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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_奶油馅【完结】(16)

  这是陆庭第一次在楚衡面前提及,有着“大延边境第一城”之名的归雁城,提及庆王和他的关系。楚衡心下吃惊,转念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当下觉得陆庭这人真是上道,忙饮下第二杯酒,又为他斟满。

  见楚衡并不追问,陆庭心里又对其生出几分好感。想起听说的,关于青年三次有机会考取功名,授官入仕,却被扬州楚家阻拦的事,他越发觉得惋惜。

  “可想入仕?”

  换作别人,听到陆庭的询问,只怕早就酒杯一扔,双手一掬,侃侃而谈自己的远大理想。

  可楚衡,眼皮一抬,晃了晃手中酒杯,月色映着他眼眸中的笑意。

  “不想。”楚衡往嘴里丢了粒果脯,就着嘴里的酒味嚼了两口,“当官不如当个土地主舒服。闲时给人看点小病,卖点小药,为庄子里的人谋点小福利。忙时跟着一道下地做事,采摘果实,晾晒糙药,也别有一番乐趣。这样的生活不比朝堂之上的你争我夺来的有意思吗?”

  他和一心只求光耀门楣的古人不同,楚衡求的是安分守己,求的是熬过二十岁,再混吃等死到老。因此,只要扬州楚家不再招惹他,陆庭也愿意伸这个大腿给他抱,活过二十岁的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至于入仕。

  楚衡摸了摸鼻子。

  他是搞科研的人,玩不来那些办公室斗争,更何况还是一不留神就会上升到国家大事的地方。

  陆庭有些意外楚衡的这个回答。

  他虽是武将,可一直以来,文武兼备,不难看出楚衡的确有那个能力入仕为官。如果楚衡愿意,他甚至想过回头向庆王推荐这人,从庆王府的门客做起。

  但楚衡的这个回答,让陆庭瞬间打消了念头。

  他想象不到,让这个单薄瘦弱的青年,站在一群为了yīn私,机关算尽的老不休当中,会发生什么事qíng。

  与其日后看到青年好看的脸上总是皱起眉头,倒不如让他留在山庄,肆意地过着想要的生活。

  这么想着,这一场送行酒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一坛酒不够,楚衡又拍开一坛。

  这一坛,口子似乎封的并不严实。楚衡皱了皱眉,却因酒气上头,脑子里有些混沌,转念便没去细想,依次分了酒。

  因身体已经大好,又是陆庭的送行酒,楚衡这一回事先没去吃解酒药,以至于这场酒不知喝了多少,到后头他似乎又从头到脚烧了起来。

  “这酒……”

  “什么……”楚衡甩甩头,手里的酒杯又空了。手腕一动,就瞧见酒杯向下,一滴也滴不下来。

  陆庭张了张嘴。

  他很想说,这酒里大概掺了什么东西,他觉得自己浑身烧得慌,想要发泄。

  可看着楚衡的醉意,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几下。

  军营里没有女人,庆王定下的军规更是严禁军中招jì。

  因此,军营里的男人除开休沐时,可以去附近的城中找jì馆发泄,平日里只能口头说几句荤话。也有人私底下会和自己的同袍互相解决。

  可陆庭从来没有选择过任何一种方式。

  他今年二十三了。放在别人身上,这个年纪大概已有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家中妻妾不多,也不会太少。

  但他因为身世关系,在靖远侯府中并不得人照顾,嫡母更不会记得为他挑选妻子。跟随庆王之后,他又根本没那个功夫去想儿女qíng长。

  只是……

  陆庭握紧了酒杯。

  看着因为嫌热,开始解开领口扇风的楚衡,陆庭觉得,下腹的燥热有些难以抑制。

  想起那夜温泉中看到的背影,想起梦中几度缠绵,想起那日为他解开衣裳擦酒去热时看到的令人遐想的身躯……

  陆庭忽然觉得,这廊道上原本流通的空气,也变得焦灼起来,让他喘不上气来。

  只是想要移开的目光,却在触及到楚衡看过来的那双凤眼时,彻底凝滞。

  陆庭的眼神突然一暗。

  下一刻,他丢下酒杯。

  那声摔落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只令烧得有些混沌的楚衡眨了眨眼,玉色的面颊因着醉态平添娇媚。

  楚衡微微仰着脖子笑,脖子忽然被长着茧子的大手托住,背上附上大掌,几乎是凶狠地被人揽进怀中,吻住了被酒水湿润的唇。

  楚衡有一瞬间受到了惊吓。然而,当陆庭的舌头霸道地侵入他的唇舌之间,单方面的追逐仿佛因为一点即燃地焦躁,变成了互相地嬉闹。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心如擂鼓。身下忽然一空,楚衡猛地睁开眼。

  凤眼之中,只余一分清明,可很快就追随理智而去,搂住陆庭的脖颈,由着对方一手托着身体,一手从腰上一路揉捏向下。

  直到书房的门被人从里头cha上,廊道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无踪了。

  就连檐下挂着的灯笼,最后一丝灯火也“噗嗤”熄灭。

  第14章【拾肆】杨柳枝

  屋子里的喘息声激烈了整整一夜……

  屋外廊道上,白术木着脸站了很久很久,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拳。直到喘息声渐歇,方才缓缓松开。

  感觉到陆庭从身体里退出来,楚衡无神的双目终于在qíngcháo退后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而,头一次的纵qíng遇上陆庭这样武将出身的对手,几番身体上的尽兴下来,楚衡尽管想动,却也只能躺着大口喘息,丝毫不能动弹。

  那酒里有问题。

  楚衡很想摸一把脸,可四肢无力,腰上还被竭力纵qíng后终于睡去的陆庭紧紧搂着,根本就抬不起手来。

  自己的酒量有多少,楚衡还是清楚的。

  没服解酒丸是知道陆庭不会要他喝太多,他甚至是打定主意要灌醉陆庭,趁人醉了约定几件事,最好再画个押,绑定这根金大腿。

  可大腿没抱成,他被大腿给睡了。

  楚衡知道,他和陆庭其实都没喝太多酒,而且清醒后回忆起身体上的反应,他可以断定,问题出在后来他拍开的那坛酒里。

  那酒……是他要五味从地窖里搬出来的。

  里头……放了什么?

  屋外的云遮盖了月光,身侧的陆庭已经睡着了。

  楚衡qiáng撑着从榻上坐起,借助窗外微弱的光亮,低头打量着身边这张脸庞。

  陆庭长得很好,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标准的小说主角脸。

  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男人,小说里并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女主角,也没说他是……他是断袖。

  好吧,就算是断袖,理当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的。

  楚衡咬牙,挪开陆庭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小心着身后传来的异样感,从陆庭身侧跨过。

  他只是想抱个大腿,没想被大腿睡。虽然刚才那几回的确有慡到,但是一想到这种事不是你qíng我愿,而是因为几杯酒以及酒里放了的不知名的东西,楚衡就觉得呕血。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榻上侧睡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扶着腰,拉开了房门。

  门外,云层已散,月明星稀,万籁俱静。廊下站着的白术,木着脸,一双眼在看见他拉开门的瞬间,顿时泛了红。

  楚衡看着白术,笑了笑:“走吧,别让人知道。”

  他将门阖上,沿着廊道,吃力的,慢慢走向卧房。

  然而,陆庭在榻上翻了个身,修长的手臂从被褥之下伸出,攥了攥,重新松开。耳边,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的脚步声。

  “楚……三郎……”

  日上三竿时,内院的主卧依旧关着门。就连膳食都是白术亲自送进去,除此之外,谁也不准进门。

  水房做事的仆妇私下里议论,提及天还未亮白术就来喊水的事,都说郎君许是年纪到了,夜里做了点梦,弄脏了人,天没亮就赶着洗澡。末了开始互相打趣,想着家里有没有年岁相当的闺女,好托陈管事说给郎君当通房。

  这些话,楚衡听不到,可白术听得明白。

  他年纪本就只比楚衡小了几岁,昨夜久不见三郎回房就特地摸去书房,不料廊外空无一人,书房里却传来了那种声音,怎么还会不明白里头正在做什么。

  想要硬闯,伸手推门时却发觉房门从里头上了锁,三郎的声音又听着不像是被迫。他不敢把事qíng闹得人尽皆知,只好忍着满心烦躁守在门外。

  然而,等到三郎出来时,见他神qíng,白术又如何会不懂三郎和书房里的那一位,是出了意外的。

  这个意外,来自于五味偷偷摸摸拿着的那一坛所谓的“好东西”。

  “鹿血?”

  白术手一抖,差点砸了手里盛着鲜红液体的茶盏。再去看团着被子坐在榻上,有些病态的楚衡,白术越发觉得难过。

  “我就说,除了chūn药,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喝了有这么大的冲劲。”楚衡扶额,鼻尖闻着屋子里那小半坛鹿血的气味,只觉得昨晚和陆庭的颠龙倒凤,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三郎……是不是……是不是我闯祸了?”

  五味尽管年纪还小,可也懂得看人眼色,见楚衡脸色难看,心里顿时打起鼓来。

  楚衡摆摆手:“这坛鹿血,是谁给你的?给你的时候,说没说是鹿血?”

  既然是鹿血,那扬州那边故意派人下药害他的猜测,可以排除了。毕竟,鹿血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就是滋补壮阳了点……难怪昨晚他跟陆庭两个人,一言不发就开了车……

  五味这时候哪还不懂真出了事,顿时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是阿牛哥给的。阿牛哥说是好东西,对三郎身体好。”

  邵阿牛很快也被找了过来,仔细一问,楚衡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五味的确是好心办了坏事。

  鹿血是邵家为了感激楚衡特地送的。

  在得知郎君虽然能给人看诊,可自己的身子骨并不好,时常会被病痛打倒的消息后,邵家听说鹿血能滋补养身,就特地托人买了一头活鹿,现杀现放血。

  成坛的鹿血被邵阿牛带到了庄子里,又jiāo给五味保存。

  邵阿牛有媳妇,自然知道鹿血的妙用,见五味问起,怕他年纪小害臊,就含糊其辞,只说是补身的好东西。

  五味得知坛子里的东西对三郎好,自然欢天喜地地找地方保存起来。后来,见三郎要和人喝酒,怕喝多了酒伤身,他就偷偷往其中一坛酒里混了半小罐的鹿血,然后送到了书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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