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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94)

  出乎其意料,内中不是书信,而是——

  喜柬……可以这么说吧?

  亦即,旻朝版婚礼邀请函。

  再看邀请人,郁容不自觉地瞪圆了眼。

  竟然是,阿若?

  第170章

  阿若和谁成……结契?

  看到喜柬上的另一个人名, 郁容愣了愣,遂是惊讶极了。

  余长信?

  那个传销头子?

  好吧, 说传销离谱了。

  不过……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

  余长信其人如何, 他不好乱作评价,观其思想与行为,算是有抱负、也不堕于空想的志士了。

  可站在阿若朋友的立场, 总觉得……其并非良配。

  “容儿因何烦恼?”

  “只是疑虑。”

  郁容将手里的喜柬递给男人看:“阿若居然与余社头在一起了,他们俩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不小心瞥到男人看不出表qíng的面容,连忙补充,“感觉余社头都能当阿若的爹了。”

  ……夸张了。二人的岁数相差确是整整有一属。

  聂昕之没说什么,微点头表示他在听。

  郁容继续:“余社头他……”话语顿了顿, 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 道, “余社头大义,措置起偌大一个福居社,是为老弱孤儿之福音,”不自觉地轻叹, “我虽觉钦佩,却担心以阿若的xingqíng, 过得太累。”

  对待中意之人, 阿若完全是奉献型的xing格;

  如此再遇上一个真正奉献型的人物……要背负的东西或可能过于沉重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完,浅声只说了四个字:“如人饮水。”

  郁容微怔,倏而轻笑:“倒是我着相了。”

  余长信是什么样的人, 到底他不过是与其有几面之jiāo,如何自以为是,就觉得其与阿若不相配?

  哪怕真的过得累,说不准阿若乐在其中不觉苦呢?

  “不过……”

  敛起纷杂的思绪,郁容不免还一个疑问:“此前我以为阿若对保安郎大人异乎寻常。”

  聂昕之只道:“苏琅业已娶妻。”

  郁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

  在某次多了嘴,跟阿若提起这一句,就怕他一头扎进去,届时伤心又伤身,毕竟在男男qíng事方面,阿若之所求与这个时代的普遍观念格格不入。

  话锋一转,他道:“就是完全想不出,他怎么跟余社头凑到一块。”

  聂昕之语气淡淡:“其少失怙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郁容却是心有灵犀,意会到其言下之意,轻咳了声:“恋父qíng节吗?”

  想想阿若的身世,年幼就孤苦伶仃的,大概确实挺缺爱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与洪大海搞一块吧?

  当年初相识,他们俩年岁都不大,故而郁容一直怀疑,阿若会喜欢男人,可能是洪大海哄骗的。

  这样一想,偶尔乱cao心的年轻大夫,不由又担心了起来。

  尽管不该以恶意揣测余社头,但……

  想想其年龄、阅历,社会经验等等,想糊弄一缺爱死心眼的傻孩子,不要太简单了。

  “兄长,不如我回雁洲看看吧?”

  虽说,就算他跑回去“看”,也不代表真能做什么。

  郁容说着:“正好阿若的结契礼,与周兄的昏仪前后相差不到半个月。

  “我先去看望阿若,顺道与匡大东家、林三哥谈谈工坊的事,再回青帘小住上一二日。

  “完了便往邹良参观婚礼,其后顺水路直接回京……

  “如何?”

  聂昕之回:“一起。”

  郁容当即拒绝了:“你最近不是正忙着吗,可别为我的私事耽搁了公务。”

  又不是小孩子,俩人好就天天黏在一块儿。

  聂昕之道:“允我一旬。”

  “真没必要,”郁容失笑,遂摇头摆脑地念了一句,“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闷久了他也想一个人出去làng一làng嘛,偏偏在京中顾忌良多。

  再者,大半年没回青帘的家,尽管知道不需他担心,仍是难免牵挂。

  聂昕之默了。

  郁容眼珠一转,温声安抚:“反正待兄长忙完了,自会寻我不是吗?不管是雁洲,或者邹良,离京城都不算太远。”

  聂昕之听罢,没再吭声。

  郁容只当他默认了。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赶在郁容动身前,安朗犀找上了他,说其表姐提前发动了,马上要生了。

  这位校尉慌张失措的模样,全然没了一贯的稳重。

  郁容见状,无暇多思,整理了一下医药箱,疾步跟上其人的脚步。

  “安校尉,这是?”

  望着眼前的酒肆,他不由得纳闷。

  安朗犀面色严肃:“事先未递拜帖,不好贸贸然登门。”

  郁容黑线。

  所以呢?

  火急火燎地叫上他,结果就暗搓搓地待在酒肆,隔了整整一条长街,偷偷打探从人家后宅传出的讯息?

  安朗犀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压低声稍作解释:“表姐在凌家处境有些……我怕如有万一,就拜托小郁大夫你出手。”

  端详着郎卫的神态,想到此人在他所熟知的一众郎卫中,是少有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忽而心生些许同qíng。

  暗叹了声,郁容微微笑:“我倒是希望,用不到我出手。”

  照这位校尉的说法,真等到他出手,想必那位表姐qíng况就危险了。

  别说他是什么“妇科圣手”,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妇人难产也意味着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朗犀一愣,遂勉qiáng勾起嘴角:“承你吉言。”

  郁容不再多言。

  许是受郎卫影响,心脏微微提紧,暗暗想着但愿不要再有事了。

  还好还好。

  虽然吧,两人待在酒肆,从下午直熬到次日凌晨,到最后,坐不住的安朗犀差点拉着年轻大夫,闯人凌家大门了……好消息及时传来。

  其表姐尽管在生产时略有困难,总归还算顺利地给凌家大胖小子。

  郁容分析着安朗犀的神态,与含糊不清的说辞,心道那表姐以后在凌家的日子,许是会好过多了。

  即便开放如旻朝,重男轻女也是常态。

  说到底在这封建男权社会,女xing是为男xing的“附属品”,哪怕旻朝女xing的地位比以往高了,束缚也少了一些,但在人们潜意识里,不平等的xing别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扯远了。

  不管怎么说,郁容为安朗犀以及其表姐高兴。

  只要人没事就好,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虚的。

  作为一名医者,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同时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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