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烂尾”神作(穿书)_脂肪酸酸乳【完结+番外】(73)

  沉墨白每次去祭拜却总不忘带上这酒,每次都提前大半月预订。

  沉君露不能明白——

  不过是个谋逆的反贼,哪里值得父亲这般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太素”,灌溉营养液+2 2017-10-22 09:34:35

  ^3^~

  ☆、第五十二章

  一般来说,除却必要的随从护卫,沉墨白去祭拜秦烨霖并不带其他人。

  他在祭拜的那一日还会将乱葬岗包场。

  护卫随从守在边缘,不让闲杂人等进去。

  这闲杂人等,除却平阳侯以外的都被算作闲杂人。

  也就导致,每年秦烨霖祭日时候,只有沉墨白一人祭拜。

  今时如同往日。

  沉君露再不理解,平阳侯一切还是按照原定好的行进下去。

  今年秦烨霖祭日的这一天,是个天气格外好的,青天白日,深秋时节难得的温暖。

  带来的护卫在乱葬岗的外围围了一圈,沉墨白左手拎着一坛子蜜烈酒,右手提着一篮子糕点、夹带纸钱香烛,踽踽独行。

  到墓前,蜜烈酒暂放在一边,祭祀的糕点水果一碟一碟端出放在刻碑前,再捡起两根红烛,火折子点燃,插在刻碑之前土地上,再又上了一把香,垂首祭拜……等到礼数大半周全,沉墨白方拿起蜜烈酒,打开酒坛子,一股子诱人的酒香就弥漫到了空气中。

  下一瞬,酒水哗啦啦在地上洒下一圈,穿着深蓝色袍子的男人在墓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屈起一条腿,顾自就着酒坛也喝了一口,与平日里的沉闷肃穆相比多了几分放浪形骸。

  虽是人到中年,男人的眉目面容依旧清俊,一向幽深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却呈现满目沧桑,像是垂垂暮矣的老人。

  “子然啊。”他轻轻出声,带着无比叹息的声音。

  子然是秦烨霖的字。

  一声过后,却又愁眉略展,嘴角轻笑,“子然,今年的蜜烈酒味道可还如往年一样?我喝着倒觉酒家的手艺愈发好,酒是更加醇烈香浓了。”

  “来,再敬你一杯!”

  沉墨白说到这,又拿着酒坛子往地上一洒倒。

  洒倒上一些,再拎起,自己跟着也饮。

  饮下,又絮絮叨叨说起来。

  “年少时,你总说我,脾气怎这样的温和,日后怕会教人欺负去,若是被人欺负去,就教我来找你,会帮我找回场子。”

  “其实有些话不对,我的脾气,其实坏的很,睚眦必报,所有与我有仇怨的,我全部记着,你看后来,那些人哪一个有什么好下场,就连你,也是。”

  “如今这官场上,也没有谁敢与我作对,哦,除了我那小崽子。”

  男人此刻注视墓碑,再次洒酒喝酒,有酒水自喉间滚落,在他面庞已经染上一层薄红。

  “你我那两个孩儿,如今十七岁,都出落的极好,一个俊俏,一个娇俏,当年我求而不得的,这两个孩子身上或可实现,绮彤的孩儿和我的孩儿,我盼着他们能结成连理。”

  “你可放心,两个孩子,前些年早与你说过,我会好好对他们。”

  话到这里,人又再次洒、倒、饮酒,面上那一层薄红便成粉红,酒坛子放下后,凝视墓碑,那上头秦烨霖三个字,看了半晌。

  他其实并不经酒。

  到此时,已染醉意。

  再开口的时候,眼睛有些干涩,声音带上沙哑,“子然啊,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和她都不会的,永远不会。”

  “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我那一念,终究是从了恶,成了魔。”

  又是一口酒下去,酒坛子已大半成空。

  沉墨白坐在那里,显出一股颓丧来,趁着乱葬岗死寂阴森的气氛,他整个人似乎都呈现死一样的灰白,不见半点平日的气度和风范。

  他继续说着话,重复方才的行为,断断续续,言语好久。

  到最后,酒坛子空,蜜烈酒喝完。

  沉墨白又沉默坐了许久,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双手覆面,强忍着声音,低头伏在地上,呜呜哭泣,身体忍不住颤抖。

  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午夜梦回,他时常想起年少的时光,那些日子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清白自在的。

  而就在这最清白自在的时候,少年爱上一个动人的姑娘。

  沉墨白爱崔绮彤,从年少时一直爱到现在,可他的爱自私的很,求而不得,嫉妒成狂,疯癫成魔,到后来,得不到便毁之。

  毁的够彻底。

  武安侯上下三百一十七口人命,由他一手葬送,昔日好友,深爱之人被他亲手送上断头台。

  眼睁睁看着他们掉头丧命。

  已经酡红的脸颊被泪水浸染,秋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沉墨白哭着哭着,酒意后劲上头,醉倒过去。

  醒转时,天色昏黑,男人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他从地上站起,拍打袍子,整理好衣襟、形容,恢复往日模样。

  拾起地上的空酒坛子,篮子,也没有回头再看墓碑,转身走人,利落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除却地底下的死人白骨,乱葬岗又恢复空寂无人的常态。

  弯弯的月儿已经挂在天空,惨白的月光穿透云层而下,衬托此地愈加可怖。

  在这一片可怕的寂静中,脚踩碎干枯落叶的声音,破空传来,一声一声,那步伐越来越近,人影显现——

  一身银灰色锦袍,头戴玉冠,黑长的发丝及腰,年轻的面庞儒雅又俊秀。

  眉眼间与沉墨白竟有些相似。

  提着个篮子,一盏泛着暖色火光的灯,好巧不巧走到秦烨霖墓前。

  好巧不巧,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是有意为之。

  他在墓前停下,扫墓,打理墓碑周围,再将碑前沉墨白留下的祭品香烛,一一替换。

  男子手中一把燃香,郑重叩拜。

  父亲,玉成不肖,方来拜见。

  一双眼凝望墓碑,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却一字也未出口。

  有些话,在秦玉成心里。

  秦家三百一十七口人命,绝不会白白牺牲,那些害人者,辱骂者,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尤其是那罪魁祸首,他一定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血债血偿。

  想到这时,他的双手用力,紧紧攥着手中一把香,几乎全身都紧绷住,平静的面容下波涛汹涌,墨沉沉的黑瞳幽深不已,仿佛在这双眼瞳的最暗处流动着幽冥火焰,那只燃烧在地狱的冥火。

  一把燃香终于被插在墓前地上。

  父亲,母亲,埋葬在此处的所有武安侯府的人啊,一切就快……

  夜已然深,秦玉成没有在墓地多做停留。

  如来时一般,提着灯在夜色下渐行渐远。

  乱葬岗的出口处,有一个人等在那里,手中打着灯笼,见到不远处盈盈一处光亮愈来愈进,便知道是公子回来了。

  周宝忙蹬蹬跑过去,带着略略有些胖的身体,到秦玉成跟前时,微微喘着气,“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