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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漱己【完结+番外】(16)

  颜珣分明已答应要下嫁于他,见状,萧月白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

  思及此,当时几乎要溢出心口的绝望复又涌上了萧月白的心头,突地,一把软糯的声音拂在他耳畔:“先生,水已有些凉了,我抱你起来罢。”

  萧月白怔怔地仰首,凝视着颜珣,下意识地抓紧了颜珣的双手。

  因热气蒸腾,萧月白面上苍白褪去,转而覆上一层艳色,这艳色蔓遍了他的面颊,延伸到了脖颈,又没入水面。

  这艳色映得萧月白好似恢复了神采,但他的双目却盛满了惊慌。

  颜珣任由萧月白扣着他的双手,俯身与萧月白平视,关切道:“先生,你怎地了?”

  颜珣近在寸许,吐息大半落在萧月白面上,萧月白终是回过了神来,笑道:“我适才不慎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颜珣已沐浴过了,换了件深绯色的衫子,这衫子是最为寻常的样式,却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端丽雅致。

  他反手将萧月白拉起来了些,又伸手探入水中,扣住萧月白的腰身,将他抱回床榻去。

  萧月白的身子一沾上床榻,便朝颜珣道:“殿下背过身去罢。”

  颜珣立刻背过了身去,萧月白解去自己湿透了的亵裤,又取了放在一旁的汗巾将自己身上的湿意擦去。

  萧月白从未在旁人面前这般身无寸缕,即使颜珣已背过了身去,他都有些不自在,但同时他心底又升起了隐秘的欢喜来。

  他要待颜珣好一些,这一世定要让颜珣喜欢上自己,颜珣既不愿意嫁他,便由他嫁予颜珣罢。

  床榻上放着他的衣衫,上衫很容易便穿妥了,但下裤却是费了些功夫。

  “好了。”直到萧月白出声,颜珣才回过身去,坐在床榻上,从怀中出去一罐子膏药来,道:“先生,我为你上药罢。”

  这膏药是颜珣临出大理寺前,从那为萧月白看诊的大夫处要来的。

  萧月白指着颜珣的衣襟道:“殿下,未免受凉,你还是再去换件衫子罢。”

  颜珣垂首扫了眼自己的衣襟,衣襟那处由于适才抱过甫出浴的萧月白,湿了一大片。

  他摇了摇首道:“无妨,天还热着,不过片刻功夫,便会干了去,我哪里会这般娇气。”

  言罢,颜珣忽而想起了蒸发在萧月白指尖的自己的汗水,顿时,竟不知所措。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颜珣问道:“先生方才梦到甚么了?”

  萧月白略一思索,笑道:“我梦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却不喜欢我。”

  颜珣失笑道:“先生才貌出众,这天下还会有不喜欢先生的女子么?”

  萧月白并不明说自己喜欢的并非是女子,只望着颜珣,但笑不语。

  “先生若是娶了妻子,还会做我的先生么?”颜珣心生忧虑,“先生可是要做我一辈子的先生的。”

  萧月白含笑道:“若是我娶了妻子之后,不做你的先生了呢?殿下会如何做?”

  颜珣陡地扑到萧月白怀中,揽住萧月白的腰身,以额头蹭了两下萧月白的心口,闷声道:“那我便不许先生娶妻,我是皇子,先生你一定要听我的。”

  萧月白伸手抚了下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逗弄道:“我若是不听,坚持要娶妻呢?”

  “那……”颜珣仰首,咬了一口萧月白的锁骨,气呼呼地道,“那我便大闹喜堂,教你们成不得亲。”

  萧月白戳了下颜珣因气闷而鼓起来的面颊,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启唇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娶妻了罢,殿下也好省去闹腾的气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个bug,我一不小心忘记把颜环一道带回宫里了,所以大修了下

  先走下感情线,剧情线一边玩去

  第16章 起·其十二

  萧月白戳了下颜珣因气闷而鼓起来的面颊,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启唇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娶妻了罢,殿下也好省去闹腾的气力。”

  “当真么?”颜珣伸手捉住萧月白戳过他面颊的那根食指,笑逐颜开地道,“先生,你可勿要反悔。”

  颜珣面上本就稚气未脱,现下这一笑更是显得其柔软稚嫩,浑然不似素日喜怒难辨的天家之子,反倒是像极了富贵人家百般纵容的独子,行事全无顾忌,欢喜时,便胡天胡地地搅得鸡飞狗跳,伤心时,便冲人撒娇寻求安慰。

  萧月白任凭颜珣抓着自己的那根食指,有些出神,据闻颜珣年幼之时,因韩贵妃不得圣宠而受尽欺辱,怕是不曾有过肆意玩闹的时光罢?

  “先生?”颜珣不满地磨蹭着萧月白心口的衣衫,直将那衣衫的前襟磨蹭得开了大半,方道,“先生在想甚么?为何不理会我?”

  萧月白回过神来,直觉得心口的肌肤略略有些发痒,而藏在那肌肤之下的脏器却是生疼,痒意与疼痛混在一处,使得萧月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待太子遭投毒一案水落石出,若得陛下应允,我与殿下一道出宫去游玩可好?”

  颜珣一口应道:“好罢。”

  话音还未落地,颜珣又踟躇着道:“我从未出宫游玩过,连纸鸢都未放过,更不会民间时兴的斗蛐蛐、投琼之类的,先生可会嫌弃我?”

  萧月白见颜珣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眶陡地发起热来,空闲的左手伸出食指来,又在颜珣略显圆润的面颊,戳了两下,这才笑吟吟地道:“我放纸鸢从来都是还未上得天去便落在了地上,斗蛐蛐未曾赢过,投琼每每都掷不出浑花来,殿下可会嫌弃我?”

  “自然嫌弃。”颜珣从萧月白怀中起身,高仰着头,作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这模样尚未做足,却先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阵,颜珣松开抓着的萧月白的那根食指,转而拣起那罐子不知何时被自己丢在了床铺上的膏药,乖巧地道:“先生,我为你伤药罢。”

  萧月白点点头,将裤腿往上扯了些,露出红肿的伤处来。

  颜珣以指尖沾了些膏药在萧月白双足涂抹起来,萧月白不觉得疼,耳边却不住响起颜珣浸透了担忧的嗓音:“先生,是不是很疼?先生,我轻一些罢。”

  萧月白抬手摸了摸颜珣的额发,摇首道:“不疼。”

  “先生,你在撒谎。”颜珣眉间尽蹙,指着萧月白细细地打着颤的双足,“你都疼成这样了,何故要骗我说不疼?”

  萧月白适才确实未觉出疼来,直到循着颜珣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双足上,方有疼痛顺着经络,自双足蔓延而上。

  这膏药微凉,在颜珣的按压下,很快便渗进了萧月白的皮肤之中,将疼痛击退了些。

  萧月白赶忙道:“当真不疼了。”

  “真的么?”颜珣望住萧月白,肃然道,“先生你可莫要逞强,切勿欺瞒我,若是疼了,直言便可。”

  自己较颜珣年长七岁,已过弱冠之年,颜珣此言一出,萧月白忽觉自己仿若不懂事的孩童似的,须得好生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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