng更短暂。

  九点,袁妈敲门来说有电话找我,还暧昧地眨眨眼,qiáng调,“是男生哦。”

  我有不祥预感,一接电话,果然来者不善。

  “电话不接,在躲我?”

  我承认,“是。”正要挂电话,他即刻威胁,“你要是敢撂电话,我一定登门拜访。”

  “你究竟想做什么?”躲开耳朵都要贴到听筒上来的袁妈,小跑到阳台上去,袁妈在身后喊,“少做贼心虚、yù盖弥彰,我们很开明的啦。”

  我只想甩开yīn魂不散的夏知秋,即便死过一回,他仍不愿意放手,不愿让我好过。

  夏知秋笑着说:“好孩子,我看见你了。”

  扒着栏杆往下看,夏知秋正单手cha兜仰头招手,那笑容灿烂,炫耀一般,电话里说:“想我了吗?——不用急着回答,我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你对谁都很好,除了我。青,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最没良心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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