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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819)

  嬴豫仍然跪在地上,说:“请楚王救一救我江国,如今晋侯的人就在huáng国,若是嬴豫这边稍有差池,他们就会挖河chuáng,往江国泄洪,嬴豫死不足惜,请楚王可怜我江国的百姓,嬴豫感激不尽!”

  嬴豫说着,快速拜下,竟然给吴纠叩首。

  斗廉吓了一大跳,吴纠则是稳稳当当的坐着,说:“江公今日能来,说明江公是个拎得清,看的明白的人,只要江公所言属实,那么寡人的确有办法帮助你们江国。”

  嬴豫一听,连忙叩首,说:“嬴豫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楚王,若是楚王肯救我江国百姓,嬴豫愿意率领江国归顺楚王!”

  吴纠笑眯眯的说:“江公放心好了,这还不容易么?晋侯不过派了一个跳梁小丑,寡人还不把他放在眼中,你且回去,先这样做……”

  吴纠对嬴豫说了几句话,嬴豫连连点头,一点儿也不怀疑,拱手说:“是。”

  吴纠说:“行了,以免那个跳梁小丑起疑心,你先回去罢,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寡人不只能帮你江国,还能狠狠出口恶气。”

  嬴豫再拜一次,然后就退出了房舍,快速离开了斗家,准备回驿馆去,按照吴纠所说的行事。

  吴纠这回有事儿gān了,也不需要让蒍吕臣去查学堂的事qíng了,也不需要让彭仲慡去查流言蜚语的事qíng了,只需要静等着将这个浑水摸鱼的凫须抓出来便好。

  齐侯笑着说:“看二哥这模样,又要整人了?”

  吴纠笑眯眯的说:“送到眼前来让寡人消遣,寡人不好好顽顽,怎么对的起他一片苦心呢?”

  齐侯说:“说的是这个道理,只是……huáng国那边该当如何是好?晋侯联合和huáng国,凫须一旦被抓,肯定会惊动huáng国,万一晋侯真的放水淹城,那么多百姓该当如何?”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想放水?那也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放水。”

  吴纠这一趟来斗家,真是来的值了,用了午膳之后,又秘密召见了斗家的各位。

  吴纠说:“如今晋国欺人太甚,我楚国若是能保住江国,就是给晋国一次好看。”

  众人点了点头,自然觉得是这个道理,吴纠又说:“各位可有良策?”

  斗祁想了想,说:“当务之急,乃是保住江国百姓,斗祁以为,请王上秘密出兵,huáng国就在我楚国东北面,而且与我楚国接壤,兵马过去不需要惊动任何国家,秘密出兵包围huáng国,将huáng国控制起来,确保江国百姓的安危为上。”

  吴纠说:“莫敖说的有道理。”

  斗祁又说:“还要抓住那细作的显形,若是直接拿人,恐怕细作会不认账,还会落得晋国口舌,恐怕他们恶人先告状,说我们楚国诬陷他们。”

  吴纠笑着说:“是这个道理,抓拿细作的事qíng,寡人已经想好了,只需要静等两天便好。”

  众人商议了一下qíng况,吴纠立刻让斗祁去秘密调兵,派人暗搓搓包围huáng国,让他们无法挖河chuáng。

  嬴豫从斗家回了驿官,刚回去,凫须就大摇大摆走过来了,仍然十分嚣张,说:“谈成了么?斗廉同意了么?”

  嬴豫穿着斗廉的衣裳回来,和昨日不是一件,又十分宽大,正好放松了凫须的戒心,凫须一面说话,一面鄙夷的看着嬴豫。

  嬴豫迎上他鄙夷的目光,笑眯眯的说:“斗家是楚国的顶梁柱,忠心了那么多年,你以为睡一次,斗家就同意和你一起造反了么?”

  嬴豫说的十分直白,凫须又是鄙夷的看着嬴豫,说:“那江公可要加把劲儿,多让斗she师睡你几次了?”

  嬴豫幽幽一笑,说:“需要你这个奴隶多嘴么?孤累了,先去歇息了。”

  他说着,走进了房舍,“嘭!”一声带上门,凫须则是对着门啐了一口,说:“不过是个卖屁股的,让你顽女人你不顽,偏偏要给男人去顽,还跟我拽上了,到时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凫须骂完,转头也走了。

  接下来几天,嬴豫天天都去斗家,要不然斗廉就来驿馆,总之两个人形容十分亲密,看起来斗廉已经完全被嬴豫给迷住了,而且神魂颠倒。

  吴纠安排了斗廉和嬴豫两个人消磨凫须的戒心,斗廉是比较苦恼的,因为他和嬴豫天天见面,还要睡在一张榻上,每日早上嬴豫都在斗廉怀中醒来,斗廉觉得自己实在太龌蹉,因为总是有些尴尬的反应,也不敢让嬴豫知道。

  这样一连好几天,嬴豫又在斗家见到了吴纠,吴纠这次来斗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和齐侯带着小子文来斗家顽耍的,正好见一见嬴豫。

  嬴豫见到吴纠,说:“楚王,那凫须的戒心似乎已经快要消除了。”

  吴纠笑着说:“寡人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布包,看起来像是个锦囊,递给嬴豫,同时又递给嬴豫一个领牌。

  嬴豫全都接住,令牌是斗家的领牌,上面写着一个斗字,jīng囊里有东西,应该是羊皮,不知写了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鱼已经喂得够肥了,咱们就将他钓上来,炖了吃罢,若是再喂,恐怕就给喂老了,ròu质不够鲜美。”

  齐侯听他说起鱼来,也知道是个比喻,然而莫名想到了吴纠做的酸菜鱼,那叫一个馋,想着想着都要流口水了。

  嬴豫拿着领牌和锦囊,不知是什么意思,吴纠解释说:“你把这两样东西jiāo给凫须,就说是斗廉jiāo给他的,令牌是斗家的令节,拿着令牌可以晚间出城,畅通无阻,而这个锦囊,则是斗家jiāo给晋侯的信物,羊皮上有字,晋侯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

  嬴豫连忙点头,说:“是!”

  吴纠笑眯眯的说:“好了,网抛下了,之后咱们就静等收网罢。”

  嬴豫虽然不知锦囊中写的是什么,但是仍然接着,不疑有他,准备带回去给凫须。

  凫须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吴纠算计了,嬴豫到了驿馆,就将这两样东西jiāo给了凫须,说:“斗廉已经答应了,还给了孤这两样信物。”

  他说着将令节和锦囊拿出来,凫须一眼就看到了斗家的令节,顿时满眼惊讶,还以为斗家真的同意了。

  嬴豫故意说:“你快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让他将这两样东西jiāo给晋公,这是出城的领牌,有了斗家的令牌,就算夜里头出城也不是问题,绝对畅通无阻,还有这个盟书,斗廉说了,将这个盟书jiāo给晋公,晋公自会明白。”

  凫须拿着那两样东西,顿时眼目转了转,说什么派人去通知晋公,凫须根本就想自己去,一方面是因为凫须这个人比较多疑,让旁人去他不信,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凫须早就想要离开楚国了,毕竟他是细作,就算在江国国君面前耀武扬威,但是总有危险,因此凫须想要赶紧带着好消息离开楚国,回到晋国去,好加官进爵。

  之前凫须也说过,若是斗家谈妥了,他就要亲自去晋国通风报信,嬴豫怕他有所怀疑,因此故意说让他找个人去晋国,而没有直接说让他去晋国。

  凫须果然中计了,看到那斗家的令牌,立刻高兴的不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道路了,他本就深得晋侯的喜爱,因为能说会道,只是没什么真本事,擅长偷jī摸狗,因此晋国士大夫们不信服,没有办法封官,如今有了这功劳在身上不怕封不了官。

  凫须笑着说:“旁人我不放心,我便亲自去就行了,江公还是要留在楚国,准备与我晋国里应外合。”

  嬴豫冷笑了一声,就知道凫须会中计,也没有阻拦,就老实的将那两个东西放在凫须手中。

  凫须也不管,直接将锦囊拆开,里面是一张小羊皮,上面写着一个字,笔迹有些许的青涩,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好像不认识。

  说实在的,嬴豫也看不懂上面的字,还以为是楚国的文字,其实吴纠在上面写了一个简体字,还是楚王的墨宝,只不过谁也看不懂罢了。

  凫须虽然没看懂,仍然将锦囊收好,大摇大摆走了,准备今日晚上出城回到晋国去报信。

  吴纠特意下午睡了个觉,晚上便兴致勃勃的起来,准备去城门看好戏了。

  吴纠已经让斗廉去了郢都的北城门,就知道凫须会从这里出城,斗廉早就给城门的士兵训话了,只要看到有人拿着斗家的令节出现,便是刺客,偷盗了斗家的令节,罪无可赦,一定要就地抓拿,若是反抗,便狠狠地打,但是一定要抓活的。

  士兵们一听,简直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有人敢偷盗斗家的东西,实在活的不耐烦,立刻答应了。

  天色慢慢昏暗下来,很快入了夜,街上的百姓也就稀少了,最后城门也关闭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儿,这年头不流行夜生活,大家也就各自去休息,很快只剩下城门还亮着灯光,整个郢都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骨碌碌……”

  “骨碌碌……”

  一辆缁车这个时候从城中而来,朝着城门去了,果然就是凫须的马车,凫须坐在车里,找了个晋国士兵赶车,准备回晋国去领赏了。

  因为凫须有领牌,因此缁车一路肆无忌惮的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很快bī近城门。

  城门上的士兵立刻发现了缁车,让人过来查看,缁车被守城的士兵拦住,说:“做什么的?这么晚了gān什么去,城门关了,要出城明日赶早!”

  那士兵说着,赶车的晋国人却十分嚣张,昂着下巴说:“我们老爷要出城公gān,若是耽误了大事儿,你惹得起么?”

  那士兵一听就笑了,说:“出城可以,拿王上的诏令来,否则夜里头谁也不许出城!”

  晋国人还是十分嚣张,此时就听到缁车里有声音,凫须说:“怎么回事儿?耽误了我的大事儿,你们担待的起么?把令节给他!”

  赶车的晋国人立刻嚣张的从怀中掏出斗家的令节,恨不得扔在那士兵脸上,那叫一个狗眼看人低,气势汹汹的。

  守城的士兵们一看到那令节,都懵了,大家面面相觑。

  晋国人还以为他们怕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说:“看到了么?斗家的令节,还不快放我们老爷出城去!”

  那些士兵蒙了,并不是因为害怕了,而是因为斗she师今天才告诉他们,斗家的令节被人偷盗了,若是看到了贼子,一定要将他捉拿。

  而如今,就在这天晚上,那贼子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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