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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_月佩环【完结+番外】(7)

  由于以前善后都是岑渊自己做,商弈庭面对自己发泄过后的景象,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开了牢门,那哑奴见他神qíng,便进去清理岑渊的身体,上面新的旧的尽是咬痕,一块一块都是青青紫紫,竟没一处完好。

  商弈庭见哑奴惊讶地圆睁双目,心里不知怎地有些怒意,说道:「你出去吧。」

  这哑奴已是四十多岁年纪,以前是服侍父亲的,因她忠心可靠,他便一直留下来。没想到今日他火气如此之大,连对哑奴也看不顺眼。

  哑奴听到他的话,自然不能违抗,离开了地牢。

  商弈庭不顾地牢脏污,坐在gān糙上,让岑渊半躺在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岑渊的人中xué,发现并无反应,于是燃了一小块艾绒,在岑渊鼻端下熏了片刻,见到岑渊悠悠醒来,竟不由松了口气。

  「你醒了?」

  岑渊迷茫的眼眸似乎找不到焦距,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才看清商弈庭。

  「庄主……」他gān哑的嗓音似乎已快撕裂,几乎语不成声,但无疑是清醒了过来,并且认得是他。

  商弈庭神qíng有些yīn沉不定,缓缓说道:「若你只是想装病借机逃跑,恐怕打错了主意。我已发了武林帖,说你盗走赤舄璧,离开浩然山庄,无论是谁,拿到你的人头和赤舄璧,便可得重赏。」

  「你!」他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商弈庭……我从未负你,你为何如此待我?」

  他这是现出原形,连名带姓地叫他了么?这么叫他的方式,倒是新奇得很。

  商弈庭轻笑道:「你没反意,你手底下那帮兄弟难道就都服我么?哪次不是他们帮着你来顶撞我?此时还看不出什么,再过些时候,他们自然会为了不听我号令,设法bī你叛出浩然山庄,到时你难免会为了他们的xing命背叛我。如今岂不是极好,你心中爱恋于我,我便让你日日见我,以慰你思念之qíng。」

  商弈庭虽是柔声细语,岑渊却觉得连心也渐渐冷了,唇哆嗦了一阵,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无论如何痴心以对,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玩物。

  「你……你还是杀了我吧。」他低低地说着,却知道商弈庭定然不会答应,惨笑一声,脸上渐渐现出绝望之色。

  商弈庭自己也不知为何有了冲动,竟想在他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但等他凑近岑渊的脸时,岑渊却以为他想再行不轨之事,猛地奋力挣扎,极力挣脱他的怀抱。

  ròu体摩擦之下,早已习惯两人亲密的商弈庭只觉yù望开始勃发,皱紧了眉,紧紧扣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你乱动什么?」

  岑渊挣扎不过,仿佛疯了一般又踢又咬。

  商弈庭见他眼睛几乎变成血红,也不由心惊,一下不小心,被他咬在左手手背上。商弈庭手背疼得钻心刺骨,只得点了岑渊的xué道,将自己的手从他口里抽出。

  此时手背鲜血淋漓,若是有丝毫迟疑,恐怕被他咬下一块ròu来。

  商弈庭心中狂怒至极,从来没有人胆敢冒犯于他,就连他捧在掌心的妹妹,看他在发怒时也立刻不敢吭声,竟有人敢咬他!

  他赫然起身,恨恨地朝岑渊的下体踢了一脚,拂袖而去。

  岑渊发出一声仿佛野shòu的悲鸣,下身还在汨汨地流着黑血,身体却因为被点xué的缘故,完全不能动弹。

  他原来在保定时便已重病,如今旧病复发,两日未曾进食,更是处境凄惨,登时浑身发起热症。

  那哑奴只负责送吃食,连囚室也不能进,见他如此qíng状,当下又去禀告商弈庭。

  商弈庭怒气未消,气冲冲道:「不去管他,让他病死好了!」

  哑奴看他如此生气,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只得照常将三餐送过去,自然是带什么去,又送什么回来。

  商弈庭原先担心别人发现岑渊的行踪,吩咐过厨房特地准备给自己的点心,再让这哑奴送给他的。

  很多点心jīng致华美,色香味绝佳。岑渊竟然不吃,给脸不要脸,还去管他做甚。

  商弈庭心中恼怒,却是连宋鸣风也不去看了。

  昨日从地牢出来,他用白布缠了手背伤处,仍是剧痛未止,痛入骨髓,当时便在心里将岑渊骂了一千遍。

  回去卧室,却被宋鸣风嘲笑他武功不济,扯得好大牛皮,号称武功天下无敌,却是连手都被人伤到。

  宋鸣风原先说话就极为尖刻,商弈庭向来在他面前谈笑自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几时变得如此láng狈,竟是连与宋鸣风调笑也是不愿,终日埋首于庄内事务之中。

  原先浩然山庄虽大,但有岑渊为副手,他只需核实有无失误,如今将岑渊换下,才发觉找一个能代替的却是极难。

  商家虽有商隽那般才智绝伦之辈,但根系极深,一旦上来,便再难消除他们的实力。

  商弈庭从未后悔过废掉岑渊,只是事qíng过去了几天,当时的震怒渐渐消退,对这个于浩然山庄有恩的人自然存着几分歉疚,特别是连续几天忙得忘记了他的存在。

  商弈庭揉了揉眉心,将几个商议的管事斥退,又唤了哑奴进来。

  「他最近好些了么?」

  哑奴比了手势,却是「还没有醒」的意思。

  商弈庭脸色大变,赫然起身,扣紧了哑奴的肩膀:「你说什么!」

  那哑奴是个中年妇人,又gān又瘦,被他扣住肩膀,双手剧痛,抬也抬不起来,只是「嗯嗯啊啊」地说不清楚。

  商弈庭放开她,立时往后院疾步而行。

  掀开铁板,顾不得取了绳梯,从dòng口跃了下去。到了囚室外面才想起没带钥匙,见岑渊仍躺在地上,心下一阵莫名的慌乱,当下用掌力震碎铁锁。

  进入囚室时,地上的血迹早已gān涸变成黑色,若非岑渊的脉象微弱,几乎像是一个死人。

  商弈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渊,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横腰将他抱起,自己也是呆了一呆,随即不管不顾,出了牢门。

  原先只想隐藏岑渊行踪的想法早已消失无踪,商弈庭将岑渊放在chuáng上,立时叫人去传唤一个大夫过来诊治。

  岑渊的手脚冰冷,面色却是极为苍白平静,令人看了只觉得恐惧到窒息。

  好不容易大夫过来,随行的人却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宋鸣风趁看守的人不防备,已逃出庄外。

  商弈庭脸色已极为难看,喝道:「你们还不快给我追?追不回来,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

  庄主一声令下,下属自然不敢怠慢,立时出庄去追。

  那大夫看了诊,只说岑渊高热不退,若是热症好了,自会无碍。商弈庭虽然觉得这大夫眼神闪烁,看起来不是正人君子,十分令人不快,但既然他这般说了,料想也不敢骗他,登时心安,又担心岑渊的心腹会来救人,于是让人拿了镰铐锁链将岑渊绑缚在chuáng。

  才过了一个时辰,便听说找到宋鸣风了。

  商弈庭看岑渊一时也没清醒,要收拾他也不急在一时片刻,倒是宋鸣风要好好教训一顿。

  商弈庭走到前院,看到宋鸣风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棵大树上,唇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

  还没等他开口,宋鸣风就开始连珠pào似地大骂:「商弈庭你这个神经病,有本事你就杀了小爷,只会用武力bī人低头,算什么本事?」

  商弈庭也不生气,轻笑道:「我既有武力,为何不用?难道也要学那些穷酸书生写几句酸诗讨你欢心?我可不会吟诗作对,只怕是班门弄斧,教你失望。」

  宋鸣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虽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被他日夜像防贼似地防着,却于报仇无望了。

  他咬了咬牙,道:「我说不过你,你杀了我罢!」

  看到他闭目待死的神qíng,商弈庭心中若有所动,手指轻轻抚摸着少年娇软的唇瓣,却觉得如斯生气勃勃,许是世间少有。

  刚一分神,便看到宋鸣风眼中狡狯之色一闪而过,竟是一口咬向他指尖。他收回手,宋鸣风自然是咬了个空。

  商弈庭毫不生气,甚至还有些自得:「鸣风啊鸣风,你若真能有一天伤到我,可真算你长本事了!」

  宋鸣风鼓着眼睛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商弈庭心qíng愉悦,又摸了摸宋鸣风白皙幼滑的脸蛋,说道:「其实你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若是qiáng要留着你,你日日想着逃跑,反倒没什么意思。从今往后,我可放你自由,任你在浩然山庄之中去哪都可以,但不许离庄,你可敢答应?」

  宋鸣风昂然道:「有什么不敢的?你留我在身边,只怕日后要后悔!」

  「后悔什么?」商弈庭看到他骄傲的样子,不由失笑。

  「后悔有一天,我能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

  他话音一落,商弈庭不由哈哈大笑:「你的武功,就是练上一万年,只怕也比不上我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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