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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2)

  “当当当当,看,苹果。”

  傻子开心的咧下嘴,接过去,啃一口,“蚂蚁搬家了,要下雨了。”

  夏初七哭笑不得,“还懂这个?吃吧你。”

  这里的仆役们吃饭都有定量,基本能管饱,可傻子个头大胃口也大,又是做惯农活的粗人,夏初七就怕他吃不饱,于是便三不五时的在赵樽那里“顺”些吃的回来。当然,她心知肚明,那主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傻子吃得津津有味儿,夏初七望着梅子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唇角掠起一笑,“喂,梅子。”

  梅子回头,“啥事?”

  “反正今儿爷不在,咱也没旁的差事,你再给我讲讲京里的段子呗?我这人儿,偏就喜欢听那些个衙门里头抓人逮人的大案子,说几个来听听?”

  甩了甩手上的水沫,梅子却是先往四周望了眼,才走过来坐她边上,压低了声音,“这事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就在去年,不对,该是前年了,咱京里出了国朝最大的一个案子……那天我和一个婆子去雨花台办差,看到一水儿的囚车押去刑场,说是魏国公府的七十余口人,哎哟喂,我这骨头都发了冷,那砍人头的鲜血,都流成了沟……”

  见梅子打了个激灵,夏初七也自动脑补了那血流成河的惊悚画面,不由心脏一缩,咂摸着那余味儿,qíng不自禁追问。

  “无一幸免?”

  “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梅子重重点头,随即又说当今圣上仁德,没有株连那叛逆的魏国公九族,不仅如此,还颁旨让他的胞弟世袭了爵位,在朝堂上还很是看重云云……但夏初七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既然那魏国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自然不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稍稍有些失望,可她的好奇心,却更重了,“还有别的吗?”

  梅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种事呀,你还是少打听。不吉利!呸呸呸,赶紧来呸一下。”

  “……”

  夏初七闭了嘴,不敢问得太深。梅子是个单纯的姑娘,早上吃的什么饭,晚上拉的什么屎都会告诉别人,说多了,只会自找麻烦。

  “楚七,你和爷,那个,那个了,是真的么?听说大都督也喜欢你……我昨儿想了一夜,我这,我这……不太信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楚七,你觉着咱爷和大都督两个,谁生得好看一点?”

  梅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连问了好几个敏感话题。

  夏初七又将怀里揣着的几颗大枣懒洋洋地递给了懵懂的傻子,才意味不明的冲她发笑,“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好看不好吃,吃了就得倒啊。”

  “啥意思?”

  “自个儿琢磨去。”夏初七笑眯眯一叹,“我这个命啊,惨喽!”

  梅子扁下嘴,“惨?哼,私底下谁不说你楚七是咱爷的心头宝?为了你,都差点儿和大都督动武了,这种福分,王府里谁有过?偷着乐吧。再说了,就你肚子里的坏水儿,能把人哄得跳了粪坑还说香,哪里又是惨命了?”

  噗!

  这比喻,乐得夏初七直接喷了,“我真有那么坏?”

  不等梅子接招儿,大傻子含着一颗枣儿,便嘟囔着抗议起来。

  “你才是坏人,我糙儿是好人,最好的人。”

  “去去去,吃你的!”梅子抿着嘴儿直笑。

  夏初七也笑了,看一眼yīn沉的天空,好像真要下雨了。

  晌午过后,那雨也没下,赵樽也没有回来,夏初七也不再打那《青囊书》译注的主意了。稍稍谋划一番,去前头和月毓说了一嘴,便走路往县衙去,继续她的“扑烂”之举。一路行来,大街小巷里,总能听见几句“织布女”的童谣,这光景,更是让她猜不透东方大妖孽和赵贱人两个,肚子里都在打什么哑谜,唱什么大戏。

  但她晓得,她那计划的火候到了。

  只等办好这差事儿,拿回了她的镜子,寻了机会带傻子溜了才是正经。

  这一回不再需要晋王手书,皂隶一通传,范从良便迎了出来。看样子他才从堂上退下来,一身的官服未换,恭顺的带着她经过那青砖灰瓦的县衙六房,径直去了后院儿。

  范氏的气色,果真好了许多。

  看见夏初七,她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却也不敢再相认。

  照例诊了脉,拟了方子,又装腔作势的说了一通屁话,夏初七才打量着一直乖顺的范从良,慢条斯理地向他一拱手。

  “范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范从良领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态度恭谦地问,“楚太医有何吩咐?”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楚某哪儿敢吩咐大人您?今儿这趟,我是替殿下办的差。”

  范从良一听,赶紧朝着驿站方向做了个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夏初七抿一口茶,唇角翘了起来,“范大人想多了,哪又需要您肝脑涂地?这差事啊,我保你升官发财,将来前途无量。”

  “哦?不知……”

  夏初七略一正神,盯住他的眼,“清岗虽偏居一隅,但朝中之事,范大人应当也有耳闻才对?再有,那‘织布女’的童谣来自何处,范大人作父母官的,恐怕心里头也中雪亮。”

  她用的肯定句,范从良顿了下,便承认了,“不敢隐瞒,下官确有耳闻。”

  “那你也应当晓得,锦衣卫的大都督还在驿站里头呢。他和晋王殿下那可是过命的jiāoqíng。还有,锦衣卫奉谁的命?办谁的差……范大人,还用楚某多说吗?”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语。

  范从良惊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悟出来,“您的意思是,天儿要变?”

  心知他信了自个儿的话,真以为那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是故jiāo,而且老皇帝还有心要立赵樽为储,故意替他铺路,夏初七浅笑一下,顺着竿子继续往上爬,“范大人是个明白人,您现在要替殿下做事,往后还能短了您的好处?”

  “是是是!楚太医说得极是。可这……范某区区一个县令,该如何作为?”

  盖住茶盏,夏初七神色严肃了不少,“立长立嫡那是祖制,上头需要的由头,一个童谣哪里够?范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为殿下能顺应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天命?民心?”

  默念一下,范从良迟疑,“下官省得,只……”

  夏初七随口打了个哈哈,又低头小声与他耳语了几句,范从良目光一凝,这才点了点头。

  “请楚太医替下官转达,感谢殿下的提携之恩,下官必当尽全力。”

  “哈哈,放心放心。那就先这样?楚某这便回了殿下,静候您的佳音了?”

  点拔了一通范从良,夏初七不再耽搁。当然,做为一个“jian医”,好处她是少不得要的。只不过,这一回她学聪明了,银子要得不多,但宰大白鹅却更狠——要了他二十两做零花,额外又诓了他一块儿成色极好的huáng金观音牌。

  可回去的路上,摸着那些个钱财,她却不太踏实。

  不会又被那赵贱人讹去吧?

  ☆、第039章捉弄乎?谁更技高一筹。

  有钱不会花,那是大傻瓜。

  怀揣着可以买两个媳妇儿那么多的银子和一块不知价值几何的huáng金观音牌,夏初七没有走出清岗县城便拐了道,直奔城东那家据说只有土豪劣绅才能光顾的裁fèng铺。

  想到赵贱人诓人银子那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对自个儿的决定,深以为然。

  拣一下素云纱,挑一下妆花绢,在裁fèng铺老板娘冒着绿光的盯视下,她最后选了一匹没有花色的白棉布,说出了进门儿来最为重要的买卖——做几套內衣裤。

  这个时代的女子,內衣称为“主腰”,就像一件背心儿。而內裤这玩意儿却是没有的,亵裤都是有钱人家才穿的玩意儿,据说“纨绔子弟”这个词儿便是这么来的。

  就她现在身上穿的,对于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来说,实在不利于长远发展。尤其在被赵贱人几次三番嫌弃后,她更是立志要打造出一见倾城的完美胸型来,更是少不得这东西。而內裤么,在生活中的必要xing更是不必多说。

  另外,她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来过“那事儿”,也不知道夏糙这年纪,究竟来过初cháo了没有,却也觉得应当先备着,以便不时之需,于是又告诉老板娘,为她做几条最为时尚的月經带。

  她说得眉飞色舞,那老板娘的眼色越发怪异了。

  懂不懂尚且不说,就论这些贴身之物,哪户人家的姑娘不是自个儿动手做?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儿,却来做女子的物事,多骇人听闻啦?

  夏初七估摸着她不明白,索xing找了纸来画了內衣裤的图样,又细细向她解释了一遍,老板娘才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点头说能做出来。可瞧她的眼神儿却也不太友好,明明白白就写了俩字儿——下流。

  gān笑了两声儿,夏初七也不做辩解,与老板娘约好取衣物的时日,便大喇喇出了裁fèng铺,去了只有一街之隔的回chūn堂。

  当然,她不是来叙旧的。

  她身上那些必要的瓶瓶罐罐都需要补充药材了。再且,为了打造“婴儿般柔嫩的肌肤,牛奶般丝滑的感受,对男人百分之百杀伤力的美好,无一丝瑕疵的温软”,她觉得必须为自个儿的颜面打点一下了。

  回chūn堂又招了一个伙计,小伙子长得淳厚老实,看老顾头的意思,很是看重,只顾阿娇对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远不如看见夏初七过来了那么欢喜。

  “你爹给你找的如意郎啊?”夏初七把拟好的方子递与她,打趣儿道。

  没想到,顾阿娇却没否认,“我爹喜欢,说他能入赘到咱家,可我……”

  不用多说,唇红齿白俊秀多qíng眼界又高的顾家小姐,又哪能看中她爹替她相中的这个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字儿的老实疙瘩?

  夏初七不便多说什么,只安慰她要顺应心态。好高骛远有啥用呢?世间之事从无公平可言,越是去在乎一件东西,越是没了自身价值。她越不在乎那老实疙瘩,人家兴许反倒能待她好,那也是一桩美满姻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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