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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漱己【完结+番外】(14)

  闻言,颜珣心下略略吃了一惊,面上半点不露,只瞥了眼公堂之上的周惬。

  周惬正思忖着李畴方才之言,半晌,才下得堂来,朝颜珣行礼道:“昨日委屈二殿下与萧先生了。”

  萧月白含笑道:“周大人不过秉公办案,我与殿下有何委屈的。”

  萧月白又与周惬寒暄了几句,便同颜珣以及颜环一道随李畴回宫去了。

  四人悉数上了马车去,这马车乃是宫中之物,较寻常马车宽敞许多,其上铺着厚厚的皮毛,又有厚实松软的垫子,舒适万分,颜珣昨日在大理寺牢房中渡了一夜,虽在萧月白怀中一夜好眠,但浑身上下的骨头到底还是有些酸疼,可即使如此,颜珣仍是端坐着,并不倚靠近在咫尺的软垫子。

  他对面的颜环好容易出了大理寺,已然松懈下来,倚在软垫子上,半歪着身子,打了个哈欠。

  而他身侧的萧月白因双足受伤,坐姿有些许别扭,双目低垂着,不知在思索些甚么。

  片刻后,颜珣淡淡扫了李畴一眼,道:“父皇回来了么?”

  昨日颜玙带人将颜珣以及萧月白下了大理寺之时,文帝并不在宫中。

  李畴笑道:“陛下一回宫,得知太子殿下将二殿下与萧先生下了狱,便急匆匆地要奴才来大理寺将二殿下与萧先生请回宫,不过由于太子被投毒一案尚未分明,还请二殿下与萧先生待在拂雨殿内,勿要随意外出。”

  话音落地,四人再也无话,马车之中一片默然。

  这时,偏巧经过一处集市,外头的热闹陡然钻了进来,使得马车之中好似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又行了一阵,这热闹便被抛远了去,马车之中再次陷入一片默然。

  约莫一刻后,马车驶进宫内,停在了栖云殿前,李畴掀开帘子,拱手告辞:“二殿下、四殿下、萧先生,咱家须得去回禀陛下了,便在此退下了。”

  待李畴下了马车去,颜珣望着颜环,致谢道:“四皇弟,劳烦你今日来看我,你且回去好生歇息罢。待水落石出之前,你勿要接近我为好,以免被我牵连了去。”

  “二皇兄。”颜环细声地一唤,圆润的面颊骤然浮上忧愁,“二皇兄,我信你不会害大皇兄,也不知是谁要害你与大皇兄……”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便到了颜环所居的吹霜殿,颜环拉了拉颜珣的手,不舍地下了马车去。

  颜环一下马车,掀起的帘子便坠落下来,那帘子随即将马车里头的情形遮掩得严严实实。

  李畴颜环既去,马车之中便只余下萧月白与颜珣俩人。

  颜珣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登时软了下去,向着萧月白倾斜而去,继而合身伏在萧月白怀中,一张脸更是埋进了萧月白颈窝里头,拼命地汲取萧月白身上的气息,萧月白虽在牢中渡了一夜,身上的气息却未被污染分毫,依旧是令人舒适的淡淡的墨香气。

  可惜,不过须臾,马车已然到了拂雨殿前,耳畔的马蹄声歇止,颜珣抬眼望着萧月白,撒娇地往那处暖和的颈窝拱了拱,才乖巧地下了马车去。

  萧月白双足未愈,正要由一內侍抱下马车去,却见下了马车,堪堪站稳的颜珣向着他张开双手:“先生,我抱你下马车罢。”

  一下马车,颜珣复又恢复了那副目无下尘的模样,语调亦甚是平淡,连张开的双手都好似有些勉强,只莹白圆润的指尖紧张地微微颤抖着。

  见状,萧月白心生欢喜,抿唇低笑一声,朝那內侍摆了摆手,內侍会意,退到一边。

  颜珣急切地抱紧了萧月白的腰身,下一瞬,萧月白全数的重量都负在了他身上,颜珣恍惚觉得萧月白已为他所有,甚至连性命都付托于他了。

  萧月白见颜珣双目迷离,轻声唤道:“殿下。”

  颜珣年不过十四,尚未长成,身量不及萧月白,抱着萧月白本就是强撑,萧月白的轻唤将他从恍惚中生生拉扯了出来,他一时猝不及防,脚下踉跄,竟险些将萧月白摔了去。

  第15章 起·其十一

  颜珣年不过十四,尚未长成,身量不及萧月白,抱着萧月白本就是强撑,萧月白的轻唤将他从恍惚中生生拉扯了出来,他一时猝不及防,脚下踉跄,竟险些将萧月白摔了去。

  萧月白眼见颜珣身子不稳,下意识地以双手揽住了颜珣的脖颈,萧月白宽大的月白色的衣袂磨蹭着他的肌肤顺势往下坠去,堪堪到了手肘处,展露出来的小臂线条姣好,白若凝脂。

  时近白露,现下已然过了午时,日头向西边倾斜而去,正是一日中最热的时候,明媚的光线散落在萧月白的小臂上,照得上头的肌肤散出扎眼的光泽来,这肌肤下一瞬便与颜珣赤/裸着的颈侧肌肤贴在了一处,颜珣肌肤的触感直逼得萧月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双桃花眼中霎时泛起潋滟的波光。

  好容易将萧月白安稳地抱到轮椅上,颜珣的额间已生了一层薄汗,薄汗滑过他的面颊,自下颌淌落下去,偏生坠在了萧月白细致的锁骨之上,在凹陷处打了个转,继而滑入了萧月白衣襟内,不见踪影。

  颜珣不知怎地有些耳热,定了定神,屏退左右,才朝萧月白致歉道:“先生,是我的不是。”

  萧月白仰首望着颜珣,展颜笑道:“殿下为何要向我道歉?”

  “我方才险些将先生摔了去,是为其一。”颜珣沉吟须臾,耳根生红,却听得萧月白问道:“那何为其二?”

  萧月白的衣襟稍稍有些松散了,颜珣因站立着的缘故,视线轻而易举地便能溜进那衣襟之中,拂过心口的肌肤,蜿蜒而下,几乎能窥见萧月白的一段小腹。

  颜珣猝然后退了一步,勉力将逾矩的视线收了回来,才道:“我的汗水方才落进先生的衣襟中了。”

  萧月白向着颜珣伸出手去,柔声道:“阿珣,你且过来些。”

  颜珣不知萧月白要作甚么,稍稍一滞,便乖巧地到了萧月白跟前,面上尽是可怜之色:“先生要责罚我么?”

  萧月白不答,反是道:“阿珣,把头低下来些。”

  颜珣战战兢兢地依言而行,眼睑低垂,不敢去看萧月白,下一刻,却有不甚柔软的肌肤覆在了他的额间,紧接着,那温热的肌肤便在他额间细细擦拭起来,直至将其上的薄汗全数拭去才离去。

  颜珣微微抬眼,怔怔地望着萧月白的眉眼,又去看萧月白的一双手。

  萧月白幼年之时,为练得一手柳体,曾下过苦工,练成之后,亦不敢怠慢,每日不歇,且他勤勉刻苦,时常挑灯夜读,手指免不得被书页划伤,故而萧月白虽是一身的细皮嫩肉,手上的肌肤却断然算不得柔软。

  颜珣盯着那指尖沾染的水汽,赶忙取出一张锦帕来,掐住萧月白的手腕子细细擦了。

  萧月白提醒道:“殿下,我们去里头罢,你虽已屏退左右,但若是有旁人经过,瞧见了你这般举动,实在是不妥当。”

  闻声,颜珣登地松开萧月白的手腕子,浮在面上多余的情绪亦全数收敛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淡淡地道:“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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