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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252)

  齐侯也吓了一跳,然后是咬牙切齿,展雄的声音简直是底气十足,震耳yù聋,而且来的真是时候,齐侯根本没有得逞,明明方才气氛刚刚好,简直太是时候了!

  齐侯没有办法,毕竟好气氛已然过去了,只好yīn沉着声音说:“进来。”

  展雄领着曹克走进来,两个人都意识到,齐侯的态度很冷硬,他们并不知道是因为齐侯被打扰了好事,才冷硬的,还以为是因为吴纠受伤。

  曹克来探病,顺便表达一下和鲁国没有任何关系,毕竟邾国可是鲁国的附属国家,若是有牵连那便是大错了。

  齐侯淡淡的说:“邾公的心意,孤自然清楚,这次禀明天子的时候,孤也会详细说明,邾公一片忠心,天子定然会领会。”

  曹克一听,连忙拱手说:“谢齐公。”

  齐侯又说:“如此一来,没什么旁的事qíng了罢?”

  曹克连声说:“没有了,仪父先告退了。”

  吴纠见状,连忙也拱手说:“纠也先告退了。”

  齐侯那叫一个气,方才那么好的气氛全没了,吴纠还要溜走,不过齐侯又不敢bī得太紧,吴纠就连忙逃窜了。

  吴纠和展雄一并出了大帐,展雄说:“二哥,你的伤口怎么样?”

  吴纠说:“无大碍,都是皮外伤。”

  展雄说:“那可不行,二哥生得这般好看,留个伤疤多碍眼?”

  吴纠有些无语,真是感谢展雄的直言不讳,和展雄道别,便回营帐去了。

  子清早就听说了鲁公挟持吴纠一事,而且吴纠的身份也曝了,子清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去说:“公子,您没事儿罢?”

  吴纠摆了摆手,坐下来,不过他右手被包扎成了一个大粽子,根本动不了,吃饭沐浴都有些不方便,举了举自己被包的手,说:“只是看着唬人,其实没事儿。”

  子清说:“公子,如今……如今您的身份……如何是好?”

  吴纠听子清这么说,也没有焦急,毕竟他并非贪图公子这个虚名,也并非想要和齐侯一挣侯位,所以是不是公子都两可。

  再加上吴纠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他还有个小饭馆,积攒下来那么多钱,就算不是公子,吴纠还是个富绅。

  吴纠这么想着,说:“没什么怎么好的,顺其自然罢。”

  吴纠方才也累了,躺在榻上便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失血的缘故,总之一躺上榻,很快就睡着了。

  因着今日的会盟被打断了,所以今天便闲下来,再说吴纠受伤了,自没有他的事qíng了,便安心睡觉。吴纠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茫,感觉睡得腰酸背疼。

  子清站在一边,连忙松口起,说:“公子,您睡了一天了,险些吓死子清,怎么叫也不醒,还是君上叫了医官来看,医官说公子身子虚弱,多歇息是好事儿,这才放心下来。”

  吴纠惊讶自己这么能睡,赶紧让子清扶着自己坐起来,毕竟自己一条手臂包扎着不好用力。

  果然已经是一天了,外面天色亮堂堂的,恐怕是早上,营帐外面好多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嘈杂。

  吴纠疑惑的说:“外面在做什么?”

  子清说:“在会盟议事,应该是在签文书了。”

  吴纠点了点头,本来昨日要签文书的,但是因为鲁公突然发难,被迫中止了,文书还是要签的。

  吴纠躺了一天,实在难受,就出门溜达溜达,他洗漱沐浴,吃了些东西,出门走了两圈,便听到齐侯的营帐里传来骂人的声音,不知是谁惹怒了齐侯,反正声音很冷漠。

  吴纠只是听了一耳朵,什么“岂有此理”等等,就没有再听,转了一圈便回了营帐。

  吴纠刚回去,就听子清说:“公子,展将军来了。”

  吴纠正无聊,听说是展雄来了,连忙说:“快请。”

  子清把展雄请进来,展雄大步走着,形色匆匆,走进来对吴纠一拱手,就要下跪,吴纠吓了一跳,因为一条手臂捆的像包子,所以根本拦不住展雄。

  展雄“咕咚”一下就跪了,吓得子清后退了半步。

  吴纠说:“四弟,你这是做什么?”

  展雄拱手跪在地上,说:“请公子,救救我大哥!”

  吴纠一听更是蒙了,说:“什么?”

  他说着,拉着展雄说:“你快起来,起来好好儿说话。”

  展雄这才站起来,着急的说:“二哥,鲁公实在无耻,他如今见qíng势一去,便一推四五六,要将所有罪名盖在我大哥头上!”

  原来方才齐侯生气也因为这个,鲁公是一国之君,还是公爵之位,所以齐侯不方便把他扣押,就软禁在营帐之内。

  但是鲁公竟然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人告诉齐侯,这一切都是展获的主意,是展获出的下作主意,让自己挟持齐公子,并非是他的本意,鲁公只是被展获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齐侯一听,鲁公就是想给自己开罪,所以才编出这么多故事,如何能不生气?

  吴纠听罢了,心想怎么可能是展获的主意?展获是出了名的圣人,绝不可能做这种下作的事qíng,况且当时吴纠给鲁公送上文书的时候,还是展获给吴纠打眼色,让他注意的。

  展雄气愤的说:“我那大哥,总是死xing不改,以鲁国为母邦,如今好了,鲁公yīn险狡诈,要杀他灭口,来替自己顶罪!二哥,我大哥是迂腐,但罪不该死,若是他真的顶罪,岂不是让鲁国逍遥法外了!”

  吴纠一听,鲁公真是yīn险,还想要人给他顶罪?

  展雄又说:“现在那鲁公已然急着杀了我大哥,公子,求你救救我大哥!”

  虽然日前展雄表现得十分看不起展获,但是说到底两个人可是亲兄弟,展雄比展获小很多,展获也算是又当爹又当哥,亦师亦父,展雄也是崇拜展获崇拜得紧,虽然口头上不愿表达,但是面临生死大限,也顾不得面子了。

  吴纠也不希望展获出事,毕竟柳下惠可是一代贤圣,若是能拉拢过来,也是好事儿。

  吴纠仔细想了想,突然说:“若是用展获顶罪,其实也无不可。”

  展雄一听,险些懵了,说:“二哥!我大哥真的没得救了?”

  他说着,一狠心,调头要走,吴纠连忙拦住他,因为展雄脸上明晃晃写个几个大字,而且是谁都看得懂的,不分简体繁体篆体——劫人!

  吴纠连忙说:“四弟稍安勿躁,你听我说完。”

  展雄十分焦急,但看吴纠脸色很坦然,便停了下来,听着吴纠说话。

  吴纠说:“其实若真的让天子给鲁公定罪,天子能定什么罪?”

  展雄自然不知道了,吴纠说:“如今天子方登基,根基还不足,鲁国乃是东方大国,鲁公又是周公之后,乃是大贤圣的后人,天子定然会顾及先祖面子,从轻处罚,如此一来鲁公有罪不罚,只是吓了他一吓,虚惊一场,其实对咱们来说,也不合算。”

  展雄不知这么多弯弯绕绕,还以为让天子定夺,天子最少罢了他的公爵之位,但是天子其实也惧怕鲁国,怎么可能和鲁国这么撕开脸皮?尤其是在胡齐刚刚登基的时候,决计不可能。

  吴纠笑了笑,又说:“既然鲁公想用展获顶罪,那太好不过了,就说齐国痛恨这个罪魁祸首,痛恨的咬牙切齿,让鲁公把展获jiāo出来,准备大卸八块。这样便是鲁国亲自把展获jiāo到齐国手中,也不是咱们抢人,多好?”

  展雄一听,惊讶的说:“这样……这样一来,我大哥就是齐国人了?”

  吴纠点了点头,说:“那自然。”

  展雄一拍掌,说:“好好,太好了!”

  吴纠说:“傻四弟,快去和君上说道说道,免得君上也给气糊涂了。”

  展雄立刻说:“弟弟这就去!”

  他说着冲到营帐门口,要出去,不过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冲回来,对着吴纠拱手说:“二哥当真厉害!雄佩服!”他说完了又急匆匆的走了。

  吴纠看着他来去生风,不由想笑,不过展雄也是真xingqíng,的确是个人才。

  其实吴纠也不算聪明,他只是借用了齐侯的办法罢了,历史上齐侯在收留管夷吾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他害怕鲁国不放人,便说要把管夷吾亲自剁成ròu泥才能解心头只恨,后来鲁国就放人了,哪知齐侯并不想把管夷吾剁成ròu泥,反而想让这个大仇人,做一国之相。

  鲁公的确想要展获做替罪羔羊,那天鲁公与展获吵翻,泼了他一杯酒,其实就是因为挟持一事。

  展获虽然右手废了,但他有武艺在身,比鲁公的武艺要qiáng得多,鲁公带着他,就是因为想要他挟持齐侯。

  但是展获这个人刚正不阿,绝不做这种事qíng,鲁公踢到钢板,如何能不生气?因此泼了展获一杯酒,若不是因为怕这件事qíng曝光,就砍了展获的脑袋,何止是一杯酒的问题。

  因为展获的不配合,所以鲁公只好亲自上阵,而且他也不敢挟持齐侯,毕竟齐侯的武艺出众,所以只能见机行事,挟持了没什么武艺的吴纠。

  如今事qíng败落,鲁公想要自保,害怕天子降罪,便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要把展获推出去抵罪。

  展雄听了吴纠的法子,去见了齐侯,齐侯便依照吴纠的法子,让展雄去传话。

  展雄来到软禁鲁公的大帐中,说:“寡君口诏,鲁国士师展获,挑唆鲁公,扰乱会盟,最无可恕,请鲁公将展获jiāo与寡君,剁成ròu泥,示众齐国临淄城们,方解心头之恨。”

  鲁公一听,先是松了口气,因为齐侯竟然放过了自己,他心中也有恃无恐的,毕竟鲁国乃是周公旦后人,又是周礼之邦,基业浑厚,就算到了天子面前,找个借口也能脱罪,更别说现在有人顶罪了。

  但是鲁公有些担心,展获是个人才,只因他嘴巴不会说话,不给别人qíng面,所以现在还是个士师,展获可以说是难得文武双全的人才,虽然他现在右手废了,不能习武,也不能上战场,但是鲁公还是十分忌惮展获的。

  万一齐侯要把展获剁成ròu泥是假的,反而想要把展获收归到齐国去,岂不是大不妙?

  鲁公考虑到这一层,便要求和自己的大夫臧辰见面,商讨此事。

  齐侯倒是慷慨大方,没有阻止,但只给了他们两条路,一条路jiāo出展获,另外一条路押到洛师负罪。

  再如此明白的选择面前,齐侯真不相信鲁公会到洛师负罪,虽然到头来可能得不到什么罪名,但是一路走过去,千山万水,被所有国家观摩着,鲁国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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