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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镇宅男妻_恋人未醒【完结】(10)


屯田是没问题的,但这军营的位置……
吴名习惯xing地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山上的茂密林木,脱口问道:“山上设了岗哨吗?”
“什么?”严衡一愣。
“呃……”吴名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突兀,眨眨眼,gān脆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这要是在山顶上弄点滚石巨木火油什么的砸下来,你这军营就可以被一锅端了。”
“……”严衡好半天没有说话。
吴名赶忙道:“我就是随便一说。”
“你说的倒也没错。”
严衡勒住马缰,抱着吴名跃下马背,却没说山上到底有没有岗哨。
吴名也没追问。这事往大了说也算是军事机密,本就不是他现在的身份可以探寻的,不过是习惯使然才一时多嘴。

下了马,严衡将马缰jiāo给身后护卫,自己带着吴名径直进了军营。
刚走了没多远,一名穿道袍、留长须的男子就率人迎了过来。
“主君。”道士先是躬身施礼,接着便起身问道,“主君新婚燕尔,怎么不在家中尽享佳期,却来了我等所在的苦寒之地?”
严衡没有理会道士的调侃,抬手向吴名介绍道:“此乃罗道子,虽无官职在身,却是足智多谋,乃是我身边极其得用之人。”
“谢主君夸赞。”罗道子一看就是个脸皮厚的,而且和严衡很熟,笑过之后便主动抬手向吴名见礼,“这一位想必就是主君新娶的夫人了?”
“既然知道,还不上前拜见夫人?”严衡冷脸道。
罗道子立刻收起笑颜,郑重行礼。“罗道子拜见夫人。”
“……起。”
吴名对道士这东西最为敏感,乍一看到罗道子的时候很是吓了一跳,刹那间都萌生出了闪人的念头。但定了定神就注意罗道子的脸上全无见鬼的异样,再仔细一打量,吴名就无语地发现罗道子其实是个水货,体内没有半点灵力不说,道袍上也寻不出某个道家派系的独门标记。
根本就是个假道士嘛!
吴名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下巴微扬,示意罗道子免礼。
罗道子也没客气,应声而起,单看其表现还真有一点方外之人的风骨。
“不知主君来此何事?”罗道子转而问起了严衡来意,“难道是府中的老太夫人又……”
严衡轻咳了一声,阻止了罗道子的肆意调侃,接着道:“夫人想要制器,我便带他来这里的匠营试上一试。”
“制器?”罗道子眼睛一亮,明显很有兴趣,“不知可否允罗道子旁观?”
“跟着吧。”严衡漠然应允。

以严衡为首的一行人当即向军营深处走去,很快便来到匠人所在的营盘。
一看到这处营盘的规模,吴名便不由一怔,进而对严衡的某些心思产生了怀疑。
营盘的占地很大,并不像寻常军营那样只养了两三个铁匠专门修补兵器,就规模而言更像是一座古代的兵工厂,从冶炼到打造,一条龙的设施应有尽有,师傅学徒一应俱全,连家眷都被接了进来。
这家伙……恐怕有些野心呢!
吴名心下猜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严衡进了一间正乒乓作响的屋子。
一名年长的铁匠正在里面指点两个十几岁的小铁匠如何捶打箭头,见严衡等人进来,赶忙丢下徒弟,上前见礼。
严衡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接着就表明来意,让他找人打造几个大小不一的铁锅。
发现夫人要打造的其实是个做饭用的炊具,罗道子立刻变得兴味索然,但也不好就这么甩袖子走人,便悄悄退到一旁,目光在严衡和吴名之间转来转去。
严衡没有理他,吩咐下去之后就带着吴名去了他所使用的营帐。
罗道子在后面犹豫了一下,终是跟了上去。

这座军营并非临时xing的所在,营盘里的建筑都是砖瓦构建,所谓的营帐其实也是一座两进的院子。
严衡直接将吴名带进了内院正堂。
一进门,看到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的地图,吴名终于确定了自己目前的所在地——辽东郡,再考虑到郡守府的必然位置,此地应该就是辽东郡郡治——即一郡首府——的襄平。
就地理位置而言,他倒是没有穿出去多远。
穿越前,他也是住在辽省边城的。一方面是因为这边宜居,很适合他宅居的生活方式,但更主要的却是为了方便他进入大兴安岭。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大兴安岭是国内仅有的几处还能蕴育出灵气又未被政府势力完全霸占的所在了。
吴名心qíng复杂地叹了口气,脱下鞋子,跟严衡一起坐在席上。
严衡是姿态标准的跪坐,吴名却不愿意那么难受,直接将[屁]股落在了席子上。反正裤子已经在穿越男的蝴蝶翅膀扇动下流传开了,就算盘膝而坐也不用担心会bào露丁丁,仪态不雅。
发现秦三世是穿越男之后,吴名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穿着裤子的,并不像真正的秦朝那样只有胫衣——只有裤腿,没有裤裆,自然也没有回忆起风chuī裤裆蛋蛋凉的美妙滋味。
吴名一个人忆苦思甜的时候,正堂里的人已走了个gān净,只剩下严衡、罗道子和他。
“夫人,能否将你所说的马镫绘制出来?”
听到严衡说话,吴名才回过神来,愣了一下便看向严衡面前的案几,发现他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和绢布,就等着他来动手。
看到放墨的砚台,吴名却又开始走神。
墨锭和砚台都是宋朝才出现的玩意,现在却出现在了秦朝的案几上,但弄出这玩意的家伙却没能普及纸……
这科技树到底咋点的啊?
吴名一边腹诽一边接过毛笔,在白色的绢布上画了一个颇有立体感的圆盘,然后在圆盘上画了一个半圆,又在半圆上方点了一点,接着就把毛笔递还给严衡。
“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吴名道,“下面有个能让脚踩住的托盘,上面留个孔,用绳子什么的拴住绑到马鞍上。”
“名字呢?”严衡问,“应是哪个登字?”
“这东西适合用金属造,所以是金字旁。”吴名迟疑了一下,终是破罐子破摔地把毛笔抢了回来,在绢布上写下繁体的镫字。

12、十二、地图 ...

  吴名是念过书的。
小时候——当他还是人时的小时候也曾在族学里读书习字,但遗憾的是那年月讲究的是字如其人,而吴名在写字这方面就没点过天赋点,从垂髫练到束发,依旧是一笔烂字。
等到启蒙结束,需要学习更深层次的知识时,他就被赶出族学,另谋生路去了。
从那以后,写字对吴名而言就成了生活里非必要的技能,他自然也不会再花时间去练。
再之后,写字用的工具渐渐出现了变化,毛笔被更为方便的钢笔、铅笔、圆珠笔取而代之。
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笔都已经从很多人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中消失了。
这样的吴名,怎么可能写得出一手好字?
严衡也在吴名写下“镫”字的时候便明白了他迟迟不愿意动笔的原因。
这字迹,岂是一个烂字了得!
严衡克制住嘴角抽搐,接过毛笔,面无表qíng地说道:“你该花些时间练字了。”
“敬谢不敏。”吴名想也不想地拒绝。
严衡不好当着罗道子的面训斥自家夫人,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恼他,顺嘴说了一句就不再提及,抬手将罗道子叫到身前,指着吴名画出的马镫解释了一番用途,然后便命他尽快找人打造。
“盯紧点,莫要泄露了出去。”说完之后,严衡再次叮嘱。
“主君放心,罗道子定不负主君所托。”罗道子拍着胸脯做了保证,接着又不无疑惑地问道,“这小东西真那么有用?”
“我已经试过了。”严衡肯定道。
“那就好。”罗道子一脸喜意,“若这东西真能让骑兵如虎添翼,我们不妨舍些钱财,到胡人那里购批战马进来。”
“购置战马一事,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严衡随即和罗道子聊起了组建骑兵营的事。
吴名对此不感兴趣更不想参与,但也没法把耳朵堵起来不听,只能别开目光,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但正堂里除了一张地图就再无其他可入眼的东西。而那张地图其实也很简陋,只有一堆线条和几个地名。如果没学过古代地图的相关知识,恐怕连哪条线代表河,哪条线代表山都看不明白。
对了,后世的辽东是什么样子来着?
吴名瞥了眼严衡,见他和罗道子相谈正欢,注意力完全没在自己身上,便悄悄伸出手,将之前画马镫的那块绢布悄悄拽了下来,接着又瞥了眼严衡,见他还是没有察觉,gān脆把蘸过墨汁的毛笔也拿了下来。
严衡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吴名的小动作,但一来他拿的东西无关紧要,二来不想中断和罗道子的商谈,于是便假装没有看到,自顾自地继续和罗道子说话。
等严衡和吴道子的畅谈告一段落,再一转头,便发现被吴名拿去的绢布上已经多了一大片墨迹,那模样……竟然很像是地图!
严衡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后的另一张地图,再转头与吴名画出来的地图做对比,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清晰,更易懂,甚至还可能更加jīng准全面!
由于只是想消磨时间,吴名没采用等高线、比例尺那样复杂的绘制标准制图,而是利用漫画的手法将山峦和河流具象化,画出来的效果更像是电子游戏里的Q版地图。可惜手里没有颜料只有墨汁,没法将河流什么的渲染出来,只能利用著色时的深浅度对河流和道路进行区分。
别看吴名的毛笔字写得不咋样,但在绘画方面却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尚且为人的时候就画得一手好工笔,等到西方文化传进来的时候又迷上了素描和油画。但也正因为画得一手好画,吴名就更加不愿意花时间去练习自己不擅长的书法。
gān嘛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消磨自己的长处呢?他的脑子又没有进水!
于是乎,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恶xing循环不止。
吴名沉浸在回忆当中,不自觉就停了笔,身侧立刻传来严衡的急切发问。
“怎么不画了?”
“啊?”
吴名楞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随即发现严衡和罗道子已经停止jiāo谈,两人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和他手下的绢布。
吴名不由眨了眨眼,开始考虑该怎么蒙混过关。
“这……这是我辽东地图?”罗道子gān脆将画了地图的绢布抢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浏览了一遍,然后便瞪大眼睛,像看珍禽走shòu似的打量起吴名。
吴名gān笑了两声,没有作答。
“好像有些出入。”严衡轻咳一声,出言提醒。
“我只是信手涂鸦,你们别太当真。”吴名故作无奈地摊手,心里却道:我画的可是两千年后的辽东,虽说这边没有huáng河那样动不动就改道的变态母亲河,但过了这么久,多条河、少座山什么的也是在所难免。
吴名的画技是他的真本事,但画出来的地图却多少有些作弊的嫌疑。
因小时候背书太多背出了心理yīn影,成为鬼修后,吴名特意研究了一套可以将记忆嵌入魂魄的功法,用的时候直接找出来读取,其效果相当于过目不忘。
吴名此刻画的,就是他用功法背下来的后世辽东的卫星地图。
“夫人,这副地图——不,这幅画卷——可以赏给罗道子吗?”罗道子眼巴巴地看着吴名。
“……我可以说不吗?”吴名扯了扯嘴角。
罗道子那身道袍怎么看怎么碍眼,即使瞧出他是个假道士,吴名也只想对他敬而远之。
“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严衡伸手将绢布抢了回来,“你若无事,可以去安排人手试做马镫了——对了,我和夫人会在这里用昼食,你也叫人安排一下。”
“主君,我是您的谋士,不是您的管事。”罗道子翻了个白眼。
“能者多劳。”严衡淡定答道。
“诺。”罗道子其实也知道严衡是在撵他出去,只能应了声诺,无奈起身。
待罗道子离开,严衡转头向吴名问道:“为什么要画这个?”
无他,手欠。
吴名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脸上却照旧作无辜状,“我……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觉就……画出来了……啊!”
“呃?”严衡被吴名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我的身子里不会真的还有一个魂魄吧?”吴名故作惶恐地抓住严衡衣襟。
“怎么可能。”严衡立刻把吴名搂进怀里,见他没有抗拒,又gān脆将他抱到腿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过……我是说……像今天这样突然说出或者做出你原本不该知道也不该懂得的事qíng?”
“马镫?”吴名眨眨眼。
“这就是你说知道而非想到的原因?”严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吴名感觉到了严衡的异样,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却告诉他严衡肯定脑补出了某种答案,这时候再说什么只会画蛇添足,不如适时留白,给对方更大的想象空间。
于是,吴名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言,垂下头,避开严衡的审视,心里面的小人却在暗暗咆哮:到底脑补出什么了?说呀,说呀,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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