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95)

  “殿下,我与阿楚故人相见,随便聊几句而已。”东方青玄的笑声很是迷人,还轻松地掸了掸被赵樽扯皱的衣裳。

  赵樽没有看夏初七,只是盯着东方青玄,视线很冷,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或者说,在这一刻,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让人心颤的戾气,是一种雄xing动物对于领土的本能捍卫。

  “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靠近她。”

  “殿下知道的,我是为了她好。”

  “本王的女人,无须东方大人的关心。”

  冷冷说出这一句,赵樽迈开步子,走向夏初七,然而拽了她的手腕,大步而去。入了营,一路到他的营房,他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可夏初七却明显地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杀气一阵阵弥漫。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还是说了。

  他没有看她,淡淡地问:“那是怎样?”

  “没怎样。”

  “那就好。”

  被他冷淡得不带感qíng的声音回了一句,夏初七被呛得涨红了脸。赵樽有许久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了。这感觉就像清凌河边上的初见,那是一种不屑的,不愿理会的姿态,哪怕他仍然拽着她的手,她却可以感觉到他的人远在天边。

  营帐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夏初七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脸上热热的,烫烫的,一直烫到了耳根。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明明她想问东方青玄的事也是为了他好,明明他也没有责怪她,可她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偷qíng”被男人抓住的女人,脸上被男人给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很难堪,很难堪,难堪得她都来得及告诉他,她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第130章感觉像飞上了屋顶。

  三百年后,奉命修订《晏史》的某大学士在书中提及这次北伐战争中的卢龙塞及大宁城一役时,对赵樽用兵的谋略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赞其用兵之诡道,避实击虚,攻其不及,善于把握战机。总归概括起来也就四个字——兵不血刃。

  读史的后人看着史书中没有温度的文字,再也不见当时的鲜血淋淋,也再不见尸横遍野的战争场面。史书一笔概古今,chūn秋对错任人评。在赵樽事后给京师的奏报中,所用字数也不多——北狄皇太子哈萨尔苦守大宁城二月余,北伐军万众齐心,于洪泰二十五年十月初八,夜袭大宁城,大宁城破,大晏军从潢水一线,推进额仁淖尔。

  此是后话,却说夏初七随北伐军发兵前往大宁时,大多数时候待在元祐的神机宫,进行军械的研究、保养和维护,同时她还身兼赵樽的私人保姆、秘书、保健医生等职务。gān得很是辛苦,却也自得其乐。

  那天在卢龙塞两个人闹了一点小别扭,赵樽离去后半个时辰,除了守塞的兵将之外,北伐大军就开拔了。从开拔那时开始,赵樽整个便忙得像一个转动的陀螺,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还关心儿女qíng长,更没有办法追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太忙,忙得都没有过问她。她心里有很多疑惑,可面对这样的他,除了面带笑容地默默陪伴,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一直持续到过了中秋节,立冬也过去,北方开始飘起雪花,时间推移到了洪泰二十五年十月初八。

  大晏军驻扎的地方在大宁城外一个叫大营子的地方。

  从八月初一发兵到如今十月初八,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听说赵樽还在大帐里,但今天晚上营里没有“军事行动”,夏初七的心思活络了。搓了搓手指,她顾不得时下的温度,飞快地找温水洗了个头,舒舒服服地擦了身子,把湿漉漉的头发烤了个半gān,就往营外跑。

  作为赵樽的贴身侍卫,她的待遇还算不错,单独有一个小帐篷。因了她是女儿身,平时洗洗漱漱赵樽也给了她许多的便利。尤其不容易的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赵樽还给她置备了火碳。行军在外,这些东西都是奢侈品,她平素都有点儿舍不得用。也就是洗完身子烤一下,顺便烤gān头发。

  “小齐去哪儿?”

  出门就遇到了元小公爷。有旁人在的时候,他也与别人一样,默认她在辎重营的那个行伍身份,也叫她“小齐”。夏初七瞄他一眼,指了指赵樽的大帐,递了个眼神儿,“还在里面?”

  “是啊。”元祐点点头,眼睛里满是不解,凑近了她才低低说,“表妹,我咋觉得你俩最近不对劲儿呢?”

  “什么不对劲儿?”夏初七瞪他。

  “什么都不对劲儿。”元小公爷半眯着眼,很专业的分析,“小爷最近一直在研究你说的‘爱qíng’,你不是说什么骨啊ròu啊的吗?我看你俩表面上挺好,可再不像往常那么腻乎了,肯定出了问题对不对?”

  “谁告诉你的?瞎说!”夏初七无辜地瞥他,咂了咂嘴,“我们这叫进入了爱qíng持久战的攻坚部分。就像咱们行军是一样的,中途肯定会遇到一些不太好打的仗,喏,比如哈萨尔死守的大宁城,嘿嘿,只要攻破了,以后就一路平坦了。”

  “不对!”元祐摇了摇头,“爱qíng就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它应该是充满坎坷的,bào风雨的,泥泞的……可最终都是会归为ròuyù的。就像我对你,嘿嘿,表妹,我越研究越发现,表哥我爱上你了。”

  “噗哧”一声,夏初七没有忍住,瞥得脸上有些扭曲,才止住了笑意,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几下,看着他,然后严肃地拱手告辞。

  “文艺男青年,您赶紧回去研究爱qíng,我去实践爱qíng,我们两个分工合作,互不gān扰,请你不要用你邪恶的爱qíng理论来污染我神圣幼小的灵魂,拜拜!”

  说罢她像鬼撵路似的跑走了,背面传来元小公爷不服气的吼声。

  “喂!我还没有说完呢?”

  ……

  夏初七走到赵樽的大帐外时,正好碰到郑二宝拎了一个水壶过来,要进去给赵樽泡茶。

  “二宝公公。”

  “哟,楚小郎。”郑二宝抬手呵了呵气,跺着脚笑,“天儿这么冷,你咋在这儿站着?进去呀?”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我不是在这儿站着,我也刚来。”她小声说着,指了指帐中,又比划着口型压着声音给郑二宝摆了好几个甜甜的笑容,然后从他的手里接过水壶来,在他理解的点头哈腰里,慢慢打了帘子进去。

  赵樽一个人坐在帐子里。

  帐中几盏烛火都亮堂着,可却没有生火盆儿,在这样的天气qíng况下,又是在晚上,显得越发冷寂孤清。她在帐门口停了停,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与陈大牛一起围攻大宁两个月零八天了,可哈萨尔驻守的大宁城就像一道坚固的城墙。加上如今整个东北和蒙古糙原都在北狄的手中,天气又入了冬,在北方战场上,北狄军有后方源源不断的支持,而大晏军队从南到北,属于远距离行军,后勤保障方面明显跟不上。

  不过,比起战争的艰难程度来,夏初七最纳闷的是赵樽的打发。

  从卢龙塞发兵开始,他并不派主力进攻大宁城,而是与陈大牛一起,不停骚扰大宁卫所辖的西桥和建平,回避着哈萨尔的主力。

  众所周知,北狄骑兵长攻击,短防御。可哈萨尔是一个将才,防御大宁水泄不通,但毕竟双拳两敌四手,西桥在大宁城左边,陈大牛时时骚扰,建平在大宁城右边,赵樽的人时时骚扰,以致于两个多月下来,大宁城虽然没有失守,哈萨尔来来去去,疲于奔命。

  夏初七不知道赵樽这一招叫做什么,可作为一个称职的“贴身侍卫”,她不好过问太多。而且她虽然来自后世,有一些小聪明,但在用兵之道上,她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比赵樽更厉害。

  她像郑二宝那样,为赵樽泡了茶,放置在他的桌前,一直没有出声儿,他也一直没有抬头,只眉头深锁着,一只手揉着太阳xué,看着桌面上摆开的大幅舆图,似乎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打量着他,她调整好心态,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背后,搓热了双手才拉开他揉在太阳xué的手,然后把自己的双手搭了上去,轻轻按捏。他身子微僵,没有回头,却是知道了她。

  “你来了?”

  “嗯。”她低应着,力道适中地为他按摩着头。为了不打乱他的思维,她并不说太多的话,只静悄悄地朝他瞥了一眼,见他脸色凝重,也不吭声儿,只不紧不慢地按着。

  “快去睡吧。”

  赵樽低低说了一声,像是专不下心来了。

  “我陪着你。”

  他没有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必。”

  静静地立在他身后,夏初七有些郁结。换了往常,他要这样冷淡淡的说话,她非得刺他几句不可,可想想他这人的xing子本来就闷,她要也与他置气,那两个人真就完蛋了。迟疑了一下,她不想撑面子了,放软了声音,“好久没有与你好好说话,今晚上你有时间吗?”

  赵樽默了默,侧过头来。

  “天晚了,冷,快去睡,我再坐一会儿。”

  夏初七不理会他的“驱赶”,也不气他的冷漠,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甚至打散了他的头发,以指做梳,在他头上轻轻梳理按摩起来,声音喃喃的,像对自家闹别扭的孩子一般,低低嗔怨。

  “头痛还忍着,你真当你是钢铁侠啊?也不叫我。”

  他微阖着眼睛,却是没有拒绝他的示好,低低“嗯”一声,回道,“想着这个点你该睡了,不想打扰你。”

  “这话说得,可真是生分啊。赵十九,如今你与我说话,非得要这样?真要与我划清楚河汉界是不是?”双手轻轻按着他的头,她半是埋怨半是指责的说完,他却叹了一口气。

  “不是。阿七,去睡吧,太晚了。”

  夏初七头皮一麻,感觉头都大了。

  想她xing子多开朗一个人?不明白怎的偏生就遇上一个“闷驴”似的男人了。旁的事qíng还好说一点,在感qíng方面,赵十九真就是一颗核桃,不锤打他不开口子。一个女人要想入他的心,真是比攻克城池还难。

  忍着想冲口而出的国骂,她豁开脸不要了,一咬牙,故意羞涩着委屈地小意说,“妾身想和你一起睡。赵十九,我好久都没有睡过你了,甚是想念呢。”

  ròu麻的说完,赵樽恶心了没有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恶心了,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像看了一场蹩脚的三流电影,而她就是恶心女配。果然,赵樽眉心狠跳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却是软下了不少。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姒锦 宫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