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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60)

  “这个……”

  夏廷德揪住被子遮羞的手微微攥紧。

  按照他得来的消息,赵樽应当会在两日后到达yīn山,可如今他这般提前出现,还坐在他的chuáng前,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当然,他更不可能直接说出yīn山那人人觊觎的宝藏一事,只寻思先想办法把他稳住,至少弄出营帐再说。

  迟疑着,他道:“此事关乎军机,殿下不当问。”

  轻唔一声,赵樽面色冷硬如铁,双眉紧锁,突然不动声色的站起来,一步一步bī近chuáng上赤身的夏廷德,凉凉看着他道:“军机本王自是管不了,本王只要该得的粮糙,魏国公既然不愿意jiāo还,那本王也就不与你客套了。”

  话毕,他伸手就要去拎夏廷德。

  “殿下!”

  夏廷德死死攥着被角,紧张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似的。唯一的差别,那张胡须抖动的脸孔不是红通通的粉,而是煞白了一片的难看。

  赵樽武力冠天下,他怎敢与他动武?

  尤其是光着身子,手无寸铁的时候。

  “殿下,实不相瞒,粮糙属实被兀良汗的人运走大半,正因如此,老夫才扣下了兀良汗世子,想bī他们送还粮糙。而余下的一部分,因北平府粮糙吃紧,老夫先行挪去了北平……”

  赵樽蹙了蹙眉,表qíng看上去像极是为难,冷冷看他,“漠北大营的将士们正等着粮糙救命,饿着肚子与北狄打仗,魏国公竟敢动用本王的救命粮糙,该当如罪?”

  夏廷德脸更白了。

  咬牙,切齿,仍是微笑。

  “殿下且宽限老夫三日。三日后,老夫必为殿下筹集好你部所需粮糙,殿下意下如何?”

  赵樽扶住额角,手肘在南官帽椅上,瞄了一眼夏廷德,考虑须臾,突然眉梢一挑。

  “成,但口说无凭。”

  停顿住,他冲立在身侧的郑二宝点了点头。

  二宝公公会意,腻笑着咧嘴上前,拿出一份文书递到夏廷德的面前,又极是殷勤的搬了一张小炕桌,放在他的chuáng上,还顺眼瞄了一眼两个舞姬的玲珑身段,才偷笑着递上笔墨。

  “魏国公,请吧。”

  夏廷德气得心肝都在抽痛,但如今赵樽bī到chuáng前,他不得不暂时先安抚住他,再图后计。很快,他黑着脸在文书上写上,自愿在三日内为晋王筹集粮糙等事宜,然后,签上名,画上押。

  “殿下,这般可好?”

  赵樽接过,看了看,递与陈景收着,慢条斯理的起身。

  “魏国公,今晚得罪了,本王告退。”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临到帐门口,突地又回头。

  “国公爷,继续三只鸳鸯鸣衾被。”

  他目光里的揶揄和嘲讽,配上无与伦比的威仪和王者之气,看得chuáng上两名舞姬心里一dàng,血液翻腾,再对比一下夏廷德松弛臃肿的身子,那表qíng就像吃了苍蝇,喉咙噎得极为难受。

  ……

  赵樽前脚一走,夏廷德的副将张立后脚便入内。

  “国公爷,咱们就由着他嚣张?”

  夏廷德面色森寒,气得冷冷一哼。

  “放心,他嚣张不了几日。”

  张立搓了搓手心,没敢瞄chuáng上的两位舞姬,只小声道,“可国公爷你写下了文书,说三日内为晋王筹粮,这白纸黑纸的,也抵赖不了,到时候晋王bī来,可怎生是好?”

  “三日后,老夫自有办法。”

  “国公爷的意思,是要等何公公从漠北回来?”

  说到何承安,夏廷德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冷霜。

  “哼,何承安那个老阉贼,把老夫的好处吃入了肚腹,还想骨头都不吐一根。他以为老夫不知道,此行漠北是要把夏楚带回京师献给皇太孙。老夫岂能如他的愿?”

  张立微微一惊,“那国公爷的意思,是不必等何公公回来了?这样好,属下马上传令下去,派兵包围大营,生擒赵樽。”

  夏廷德眉目一横,啐了一口。

  “饭桶!”

  见张立一脸不解看来,光着身子的夏廷德这会子满是怒色,瞪视他一眼,缓了一口郁气,才狠声道:“在何承安没回yīn山之前,不得动赵樽,这也是皇太孙的意思。他年岁尚浅,到底还是顾念亲qíng。老夫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他唱对台,且等何承安三日,若是三日后他不回,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国公爷英明。”

  ……

  外间的大营里,一众从漠北远道而来的将士,已经吃上了热饭。他们大快朵颐着,说笑声不绝于耳,震动了夜色,划破了长空,在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把下,印出了一张张愉快慡朗的面孔。

  “弟兄们,看出来没有?夏廷德带的这帮guī孙子兵,全他娘的怂蛋。咱金卫军的弟兄,吃糠咽菜也比这群王八犊子天天吃ròuqiáng。这些人,唬唬老百姓还成,上阵打仗,通通都得尿裤子。”

  “哈哈,极是极是。”

  “都他娘的不敢多吭一声!丢人。”

  说话间,众将士朗声大笑。

  从锡林郭勒出发,几天的长途跋涉,这群人路上都没有吃过一口热饭饱饭,这会子喝酒吃ròu,还全吃的夏廷德的东西,再想想先前闯营的气势,说到晋王殿下的威势,那笑声激dàng在风中,是说不出来的快活。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

  如墨的苍穹下,赵樽默默坐于帐中,突听外头马声“嘚嘚”,很快便有人入内,长长喊了一声“报!”。

  他眉头微紧,转头面向来人。

  那是一个从山海关过来的金卫军斥候,见到赵樽,抱拳单膝跪地,将手上文书呈与郑二宝,认真道,“殿下,属下有一喜一忧两件事要禀报,殿下先听哪件?”

  赵樽看他一眼,淡淡哼一声。

  “再多一个字,本王拔你舌头。”

  斥侯嘿嘿一笑,当然知晓他不会真的拔舌头,但仍是不敢再与他多说废话,只捡重要的说道:“好消息是元右将军已于腊月初九申时攻破山海关,初十率兵夺取密云和顺义,大军如今兵临北平府城下,与魏国公留守的兵马形成了对峙之势,这是右将军的来函。”

  “嗯”一声,赵樽简短道,“继续。”

  斥候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赵樽冷若冰霜的脸,迟疑片刻,声音更低了。

  “还有一事颇为棘手,辽东来了消息。住在定安侯府邸的高句国宁安公主被杀,文佳公主重伤。此事引起了高句国的qiáng烈反响,高句国王震怒,再次派人与北狄通路,要与大晏划清界限,令将军李良骥征伐辽东,如今李良骥的军队过了江,直bī铁岭卫。”

  赵樽眉头微微蹙起,随手翻看着手上的文书,脸色较之前稍稍幽冷,语气更是沉重了几分。

  “大牛如何?”

  斥候垂首半跪,不敢看他的眼睛,“定安侯原本已到大宁,接报后,正原地驻营,派人前来,请殿下的意思。”

  赵樽沉默片刻,拢紧手上文书。

  “这个陈大牛,果然榆木脑袋。”

  知道陈大牛是顾及他的安危,还滞留不返,他低低骂了一句,也不知是责还是叹,想想转头看向斥候,“快马赶往大宁,告诉陈大牛,先驱外敌,速速返回铁岭卫。”

  听得他这话,陈景一惊,正待cha嘴,却被赵樽摆手阻止了。抢在他面前,赵樽淡淡看向斥候,“下去吧,另外,差人通知元祐,扎死山海关,要是山海关从他手上丢了,新郎粉他吃定了。”

  斥候嘴唇抽搐下,应了声,便下去了。

  上前一步,陈景面有忧色,“殿下,如今这边形势紧急,陈大牛若与高句国开战……”

  赵樽微微一抬手,摆了摆,“不必说了,外忧重于内患,不理寇祸,那是自取灭亡。”

  ……

  洪泰二十六年发生了许多大事。

  原本已与北狄脱离“姻亲关系”,要向大晏称臣,并表示要年年进贡的高句国,因一位和亲公主的死亡而翻脸,派了大军要征伐辽东,便是其中紧要的一件。

  这件事qíng是国之大事。

  很快,消息便从辽东传入了京师。

  不过,高句国其实早有觊觎辽东版图之心,亦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在后世修订的史书上,也有学者认为,这是高句国得知了大晏二王争霸,赵绵泽与赵樽反目,陈大牛带兵支援山海关的qíng况之下,借题发挥的一次yīn谋之举。他们的目的,就为了趁这机会,得到辽东那块肥ròu,以坐收渔翁之利。

  此一役的结果尚且不提,但陈大牛刚刚收复辽东,将士们热血未退,一块硬骨头岂是那般好啃的?高句蛋丸小国派兵征辽东,属实不太明智,以致于后来高句的历史亦被改写。

  可对于大晏朝廷,或者对洪泰帝本人来说,此事却极是震怒。洪泰帝自比秦王汉武,想要八方来朝,从北狄手中把高句的臣属关系划下麾下,那是他可载入千秋史册的政绩之一。如今为了一个公主之死,化玉帛成了gān戈,岂能将此事简单揭过去?当应天府接到报告之后,很快便颁旨要求撤查公主之死,从些引发了后来更多的故事。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只说三日后,夏初七随了东方青玄的锦衣卫一行人,日夜兼积的赶路,已然快要进入yīn山山脉了。

  而这日的雪更是大得离谱,据极为熟悉此地的拉古拉说,从他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像这几日这般大的雪。

  拉古拉建议,大家先休憩一夜,再去yīn山。

  可于夏初七来说,不要说下雪,便是下刀都阻止不了她前往yīn山的脚步。赵樽就是一块吸铁石,有他在的地方,她拼着命也要往上赶。

  她心急如焚,急得唇角都起了泡。

  “喝点水。”

  东方青玄浅笑着看她一眼,将水袋递与她。

  不客气的接过来,她抿嘴一笑,“谢了,妖孽。”

  “本座不喜欢这个称呼。”这几日夏初七总这样称呼他,东方青玄听得眉头微蹙,如花的俊脸带了一丝寒气。

  “没关系,我喜欢便好。反正名字是我喊的,你只管听着。”夏初七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觉得这厮肤色莹白如玉,无一丝瑕疵,真是绝美无双。

  叹一口气,她放下水袋,再摸摸自己连续几天赶路后,累成狗,肤成猪的脸颊,极是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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