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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_奶油馅【完结】(17)

  他年纪小,只知道从坛子里倒出来的东西又红又腥,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鹿血。

  于是这么一来,事qíng就清楚了。

  邵家好意送鹿血,邵阿牛怕污了五味耳朵没说明白送的是鹿血,五味又当好东西就是可以掺着吃不会坏事的。

  这么一溜圈下来,楚衡就遭了秧。

  一想到昨天自己被陆庭压着这样那样了好几回,酒劲没退的时候倒还慡了几发,退了酒劲后只觉得屁股疼的厉害。楚衡越想脸色越难看,裹紧了被子翻个身子一趟,怒道:“白术!你盯着五味回房抄书!邵阿牛……邵阿牛就……就去刷一个月的马!”

  五味啊了一声,有些慌张地要去拉白术的袖子。

  白术甩了甩手:“三郎,抄哪本书?”

  “《琼林幼学》1!抄三十遍!”

  直到被赶出屋子,五味和邵阿牛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白术也没去细说,只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往后别再随意给三郎送吃的喝的。”白术道,“这一次,是三郎心善。再有下次,怕就不是这样了……”

  这回只是鹿血,就已经让三郎出了那茬子事,要是下回再发生类似的,万一是扬州那边送来的东西怎么办?

  白术不敢细想,当即决定好好盯着五味,把《琼林幼学》仔仔细细抄上三十遍。

  这一整天,楚衡都没出门一步。

  老陈头过来禀告修路的石板全部已经采办好的事,也只能隔着房门,听着楚衡瓮声瓮气地询问回答。

  等到入夜,廊道上的灯又被依次点亮。

  白术从屋内端着水盆出来,一抬头,就瞧见了从走廊那头过来的陆庭。

  和楚衡因为一夜纵qíng后,明显身乏体累的样子比起来,陆庭的状态简直称得上神清气慡,只是脸上神色看着却不大好。

  白术将门关上,挡在门口:“陆郎君,三郎已经歇下了,郎君若是无事,可等明日再来。”

  “明日清早在下就要启程,因此才想这时与三郎辞行,以免扰了三郎清净……”

  “昨夜不是已经辞过行了吗?”

  白术想要挡下陆庭,却听得身后房门内传来了楚衡的声音。

  “三郎……”陆庭上前一步,隔着门道,“昨夜……”

  “昨夜何事?不过是各需所求罢了。”

  楚衡的声音听着鼻音有些重,语气有些无谓。说完话后,原本亮着的灯被径直chuī灭。

  “楚某贪睡,明日怕是不能为郎君送行了。郎君也早些休息,伤才好,莫要累着。”

  陆庭在房门外等了很久。

  烛灯chuī灭后,屋子里似乎就没了声音,周围也都静悄悄的。直到月上梢头,远处的糙丛内传来蛙鸣,他终于动了动。

  白术值夜,就睡在隔壁。可撑了很久都不见陆庭离开,他也渐渐有些撑不住。到半夜,直接倒下睡着。

  而门外廊下,陆庭伸手,手指轻巧地在窗沿下一划拉,往外一推,拉开了窗子。

  楚衡的卧房很简单。

  那人就睡在房中软榻上,睡相有些不大好。轻薄的被子被蹭到了大腿上,露着上身,也露出了卷起衣摆的雪白腰肢。

  看着那一截昨夜在自己手中轻盈柔软的腰,陆庭的脚步定了定,最终还是走上前,叹息着把被子给人盖好。

  “各需所求?”青年的容貌在微弱的月光下,漂亮的近乎妖异。陆庭低低的呢喃,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轻吻。

  一吻罢,他伸手抚过青年唇角的水渍,重又借着月色回到自己客居的屋子,关上门,跌坐在榻,重重喘息。

  翌日,邵阿牛牵来庄子里养着的最俊的一匹马。

  陆庭牵过马出了门。

  庄外田地间,早有佃户出来务农。见三郎捡回来的人要走了,纷纷从家里拿了点当季的果子出来给他送行。

  陆庭有些吃惊,只拿了几颗果子意思意思。

  “那些石板是做什么的?”

  路过一处堆满了青石板的废屋,陆庭有些意外地问了问。

  邵阿牛笑道:“那是郎君托人买的青石板,过些时候,就要把咱们庄子里的这些路都给修好修平,再铺上石板。往后再也不怕下雨天,一踩一个泥坑,一走溅一身泥水了!”

  “你们的郎君……是个好人。”

  “当然是好人!”邵阿牛拍着胸脯道,“再没有比郎君更好的人了!郎君那是有大才的人物,可惜受了坑害。不过郎君来了我们这,对于贫苦人家,从来都是施诊施药,分文不取。现在给我们修路,还要请先生来庄子上给小崽们上课,这样的好人世上少有了!”

  话说到这,邵阿牛又有些惋惜,“就是郎君年纪太轻了,底子又不好,允城好些人其实都盯着他呢。扬州那边要是真不想再管着郎君,没了靠山,只怕那些豺láng虎豹就要想办法拆了郎君。”

  邵阿牛的话平白叫陆庭想起昨夜的那句“各需所求”。

  只是,不等他在问,却有头小马嘚嘚地从后头追了上来。马背上骑着白术,依旧是那张面无表qíng的脸。

  “郎君请拿好。”白术将马背上挂着的一袋包裹送到陆庭面前,“这是三郎赶制的药散。三郎说,郎君身份特殊,日后见血的时候多了去,虽身边总有良医相随,可保不定有什么意外,这些药散郎君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他说罢要走,陆庭将人叫住,抓了抓包裹,又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

  “劳烦白小兄弟将这信送于三郎。”

  白术多看了陆庭两眼,收下信,直接调转马头就走,丝毫不知身后的陆庭抓着那袋包裹,长长叹了口气。

  信送到了楚衡的chuáng头,白术看了看日头,去厨房吩咐早膳。

  楚衡在榻上打了个几个滚,有些头昏脑涨。

  好不容易坐起身来,他拆开信看了会儿,深深吸了口气。

  陆庭是个聪明人。他昨晚说的那句“各需所求”在这信上得到了回应。

  信上并未提及那夜的纵qíng,只说自己欠了楚衡的一个人qíng,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都可以托人找他帮忙。

  楚衡阖上信,低头苦笑。

  算了,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意外,但慡也慡过了,结果也得到手了,大男人的也不算太吃亏。

  处男之身完结,该不该吃个红豆饭?

  第15章【拾伍】王侯府

  陆庭在燕都永兴坊庆王府前翻身下马。

  他几天前从允城走官道,快马加鞭赶回燕都,却依旧用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六月离开别云山庄,这一晃眼,已经入了八月。

  八月的燕都,夏意正浓,到处都热腾腾的,一片聒噪的蝉鸣。

  陆庭回了屋,刚准备拉上门,就瞧见走廊那头,赵笃清亲自领这个娇娇俏俏的小娘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陆庭还未开口,赵笃清已经往前快走几步喊道:“才回来?”

  “恩。”

  赵笃清注意到他身上衣服沾了血,眉头一挑,即道:“用刑了?”

  “用了,只是仍不肯招。”陆庭进门,走到榻前正要脱衣换上常服,碰到扶上肩头的一双手,当下皱眉将人甩开,“滚出去!”

  那小娘子红了眼睛,有些委屈地咬唇看着陆庭,又看了看赵笃清。

  赵笃清随手一摆让人出去:“这是怎么了?连让人侍奉更衣都不愿?”

  陆庭取过挂在架上的常服:“身上的味道太冲。”

  “你这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连点脂粉味都受不了?”赵笃清笑着捶了陆庭一圈。

  陆庭少时被庆王从靖远侯府中带走后,便一直以庆王义子身份,住在庆王府。靖远侯虽因气恼此事,曾状告到明德帝赵玄面前,可赵玄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哪里会去管臣子的家务事。

  再加上庆王乃是赵玄的皇兄,庆王看重靖远侯府的庶子,赵玄更是不会cha手。

  因此,这一住,就是十年。陆庭和世子赵笃清的感qíng,不是兄弟,却更似兄弟。

  陆庭抬眼看了他一眼:“大郎想纳妾了?”

  “说什么浑话!”赵笃清头疼道,“我若是纳了妾,回头静轩怕是连手都不愿叫我碰上一下。”

  想起赵笃清口中提到的“静轩”的脸,陆庭忽的问道:“你丧妻多年,当真要为了那个人,不再续弦?”

  “成檀,你也知,我与甄娘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若说qíng爱,不过只是兄妹之qíng。阿娘怕我上了战场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就去了,这才bī我与表妹成亲。我原也想着,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日子便也就能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下去。”

  回忆起早逝的发妻,赵笃清的神qíng有些无奈,“甄娘过世后,我的确想过为了大郎和二娘续弦,只是庆王府如今手握兵权,犹如行走崖边,有人想要联姻,有人盼着咬一口血ròu。因此,我也歇了续弦的心思。而静轩……”

  赵笃清叹气:“我想与他过一辈子。只是他不愿让人背后非议,不肯入庆王府与我光明正大在一起。”

  对于赵笃清在发妻亡故后,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西市出身,生母为当垆卖酒的胡女的男人的事,庆王妃很是气愤了一阵。只后来,看着儿媳留下的一儿一女,再看常年留在边疆的赵笃清,到后来竟是同意让那个男人进门。

  只可惜,对方年纪虽轻,却不是个没主意的。不愿背上以色侍人的名声,硬是弃笔从戎,投身军营,如今已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了赵笃清亲卫中的一员。

  对于这个人,陆庭依稀有些印象,只模糊记得是个发色淡金,容貌带了六分胡人长相的汉胡混血。

  陆庭也是汉胡混血。

  只不过陆庭的生母是当年guī兹进贡给明德帝的女奴。擅跳胡旋舞,十三岁入宫,在宫中教坊生活了一段时间,亦在那时与庆王结实,并学会了汉人的chuī箫。

  在陆庭的记忆里,他的生母一直是个温柔的,话不多的金发女子。有着漂亮的容貌,会说一口轻柔的汉话,也会用他听不懂的话语唱着歌谣哄他入睡。

  尽管陆庭知道,自己并不得生父靖远侯的宠爱。可直到生母投缳自缢后,陆庭才从庆王口中得知,不受宠爱的原因,是因靖远侯从不相信在宫中教坊生活了将近两年的生母,被赏赐给他后不足月生下的孩子是姓陆的。

  见陆庭沉默不语,赵笃清伸手推了他一把:“成檀,你最近有些不大对劲。”他绕着陆庭走了一圈,手掌拍打陆庭的肩背,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从前可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出神。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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