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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34)

  自恋狂!

  她正在心里头冷讽着,那东方青玄却是看都不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小安子,大红色的袖袍一挥,便将夏初七给勒到了身边儿,一直拽了好几丈远,才状似亲热地按着她旋一圈儿,便紧紧抵在了墙壁上,高挑的大半个身子遮住了她的,低下头去,放低了声音。

  “马上离开东宫,你还有活路。”

  夏初七当然晓得赵绵泽那个贱人请他来东宫治病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赵樽阻止她,她可以理解为关心,这个东方青玄又算是哪个意思?

  一仰头,一抬眼,她笑得邪乎,问得却很gān脆。

  “大都督的话,小子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

  微微直起身来,东方青玄依旧低着头,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遮拦住夏初七的脸和自己的表qíng,又恢复了先前那一份慵懒妖冶的模样儿。

  “难道晋王殿下没有提醒你?不要来出这个头?”

  当然提醒过。

  但是她用不着告诉他。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觉得看他火红的衣服颜色,都快要把眼睛给看瞎了,不由有些恼火。

  一双手狠狠撑在他的胸前,她没好气儿的压着嗓子低喝。

  “你先闪边儿说话,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不回答她,东方青玄又妖娆的轻笑一声。

  “本座现在便派人送你回去,就说你突然发疾……”

  “你才发疾,你全家都发疾……”夏初七一张脸被他的大红袍服给罩得红扑扑的,想想又忍不住乐了一下,翘起唇角来,笑问,“大都督如此关心小子,真是让小子有些不适应。老实说吧,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儿?这太子爷生病,天下臣民都满心系之,小子做为一名医者,自当以仁尽仁,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东宫是龙潭虎xué一样?”

  “不是龙潭虎xué。”东方青玄眸子一眯,“却早晚会让你丢了小命。”

  “大都督没有听过?胆小的人,福分也小。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治不了的病,我若治得了,那升官发财走上人生的巅峰也就指日可待了。”

  东方青玄冷笑一下,又敛住神色,一字一句。

  “治好,也是死。治不好,更得死。”

  还有这样的事儿?

  夏初七突然间悟到了赵樽的意思。

  可东方青玄么……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斜着眸子,淡定地打量他。

  “猫哭耗子,你他奶奶的少在这儿假慈悲!你会关心我的生死?得了吧,鬼才信。说吧,为什么?!”

  东方青玄淡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潋,带出一个浅浅的笑痕来,却难以掩饰那一抹极淡的嘲讽。

  “本座说过,你身上的价值,非你能想象。所以你死不得。”

  “既然我有过人的价值,既然我死不得,自然我就会活得好好的。大都督,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好好管管你自个儿吧,少出来祸害苍生必可功德无良。”

  “你为何如此顽固不化?”

  “大都督,我只想笑着对你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一句话,东方青玄挑了挑眉梢,听得莫名其妙,夏初七却好笑地眯下眼睛,趁机一把推开了他,长长吸了一口凉慡气儿,原想再伸个懒腰,那头便传来小安子的咳嗽声儿。

  “咳,楚医官——”

  夏初七侧眸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门口站了一个身材臃肿矮胖的老太监,像是看不惯他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做那等有伤风化的事儿,不悦地甩了一下拂尘,重重哼了一声儿,才尖声尖气地道。

  “太子殿下有请。”

  ……

  还未入太子寝殿,夏初七便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

  刺鼻,难闻。

  凭她天生敏感的嗅觉来判定,似乎还有熏过艾的味道。

  他们在消毒?

  外头守卫那么森严,难道是隔离?

  “传染病”三个字一入脑,她更是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来。

  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除了服过抗病毒的药物,还给自个儿整了个改良版的口罩和一副手套,多少能防住一些。

  隔了一层垂帘,她望了过去。

  只见雕工jīng美繁复的huáng花梨木大chuáng上,躺着一个男人。

  她猜,那便是太子赵柘了。

  夏初七驻足帘外,人还没有靠近,那huáng公公便不慡地哼。

  “还不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又好久没有跪过人了,夏初七有些不习惯。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下跪,这个道理她非常懂。

  放下医箱,她先向那个病秧子行了个叩拜礼,这才起身在huáng公公老鼠一样的眼睛盯视下,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靠chuáng越近,那熏艾糙的味儿越浓。

  幔帐已经拉上来了,锦被里面裹着的人,便是当今太子了。

  可是,只瞧了他一眼,夏初七便差点儿跳起来。

  一只瘦得脱了形的手垂在chuáng榻边上,指关节凸起,像个老鹰的爪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半丝ròu气,眼窝深陷,面颊凹落,整个人呈现出枯槁般的苍白。

  当然,她是一个医生,见过各种各样难看的病人,赵柘的样子虽惨了些,还不至于让她想要跳起来。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那孤卧于病榻上的人,有一张似曾相识的五官。虽然他苍白还瘦得不成样子,却让她几乎下意识的便想起一个人来——傻子。

  没错儿,傻子长得像极了当今这位尊贵的太子爷,尤其是那鼻子那额头那厚实的嘴唇,比赵绵泽与他还要像上几分……

  宁王抓傻子,傻子像太子。会是巧合吗?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之间若有所悟。

  难道是……

  “还不快请脉,愣着做甚?”见她不动弹,那huáng公公低声一喝。

  歉意地一笑,她没再想那些,先屏弃了杂念,才坐在了榻边儿为她备好的凳子上,专心地搭上了那个也不知是睡是醒的男人手腕。

  默默探了一会儿,她蹙紧了眉头,侧头望向那huáng公公。

  “公公,下官可否查探一下太子殿下身上的qíng况?”

  “大胆!”

  huáng公公不悦地一喝,完了又像怕吵醒那个太子爷,压低了嗓子,满眼都是不屑的qíng绪。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是你能随便看的?”

  妈的,就一个要死的人了,还尊贵什么啊?

  夏初七心里头狠狠骂着,讨厌这些装bī的规矩,却不得不赔着笑。

  “huáng公公且息怒,下官见太子殿下脉象细弦,湿火恐已入肾,湿毒流入筋骨,恐身上还有别的病灶,喉间糜碎,舌下肿胀,所以想看看他口腔和身上的病灶,以便确诊,好对症下药。”

  那huáng公公虽然跟随太子赵柘多时,可太子爷病了这么久,他已经见了太多有名气的太医,却没有一个人瞧出来治好病的,早就对这些医官不抱希望了,哪里又能瞧得上夏初七这么一个年纪经经的良医官?

  双手抱着拂尘,他打着官腔,尖着嗓子,“这事儿咱家可做不了主。长孙殿下jiāo代过,不要随便让医官糟践了太子殿下的身子,楚医官还是不要与咱家为难才是……”

  矮胖大冬瓜,拿着jī毛当令箭。

  不看身上的病灶,如何确认得了病?

  她正准备反驳他的时候,却见那chuáng上的人动了下。

  “huáng明智……”

  那声音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一样,沙沙的,哑哑的,像一条缺水的鱼似的,听上去十分的gān巴。

  可慢慢的,他却是睁开了眼睛来,看了夏初七几眼,目光似有怔愣。

  “你是……”

  “太子殿下。”夏初七权当他是自家的长辈了,一咬牙便跪在了病榻边儿上,“下官是晋王府良医官楚七,奉了长孙殿下之命,前来为太子殿下诊病。因号脉无法确诊病qíng,还请太子殿下脱衣一观,便问一下病qíng。”

  “老十九家的?”

  赵柘有气无力的喃喃了下,却听得夏初七耳朵一烫。

  老十九家的……

  呵呵,这个称呼让她心里一热,“是的,十九爷家的。”

  粗粗喘了几口气,赵柘想坐起来,却是无力,低声吩咐道,“huáng明智,扶我起来。”

  “是,殿下。”

  那冬瓜还叫huáng明智啊?一点都不明智。

  在huáng明智的搀扶下,赵柘背后垫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倚在了chuáng头上。

  他穿着寝衣,面色清瘦,看上去也就四十岁来岁,一头长发全挽在了头顶,柔和的目光也有那么一点像赵绵泽。

  微笑着看向夏初七,他喘着气问,“是楚儿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夏初七一大跳,就连huáng公公也骇得够呛。

  “殿下,他是晋王府的良医官。”

  赵柘重重咳嗽了一下,呼吸有些吃紧,声音也不太清晰。

  “是本宫眼花了?”

  他稍稍顿了一下,又望向huáng公公,“替本宫解开衣袍……”

  huáng明智有些犹豫,“殿下,您身子弱,受不得风……”

  “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那赵柘久病的身子本就虚弱,一生气,激动了一下,整个人身子都抖了起来,瞧得huáng明智面色一白,赶紧替他顺着气,也再不敢多耽误,轻手轻脚地替他解开了衣袍,露出一身瘦得皮包骨头的身架子来,只瞧了一眼,便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多看。

  “还不快为殿下看诊?”他只有低声去吼楚七。

  作为医生,夏初七有些同qíng这位病人了。

  qíng况有些糟糕!

  可在屋子里的窗帷都拉上的qíng况下,她瞧了又瞧,也不太看得清楚。

  “麻烦huáng公公,掌了灯来,屋子太暗了。”

  那huáng公公又瞪了她一眼,扶赵柘靠好了,才去掌了灯过来。有了明亮的灯光,夏初七终于看清楚了他身上的病灶。

  与她料想的差不多,不,比她料想的更为严重一些。

  只见他肩胛,背部,胸前以及四肢都有溃疡形丘疹状的脓疱,还有一些萎缩样的瘢痕,整个人身上,红红点点,斑斑坑坑,看着上特别刺挠人的眼球。

  “殿下,张开嘴,伸一下舌头。”

  那huáng公公正要吼,赵柘已经配合的张了嘴,伸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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