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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180)

  郁容勉qiáng说服了自己,却无法掩饰囧囧的心qíng。

  忽而想到什么,他目光古怪,打量着自家男人:“兄长如何得知这些?”

  前qíng后果,清清楚楚,莫不是在人家chuáng底偷听了?

  聂昕之语气平静:“不日前着手下之人查到的。”

  郁容了然。

  想也是,如果这男人一早知道,明显有猫腻的事实,哪怕不想cha手赵烛隐的私事,也不可能容忍如此坏法乱纪、对旻朝图谋不轨之人各种蹦跶着。

  “真没想到,烛隐兄居然是这样……”

  当着人家表兄的面,不好意思说“渣”。

  聂昕之显然意会到其未尽之言,语气淡淡:“所谓红颜,于赵是不过chūn之芳华。”

  郁容闻言汗颜。他家兄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用词奇奇怪怪的,语意也往往不明不白。

  神奇的是,他居然心有灵犀般,懂了。

  要是别人形容女子为芳华什么的,肯定以为是在夸赞。

  但聂昕之的言下之意……

  chūn花再美,如何惹人欢喜,到底不过是点缀之物,多了赏心悦目,少了也无伤大雅。

  越说,越觉得烛隐兄渣。

  “挠志而寡义,是以薄幸负心,世间之人多如是。”

  看到郁容无言以对的模样,聂昕之说了这么一句。

  郁容黑线,他家兄长这一个地图pào开得真是极好的。

  聂昕之浅声道:“容儿何需介怀。”

  郁容失笑:“我哪里是介怀……”

  这是八卦好吗!

  眼珠遂是一转,他故作一本正经:“于兄长,红颜又如何?”

  聂昕之云淡风轻:“除却容儿,世人于我皆如枯骨。”

  郁容:“……”

  兄长这范儿装得真真是牛,让他忍不住想竖大拇指。

  想象一下,在这男人眼里,除了自己,全是行走的人骨头……

  那画面着实太美了。

  话说,这声世人除了他郁容,是不是也包括了官家、聂暄这些亲人?

  那……

  郁容自不会揪着这个问题,当真询问出声,反正,不过是一个说法。

  他家兄长的“甜言蜜语”就是这么另类,个xing!

  满足了八卦之心后,郁容懒得再关注赵烛隐的风月往事,心神又放回到蛊毒之事上。

  包括安朗犀在内,几名郎卫得以解蛊,没了生命危险,不代表就安然无虑了,还得他继续观察一段时日。

  这一回有惊无险的经历,让他越发警醒了。

  蛊毒并称,但蛊比毒邪门了多,为了以防往后自己或兄长,乃至相熟的人遭遇蛊毒之险,必得好生学习、研究蛊毒一证相关问题。

  便是不求jīng通,至少中了蛊能及时发觉并正确辩证,熟悉学会运用逐蛊化毒之治法与方剂。

  “小郁大夫,”是两天没见到人的赵烛隐,神色颓唐,看起来憔悴极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郁容问:“去哪?”

  尽管,见其面容近乎枯槁的模样,难免生出些许恻隐之心,可这家伙私下行事时常有些不靠谱,还是先问清楚才好。

  赵烛隐直言告知:“密牢。”

  郁容不经意地蹙起眉:“带我去密牢?”不太好吧?

  赵烛隐道:“安心,我征得了老大的应允。”

  既如此……

  郁容颔首:“好罢,什么时候去?”

  “马上。”

  赵烛隐一副亟不可待的姿态,惹得年轻的大夫十分好奇。

  又是一番询问,才知,其想见关押后被严加看守的蓝姑娘,可是不管问什么说什么,对方爱答不理的。

  郁容听罢,不由得心生几分感慨:烛隐兄于女色上确实渣了,但这一回好像真的动了真心了。

  赵烛隐说道:“她想见你。”

  郁容觉得莫名:“见我gān什么?”

  除了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他跟蓝姑娘完全没有瓜葛吧?至于那枚引发“惨案”的香囊,刻意被遗忘脑后了。

  “不知。”赵烛隐疲倦地摇头,“只说,你与她有救命之恩。”

  这样吗?

  救命之恩什么的说得肯定不是前次看诊。

  郁容遂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看过的女科患者,客观地说,蓝姑娘真的是少有的美人,如果之前见过面,肯定不会没有一点印象的。

  却丝毫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与对方见过面。

  只是……

  “见了我又如何?”郁容复又问道。

  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奇怪。哪怕自己真对其有救命之恩罢,到这个地步,还有见这一趟面的必要吗?

  赵烛隐沉默了半晌,轻叹:“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若你不在场,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开口。”

  郁容:“……”

  一言难尽。

  案qíng已真相大白,条条件件,凿凿有据;若问私事……烛隐兄若能作一番反省,哪里需得追问一声“为什么”?

  在心底嘀咕着,郁容嘴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便至密牢。

  女子布衣荆钗,却是风华难掩,一见到年轻的大夫出现在铁牢之外,原本没什么表qíng的面容上乍见喜悦之色,不等对方有何反应,便是伏地跪拜,行了好大一个礼。

  吓得郁容一跳。

  蓝儿开门见山道:“前年腊月二十四,先生曾施热饼两张……”

  遂是娓娓道来。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郁容采购年货时,无意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看不出长相年龄的乞儿,饿昏在街边,怜悯之心发作,便将刚买到手的饼子和一些散钱施舍给了对方。

  “若非当日先生施饭之恩,便无今日之蓝儿。”

  自始至终,郁容没说几句话。

  蓝儿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一通。

  赵烛隐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开口:“蓝儿……”

  蓝儿理也不理他,目光柔和如水:“小女一直寻求报答而不得,现如今……”顿了顿,语气一转,“为先生jīng心备了一份重礼,存储在清河坊宵月阁的密室。”

  “……”

  礼物什么的,郁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含糊地应着声。

  没什么好说的了。

  郁容不打算再待下去,见赵烛隐傻愣愣的顾忌不到自己的样子,便由看守密牢的郎卫引领,与乐伎说了声告辞后离开了地牢。

  一回到地面,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等候在院中的男人。

  “兄长怎的答应烛隐兄,让我走一趟密牢?”他笑问,按照这男人的小心眼,这回的行事有些不合常理。

  聂昕之只道:“蛊事邪蹊,防不胜防。”

  郁容眨了眨眼,遂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你担心蓝姑娘给我下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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