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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83)

  赵樽默不作声。

  静静的,他迟疑了一会儿,低头问她。

  “吃过了吗?”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关心她的吃喝,夏初七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峻的面色和qíng绪不明的脸,淡淡地“嗯”了一声儿。

  “那便好。”

  赵樽放开她,又在门口立了片刻,这才慢慢地向赵梓月走去。夏初七看不见他什么表qíng,可即便只是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也能qiáng烈地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痛惜,痛恨,还有那一种独一无二的清冷与肃杀。

  梓月的事,他都知道了。

  那么他现在,一定会比她更想杀了那个人。

  可……他会怀疑是她楚七gān的吗?

  咽了一下口水,老实说,她很讨厌误会,很讨厌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qíng不说明白,都藏在心里猜来猜去。所以,见他立在梓月的chuáng前,没有主动提起,也没有来问她,她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在他的背后站了片刻,突地伸出手去,从背后拥住了他的腰。

  “你会像他们一样,怀疑是我做的吗?”

  赵樽没有回头,gān燥温暖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不会。”

  话不需要太多,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足够。

  没有什么比来自他的信任更为重要的了。夏初七感动得吸了一下鼻子,两只手臂铁钳子似的,箍在他腰间,紧了又紧,紧得密不透风,紧得边儿上侍立的丫头们都不敢再抬头,紧得她自个儿都觉得矫qíng了,才低低喊了一声儿。

  “爷,我也有责任,我没有看护好她……”

  赵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喑哑而低沉。

  “去,让人给爷备点吃的,端到这里来。”

  原来他还没有吃饭?一定是得了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可他肯定没有想到却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吧?突然的,对于没有能让赵梓月苏醒过来,夏初七有些歉疚。

  “我一定会治好她的,你放心,她一定会醒过来。”

  赵樽解开她的手,回过头来,唇角若有似无的扬了扬。

  “嗯,爷一直相信你。快去,爷肚子饿了。”

  从这一点上看来,她与赵樽是同一种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眼前的qíng况有多么的艰难,都得先把自个儿的肚子填饱了再说。至于其他的事儿,也不是饿肚子就能解决的。

  很快,王府典厨史泰相亲自领了几个人送了赵樽的晚膳过来。入得青棠院,每一个人走路都小心翼翼,大气儿都不敢出,即便谁也不说,可都知道府里这一回是真的出大事儿,都怕触到了爷的霉头,惹上了无妄之灾。

  两个人对坐在炕桌上。

  就在离赵梓月不远的窗边儿,谁也没有说话。

  夏初七先前已经吃过了,就坐在那里侍候他吃东西,为他盛汤夹菜,就如同平常的妻子,接回了久别的丈夫一般,半点都不假于他人之手,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来,那股子贤惠劲儿,瞧得屋子里的丫头们,一个个都目露惊诧,却也没有人敢吭声儿。

  静……

  还是安静……

  只有偶尔的碗匙轻碰声……

  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不多一会儿,郑二宝躬着身子走了过来。

  “主子,月毓跪在外头,说要见您。”

  赵樽面上没有变化,只淡淡说,“让她先跪着吧。”

  “是,爷。”

  抬眼儿看了他一下,郑二宝便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这一顿晚饭,赵樽吃得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尊贵优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让屋子里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冰点。夏初七时不时瞄他一眼,一直在猜度他的心思,也猜度那外头跪着的月毓,又打了什么主意,但她也什么都没有问。

  赵樽吃完晚膳已经过了亥时了。

  待把屋子都收拾妥当了,他才让郑二宝唤了月毓入屋。

  同时,也把屋子里的下人,都遣到了外间。

  月毓慢慢的走了进来,身姿清雅秀丽,和以往任何一次见到她时一个样子,仍是穿得端庄整齐,还先理了理衣服,才跪下向赵樽磕了个头。

  “爷,奴婢有罪。”

  一听她这句话,夏初七的心便吊了起来。

  呵,难不成这个月大姐,她是要自首?可在赵樽这里有“坦白从宽”这么一条么?怎么看,他都不像会轻易饶人的主儿啊?

  赵樽没有看月毓,只拿过丫头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淡淡道,“你有何罪?”

  抬起头来,月毓就像在衙门里头过堂似的,跪得极为端正。

  “先前梓月公主出了事儿,奴婢太过焦躁,没有考虑到那许多,由得府里的丫头婆子长随们围了过来,嚼了一些舌根子,对公主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尔后,奴婢又照顾不周,使得公主……公主有机会割腕自杀……奴婢有负主子重托,罪无可恕,请爷重重责罚。”

  夏初七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清婉女子,心里不由冷笑。

  她这算避重就轻吗?

  不等问罪,先来请罪,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主儿。

  翘了翘唇角,她很想过去呸她几句,可如今赵樽在这里,这月毓又是打小就伺候他的丫头,她也不知道他们主仆间的感qíng深浅,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开口,只需要坐着冷眼旁观,看戏就成了。至于谁演得好,谁演得不好,说来那也不关她多少事儿。

  “月毓。”

  赵樽语气沉稳,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

  “你是那样轻率的人吗?”

  一句话,他直入重点,月毓身子颤了一下,咬了咬唇。

  “爷……”

  赵樽淡淡扫她一眼,加重了语气。

  “老实jiāo代吧。”

  “奴婢,奴婢当时知道了那件事,确实是忧思过重,脑子都傻了,没有考虑到那许多……”月毓眼眶盈了些泪水,看着赵樽雍华无双却冷静得冰块儿一样的脸,又侧眸,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夏初七,然后才又垂下眸子去,“除了这个,奴婢再没有什么可jiāo代的了。”

  不到huáng河心不死?

  夏初七默默地看着她,觉得她不是这么笨的人。

  依了她的为人,又怎会没有考虑到赵樽的脾气和xing格?他是那么好糊弄的男人么?如果她月毓真是那么不堪重用的一个人,赵樽又怎会让她掌握了晋王府后院的事务这么多年?

  “青藤!”

  随着赵樽冷冷的低喝声,青藤小丫头从外面进来了。

  “把你主子出事之后,屋子里被人换掉的熏香拿给她看。”

  ☆、第090章惩罚!(二更)

  青藤答了一声儿“是”,上前几步,将手里捧着的一个小锡匣子打开,放在了月毓的面前。而小锡匣里面装着的东西,很明显是燃过的残香。

  只看一眼,月毓那端庄的面色就是一白。

  “爷……”

  赵樽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微微一皱眉,并没有出现表现出太多的qíng绪变化来,只是那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冷气儿似乎更重了,“月毓,这个可是你从香炉里换下去的?”说着,他的手指向了黑涂的香几上那一只jīng巧的青鹤香炉。

  “奴婢,奴婢……”

  月毓紧张地攥紧了手指,修整过的长指甲,一根根陷入了ròu里,漂亮的脸蛋儿死灰一般难看。咬着下唇,她目光楚楚的看着赵樽,像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可余光扫着满目怒气的青藤时,又无力地垂下了头来,怅然一笑。

  “是,这个香,是奴婢换掉的……”

  承认了?

  她不太正常的反应,让夏初七双眸深了一些。而赵樽冷峻的面色,仍是保持着他一贯高冷清峻的姿态,连多余的qíng绪都没有给她。

  “公主出了事,你没有考虑如何去控制言论,阻止事态发展,却是忙不迭地换掉了香炉里的残香,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毓下唇上被咬出了深深的齿印儿来,煞白的面色比先前还要难看几分。她这个人,平素向来给人一种内敛温厚的样子,这会子大概太过惊慌,以至于那脸上的表qíng,明明白白的摆明了“做贼心虚”,反倒给人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夏初七沉吟着。

  可月毓就像已经被人定了罪一样,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无话可说,但凭王爷治罪。”

  她就这么就认罪了?

  俗话说得好,“痒处有虱,怕处有鬼”,她这么慌不迭的承认,除了心理还有别的鬼之外,实在很难用正常思维去理解。看着这个样子的月毓,夏初七不是奇怪,而是相当的诡异。

  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果真你害的公主——”原本跪在地上的青藤丫头,那恼意激了上来了,顾不得赵樽在场,指着月毓就大骂了起来,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我当时见你鬼鬼祟祟地拿了个什么东西出去,只是觉得不对劲儿,才偷偷地跟上了你,结果你把那东西埋在了桂花树下,让人想不生疑都不行,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是你gān的……月大姐,你怎地能这么狠心害我们家公主?公主与你无怨无仇,她才十四岁,你怎么忍得下心呀?”

  一滴一滴,青藤说起来,全都是泪。

  若问谁与公主相处的时间最多,那就是她了。

  几乎每天她都会为公主纠正错词成语,公主的脾气虽然不好,可也心眼子其实不坏。偶尔也会整整她,但都是无伤大雅,最多不过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画花脸,画粗眉毛,让人哄笑……可这些,比起她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青藤更希望她能醒过来继续整人,继续说她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成语——

  “殿下,您一定要为公主做主……”

  青藤在那里咿咿呀呀地说着,月毓却只是深埋着脑袋,死死咬着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怎么都不吭声儿。

  夏初七浅眯着眸子看看她,又托了托下巴,侧目望向不动声色的赵樽。只见他深幽的眸子,仍是冷沉沉一片,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像是考虑了一下,才听得他冷声发问。

  “谁人指示你的?”

  月毓垂着的脑袋,微微一抬,眼圈儿红了一片,却是没有哭。

  “回爷的话,无人指使奴婢。奴婢除了换香之外,其他事qíng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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