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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人_脂肪颗粒【完结+番外】(6)

  说完,她穿戴好,自己看热闹去了。

  第二天,雪兰才听王妈说,huáng姨娘最近一直推脱身体不舒服,很久没服侍老爷了。昨晚上老爷心qíng好去看她,谁知没多久,他就踹了房门,撕着huáng姨娘的头发,把她拖到了门廊上,在外面又踢又打,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

  然后,家里就来了个大夫,先给刘老爷看了半天,又挨个姨娘瞧病,也过来给李姨娘看了。

  李姨娘却笑着说:“我就不必了吧,老爷都一年没进过我屋了。”

  大夫说:“还是看看吧,这病邪乎,听说姨太太们感qíng好,都是一张桌子吃饭的。”

  李姨娘气的翻了个白眼,骂道:“真真的娼妇,自己偷人染病也就算了,还连累旁人,若是真沾在了我身上,我就把她撕了喂鱼。”

  雪兰正站在一边,就问大夫:“什么病?”

  李姨娘驱赶她说:“没你小孩子的事,别乱打听。”

  后来问了三姐才知道,竟然是花柳病。

  雪兰听后,浑身起了jī皮疙瘩,XX的,这是xing病啊!就是那传说中电线杆上小广告中的病,专治淋病、梅毒、尖锐湿疣……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绝症啊!

  李姨娘天天跟她一张桌子吃饭啊,这年头又没有洗洁jīng,筷子碗的能洗gān净吗?雪兰恨不能出去吐上一吐,把这几个月吃的饭都吐出来。

  还好这是接触xing传染病,虽在一张桌吃饭,但刘家人吃饭很规矩,倒也没什么。

  过后,雪兰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她不知道,自己曾躲过的那个柴房里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事。

  huáng姨娘被压着,跪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她鲜亮的旗袍裹着她丰满的身躯,像个裹着的大粽子。脸上有两个大大的巴掌印,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呜咽着喊道:“老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是被bī的!呜呜呜……”

  刘老爷坐在一张被搬进柴房的木椅上,yīn暗的柴房中,他的脸色暗淡无光,看着她跪在脚下又哭又闹。

  太太也站在旁边,叹了口气说:“这都怨我,原以为大儿媳能当了家,我也就不管后院了。哪想这贱人招来了丑事,还染上了脏病,差点害了我们一家人,我看直接打死埋了吧。”

  huáng姨娘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耳边流下很多汗水,像被雨打湿了一样,她害怕到浑身颤抖,然后拼命的磕起头来,磕磕绊绊的求饶:“老爷,老爷,饶了我,是那程武qiáng迫我的!是他qiáng迫我的!我原想告诉老爷、太太,可他威胁要杀了我和小少爷,求老爷看在小少爷的面上饶我一命!”

  “程武呢?带来没有?”刘老爷幽幽的开口。

  “在外头站着呢。”太太说。

  “叫他进来。”

  程武一进门,huáng姨娘就扑过去,又掐又打:“是你这个混账流子qiáng占了我,还染了脏病给我,我要让老爷太太给我做主!”

  程武却一把推开她,跪下说:“老爷太太明鉴,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做这等事,不知姨太太为何要污蔑小的,但小的能证明自己清白,还请女眷转身。”

  太太回避后,他三两下除了衣裳,光着身子转了一圈说:“老爷看到了,若说小的qiáng占了姨太太,还把病过到她身上,怎么小的身上没有病呢?”

  huáng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哆嗦道:“你……你……”

  刘老爷却站起来身来,猛地扇了huáng姨娘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huáng姨娘的脸被打的歪在了一旁,嘴角流下了血迹。

  “婊子,贱货!说出jian夫是谁?快说!”

  “老爷,我没说谎,真的是他!那天晚上他偷溜进我屋子,事后他要挟我,我害怕所以不敢声张,此后他三番两次bī我成事。可是近两个月他都没来找我了,我不知为什么我染上了他却没有,老爷你要相信我。”

  太太却忽然cha嘴道:“要冤枉人也不先打听好了,两个月前,程武叫老大派去了山东,莫非他长了翅膀,天天飞来跟你私会?”

  刘老爷忽然发起狠来,抓着huáng姨娘的脖子,然后一脚一脚踢在她肚子上。

  “你当老爷是三岁小孩?信你这些胡诌,前些日子你天天涂脂抹粉,骚的三里地外都能闻到,这是正跟jian夫相好呢,你们倒是qíng深意重,到现在还护着他。”

  伴随着惨烈的尖叫声,不一会儿,huáng姨娘就歪在地上不动了,两条大腿中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血液混杂着地上的泥土,变成深暗的黑红色,和她过去留在地上的白浊,又一次融合在了一起。

  太太‘哎呀’一声,摇摇头道:“没想到,连孽种都有了,真是……怪不得要护着jian夫呢。”

  “都是你,不知道把好门户,还有脸说!”刘老爷气道。

  “我回头教训大儿媳妇。”太太迟疑了一下,又说,“说起来咱们都没染上病,就是可怜了小三,才五个月大……”

  刘老爷皱着眉说:“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死了倒也gān净,送出去养吧。”

  “是。”太太笑了笑,跟刘老爷出了柴房。

  ☆、第6章

  huáng姨娘叫一张席子裹了,也不知扔去了什么地方。外面都说,huáng姨娘流产,一尸两命。

  平日跟她称姐道妹的王姨娘还凑上去哭了两声,只是连碰都不碰那尸体一下。她心里万分庆幸,不但这骚货死了,连带她生的儿子也染上了那病,老爷嫌弃,叫扔出去养,怕没几天活头,乐的王姨娘当天的饭都多吃了一碗。

  这天晚上,各处都唏嘘不已,太太屋里也不例外。

  这屋里有一张雕花大木chuáng,是张太太的陪嫁,huáng花梨木的,她当小姐那会儿就睡在这张chuáng上,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是有孙子的人了。可惜到如今,她也独守空chuáng十来年了。

  她的丈夫刘品三是个有能耐的男人,志气也颇高,守着一大份家业,民国后还当了政府里的官,只是他对女色上太放纵。一个个女人抬进门后,张太太也就看开了。

  哪个富贵人家不是这样呢?还好她生了两个儿子,而且是刘老爷唯二的儿子。两个都很出息,不但念了大学,毕业后也都进了政府。

  张太太给躺在身边的大儿子喂了一瓣苹果,像小时候似的,大儿子还是最爱吃苹果。

  “那个娃娃怎么处置的?”太太问。

  刘大哥叹了口气说:“留他在世上也是活受罪,这花柳病到后期浑身能烂成水。到底是我们的兄弟,直接送他上路了。”

  “咱们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怪只怪他是个男孩啊,这屋里的女孩子,有哪一个我不是娇生养着,只叹他生错了。”太太懒懒的说,“我不能叫他长大了分薄你们兄弟的东西,便是他只拿分走十个银元,我也难受的不行。”

  “太太快别放在心上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值当什么。”刘大哥说。

  “程武都收拾gān净了吗?”

  “放心,他晓得,我叫他耍够了那女人,最后给她留点纪念。他从窑子里买了盒雪花膏,那膏子里混了老鸨命人从得病女人疙瘩里挤出的脓水,那女人用了,gāngān净净,谁都查不出来。”

  太太又叹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小二有他丈人帮衬,前途不差什么。就是你啊,在政府里gān了五六年了,还是个小科员,送上去那么多钱,也不见动静,真急人啊。”

  “那些老东西可不差钱,一月光拿饷,就能富得流油,加上四处送的,一点钱他们是看不在眼里的。”

  “那……你之前说的,有眉目了吗?”

  “我给他看过三姐的照片,看着倒是满意。那老东西一般女人玩腻了,现在只稀罕女学生,chuī拉弹唱不算完,还得琴棋书画,能说会写,这样大家闺秀似的姑娘上哪儿捣腾?花钱可买不来。”

  太太笑说:“那就送他一个,咱家后面还有一大串好闺女,总能让你顺顺利利升上去。”

  这个星期天,学校里不上课。

  一大早太太身边就派人来,把李姨娘和三姐都叫了过去。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一关上门,娘俩就抱头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三姐,她们这些作孽的,是要bī死我们呀!”李姨娘捶胸挫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姨娘,快别哭了,叫人听见。”三姐流着泪说。

  “她们敢做这缺德事,还怕人听见呀!”

  原来太太把她们叫过去,是说三姐的婚事。

  许久没带上笑模样的太太,笑的眼睛弯弯,她拖着三姐的手说:“真是个好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伶俐,也是时候该说婆家了。”

  三姐当场就白了脸。

  李姨娘扯了个笑容说:“还小呢,不过才十五,她还想多伺候老爷和太太几年。”

  “不小了。”太太笑着说:“我十五的时候已经嫁给老爷了,以后就不要上学了,在家里面安心备嫁吧。你爹和你哥哥已经给你找好了人家,是你哥哥单位的副局长,家里有的是钱,人也好,很知道疼人,若今后能生下一男半女,论福气比我这当太太的都qiáng。”

  李姨娘只觉得一股邪火冲上心头,硬压着火,刚要辩白几句,就见太太挥了挥手。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爷也答应了,你们走吧,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办。”

  娘俩互相搀扶着走了回来,路上硬压着哽咽声,眼泪就没停过。

  “她真是不得好死!你也是老爷的亲闺女,他怎么舍得这么糟践你!”李姨娘嚎啕道。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大姐和二姐还不都这样,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吗?这宅里尽是吃人的。”三姐哭着说。

  “不成,我若闭着眼睛把你嫁出去,后半辈子我也活不了了!我得再去求求老爷。”李姨娘擦擦眼泪,出了房门。

  他们要三姐嫁的人姓陈,这位陈副局长名声在外,那真是荤腥不忌的主。家里养着一堆姨太太也就算了,凡是收进家里的丫鬟,没一个逃了魔掌,这门里头弄死的女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说好听些是嫁过去当姨太太,说难听些不过是送了个玩物。

  没多久李姨娘回来了,一边儿脸上多了个红肿的巴掌印。

  她搂住三姐,肝啊ròu啊的嚎了起来:“我是这么个贱命,没想到你也这般,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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