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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254)

  展获一愣,连忙说:“不是……”

  展雄则说:“大哥不必说谎了,弟弟都听公子说了,若不是因为大哥替我受罪,鲁国那帮人怎么可能放过我,当年弟弟鲁莽,目光也短浅,害的大哥废了功夫,这么多年还怨恨大哥……大哥你责骂弟弟几句罢,我心里头也好受一些。”

  展获的脸色从僵硬,变得有些释然,叹气说:“我怎么会责骂你,你虽然鲁莽了些,但比我好,你是真xingqíng,又是我的亲弟弟,这是当大哥该做的事qíng。”

  展雄听展获这么说,心里更是不好受,大哥的武艺比他出众,如今却成了废人,还在鲁国做了这么多年的士师,越想越难受,以前自己还多半看不起大哥,也不知道大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qíng。

  展雄拉着展获,说:“不行,你还是骂我罢,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

  吴纠见他们兄弟重归于好,便想先走开,让他们叙旧,结果这个时候哪知道宋公走了过来,轻笑了一声,对展雄说:“呦,展将军,又从哪里能来的美娇娘?一大早上便如此拉拉扯扯。”

  展雄一听,这美娇娘怕是说的他大哥,顿时瞪了一眼御说,如今展雄知道展获替自己顶罪,伤了手腕,废了右手,连个杯子都拿不住,还一直在打颤,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悔恨,自然不能让旁人说他大哥一声不是。

  宋公不知展获是他大哥,展雄这个人喜欢美色是出了名的,虽然之前有不少女子,但是御说知道他对男人也可以,再看那展获生的清秀,有一种文人的感觉,又有一种挺拔的英姿,说不出来的顺眼,便给误会了去。

  那两人还亲密的拉着手,展雄何时这般温柔过,当即御说牙根儿直痒痒,就张口奚落了两句。

  展雄是个标准的兄控,听到御说说自己大哥的不是,立刻就像点着的pào仗一样要爆炸。

  展雄冷冷的说:“宋公开什么顽笑?若宋公仍然这般随意羞rǔ人,展雄便不客气了。”

  御说一听,当即险些给气炸了,冷冷一笑,说:“哦?看来孤可戳中了展将军的心头好了?说起来,展将军何时客气过?”

  吴纠见那两人针锋相对,展雄虽然有御说的把柄,但是御说好歹是宋公,也不能给他惹急了,连忙要冲和事佬。

  不过这个时候齐侯正好走了出来,笑着说:“一大早便这么热闹?”

  众人一见齐侯来了,只好全都作罢,吴纠展获展雄拱手说:“拜见君上。”

  宋公也拱了拱手,十分不甘心,淡淡的说:“见过盟主。”

  虽然会议已经结束,但是还没离开北杏,齐侯便是盟主,宋公还是要见礼的,齐侯笑眯眯的说:“宋公见外了。”

  众人一并往外面走去,齐侯亲自送宋公走出行辕大门,笑着说:“此次会盟,宋公积极响应,本盟主自会修书与天子,禀明此事,请宋公放心。”

  御说拱了拱手,笑着说:“那真是有劳盟主了。”

  他说着,又拱了一下手,便长腿一跨,黑色袖袍“哗啦”一声招展,一下跃上轺车,一手扶着车柱,另外一手按住腰间宝剑,笑眯眯的说:“对了。”

  他说着,不是对齐侯说话,反而是转向吴纠,笑眯眯的说:“御说此行,与公子十分投缘,若公子以后有困难,御说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御说定当鼎力相助!”

  他说着,又笑了笑,挑眉说:“再兴许,哪一天公子没有了容身之所,一定要来我宋国,宋国的城门,随时为公子开启。”

  宋公御说说罢了,一笑,也不理会齐侯冷的掉渣的脸色,朗声说:“启程!”

  他的话音一落,轺车发出粼粼的车轮声,很快绝尘而去了。

  齐侯自然知道宋公是什么意思,因着之前幕府之中,齐侯为了拖延时间,分散鲁公的注意力,说了很多绝然的话,虽然大家也都清楚这是拖延时间,但是说者本就有心,若没有那样的想法,怎么可能想出那样的话呢?

  大家心里也全都清楚,看起来公子纠根本就不是齐国的血脉,若不是齐国血脉,一个鲁国的孽种,混淆血统,有rǔ血脉,想要在齐国名正言顺的做公子,基本是不可能的。

  吴纠经过宋公一提醒,也想到了,此行回到临淄城,估计又会惹来许多麻烦,虽然他明白齐侯是权宜之计,但齐国大夫们肯定要以此做文章了。

  幸而吴纠对公子之位的确没有半分留恋之qíng,若是真有留恋,恐怕已然因着这件事qíng和齐侯闹崩了。

  齐侯瞪了一眼御说的背影,但是御说跑得快,已然没办法了,只好回头来看吴纠,见吴纠出神,忙说:“二哥别想那么多,辕门风沙大,先回营帐罢。”

  吴纠连忙回神,跟着齐侯回营帐去了。

  诸位国君两天之内就全都走光了,邾国国君是最后离开的,等大家讨伐遂国的事qíng落定,邾国国君曹克会亲自拜访齐国。

  很快北杏会盟便结束了,除了出了一场鲁公挟持的事qíng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不妥,一切都按照齐侯所想所要的进行,齐侯也准备启程回去。

  回临淄城,最多五天时间,齐侯因为担心吴纠的伤口会不会裂开,一路用了七天!

  整整七天,吴纠觉得自己坐的不是马车,而是骡子车……

  马车天天杠悠杠悠的往前走,吴纠第一次不晕车了,根本晕不起来,感觉自己徒步都已经走到了,而车队还在杠悠杠悠,永远走不到头的样子。

  七天之后,吴纠的伤口结痂都掉过一次了,终于回到了临淄城,进了宫,二话不说回了房舍,倒头便睡。

  晏娥这次没有跟着,她在齐宫中,但是也听说了公子出事了,公子并非是齐国血脉的事qíng,闹得临淄城里沸沸扬扬,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恐怕不只是齐国,就连其他国家也沸沸扬扬的。

  这件事儿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散播,而且还恶意诋毁吴纠,晏娥十分焦急的把这事儿与吴纠说了。

  吴纠躺在榻上,根本懒得起来,说:“没什么,这事儿,用脚后跟都想出来,必然是卫国做的。”

  会盟一共六个国家,蔡国陈国是小国家,不敢散播这种事qíng,只能静观其变,而邾国国君一心想要依附齐国,绝对不会说这种话,鲁国虽然记恨齐国,但是如今鲁国自顾不暇,绝对不敢做这种事qíng,宋公虽然和齐国不和,但是临走的时候对吴纠抛出了橄榄枝,且御说有把柄落在齐侯手中,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qíng。

  那么便只剩下了一个卫国。

  卫国与齐国已然谈和了水渠的事qíng,齐侯本已然要从晋国撤兵回来了,毕竟他也不是真的要挖水渠,挖水渠的做法在chūn秋真不多见,在这个讲究礼仪,打仗都不搞偷袭的年代,若真是淹死了城池中的百姓,绝对是失德的口舌。

  因此齐侯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吓唬吓唬卫国,卫国已经和谈,但是想要挽回面子,自然要散播公子纠的事qíng,让其他国家耻笑齐国替旁人养儿子。

  这件事qíng齐侯也听说了,非常震怒,但是因为不想吴纠cao心,毕竟公子纠身世的事qíng,齐侯总觉得吴纠很敏感,他不知其实吴纠敏感的并非是这个。

  没人告诉吴纠,只有晏娥不知qíng,心直口快的说了,子清是被齐侯吩咐过的,不要让吴纠知道这个事儿,以免吴纠心qíng不好,不利于养伤。

  子清无奈的看了一眼晏娥,晏娥疑惑的说:“子清哥,你眼睛怎么了?”

  子清:“……”

  不过吴纠一点儿也不cao心,他的右手好不容易拆掉了一层一层的布,得到了自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舍,在榻上滚了好几下,搂着被子亲昵,说:“这有什么好忧愁的?”

  晏娥说:“公子,您有办法了?”

  吴纠笑着对子清勾了勾手指头,子清眼皮狂跳,硬着头皮走过去,说:“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吴纠笑着说:“子清,你去和君上说,卫国人只是碰碰嘴皮子,随便放俩屁,咱们齐国是大国,不能向他们这样不讲礼仪。”

  子清更是眼皮狂跳,“放俩屁”是什么鬼?

  吴纠又说:“这样罢,齐国租了晋国的土地十年,钱都给了,也不能白租,甭让挖水渠的士兵回来了,咱们不挖水渠,改挖田地罢,让那些士兵天天在卫国旁边动土……”

  吴纠说着,冷笑了一声,挑眉说:“我就不信了,卫国人看到自己边境天天动土,他们能安生?吓也吓死他们。”

  晏娥一听,立刻拍手说:“好主意!公子说的真好,子清哥,快去和君上说罢!”

  子清那叫一个无奈,吴纠挥了挥手,子清只好走出了房舍,一边走一边想,自从自己的细作身份曝光之后,公子不但没有责骂自己,反而把自己当做了跑腿儿的。

  子清又想,邢公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了晏娥,若是真把晏娥娶回去做了夫人,恐怕就要成了烽火戏诸侯的主儿!

  子清这么想着,却无奈的走出了房舍,往齐侯的寝宫走去。

  吴纠回来,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早上齐侯需要上早朝,但是吴纠不需要,就一直睡得天昏地暗。

  相比起吴纠的清闲来说,齐侯便早早的起身,让寺人伺候着梳洗整齐,用了早膳,便去路寝宫上早朝了。

  今日是从北杏会盟归来的第一个早朝,所以格外重要,齐侯步入路寝宫大殿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分列站好,公子无亏和公子昭也站好。

  虽然公子无亏是长公子,但是如今公子昭可是监国公子,所以公子昭站在了最前列。

  一个多月的时间,齐侯感觉公子昭似乎窜了些个头,竟然与公子无亏差不多高矮了,再加上不知监国是不是太劳累,公子昭脸上的婴儿肥小ròuròu都几乎不见了,一张脸有些棱角分明的前兆,双眼狭长有力,看起来英俊了不少,似乎也成长了不少。

  齐侯坐下来,让众卿平身,说:“此次会盟,虽然中途出了一些岔子,但是也算顺利,眼下有一件大事儿,便是讨伐遂国的事qíng,这事qíng在会盟大典上,孤与诸侯已经商量过了,各国出兵qíng况也已经商讨,只剩下禀报天子,由天子再行定夺。”

  他说着,转头看向王子成父,说:“大司马。”

  王子成父立刻站出来,说:“卑将在。”

  齐侯说:“虽然天子还没有开口讨伐,但是讨伐之事十有八九,粮糙粮饷,步兵用人,大司马心中先有个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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