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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_夏汭生【完结】(21)

  一般人,要是窥得江荥与祁巢酒桌上那番话,根本不会多此一举来问上一问,而是一棒子打死,认定了江荥跟祁巢是一伙儿的。不对,江荥本来跟祁巢就是一伙,只是被他徐泗半路截了胡。

  韩炳欢别过脸,望向某处虚空,“你若是真心与五皇子联手,不会助我查出梦呓散出自西域。”

  哦,原来破绽出在这里。

  “五皇子的生母乃西域贡女,当年西域战败,为了求和,特地把本国公主作为贡女敬献给皇上。据说这位公主乃西域王的掌上明珠,疼爱非常,若非国难当头,决计不可能献出来。今上也是看在西域王投诚之心如此真挚的qíng况下,才肯放过一马。”韩炳欢用一种马哲教授催人yù睡的语调平铺直叙。

  “照你这么说,祁巢背后指不定还有西域的力量?”徐泗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儿有点复杂。

  韩炳欢眼里闪过不知是真是假的诧异,“我以为督主与五皇子假意合谋已久,应当知晓才对。”

  合着在这等着套我话呢?也并非全盘信任我啊……徐泗抠手指,江荥对这些事肯定知道,但是那段记忆被抹去了,导致他一无所知。这种什么事都像被蒙了一层纱的感受真是……cao蛋极了。

  “韩大人高看我了,我与祁巢的关系,还远远未到对方能将什么计划都和盘托出的地步。”徐泗只好打太极。

  “唔……”韩炳欢沉吟,“那依督主看,此事要如何转呈给皇上?”

  此话一抛出来,徐泗眉心一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自然是据实以告。”

  “本督主发现了五皇子的不臣之心,探听到其yù联手左都督王邈bī宫谋反,但苦于没有证据,便假意逢迎,打入敌人内部。届时五皇子自以为胸有成竹,不疑有他,待qiáng行bī宫之时,本督主再行临阵倒戈,瓮中捉鳖,彼时能捉个现行不说,还能拖出背后势力,一石二鸟。韩大人觉得如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徐泗都快美成那片灿烂的木槿花儿。

  啧啧啧,多么完美的作战计划啊,把自己择gān净了的同时灭了祁巢不说,还把自己上升到了深入虎xué的勇士地位,perfect。

  徐泗连眉梢都染上了些许得意之色,韩炳欢勾勾唇角,“依你所言。”

  这就完了?徐泗一愣,其实认真找,他方才那番话还是有漏dòng的。比方说,他是何时发觉了祁巢的不臣之心的,若是早就发觉,为何不上报;若是刚刚发觉,又是如何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取得祁巢信任的。再比方说,为什么祁巢的那个什么鬼组织隐藏在他护着的那个镖局下的。

  徐泗越想越心惊,到处都是漏dòng啊老兄?你真的不认真找找?难道是被本督主帅裂苍穹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徐泗这种希望别人走点心、拆穿自己谎言的欠扁心理,一直持续到困意袭来。

  “诶,你怎么喜欢咬人啊?”顶着夜空,他鬼使神差地问。

  本来以为韩炳欢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无人挽尊的徐泗想仰头大睡,韩炳欢却冷不防地笑了两声。

  这两声笑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寒从脚边起,瞬间把睡意驱了个一gān二净。徐泗惊悚地转头,瞧了瞧笑声来源,心下一沉。

  “想来应是幼时陋习。”韩炳欢眼角略微下垂,唇角却扬着,有种好悲伤哦可还要保持微笑的涩意,“父亲在世时,娘亲总与他吵架,吵到激烈时动起手来,女子没什么别的本事,气急了就张嘴咬,总要咬到鲜血淋漓才肯松口。”

  韩炳欢冷冽的音色此时透着嘲讽,“幼子喜欢见样学样,往后,只要邻家孩子欺负我,我qíng绪一激动,便也是咬。但那也仅仅是幼时,懂事后自然也就摒弃了。没想到,这习惯倒是藏得深……”

  “哈哈哈,”徐泗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拍拍那副稍显落寞的肩膀,“没想到韩大人小时候是属狗的。”

  韩炳欢的脸色登时结了层冰,直冒寒气。

  徐泗却突然不笑了,他懒懒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凌乱的牙印,道:“往后我让你咬便是,你爱怎么咬怎么咬。”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我属蛇。

  小鼻涕:你更适合属狗。

  韩炳欢:当心我咬你。

  小鼻涕: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以下省略一万字不可描述。

  第19章我只是想有个鸟儿19

  bī宫这件事吧,徐泗觉着挺逗的。

  祁巢阳奉yīn违、胆战心惊地布置了近一个月,祁渊像看小丑一般,不温不火、古井无波地瞅了他一个月。

  那感觉,就像是如来睨着掌心里可劲儿折腾的孙猴子:小子,你就作吧,你爸爸我就看着你能作出什么颜色的花儿来。

  祁巢日后要是知道了……嗯,估计得气得吐血三尺。

  人生头一回做间谍,徐泗挺尽职尽责的,事无巨细,统统上报。他一边在心里同qíng着翻不出祁渊五指山的祁巢,一边享受着类似于向班主任打小报告的扭曲快感。活到这么大,徐泗第一次有点理解了那些有事没事总喜欢告他状的同学,还是……有点慡的。

  更慡的是,韩炳欢头上顶着的扇形血条,在自己势如破竹的求爱攻势下,正及其有规律地与日俱减。

  每天早上一睁眼,徐泗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北镇抚司,然后盯着目标人物头顶上比昨日缩减了一个百分点的血条,傻笑。差不多傻笑个半个时辰,再继续今日的攻略计划。

  跟韩炳欢越相处,自然而然的,徐泗对他越发了解。比如说,虽然指挥使大人惯常的表qíng就是面无表qíng,但是徐泗却已经能从那张面瘫脸上硬找出些蛛丝马迹,来推测主子的心qíng。

  韩炳欢若是开心呢,面部线条会稍微柔和一些,眉眼放松,上唇不会锋利地绷起,而是翘起一个xing感的弧度;若是不开心呢,这个就太明显了,眼睛眯起、唇角下垂,全身的气场都是生人勿近;若是极端开心或不开心呢……唔……大概会咬人……

  根据这些冒死总结出来的微表qíng,徐泗在讨好目标人物的路上越走越顺。

  比方说,他发现,韩炳欢虽然不大喜欢韩四,却也并不反感,起码没有一言不合就把它给扔了。为了表示爱屋及乌,徐泗每回来,都带些脱了毛的小鸟小耗子给四四开开胃,只不过每次喂完食,韩炳欢的表qíng都比较高深莫测。

  徐泗私以为,那是欢欢傲娇,想表示感谢却无从开口。

  四四在往一条圆鼓鼓大胖蛇的体型不懈发展的进程中,韩炳欢这边却遭遇了瓶颈。五日了,数据停在了26%就没再动弹过,眼看胜利在望,徐泗急得嘴里都出了燎泡。

  这日,濛濛细雨飘了一上午,天气一差就有点萎的徐泗,慵懒地赖在被窝里,跟2333闲扯淡。

  “你说,怎么就停住了呢?”徐泗舔舔口腔内壁的燎泡,嘶了一声。

  2333,“心结未开。”

  四个字,简单粗bào。

  “韩炳欢的心结跟他爸有关,他爸都已经挂了这么多年了,坟头糙估计都得一米高,怎么解?”徐泗抱怨,双腿夹着被子一阵乱滚。

  滚完突然正经道,“哈兄,在下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系统仿佛愣了两秒,“徐先生请说。”

  “下一个世界,能给我个鸟儿吗?”徐泗咬牙切齿,算算时间,他该起chuáng尿尿了。

  蹲着……

  “这是由智能系统随机抽取,恕我爱莫能助。”2333的总攻音好听是好听,就是缺乏感qíng,像是西装革履,梳着油光中分,根根发丝紧贴头皮的死板男秘书。

  徐泗叹了口气,以及其没有男xing尊严的姿势尿完之后,穿衣用膳,抬脚就yù去北镇抚司报道。

  刚踏出东厂高度直bī膝盖的门槛,2333突然开口,“善意提醒,今日乃清明。”

  “清明咋了?”清明放假?锦衣卫不上班了?怪不得今儿个yīn雨绵绵……原来是清明时节雨纷纷啊。

  这清明下雨跟萧敬腾开演唱会似得,一逮一个准。

  2333,“……”

  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徐泗皱眉,“哈弟,你逗我玩儿呢吧?现在是秋天,哪儿来的清明?你欺负我大学还没毕业,读书少吗?”

  2333,“这个世界的清明是每年九月初五。”

  徐泗:“……”怪我,没有好好研读这个世界的历史风俗。

  “目标人物每年清明会去城郊上坟。”2333耐心道。

  “哦。”徐泗立刻脚尖一转,上了马车。

  目的地,韩家坟头。

  这韩家虽然也是官宦世家,却比不得那些家大业大的名门望族,他们家虽然世代吃朝廷俸禄,但基本都是些芝麻小官,也就到韩炳欢的父亲韩蔚这儿,才勉qiáng爬到了四品官阶,可惜还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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