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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35)


范芷清再次磕头谢过了巡按大人,缓缓言道:“糙民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膝下只有糙民一子,无奈之下,她便将自己毕生刺绣本领传授给了糙民。糙民因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无人再去‘一品香’挑选绣品,所以才男扮女装,以维持生计。”
范芷清这话说得娓娓道来,言辞间透着一股心酸与无奈,倒是让人听着颇为动容。那府衙门口的谩骂之声渐渐消失。
范芷清顺势抽泣了几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言道:“糙民倾慕何姑娘已久,只是糙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知府千金,又知这几日庐州城里不太平,因此才常常暗中保护何姑娘。”
这话还未说完,那府衙门口的议论声再次嘈杂起来,众人一听说此事涉及知府大小姐,皆分外好奇,闲言碎语不断:
“啊?原来他半夜是去的是知府大小姐的闺房啊!”
“难不成他是与那大小姐私会之时被抓的?”
……
这些戏言羞得何大川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简直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
文秀身后的刘飞忙悄悄碰了碰秀秀的手肘,秀秀立刻会意,惊堂木一拍,口中厉声喝道:“安静!”
待到老百姓们渐渐静了下来,文秀心中暗想:这yín贼所涉及的罪行关系到人家姑娘的*和清白,要是按照现代法律程序,应该不公开审理才对;再说,利用何雪盈作为诱饵引出“yín猴”是自己出的主意,这事后又怎能让雪盈姑娘蒙羞呢?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法律意识淡薄。她立刻喝令衙役关闭府衙大门,将围观者都挡在了门外。
刘飞见状心中一动,事出突然,这丫头为何要如此应对呢?
他略略转身,掩口悄声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文秀昂首挺胸,剑眉一展,淡定地朗声宣布道:“基于此案涉及女子个人*,本官决定,此案审理过程,无关百姓不得旁听围观。”
何大川一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偷偷朝着文秀一抱拳,以示感激。文秀则喝令范芷清继续将来。
那范芷清见巡按大人关闭了府衙大门,不禁心中气恼,他冷笑了一声,嘴角一撇,口中讥讽道:“巡按大人还真是果断啊,一听糙民所述涉及官家小姐,便立即不准百姓们旁听了。请问大人,这本朝例律哪一条是这般规定的?”
“你……你放肆!”何大川见范芷清竟然如此藐视公堂,不禁拍着桌子一声狂吼,气得太阳xué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刘飞虽心中赞赏秀秀此举,但听闻范芷清这样一问,便知他也是对律法有些了解的,不禁替秀秀捏了一把汗。

☆、第一百三十五集最狡诈的嫌犯

  一点心雨:求职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尽量粉饰自己,但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一位世界知名石油公司招聘总监认为:不愿意保持自己的本色,这是求职者所犯下的最大错误!这些求职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够坦白、不够真诚,他们只是在拼命展示着那些自己认为招聘者需要的东西,但这种做法本身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没有人愿意要伪君子,就像从来没有人愿意收假钞票一样。上一集,文秀之所以能够化解掉那yín贼的刁难,也是因为自己够坦白,主动承认错误的缘故呢。
第3-135问:一个“势利眼”养花,会怎么样呢?
********
谁知,在那“yín猴”的刁难面前,文秀不以为然,美眸一闪,淡淡一笑,轻抬玉腕,微微摆手,镇定地言道:
“范芷清,你误会了,本官并非因此案涉及官家女子才决定不公开审理的,乃是你所犯罪行涉及多位女子极其家人的颜面*,因此本官才命令关闭府衙大门。”
说到这里,秀秀起身朝着身后摆放着的尚方宝剑抱拳拱手,深鞠一躬,口中言道:“尚方宝剑在此,犹如圣驾亲临,皇上明鉴,本官升堂之初,的确未曾考虑周全,乃至审案当中才想起要关闭府衙之门,实属本官疏漏,回京之后,本官当自请皇上降罪。”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跪倒行礼,而刘飞、何大川以及堂上衙役也都随着秀秀跪拜磕头。
作为秀秀的师爷刘飞,尽管他熟读法条律令,且才智过人,但他仍旧从未想到秀秀会有这一招。
一句“不公开审理”,让原本颜面扫地、身份尴尬的知府何大川得以周全;而紧接着。一句颇有诚意的“自行请罪”,当众检讨,则又在无形间化解了“yín猴”的责难。
刘飞不得不暗自佩服秀秀随机应变的能力和胆识。而何大川对这位八府巡按感激之余也是敬佩不已。
众人礼毕之后,文秀起身坐回原位,冷冷地质问道:“范芷清,你还有何话说?”
“yín猴”范芷清见文巡按如此坦诚大方,自知他绝对不是胆小虚荣之辈,不禁也在心中暗自叹服。他无奈地低下头,口中不甘心地小声言道:“既然大人在尚方宝剑面前自行请罪,那糙民也无话可说了。”
文秀见那yín贼老实了不少。心中暗自欢喜,得意地一扯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次惊堂木一拍,昂首挺胸、凌然正气地问道:“既如此,那你现在坦白jiāo代,你究竟为何要潜入何姑娘房中?”
范芷清面带凄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摇着头一边缓缓答道:“回禀文大人,糙民方才说过了,糙民倾慕于何姑娘,于是暗中保护何姑娘左右。那一晚,见一黑衣人闯入了知府宅院,糙民担心何姑娘的安危。因此才跟了进去。谁知道那贼人竟色胆包天,悄悄潜入了何姑娘的闺房,糙民一时qíng急。这才尾随而至的。”
见那yín贼谎话说得有条不紊,仿佛当真亲身经历一般,何大川气得钢牙紧咬,双拳紧握,真想上前狠狠楱上那yín贼一顿。只不过他连连吃了那yín贼的哑巴亏。这一次,他坚决不敢贸然出言了。
文秀和刘飞也知道这是那yín贼胡编出来。那一晚,众人死死守住知府宅院,明明只见他一人偷偷摸摸地接近雪盈姑娘的闺房图谋不轨,现在居然信口开河,说什么尾随黑衣人而至,真真是荒唐至极。
刘飞探身掩口在秀秀的耳边悄声耳语的几句,文秀微微颔首,坐正之后厉声问道:“范芷清,既然你说有黑衣人闯入何府,那么本官问你,那黑衣人身材、相貌如何?你可有看清?”
范芷清故作委屈地摇摇头,叹道:“那黑衣人黑纱蒙面,动作极其敏捷,小人不曾看清。”
文秀眯起一双美眸,紧盯住范芷清,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不曾看清?哼哼,简直一派胡言,那一晚本官已派侍卫监视于你,如何那侍卫只看见了你一人闯入何府呀?”
面对八府巡按的咄咄bī人的质问,范芷清却似乎并无惧色,只眼眉一挑,冷冷地回答道:“糙民知道,何知府因糙民倾慕何姑娘一事对糙民恨之入骨,正所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糙民自知私闯官宅亦是有罪,糙民甘愿领罪,但糙民对天起誓,并不曾对何姑娘有半点歹心。”
“你……”何大川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嚯”地一下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腿上有伤,疼痛骤起,只好一屁股坐回了原处。他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范芷清,脸颊憋得通红,却是一句整话也没说出来。
而何大川身后的师爷冯伦也被这yín贼气得不轻,他双手搀扶着自家老爷坐稳之后,怒视着范芷清,脱口愤然言道:“你个yín贼,深更半夜跑进大小姐的闺房,还有脸说什么‘并无歹心’?呸,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范芷清微微侧目,冷笑着瞟了何大川和冯伦一眼,略带讥讽地说道:“哼,说不定糙民也是被那yín贼陷害才至于此,还望文巡按明查啊!”
见这yín贼死活也不肯招认,文秀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秀秀转头瞥了下自己的师爷。刘飞立刻会意,再次侧身悄声言道:“往下审。”
秀秀听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所背,yīn沉着脸,话题一转,探身问道:“范芷清,那yín贼上次作案之时,背部受伤,如何你的背上也有相同的伤痕呢?”
冯伦一听这话,忙狐假虎威地顺势附和道:“啊,对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范芷清手戴镣铐,不方便抬起来,只微微动了两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琐碎声响。他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嘴角向下一扯,随口答道:
“回禀大人,这不过是前几日糙民帮助母亲gān活时无意弄伤的,不足为奇。糙民敢问大人,那yín贼悲伤的伤痕是什么样的呢?大人可曾亲眼见过?”
文秀一怔,略带尴尬地摆手言道:“本官不曾见过。”
范芷清得到这样的回复之后仰天痛快地大笑了一阵,随后才渐渐收起笑容,嘲讽道:“巡按大人,你不曾见过那yín贼悲伤的伤痕,又如何得知他的伤痕与糙民的相同呢?难不成,这庐州城里,但凡是背上有伤之人便是那日的yín贼了吗?这样的推断未免太过糙率了,真是有rǔ你八府巡按的威名啊!”
秀秀一听这话,羞了个面红耳赤,偷眼瞟着刘飞,心中暗自气恼:阿飞啊,亏你自称才高八斗,如何用词这般不严谨呢?连个yín贼都能挑出毛病来!
而刘飞却眯起一双小眼睛,无辜地望着文秀,背过身来悄声提示道:“大人,背错了,不是‘相同的伤痕’,是‘相似的’……”
“呃……”秀秀一听,这才知道自己背错了一个字,只好失落地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侧身,用袖笼掩口问道:“阿飞,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堂上的形势,低声言道:“退堂。”
文秀一听,虽心中不甘,但见刘飞也黔驴技穷,自己只好听命行事,于是惊堂木一拍,结束了第一次láng狈的升堂问案!
就在被押解回牢房的那一刻,范芷清的嘴角挂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心中暗道:原来这个文必正不过如此,看来我这一次有望死里逃生了……
文秀与何大川等人聚在后宅正厅之中,一个个愁眉不展。文秀双手抵在腰间,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一双剑眉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美丽的眸子中尽是愤然,连眼神都变得火气十足。
冯伦陪着何大川坐在偏座之上,看着文巡按在眼前晃来晃去,颇为眼晕,但亦不敢有所怨言,只好四目相对,唉声叹气。
而刘飞则静静地站在角落之中,紧皱双眉,重新思忖起“yín猴”的案子。
正厅中的气氛略有些紧张沉闷,憋得何大川浑身不舒服。他忙向着冯伦递了个眼神。冯伦会意,忙上前一步,跟在文秀的身后,谄媚地一笑,试探着问道:
“呃,文大人啊,审案辛苦,您这走了大半天的,更是辛苦,连茶都凉了,要不要下人给您换上一杯新茶?”
这无关痛痒的一语终于打破沉闷,文秀定住脚步,转头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冯伦,吓得冯伦赶紧退回到了何大川的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过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位巡按大人并没有大发脾气,而只是长叹了一声,撅起嘴巴,气呼呼地言道:“哎呀,真是扫兴,亏我昨天晚上背了那么久,居然没用上两句就退堂了!这个yín贼,简直太狡猾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何大川和冯伦一时不明白文秀所言,冯伦是再也不敢上前了,何大川实在好奇,只好自己大着胆子,满脸堆笑地问道:“呃,文大人,您说背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集攻其弱点

  一点心雨:如果一个人是“势利眼”,别人发达之时趋之若鹜,别人倒霉的时候则避之唯恐不及。那么用这份xingqíng来养花,必然是花艳时百般呵护,花谢时弃之不顾。可是这世上有哪一朵花能永开不败呢?对待这样的人,大家要心中有数哟!
第3-136问:酒瓶的软木塞拔不出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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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文秀自知说漏了嘴,心中暗道:坏了,要是何大川知道我连怎么审案都不会,那岂不是让他怀疑我这个假巡按了吗?
想到这里,秀秀不禁抬手捂住了嘴,背过身去,暗自责怪自己失言了。
文秀背对着何大川和冯伦,一时双眸闪烁,jīng致的面颊上略带惊慌,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瞟着一直躲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刘飞。
而刘飞见状,悄悄狠狠地瞪了秀秀一眼,忙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哦,何大人,我们大人对审案一向十分认真,升堂之前定要将自己所问之言一一写下,并且默默背诵多遍方才安心。”
文秀一听这解释,心中暗自好笑,调皮地朝着刘飞一吐舌头,随后颔首附和道:“呃,是啊,是啊。”
何大川和冯伦一听这话,忙伸大拇指夸赞巡按大人办案严谨。这个小纰漏就这样被刘飞蒙混过关了。
冯伦又尝试着建议道:“文大人,这yín贼如此狡诈,看来不动大刑是绝对不会乖乖招人的啊。”
文秀不屑地白了一眼冯伦,嘟着嘴说道:“冯师爷,难道你要让庐州百姓说我文必正屈打成招吗?”
何大川一听便知这位文巡按不甘心严刑bī供,忙赔上笑脸附和道:“文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啊,下官佩服、下官佩服啊!”
奉承完之后。何大川又脸色一转,面愁容地问道:“可是文大人啊,如今yín贼不肯认罪,大人仁慈又不忍动刑,那这案子接下来要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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