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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_月佩环【完结+番外】(41)

  这话不是没提过,开始时商弈庭还能温和地拒绝他,到后来商弈庭几乎是bào怒,有时还会摔东西。

  「那孩子当真可爱得紧,是么?」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眉清目秀,我的副庄主自然是极有眼光的。」

  虽然不能动手动脚,就连神qíng也必须十分严肃,但并不代表商弈庭在私下里说话时不亲昵。

  岑渊只得gān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叫「庄主」,一位管事正往此处而来,便把这个话茬按下不提。

  那管事却无甚要事,只不过迎面撞了上来,便只好向两人行礼,不料商弈庭比他更不耐烦,才几句话的工夫,便把那管事斥退。那管事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战战兢兢地应声答是,良久没人回答,定神抬起头时,才看到两位庄主早已离去了。

  商弈庭和岑渊绕过一个回廊,他便急不可耐地将对方拉到自己怀中,亲了亲嘴唇,气息顿时粗重了几分:「怎么样?我们回房里去吧,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极近……」

  岑渊连忙摇头:「若是有要事发生,属下与庄主却一同不在场,终究是会惹人疑心……」

  「疑心就疑心好了,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商弈庭一手楼主岑渊的腰,一手却摸索着他的大腿外侧,笑吟吟地道,「以后在庄里就不穿亵裤了罢?我一聊起你的衣裳便能摸到你,这可方便得多,遇到旁人时也不必手忙脚乱的。」

  岑渊心头放着商弈庭成家的大事,毕竟没什么心qíng,只好道:「庄主,我……」

  「怎么了?」商弈庭抱着他在怀中,便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这人的气息仍然如往日一般令人激动。

  岑渊将他的手拉开,不敢看他的表qíng,垂头说道:「戴了那……那对坠子后,身体的反应好像迟钝了许多,提不起兴致。」

  这些日子他没敢摘下那对坠子,移动脚步时便能感觉坠子摩擦衣裳,些微的刺痛之下,只觉得苏痒无比,人多时他只能靠坐在椅子上,不敢稍动,唯恐被人看出他浑身软成一团水,几乎站立不起来的异状,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偷偷摘了。但若是被商弈庭知道,终究不太敬重他,只好一石二鸟地找了这个理由。

  不过纵yù过多终究对身体不好,岑渊虽说了谎,自认也是为了庄主着想,庄主若是知道真相,必定不会怪罪于他。

  「真的?」

  「属下岂敢欺骗庄主?」

  商弈庭看他的表qíng半晌,只好叹了一口气:「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

  岑渊闻言,心下略安,发现商弈庭的表qíng尽是扫兴和失落,又不由得有些不忍。

  过了一天,商弈庭神神秘秘地叫他前去。

  岑渊担心他想到了什么新的伎俩,又拿自己的身体来逗弄,不想和他私下接触,但传话的人却说,庄主有很重要的礼物送他。他疑心又是那坠子似的东西,但若当真是了,相比商弈庭也不会对下人说是礼物,于是他将信将疑地去到商弈庭房中。

  还没进房,便听到里面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间而有之的则是商弈庭的斥责:「闭嘴,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岑渊推门而入时,却看到一个孩子躺chuáng上哇哇大哭,商弈庭正焦虑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看到岑渊来时,连忙上前拉住他:「快看,这小子怎地嗓门这么大,是不是有毛病?」

  「这孩子是哪来的?」

  「我接养的孩子。等他长大,我就把武功传授给他,让他叫你爹爹,叫我……义父好了。」

  岑渊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将孩子抱起,哄的孩子入睡了,却发现这孩子十分面熟,仔细打量几眼,顿时呆住:「这不是王家媳妇的爱子么?」

  「孩子不是她的,给我养了。」

  岑渊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抱着孩子,仍然舍不得放下来,心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感动。

  若是商弈庭当真成了亲,和一个女子琴瑟和谐,恐怕他的孩子自己未必有机会抱一抱。

  就算商弈庭是一时兴起,只为了哄他才接养了一个孩儿,也是真正用了心。

  心中欢喜,但仍然忍不住疑惑:「王家媳妇怎么会给你接养?她把孩子看得比她xing命还要紧。」

  「我看你那天对这孩子十分喜欢,便想着要找一个养在你名下,再找别人的话,谁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索xing就把这孩子抱上山了。你放心,我亲自去做的,除了你之外,并无第三人知道。」商弈庭有些得意,「王家媳妇就算看出来了,难道她还敢与我争?」

  「你……你竟然偷了人家孩儿?」岑渊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什么偷?」商弈庭有些不悦,「我留了不少钱,够她生好几个的了。」

  商弈庭向来把人命看得极贱,岑渊早就知道,却没想到竟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让无辜母子生离死别,与禽shòu何异?

  「难道你不知道,王家媳妇要是不见儿子,会有多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商弈庭从小就没养在母亲身边,被父亲教导了十余年,从来没把亲qíng放在心上,岑渊的理由更令他嗤之以鼻,「我既然给了银钱,那自然会好好对待孩子,他王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养在我庄中,以后无人不敬,岂不是胜过他做个商人之子。」

  「你真是……不了理喻!」和这种振振有辞的家伙辩解,就是浑身张嘴也辩不过他,岑渊一时气结,抱着孩子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岑渊头也不回:「把孩子还回去。」

  「站住!」商弈庭没想到自己苦心讨好他,为他寻来的礼物,他竟然想退回,顿时气恼至极,「你敢抱着孩子出这扇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岑渊脚步顿了一顿,却是一步踏出了门外。

  商弈庭的那句话让他忽然有种恍惚,觉得自己和商弈庭是多年的夫夫,为了一句口角闹得不可开jiāo……只可惜,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牢不可固,而孩子也是别人的孩子。

  他心中苦涩,知道自己这次是往商弈庭的热脸上来了一巴掌,商弈庭定然不肯能原谅他。

  此时他的武功恢复到原来的八、九成,商弈庭又因为严守当时的承诺,不会在他没感觉的时候bī他上chuáng,于是身体轻便了许多,怀中虽然抱着孩子,但下山时却是纵跃如飞。

  快到山脚时,看到几个下山采办年货的下属正要上山,便将孩子jiāo给他们,只说是在野外拾到,发现这孩子模样和前几日看到的王家孩儿很是相像,让他们带去王家问问。

  他形色匆匆,满怀心事,找的理由并不那么令人信服。不过他毕竟是副庄主,那几个下属自然也不可能询问过多,只好满腹狐疑地领命去了。

  此时已到了山脚下,商弈庭定然是生气得不想理他,岑渊索xing也不必回去,等到商弈庭气消了再说。

  第二十章

  以商奕庭的脚程,若是来寻,只怕此时都追上他了。此时不来,定然是在气头上,不肯迫他下山。

  一念及此,他才发觉自己对负起出来颇为懊悔,其实内心深处一直盼望商奕庭来寻他。可是撕破了颜面,他断然不能再回去。

  若是他回去的话,他以后更为得意。今天遭殃的是王家的孩子,明天却又不知是哪家的倒霉了。如今分开一段时间,也能让彼此冷静一下。

  这段时间几乎朝夕长处,两人之间平淡如水的关系便如锅中熬出的糖汁,越来越粘稠,可是烈火之下,终究让然担心这一锅糖汁烧得发苦。

  这段时间的缠绵令他以为,商奕庭变成了柔qíng侠骨的男子,不再如当初那般滥杀无辜,但他如今离开得远了,想得更是分明,才发现商奕庭从来就没变过,手上的鲜血甚至从来没有洗清。

  唯一的例外,似乎只在他面前。

  但谁又知道,以后的他会不会也遇到宋鸣凤甚至是如夫人的命运。一直谨小慎微地陪在他身边,可是这也避免不了早晚有一天得罪他。还不如现在离开,那么自己在他心里,相比也不至于那么面目可憎。

  他拿定了主意,便不再返山庄,在山下遇到熟悉的下属时,便借了马匹和盘缠,信马由缰地向南而去。

  浩然山庄的势力多半在北方,南方的分坛并不多,渡河以后,遇到的熟人更少,若是小心一些,恐怕商奕庭很难知道他去了何处。

  开始时是想着,隔了几天不见能让商奕庭反省一番,但后来没见他来寻,便知商奕庭是当了真。

  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商奕庭,自己又算什么人,怎能妄图让他反省。

  他苦笑了一声。如今只不过又回到了原处,并没有甚么改变,偏偏因为曾经得到过,所以就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其实比起山庄刚刚平定那时要好许多了,至少他清洗了冤屈,不必担心商奕庭发了武林帖,命天下人截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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