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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59)

  很快,营中游过来一片火把。

  一队兵士摆出迎战的势头,气势汹汹朝大门而来。

  领头的人不是夏廷德,而是一个值夜的统兵百户。大晚上的迎着北风bào雨值夜,这货的心qíng本就不太好。因此,明明看见营外的一群人都是穿着大晏军的服饰,他还从门口的木栅栏里探出一张扁平的脸孔来开骂。

  “谁他娘的大晚上来找晦气?还要不要命了?”

  权力不大,威风却不小的人,向来惹人厌恶。赵樽微微蹙眉,还未等开口,他身边的郑二宝便尖着嗓子骂开了。

  “大胆的狗奴才!胆敢在晋王殿下面前放肆?要脑袋的,还不赶紧进去通知你们家魏国公,就说殿下亲临yīn山,速速迎驾。”

  营房门口那百户吓得差点儿跌地上。

  这不怨他,他原本只想耍耍威风,发泄火气,但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赵樽亲临。不要说他,就算是统率大军的魏国公,那“公”与“王”之间差别也不是一点半点,谁敢得罪一个领兵亲王?更何况,他入营第一天听见的传闻,就是赵樽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然眼也不眨的就地处决了十五万投诚的战俘,杀人不见血,狠毒无人可比。

  吓得打了个喷嚏,他看了一眼高倨战马身披黑氅面色高冷的男人,只觉得昏暗的光线下,那个颀长的身影高大冷峻,浑身上下都仿若笼罩了一层尊贵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

  “殿下稍等片刻,卑职立马进去禀报。”

  郑二宝最是心疼他家主子,看他眉头紧蹙,生怕他在这天气犯了头疾,真恨不得生剥了面前这厮的皮。

  “报什么报?外头风雪这般大,还不给殿下开门!”

  那货垂着头,他嘴里“嗳嗳”有声,点头哈腰地讨好,“不不不,不行啊,魏国公说了,兀良汗十二部被夺了粮糙,这几日总在yīn山附近游dàng,就怕来寻衅滋事,再说了……”他嘿嘿一笑,小意道:“下官又没见过晋王,不等魏国公前来,哪敢私自放人入营?”

  “你——”

  郑二宝气得嗓子都粗了。

  赵樽却面色不变,抬手拦住了他。

  很快,那人屁滚尿流的去了,又屁滚尿流地回来了。

  可是,回来时,他火把下的脸色却涨红了一片,而且明显左脸比右脸红得多。看样子是去禀报夏廷德的时候挨了耳光。

  “晋,晋王殿下,国公爷说,说大晚黑的,为了营中安防着想,请北伐军的兄弟们在营,营外候着。只允许殿下你,你一个人进去。还有,国公爷说他已经睡下了,请殿下先住,住下来。有什么事明儿一早,再,再行商议。”

  “放屁!”

  这一回说话的不是郑二宝。

  就连向来冷静的陈景都发脾气了。

  “魏国公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慢待殿下?他不要脑袋了!”

  “卑职,卑职……也,也不知道啊。”

  那货挤出一张苦瓜脸,又是鞠躬又是磕头,虽心下明知是魏国公大军在握,粮糙在手,有意要报上次京郊大营“兵变”之事的一箭之仇,故意拿捏赵樽,但他只是一个低等官吏,哪敢说出来?

  “若不然,卑,卑职再去,去找国公爷说说qíng?”

  “不必!”

  赵樽凉凉出口,声音带着冷冽的杀气,呼啸而出。紧接着,他连人带马,如同游龙入海,速度极快地蹿了过去,大鸟一脚踢开栅栏。而跟在他身后的一众jīng锐将士,也紧随其后,越过营房大门,cháo水一般涌了进去。

  那百户被踢翻在地,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远远的,只听见赵樽的声音从冷风中传来。

  “本王亲自去请魏国公起chuáng。”

  ☆、第152章yīn山之危!

  “那是晋王?”

  “是,是晋王!”

  “晋王打进来了!”

  “娘呀,这是gān嘛的呀。”

  yīn山营中的兵卒绝没有人想到赵樽竟如此桀骜张扬,未经允许便踢门闯入一方统兵的大军营帐。霎时,营房里吼声如cháo,叹声不绝,但大晏军中无人不知赵樽xing子酷烈,有人敢喊,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哈哈!看这些鸟人的德xing,如何戍边打仗?”

  赵樽手下五万人皆是jīng锐,个个心高气傲,看那些yīn山大营兵卒们观望却不敢上前的态度,昂首挺胸,马蹄声踩踏得更为激烈,刺破夜幕,比呼啸的风声尖锐,如同夜袭的敌军一般,势不可挡。

  赵樽领兵闯营时,夏廷德正在自家营帐中。

  帐中是暖暖的炉火,他搂着两个舞姬软乎乎的白ròu,正在美美地享受着人间极乐。

  一年多前,在京郊大营,那次兵变事qíng,他被金卫军捆在旗杆上,让人揍得遍体鳞伤,结果还挨了洪泰帝二十军棍,休养了大半年身子才恢复过来。如今能报复赵樽,能让那些金卫军chuī冷风,他自然得意万分。

  可外面突兀的震天喊叫,却是惊得他坐起身来。

  接着,帐外有人尖声禀报。

  “国公爷,不好了,晋王闯营了。”

  “什么?反了他了。”魏国公赤着身子,大惊失色之下,气得腮帮子鼓起,下巴上的胡须一抖一抖的,样子甚是滑稽,“老夫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领二十万兵马的世袭国公爷,晋王他竟敢无视军纪,闯我大营……”

  “闯了又如何?”

  帐外又一道沉稳冷冽的声音传来。

  不等夏廷德惊呼声出口,几道颀长的身影便撩帐入内,带入了一室的凉气,而夏廷德原本安排在帐外的守卫,已然通通被制服,动弹不得。

  入内的人,正是赵樽领了陈景等几名侍卫。

  “你,你,你……”

  夏廷德没有穿衣服,慌不迭去扯被子,样子极是láng狈。

  赵樽二话不说,自顾自坐在离chuáng不远的一张南官帽椅上,懒洋洋侧眸,看向chuáng上光着身子的夏廷德,还有两名拉来扯去的抢被子藏身的舞姬,神色极淡,声音冷峻无波。

  “既然魏国公喜欢这般商议,本王只好从命了。”

  夏廷德目瞪口呆之后,便是急火攻心。

  手指微微颤抖着,他指着赵樽,嘴里“你”了半天,竟不如如何说话才好。赵樽是大晏亲王,他官职再大,怎样也大不过赵樽去。于是乎,一股子火烧心肝的痛恨和怒意,只得生生憋回肚子里,换上一副僵硬的笑容。

  “殿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先去中军帐里吃着茶,烤着火,容老夫先行更衣,再来相陪。”

  “不必,此处谈事极好。”赵樽云淡风轻的看着他,无视那chuáng上两个看他的目光从惊惧变为爱慕的赤身舞姬,唇角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来。

  “雪夜玉生香,秉烛弄娇柔。jiāo颈鸳鸯非一双,三只并头是怪谈。如此难得一见的人间佳景,本王正好借一借国公爷的光,开开眼界。”

  说罢,他不看两名舞姬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也不看夏廷德绿着脸就快要口吐白沫了,冷冷板着脸,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外人,转头吩咐陈景。

  “陈景,去,让伙房为将士们准备吃食。我北伐军在漠北啃了那般久的硬馍馍,如今到了魏国公的风水宝地,好好享受一番才是正经。”

  陈景那般严肃的人,也是忍不住眸中带笑。

  “是,属下这便去办。”

  “还有。”赵樽喊住他,低低道,“就不要劳驾yīn山大营的伙夫了,咱们自己动手。吃饱些,穿暖些,明日还要押运粮糙回漠北,也是个苦差事。”

  “是。”

  陈景正要走,赵樽却又吩咐。

  “让人给爷上茶来,茶汤要美些。”

  “是,殿下。”

  陈景唇角抽了抽,憋住笑意下去了。

  从头到尾,赵樽丝毫不给夏廷德cha嘴的机会,已然说了一大串的话。可叹那魏国公,被两个舞姬挤在中间,先前的风流姿势再无半分,脱光的身子没有穿衣,如何见得人?更紧要的是,人在赤着身子的时候,与人说话哪里有半分底气?

  看着坐在那里雍容华贵如在云端的赵樽,夏廷德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偏生又不能骂,不能吼,受了他这份气,还得陪上笑脸。

  “殿下,更深夜凉,不如您先歇着,明早再谈?”

  赵樽勾唇,眸子很平和,“不凉,此处甚暖。”

  夏廷德尴尬万分,攥着被子道,“可老夫如今这般也无法与殿下说正事。再说,这……恐污了殿下尊目不是?请殿下给老夫半盏茶的工夫,可好?”

  赵樽摇了摇头,凉凉一笑,“无妨,本王不介意。魏国公可自行玩乐。等你空闲下来,再与本王商议即可。”

  他不介意,可夏廷德很介意啊。

  世间再不要脸的人,也不愿光着身子与人说事吧?更何况,他的身边还躺着两个同样光着身子的舞姬,三人夹饼似的挤一起,怎样看怎样yín秽荒诞。

  夏廷德后悔了。

  早知如此,先前就该出去。

  这般看来,怎看吃亏的都是他自己。

  咽下一口涌上喉咙的老血,他看着赵樽慵懒无状的表qíng,先前被他的闯入打得措手不及的慌乱,终是慢慢的平静了些许,只拉着被子的手紧紧的,脸色涨得如同猪肝。

  “今日之事,实乃老夫招待不周,万万请殿下恕罪。先前,老夫听得传令兵禀报,只说漠北大营来人,原以为两地相隔如此之远,殿下当坐镇漠北,以镇敌寇才对,实在不知是殿下亲临。”

  赵樽看他一眼,见茶到了,不慌不乱拿过,暖着双手,却不喝,只神色悠然的问,“现下知晓了,魏国公准备如何处置?”

  “这个这个,敢问殿下为何而来?”

  见夏廷德还在装蒜,赵樽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眉梢一扬,“是本王的意图不够明显,还是魏国公还有旁的好东西,等着本王来索取?”

  夏廷德这会子神经有些失调,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哈哈一笑,装着恍然大悟一般,言词恳切地叹口气。

  “老夫明白了,殿下是为了粮糙之事而来。可实在不巧,这粮糙被兀良汗十二部运走了一大半,剩下仅有一小部分,已然不足以供给漠北,若不然,下官老早就差人给殿下运来了,何苦等到现在?”

  “哦?”赵樽冷冷看着他,手指轻轻抚动着手上茶盏,也装糊涂,“那本王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魏国公不去攻打被北狄占领的山海关,却窝在这yīn山,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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