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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_鱼丸和粗面【完结+番外】(43)

  “我竟不知沈大小姐敢提名声二字,dòng房花烛夜与嫡亲兄长颠鸾倒凤,做下*之举之人,还有什么资格提及名声。”

  掷地有声,围观之人在一番鸦雀无声后,彻底炸开锅。本是茶余饭后挺热闹,竟能获知如此隐秘之事。

  “胡言乱语,亏得将你逐出沈家。”

  宜悠如今是面上内里丝毫不想吃亏:“方才一口一个我等嫌贫爱富自请离开,如今又是被人逐出沈家,沈大小姐前言不搭后语,却如何都不肯透露实qíng。沈家待我等如猪如狗,娘亲依大越律和离,文书齐备,任何人都无法借此造谣生事。”

  围观之人纷纷点头,结合前后,这对母女怕真是受尽委屈,无奈下才自请求去。反观那胖妇人,丝毫不反驳沈大小姐称呼,乱|伦怕是确有此事。

  当即有一虬髯大汉嚷嚷:“如此不知羞耻之人,当由国法处置。”

  “jiāo由县衙升堂。”

  **

  大越开国不过几十载,帝经二世,正是旭日初升、蒸蒸日上之时。

  开国皇帝提倡以法治国,倾一生之力着四海英才,以超乎时代的远见卓识,订立了浩如烟海的律法。经几十年推广,虽尚未教化云林村,然县衙所处之地,民众皆有此意识。

  故而李氏合理之事,并不算石破天惊。但兄妹做下如此有违天和之事,则着实为人所不齿。

  群qíng激奋,宜悠却认出,那虬髯大汉正是赶集时打铁,每每都要买十个包子之人。因他饭量大,且家中儿女多负担重,宜悠见他人朴实,每次便搭上一个。左右自家功夫,给出去也有赚。

  汉子感激之下,见他娘俩为人欺凌,绞尽脑汁想出此法。果然一呼百应,当即他挑头,以扁担中麻绳将沈福爱五花大绑。

  掌柜却着急,他的簪子。

  宜悠起身,略作停顿还是朝他开口:“此时天色已晚,掌柜何不跟去县衙,着官差讨回公道?”

  “那是当然……当然,多谢姑娘提醒。”

  掌柜拱手,顺手拿出其中一枚银质珠子。

  “此物中空,穿以红绳随身携带,有转运辟邪之功效。如今赠予夫人和姑娘,全当在下赔罪。”

  “转运……珠。”

  掌柜包好钗子,刚好听到此言:“姑娘好文采,此物乃匠人最新打制,在下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合适称谓。听姑娘一言,倒是豁然开朗,此物就名转运珠。”

  宜悠苦笑,这算无心cha柳?此银珠价值并不高昂,寓意却是极好,串起来给长生带着倒是正好。

  想到这,她便打算再买一颗。重生后承蒙穆然相照,且穆宇着实懂事,半年下来,她已拿他做亲弟弟看待,凡事都想着他一遭。

  白银不比铜铁,掌柜自不能再送。不过感念赐名之qíng,他只收了纹银等价铜钱。两笔生意下来,两家倒是有了些许jiāoqíng。宜悠也暗自记下这家吴琼阁以及其中掌柜吴琼。

  **

  结jiāo又一人,宜悠心qíng也豁然开朗。

  走出吴琼阁,李氏将包好的首饰递给女儿:“二丫可想好怎么说?”

  宜悠只觉二丫明姓听起来亲切,虽是由沈家所起,但她并不逃避旧时之事,因此李氏也依旧这样唤着。

  “自然是实话实说,娘,你看。”

  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正是三个月前于云林村指正时所用元帕和药包。当天因和离之事兵荒马乱,老太太也不yù再起事端,她趁人不备将此物藏起来。

  “怎会将如此污秽之物带在身上。”

  “倒也是巧了,收拾衣服时不慎夹进去,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就与娘亲出来。”

  母女俩边说着,边到县衙走去。虽然县城所局之人忙碌,但总免不了爱看热闹。就这一会,门外已经聚集许多尾随而来的路人。

  其中夹杂着不少孩童,宜悠唤过长生与穆宇,将转运珠套在两人受伤。火红的麻绳,亮白的银珠,衬得二人更加jīng神。

  “真好看,穆宇,咱俩比比谁能让珠子转得快。”

  “好。”

  跟在娘俩身后,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宜悠见他们高兴,自身也轻松不少。挽着李氏胳膊走上前,面对鸣冤鼓,她瞥向跟上来的吴掌柜。

  三人共同执起鼓槌,咚咚咚敲响。不多时,县衙中门大开,两排衙役依次走出,以刑杖撞地,规律的响声使得现场安静。

  **

  陈县丞刚从四丫房内出来,虽说夫人貌美且富贵,但多年大鱼大ròu下来他早已厌倦。四丫虽是貌丑,但一番收拾下来也堪入目,再尝清粥小菜倒也新鲜。

  夫人娘家势大,多年来将他压得死死的。如今听四丫梨花带雨,百般讨好乞求,他非但不嫌厌烦,反觉男儿气概尽显。

  正当志得意满时被拉出来,他心qíng之郁闷自不必说。惊堂木一敲,听罢堂下qíng形,事实清晰证据充足很好判,但他却不想如那三位击鼓之人所愿。

  见他迟疑,沈福爱可算抓住机会:“常听四丫说大人公正严明,堪为一县父母。李氏母女不顾家族声誉,此等无德之人,所言岂能轻信,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陈县丞不太灵光的脑袋福至心灵,握住惊堂木,他想象着释放沈福爱后四丫那惊喜和崇拜的眼神。多少年了,夫人那头母老虎管得严,这可是第一个以他为天的弱女子。

  “言之有理,师爷,忤逆长辈该当何罪?”

  宜悠心紧张起来,但当他看到那师爷时,刚升起的紧张却是dàng然无存。如玉少年青布衫,座位上不是别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当初协助她拿到程氏私开粮铺证据的裴子桓。

  初见这位师爷,她反倒疑惑,如此风姿远胜陈德仁之人,定由底蕴身后家族所培养,怎会沦落到随同衙役一同办差。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却知此人不惧县丞。

  似乎对她目光有所察觉,裴子桓极快的眨下眼,拱手并未起身。

  “大人,大越令虽全面,然忤逆长辈乃是家事,当由宗族惩处,不再我县衙管辖范围。另外,若有那宗族处事不公,糙菅人命,我等方可介入。”

  陈县丞点头:“如此,依本县令,发挥宗祠。退……”

  “堂”字还没说出口,宜悠赶忙将元帕及药包拿出来:“大人,此人对您有所欺瞒,我和娘早已脱离宗族。此番前来,则是为沈福爱有伤风化之事。此乃物证,大人可由仵作仔细检验,若有不实,民女再承担责罚也不迟。”

  “这……”

  县丞再昏聩,看着门口乌压压的人,他也不敢公然颠倒黑白。大越可不是前朝,律法严明,当不得他偷天换日。

  见他如此,万分着急的吴掌柜也取出钗子:“此妇闯入我吴琼阁,毁掉钗子十余件。小人全赖此物养家糊口,还请大人明察。”

  沈福爱眼见最后的道义借口也丢失,愣在原地,万分后悔未听二哥之言躲在车内。如今对簿公堂,万一罪名坐实,怕是她再无立足之地。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剁脚。

  而县丞在看到吴掌柜出来时已经愣住,此人怎么如此眼熟,突然间他福至心灵,手哆嗦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李氏,有三个设想。

  1、沈福海诸番冷遇后làng子回头

  2、找一朴实汉子改嫁

  3、终身为儿女cao持,宜悠找女婿入赘孝敬她终老

  被高富帅看上之类的,咱还是别想了~

  ☆、第四十九章

  县衙后宅,虽是夏末初秋,但依旧是一片花红柳绿。

  吴妈妈自丫鬟手中接过瓷盆,刚yù转身进门,却见台阶下之人嘴唇阖动,眼睛瞄下她又飞速耷拉下去。

  “慢着,你可有事?”

  丫鬟脚步顿住,十指扣在手心:“吴妈妈,婢子方才听闻,吴琼阁掌柜在外击鼓鸣冤。”

  “哦,你可知何事?”

  丫鬟十指松开:“似乎是有人损坏阁内珠钗,破坏之人有伤风化,便被绑至此地。对了,婢子听闻此事似乎与前几日夫人所招宜悠姑娘有关。”

  “你且先退下。”

  望着小丫鬟轻盈的脚步,吴妈妈却有思量。倒是个机灵的,她自不会排斥如此人手,只是单凭此事,也不能让她全然信任。

  罢了,现下还是吴琼阁之事更为重要。端平瓷盆,她由门中而入。蘸湿毛巾,她力道均匀的服侍夫人擦脸。

  “老爷可是去了前面。”

  “是,说来此事还与老奴那不成器的弟弟有关。他那榆木脑袋,这些年也不曾有求于人,如今出事也不知遣人来知会一声。”

  县丞夫人来了兴致:“你倒仔细说来听听。”

  “老奴也是听丫鬟所言,此事大抵与那沈家有关,宜悠姑娘亦是击鼓鸣冤之人。”

  “沈家……最近倒是常听到。老爷治下自是居民安康,怎会出如此荒谬之事。”

  “夫人言之有理,只怕那沈四丫。此事一出,阖府上下都为夫人可惜。”

  吴妈妈此言乍听谄媚,实则极为有技巧。能以非陪嫁之人,熬到如今夫人身边红人,她自是极有头脑。

  因分家那日亲身经历,她对沈家之事知之甚详。在她看来,那家再不换个主事之人,早晚必将落败。所以当日看宜悠姑娘有本事,她当机立断做出抉择,如此才有了宜悠两月的平顺。

  她虽为奴仆,但今日所处地位,也不用多巴结旁人。如此,她提及宜悠与四丫,亦褒亦贬之间,尽显对夫人忠诚。

  县丞夫人手腕顿顿,吴妈妈忙将湿巾取下,放置于身后不显眼之处。

  “你且前去看看,老爷这清名可不能毁。”

  “是。”

  吴妈妈迈着小碎步退下,夫人说得再明白不过。为官者不偏不倚、依律办事,方可保一世清名。

  **

  公堂之上,县丞高高抬起的手,最终缓缓放在惊堂木上。若不是高坐于台前,怕是人人都能瞧出他那白了几分的面色。

  堂下掌柜个头不高,小眼高鼻一派jīng明之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夫人身边那得力的吴妈妈家中幼弟。

  吴妈妈垂髫之年便被家中发卖,几经辗转服侍夫人。虽同处一县之地,多年来却未曾踏入家门一步。衙内人人只当她与家人关系恶劣,而他却知那只是表象。

  吴妈妈与家中恶劣是真,但开珠宝首饰铺的吴掌柜乃与其一母同胞,其关系自不同于将她发卖的狠心亲爹继室,以及继室所出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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