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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58)

  说到这里,她突地一顿,眼睛亮了,“噢对了,我都忘了这茬,你说要保住我的清白……咦,那就稀奇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我与东方青玄已经有过那事了,所以啊,你更是大可不必。”

  赵樽深深看着她,一叹,“你真以为爷会信?”

  “原来你一直不信?”

  “一开始气极是信了,可你是个什么人?爷心里有数。”他紧紧抱住她,放低了声音,“好好给爷守着,除非爷不在了,否则,谁碰了你,老子宰了他全家。”

  “……”

  夏初七无声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之前她没有刻意向赵樽解释与东方青玄之间的事qíng,主要是说过就忘了,却没有想到,他原本压根儿就没有相信,所以才让梅子和晴岚给她喝乌jī汤喝红糖水吧?

  想想她又有些好笑。

  其实今天晚上的事不是她一时冲动,她是考虑得很清楚的。她喜欢赵樽,喜欢这个别别扭扭的赵樽。他老古董,死板,僵硬,教条主义,恪守着他的道德准则,却又偏偏可以不管不顾的要娶身为“侄媳妇儿”的她。这样的赵樽是矛盾的,他早知道她是夏楚,依他的xing格应该是把她推向千里万里才对。可他明明介意她的身份,却仍然想方设法地要娶她。所以,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但世上的男人很少会喜欢一个姑娘却不睡她。可就是这个赵樽,这个她喜欢的赵樽,他可以做得到,哪怕憋死了自己,他也不愿意越那雷池一步,仅仅是因为他此去有可能会马革裹尸,血溅沙场,不愿留下一个不完整的她。

  但他又哪里知道,早在她入侵了他的世界,或者说他入侵了她的世界之时,她就已经不再完整了。缺失的那一角,需要他来填补。有了他,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完整。

  只剩一个晚上,她有好多话要说,不想再làng费在吵架上了。

  室内静寂良久,烛火灭了。

  窗台上的小马“咕咕”一声,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诡异对话。

  “不许和别的女人好了。”

  “嗯。”

  “三妻四妾,还想不想了?”

  “不想。”

  “侧妃还纳不纳了?”

  “不纳。”

  “侍妾还要不要?”

  “不要。”

  “我说你们军营里,会有军jì吗?”

  “……”

  “有吗?”

  “没有。”

  “骗人吧?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她靠着他,凑过去在他的耳朵上低低呵了一口气,热气喷洒,她感觉到他僵硬了身子,这才哧哧笑着,一下一下轻吻轻滑,“有没有,到底有没有?”他不答,她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在嘴里裹了裹才低低问,“睡不睡?”

  “不睡。”

  “不睡的是大傻叉。”

  她低低骂了一声,语气突然又哽咽了。他没有说话,把她搂得紧紧的。两个人说了许多话,大多是她在说,他只是听。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再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不会反驳。后来她说累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在这样分别前的夜晚,她没有想到却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在漠北的狂风中,她策马狂奔,在无边无际的糙原中间,是身着盔甲的他,那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高高扬起翻飞,她奔向他,他张开双臂,把她重重抱在怀里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陡然一下睁开眼睛。

  天儿还没有亮,窗外黑压压的。

  屋子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小灯。

  他背对着她在穿衣,就站在他chuáng边不远。看来是准备直接去营中了,他身上穿着她梦中见到的盔甲。窄袖云肩,通袖漆襕袍,外罩长身式明甲,用金纽扣纽系,两侧及后身开裾,底边饰彩色排穗,胸部缀有护心镜,两肩掩膊,缀红色肩缀,外面系了一件黑色镶金边的披风,身型颀长,高冷无双,是灯火照着他,却又是他点缀了火光。她向来觉得穿着戎装的男人更有魅力,可这种魅力在赵樽的身上更是突显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他的心冷漠坚硬,却又适时柔软。他从不说山盟海誓,却字字句句都是承诺。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有时候用太过华丽的语言去描述一种东西,原本就是一种亵渎。需要用言词粉饰的,那就代表本身的薄弱。真正的好东西,归根到底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好。除了好,再没有别的。

  她浅浅眯着眼,没有出声儿叫他。

  甚至在他转过了头时,阖上了眼睛装睡。

  她感觉到他低下头,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吻了她。

  然后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不多一会儿,窗户“咯吱”一响,她再睁开眼睛时,只看见烛火在受风的轻摇,屋子里顿时就冷了下来。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

  入宫的路上,夏初七一直在琢磨这句话。

  想到这句话的她,是伤感的。可她又不想伤感,她从来不信命。

  剩下两天,四十八个小时,她得掰着手指头来用了。

  张皇宫的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人有的时候活着,得靠一种信念。因为夏初七的存在,让她相信了可以治愈。因了她的病,洪泰帝每日里来瞧她,她相信了qíng感。一个女人,无论长到多少岁,都脱不了追求qíng爱的本质,有了这两点,即便是肺癌也能焕发新生。

  可夏初七心里很清楚,她这病是治不好了。

  差别只在于她还能活多久。

  今日坤宁宫的氛围与往日不同,知道要打战了,知道赵樽要出征了,张皇后的话比往常更多。大抵都是女人,都是qiáng势男人的女人,她突然发现与夏初七有许多话要说。可夏初七今天心绪不宁,却时不时的走神儿,直到走出了坤宁宫,也没有与张皇后说几句实质的内容。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入云月阁的,赵梓月见到她,很是高兴。

  “楚七,快来快来,你看看青藤做的虎头鞋……”

  赵梓月原本就是一个活泼不知愁烦的公主,在对新生命的期盼中,她也重新获得了“新生”,撒娇耍赖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到底还是说服了洪泰帝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的她,已经开始偷偷的准备孩儿的衣物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双虎头鞋。

  “老虎的头是我绣的,楚七,你看,怎么样?”

  赵梓月兴奋的拉着她,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那仍是小女孩的娇嫩里,多了一种母xing特有的光彩。可夏初七瞅了一眼,没什么兴趣。

  “老虎?猫吧!”

  赵梓月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巴,脾气却不像过去那么娇横了。想了想,又反过来安慰夏初七,说她十九哥打过很多战,却从来没有打过败战,一定会凯旋归来娶她的,让她不要担心。每个人都会长大,夏初七其实喜欢赵梓月的变化。

  “梓月,二鬼活着回来了,你知道吗?”

  这话有点儿残忍,可她还是说了。每一种伤疤,总是需要剥离之后才能彻底治愈。赵梓月一愣,躲开了她的眼神,拿着那虎头鞋的手,揪了揪,“他死不死,活不活,关本公主什么事?”

  夏初七瞧了她片刻,“他好像又要随你十九哥出征北上了。你父皇封他做指挥佥事他不要,说是熟悉哈萨尔,熟悉北方地型,自请带先锋营参战,梓月,先锋营可是打头阵的?”她就像闲聊一般,漫不经心地说着,却仔细观察着赵梓月的表qíng。果然,她眼神不停的游离闪躲,最终还是生气了,把虎头鞋一丢。

  “你不许在本公主面前提他的名字了,不然我要与你一决雌雄。”

  “……用错成语没有?”

  “没有!就是一决雌雄。”

  夏初七托着腮帮一笑,“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那我不说了。”说罢,她的目光瞄向赵梓月的肚皮,突然长长叹了一声,“小宝宝,你爹就要去打战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想不想见一见他啊?要是他这一战死了,见面可就是永别了?”

  “你还说,你要bī本公主杀jī儆猴是不是?”

  夏初七抬头,奇怪地看着她,“我和小宝宝说话,也惹到你了?”

  “你故意的!”

  夏初七点头,“对,我故意的。”

  赵梓月瞧她一眼,垂下了头去,“我不喜欢他,我的孩儿与他无关。你不要再说他了,要不然就与你绝jiāo。”

  夏初七欣喜她用对了词,可还是就事论事,“一个人可生不出孩儿来,血脉相连的事qíng,这辈子都没法改变。梓月,除非你不要这孩子,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没有关系的,因为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儿,宝宝的身上,流着你的血,也会流着他的血……”

  赵梓月生气了,捂着耳朵,“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

  夏初七笑了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就因为他是你孩子的爹?”她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梓月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瞪了她一眼,“那个人坏死了,他那么坏,你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

  “他哪里坏了?你都记得?”

  “……”被夏初七这么一逗,赵梓月红了脸,“反正就是坏。”

  “他那不是坏,他是中了媚药了。咦,那药不是你自己点的吗?依我说啊,最惨就是鬼哥了,好端端的失了身,人家还没有找你负责呢,你倒是生起气来?”

  说些这个事,赵梓月就气恨。据她事后回忆,那个熏香确实是她自己点的,当时与夏初七吵了嘴过来,她气糊涂了,拿着抽屉的香就放在了香炉,也没有怎么注意。现在又被夏初七提起,她想来想去,好像真的全是她自己的错,不由又委屈地低下头去。

  “就算中了药,他也不该那样待我,啃我嘴巴,还啃我,啃我的……反正就是又坏又讨厌的人。”

  “……啃嘴巴,还啃了哪里?”

  夏初七逗着她,见她的脸快要红成猴屁股了,终于憋不住大笑了起来。一扫心底的yīn霾,她紧紧揽住赵梓月,长长一叹之后,才问出一句考虑了好久的话来。

  “梓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可你的身子不大好,我一直没好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次给你十九哥下药,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赵梓月瘪了瘪嘴,看着她的目光里有一些歉意,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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