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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820)

  晋国人嚣张的说:“行了行了,道歉就不必了,快起开,我们老爷还有重要的事qíng要做,你们耽误不起,快开城门!”

  士兵们见这贼子就在眼前,而且分外嚣张,顿时气得不行,几个士兵撸胳膊挽袖子就冲上去,不由分手抬手就揍。

  “嘭!!”

  “哎呦!”

  赶车的晋国人没有料到他们会突然打人,直接从缁车上被打了下来,“咚!”一声摔在地上,凫须在车里听到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出来看看究竟,结果一出来,也被士兵抓住了,“嘭!!”一声拽出来,扔在地上。

  一个士兵说:“去,禀报斗she师,说贼子抓到了!”

  两个士兵快速的跑上城楼,此时斗廉就在城楼上坐镇,心想着今天晚上可能会抓到晋国的细作,因此gān脆没走。

  凫须根本不知道是陷阱,被一把拽下车来,扔在地上,“哎呦”喊了一声,挣扎着要爬起来,还没爬起来,就被士兵又踹了一脚。

  凫须一下跌在地上,磕得满脸青,大骂说:“怎么回事!?你们做什么!!没看到有斗家的令节吗!还敢打人!!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凫须还在怒吼,又是一脚被人踹在肚子上,“咚!!!”一声,趴在地上,顿时来了个狗吃屎,啃得满嘴都是沙子。

  正这个时候,斗廉已经得到了消息,一身黑色铠甲,从城楼上走下来。

  别看斗廉平日里没什么官架子,但是斗廉好歹是斗家的人,而且早年建功立业,在沙场上曾多次力挽狂澜,一直是号令千军万马的铮铮铁将军,若是让他摆起官架子,恐怕比谁都厉害,而且一点儿也不怯场。

  夜色浓重,士兵举着火把,簇拥着斗廉从城楼上下来,他的黑甲几乎要融入黑夜之中,身材高大,脸上几条伤疤,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xing,仿佛是一头凶狠的豹子,从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带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凫须见到斗廉走过来,不感觉害怕,反而高兴起来,因为凫须还蒙在鼓里头,根本不知自己中计了,他看到斗廉,就想到了斗廉与嬴豫那些龌龊事qíng。

  凫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说:“斗she师!斗she师!是我啊,凫须!江公身边的从者,您认得小人么?”

  斗廉走过去,看着凫须一时没说话,眼神可不怎么好。

  凫须却没看出来,还兴奋的套近乎,说:“斗将军,前些日子,江公去您那里过夜,还是小人送过去的呢,江公可伺候的斗将军舒坦?哈哈哈,想必也极是舒坦的!斗将军,你这些手下当真不长眼睛,斗将军还不快帮我教训他们!?”

  斗廉听到他说话龌龊无礼,已经非常愤怒了,又听凫须口气嚣张,顿时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凫须的衣领子。

  凫须“啊!!”的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说:“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我有令节,我还有锦囊,我是凫须啊!斗将军,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凫须说着,赶紧将怀中的锦囊也拿出来,随即拆开锦囊,将里面的小羊皮拿出来,举起来示意斗廉。

  上面是一个简体字,说实话,斗廉也不认识,不知楚王写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哈哈的笑声,十分慡朗清脆,随即是“啪啪啪”的拍掌声,就看到远处竟然灯火通明,一辆车驾行驶了过来,车帘子一掀开,齐侯竟然先从里面下来,随即伸手搀扶,随即将吴纠从里面搀扶下来。

  吴纠一面笑,一面从车上下来,还拍着手,说:“你可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字?”

  凫须见到楚王,顿时脸色都白了,在这大黑夜里头的,简直要白的反光,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吴纠笑眯眯的说:“江公可是与你说,拿着这个锦囊jiāo与晋侯,晋侯自会明白?”

  凫须脸色更是差了一分,隐隐约约感觉不好。

  吴纠笑着说:“这锦囊,可不是斗家人写的,而是寡人亲自手书,凫须啊,你好大的荣幸,而且寡人告诉你,这上面的字,是写给你的,与你特别投机。”

  凫须还举着那锦囊中羊皮,被火把照着,上面明晃晃一个简体的——傻。

  凫须根本不知怎么回事,也不认得,还举的老高。

  吴纠拍了拍手,说:“好了,江公请出来罢。”

  他说着,缁车竟然又动了,嬴豫从缁车中笑着走了下来。

  凫须眼珠子一瞪,说:“你!!你敢骗我?!”

  嬴豫幽幽一笑,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敢不敢的?”

  凫须气的喘粗气,吴纠挥了挥手,说:“将这晋国细作,给寡人抓起来。”

  “是!”

  士兵们冲上去,凫须根本没办法逃跑,一下就被抓住了,不停得跳脚大喊着,说:“放开我!放开我!!”

  凫须大喊着,突然哈哈大笑说:“嬴豫,你以为你抓了我,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告诉你,你愚蠢透顶!!晋公若是不见我回去,一样会放水淹了你们江国!你们江国的人,所有的人都来给我陪葬!!”

  凫须大喊着,吴纠却挑了挑眉,一脸很为难的说:“可是寡人之前已经派兵去包围huáng国,可能晋侯还没听说你被抓,huáng国已经被包围了,寡人想问问你,huáng国在被我们楚军团团包围之下,还敢不敢挖河chuáng了?”

  凫须一听,顿时蒙了,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吓得已经不行了,huáng国若是被包围,huáng国国君那个胆小怕事的样子,肯定不会再挖河chuáng,因此威胁不到江国。

  凫须感觉到一阵绝望,脸色惨白,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改成了一脸可怜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诉说:“楚王!楚王您可怜可怜小人罢!小人也是被bī无奈,晋侯他qiángbī小人,小人生的孤苦伶仃,也没有什么办法,都是为了生计,因此才被bī无奈的,小人……小人也不想与楚国为敌啊。”

  吴纠笑着说:“哦?你现在又不想和我楚国为敌了?”

  凫须连忙说:“是是是,小人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楚国可比晋国qiáng大多了,小人想要归顺楚国还来不及,请楚王原谅小人。”

  凫须本就能说会道,而且油嘴滑舌,立刻继续说:“楚王,您想想看,小人一时糊涂,成为了晋国的细作,虽然做了一些糊涂的事儿,但是最后也没能出郢都城,是不是?”

  吴纠一笑,说:“哦,没出郢都城,那你在学堂投毒,谋害各国豪绅贵族子弟的事qíng,要怎么算?还有散播谣言,说寡人想要明抢楚国私卒的事qíng,又要怎么算?”

  凫须顿时脸色更为惨白起来,瞪着嬴豫,没想到这些事qíng,嬴豫全都告诉了吴纠,气的凫须直冒冷汗。

  凫须眼珠子一转,立刻又说:“楚王,小人虽然做过一些错事儿,但是楚王您想想看,若是小人这种细作,做成了错事儿都能被楚王您原谅,那么其他国家一看楚王这般宽宏大量,肯定会真想投奔朝拜,还有什么国家不佩服楚王您呢?匡扶天下,指日可待了!”

  吴纠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一个宽宏大量,宽宏大量啊!”

  吴纠听他这么说话,突然就想起来了,原来“凫须”这个人,其实在历史上也是挺有名的,因为他和重耳、介子推是同时代的人,在各种史书中还是个反派,只不过名字让人记忆不是很深刻,但是故事吴纠还是记得的,如今凫须这么一说,吴纠突然想起那个故事了。

  重耳在受到骊姬迫害之后,逃奔出来,有很多名士跟随重耳,其中有个从者,就叫做凫须,也有人说他叫做头须,或者里凫须,名字传闻很多,后世已经失传了。

  这个从者能说会道,jīng打细算,跟随着重耳,是个管理钱财的人,后来重耳逃到半路,凫须因为不想受苦,因此就将重耳的钱财偷走了,这才有了介子推割掉自己的ròu给重耳吃的典故。

  后来重耳经历十七年磨难,终于回到了晋国,登上了晋国国君的宝座,那些十七年跟随着重耳的人,自然飞huáng腾达了,而这个时候凫须又回来了。

  凫须请求拜见重耳,重耳不见他,并且冷笑说他怎么有脸来见孤。

  凫须问寺人重耳在做什么,寺人推辞说君上在洗头,能说会道的凫须便说,洗头的时候,心是倒着的,因此君上才会不见我,等君上洗完了头,肯定会见我的。

  因为凫须能说会道,重耳还是见了凫须,凫须为自己盗取钱财开脱,就说了类似于方才对吴纠说的话。

  凫须说,自己虽然盗取了重耳的钱财,重耳理应不能原谅自己,但是如今重耳刚刚用武力入晋,士大夫和百姓都非常害怕重耳,若是重耳能原谅一个偷盗他钱财的人,那么百姓和士大夫们肯定都在想,重耳必定宽宏大量,因此就不再害怕了。

  不得不说,凫须这胡搅蛮缠的功夫,吴纠要给他满分。

  凫须这么说,吴纠笑了起来,齐侯则是冷笑了一声,说:“你让孤想到了一件事qíng,昔日孤出门游猎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荒废的大宅,曾问过身边的人,大宅如此恢弘,为何会荒废,从者告诉孤一句话……”

  因为这个大宅的主人,能认清楚忠心的好官,和贪心的坏官。

  齐侯说的是自己上辈子的事qíng,当年齐桓公成就霸业,一天比一天刚愎自用,他来到野外打猎,身边跟随的从者就是皇子告敖。

  齐桓公指着一个荒废的宅邸,皇子告敖告诉他,因为这里曾经住着的人,能识别好人和坏人,因此灭亡了,只剩下一处大宅。

  齐桓公当时很吃惊,既然能识别好人和坏人,那为何还会灭亡?

  皇子告敖笑着说:“因为他能认出好人,却不重用好人,他能认出坏人,却因为坏人的谗言,不疏远坏人,因此自取灭亡了。”

  齐侯笑眯眯的将这件事qíng说出来,凫须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齐侯说:“因为你的几句谗言,便免除了你谋害各国贵族子弟,还有造谣生事的罪过,那么将如何安抚尽忠的好人,如何责罚处心积虑的小人?”

  吴纠拍了拍手,笑着说:“齐公说的正是,看起来凫须把寡人当成了一个刚愎自用的昏君了,实在该死。”

  凫须没想到自己灵牙利齿,竟然有一天啃在钢板上了,听着吴纠和齐侯一唱一和,顿时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

  凫须哆嗦着说:“我……我是不会认账的,我只是……只是江国的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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