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54)

  “范围太大,要不要告诉十九殿下?”李邈想了想,又问。

  步子稍稍一顿,夏初七眼睛一眯,摇了摇头。

  “今儿在落雁街上,他为什么要灭口?就是明摆着不想追查下去?”

  李邈默了默,没有再多说。

  两个人一道出来,可还没有走多远,郑二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楚医官等一下——”

  又等一下?

  夏初七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去,只一瞬,又笑眯了眼。

  “二宝公公找楚某有事儿?”

  微微躬着身子,郑二宝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谦,“楚医官,主子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初七直觉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弯了一下唇,夏初七笑眯眯的压低了嗓子,靠近了他。

  “究竟啥事儿啊,二宝公公,可否先透露一下?”

  抬了抬眼皮儿,郑二宝想了想,才低低道,“好像是皇长孙殿下差人送了东西过府来,是给楚医官您的……”

  “啊!?”

  赵绵泽送东西给她?

  ☆、第079米上心了!都上心了——吗?

  有些人生来便是讨人嫌的。

  夏初七想,那赵绵泽肯定最讨人嫌的一个。不早不晚,偏偏要在她出府办事儿的时候送劳什子的东西过来。而且听那二宝公公吭吭哧哧的语气,书房里的那位爷似乎心qíng还处于某种狂躁状态,如此之多的不和谐因素,在这样jī飞狗跳的日子里,不是活生生让她来生受这憋屈么?

  书房里。

  天色已渐暗,打外头一瞅,就能看见从窗格里映出来的火光。入屋一看,赵樽仍是坐在那张紫檀木的案几后面,太师椅上搁了个苏绣的弹花软枕,他就斜斜的椅在上头,一盏茶,一盘棋,一卷书,一个人,面色如霜,眉目疏朗,动作慵懒,像极一副极致尊华唯美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之余,却又能在心底里翻起万千波澜。

  品一品,也就一个字——俊!

  可真不像二宝公公说的狂躁,爷们儿很是平静嘛。

  “爷,您找我有事儿呢?”

  她是一个人踏入书房的,郑二宝和几个随侍的小丫头都留在门外,书房里就单独他们两个,夏初七语气极为熟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语气也从来尊卑之分。而赵樽也是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副牛都嚼不烂的德xing,只稍稍抬了抬眼皮儿,一双原本没有波澜的眸子,便多出一点什么qíng绪来。

  “来了?坐。”

  嗯,虽然没有狂躁,可语气好像沉了一些?

  目光与他在空中厮杀了一秒,夏初七的心跳便加速了。

  这位爷不好惹,脸色要是难看呢,还好一点,可他要是面色平静,半丝qíng绪都没有,那才叫要剜ròu刺骨呢。

  为了不出卖郑二宝,她没好直接问赵绵泽的事儿,只装着乖巧地坐在他案几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儿,身体前倾半趴着,懒洋洋托了腮盯着他看。

  “左手赢了,还是右手赢了?”

  赵樽下棋,惯常自个儿一个人,左右手对决。

  对此,夏初七其实时常纳闷。一个人的思维,怎么好分成两个人来使唤呢?左手赢还是右手赢,是不是一般都取决于他更爱左手,还是更爱右手?

  “没下完。”他淡淡说。

  “喂。”夏初七盯着清朗俊气的面孔,笑道,“不如您教教我啊?往后您就不用这么寂寞了,有我陪着你下,如何?”

  “你?”赵樽眼神儿散漫地看了过来,眼睛里写着分明写着“智商着急”几个字,瞧得夏初七嘟了一下嘴巴,便瞪了回去。

  “好金出在泥沙里,您还就甭小瞧了我,来日说不定我就能在棋面儿上赢了你。”

  “要赢爷?”沉默了一下,他连眼皮儿都没有抬,只一本正经地又补充了一句,“chuáng上吧,爷总会先倒在你前头。”

  “你——”

  夏初七的脸“刷刷刷”就臊红了起来。

  丫怎么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面前说这种十八岁不宜呢?

  对!他是古人,封建王爷。

  在他的眼睛里,十五岁肯定已经可以吃了。

  她在这头嗤他,嗔他,他却再不吭声儿,继续琢磨他的棋局。就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有耍过流氓,只不过就事论事地说了一句很是平常的话一般。

  去!

  夏初七忍不住又暗笑了一笑。

  大概这就是代沟?

  人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俩跨越了几百年,得多少个沟啊?

  继续托腮,她想着要出府去办的事儿,不由有些着急。可她这头越是着急,那位爷却越是慢慢悠悠,时不时品一口茶,一步棋思考半天,就是不瞧他……

  她突然恍然大悟,丫在作呢?

  作嘛呢?

  再一次,她又恍然大悟——赵梓月。

  赵樽向来与他爹不亲,与他娘也不亲,听说就对那妹子挺疼爱的。人家父母和哥哥都当宝儿疼爱的闺女,泡在蜜糖里长了十四岁,上上下下都哄着宠着,从来没有受过气,突然间就被人给掌抠了,那不得是天大的事儿啊?是不是有人来向他告了状,这厮便故意来整她,为他妹子报仇?

  “你妹的……”

  脱口出了这话,她差点儿呛住。

  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咳了一下,她才正经起来。

  “你妹的脸没事吧?”

  赵樽没有抬头,“小丫头,不必理会她。”

  果然是知道了赵梓月挨打的事儿了。

  别的人能糊弄过去,这位爷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他肯定知道是她gān的。

  可这厮表qíng越是云淡风轻,问题就越严重。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的气场太不相合了,她是有脾气就得发,他是越有气越往心窝子里藏。想了想,她突然掐了一下大腿,痛得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起来。

  “你生气了是吧?我算看出来了,我在这府里头,就是多余的,吃闲饭的,你那些小老婆恨不得掐死我,现在你妹儿的又来了,你不了解我,难不成还不了解她吗?她是一个轻易肯吃亏的人么,我哪里敢欺负了她去?她如今来府里头,不就是处心积虑要拿我开刀吗?我这忍rǔ负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不,卧薪尝胆不对啊。重新来说,我这忍rǔ负重、委曲求全的是为了什么?看来是我错了,是我的脑智商严重不足,天真的以为,你还会护着我呢,谁知道你青白不管,就来指责我的不是……”

  她觉得自个儿演得很好啊。

  那完全就是苦qíng剧里的恶毒女配形象,掌抠了人家的妹子,还要在人家面前来诉苦。可没有想到,她说了这么长的话,那位爷却不动声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紧了嘴唇,看她。

  “爷看你,就是脑子太足。”

  “是脑智商,智商懂不懂?”

  又趴前面了一些,她眼里水波汪汪的看着他。

  “爷,我真的很难过……”

  一肚子的委屈顿时把眼圈儿惹得更红。她突然发现了演员们表演的决窍,果然自个儿觉得委屈,便真就委屈上来了。她的委屈可多着呢,一个人遁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周围全是敌人,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了解她的经历,谁也不会明白她的难过……心里一酸,qíng绪泛滥,这一回,便是真的难过了,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里,顷刻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赵樽怔了下,隔了案几伸出手来。

  “坐爷这来。”

  他哄孩子似的表qíng和无奈,让她有些想笑。

  当然,这个时候不能笑。她可怜巴巴的起身,绕过案几站在他的面前,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一只手又揽了她的腰去,拉一下,便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绵泽有给你送东西过来。”

  赵樽淡淡的,终于开了口,可面上却没有太多的qíng绪。

  大眼巴巴地看着他,想了又想,夏初七寻思他肯定是看她难过了,不想再继续为了他妹儿的事责怪她,所以才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咧了咧嘴,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的呀,太好了,那东西呢?”

  “等一会儿你自会见到。”赵樽蹙了下眉,仍是不动声色。

  夏初七纳了闷儿了。

  奇奇怪怪的家伙!什么东西还要等一会儿才见到?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等。事到如今,再瞧着外头的天色,她心知再与他耗下去,今儿只怕已经出不得府了。有那么一瞬,她真心怀疑这厮是故意的,诚心不想她出府去调查那事儿。

  会不会是……

  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会不会那件刺杀的事儿是东方阿木尔gān的?那天她在水阁里见到赵樽与她两个好,心里便过不去了,所以派了人想来砍她,如果真的是东方阿木尔,这也能解释东方青玄那句“做哥哥的也为难”的话,同时也能解释赵樽为什么要在现场灭口,因为他不想扯出阿木尔来?

  可也不对啊!那些人可是连赵樽也想砍的。

  阿木尔就算因爱生恨,也不至于真就这么狠吧?

  胡思乱想间,赵樽已然抱着她,又开始下他未完的棋局,自己与自己博弈了起来。而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怀里,却动来动去,始终不得个滋味儿。

  “安份点!”他掐了下她的腰。

  “去!”她瞪了她一眼。

  赵樽下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夏初七却最喜欢在他下棋的时候打扰他。

  伸出一个手指头,她捅一下他的胸膛。

  等他抬头看来时,她又缩了回来。

  可当他再一次落棋的时候,她的手又戳向了他的喉结。

  如此来回几次,换了往常他总会逮住她“好好整治”,要么拍下头,要么拍下脸,要么亲一口,可今儿愣是没有别的动作,只突地甩开了棋子,掰了她的脸过来,又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中和节,陛下让你进宫见驾。”

  中和节?夏初七晃了晃脑袋,大眼睛看他。

  “我只晓得中秋节,中和节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问得满脸诚意,完了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这头话一说完,那头赵樽的手便僵住了。可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他却没有问“连中和节都不知道”这样儿的问题,而是直接给他解释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姒锦 宫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