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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70)

  “我有些困了,兴许帐里暖和,我就不出来了。”

  “也好,你早些歇着。”

  夏初七原本是一个极最爱凑热闹的人,可吃了几杯酒,酒意上头,被冷风这么一chuī,胃里就有点不好受,确实有点受不住这腊月的凉气,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

  “行,那我先回去睡了。”

  赵樽疼惜地看她,目光满是关切,“你且放心,这里无事。”

  “我才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丙一输了,又不是我要嫁给夏衍。就怕晋王殿下您不放心,托娅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儿,被野猪给拱了。”

  夏初七说着,直翻白眼儿,虽然她明知赵樽是不想因为五千头牛羊的事儿欠兀良罕一个人qíng才这般做,但还是醋气极重地哼了一声,故意压着嗓子嗔他,“我走了,不碍你眼,反正你小心些,别迷上了糙原明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赵樽感觉到她的瞪视,似笑非笑的拉了拉她的手。

  “阿七知道的,爷不喜明珠,只喜蠢猪。”

  “靠,说谁呢?”

  夏初七恶狠狠龇着牙,挑开眉梢。

  可与他深邃的黑眸对视一眼,又忍不住自顾自笑了。

  “好了好了,蠢猪就蠢猪吧,我在营中等你,撑不住了。”

  要不是夏廷德宴请,往常这个时辰,她早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准备见周公了。赵樽知她是一个懒人,又极是怕冷,如今这夜晚外头天气实在太糟,点点头,看了甲一一眼,没有多说。

  夏初七明白他的意思,领着甲一便径直离去了。

  ……

  yīn山大营的校场上。

  夏廷德的“魏”字旗幡和赵樽的“晋”字旗幡分别矗立于校场的东西两面。两面主帅旗幡中间,隔了偌大的一段距离。

  钟飞将手上钢枪往地面的积雪上一杵,抱拳做了一个揖。

  “对面何人,报上名来。”

  这一句极江湖的开场白,丙一似是不太有感,他只微微笑首,抱拳拱手,斯文的样子不太像个武夫,倒像个书堂里念书的公子。

  “小可晋王麾下无名小卒也是。名字爹娘忘取了,蒙殿下恩宠,赐名为丙一,还请兄台手下留qíng。”

  赵樽手底下的暗卫,平素里并不与官场上的人打jiāo道,出来统一面目都是“贴身侍卫”,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有极厉害的一支队伍——“十天gān”。而钟飞在军中却极负盛名,若他的对手是大名鼎鼎的陈景,还会有些顾及,所以夏廷德才用了那么一招激将,用“武状元”的名头来激赵樽,意思是若赵樽让武状元来比他的人比武,胜之不武,就像欺负人似的。

  时人讲究气节,有脾气的自然不会那么做。

  如此一来,钟飞胜算大了,就有些看轻丙一,说话时虽客气,眼神却极是不屑。丙一也不以为意,仍是面带笑容,见钟飞用一杆威风凛凛的铁头长枪,他却从陈景的手上借了一把剑,便缓缓步入场中。

  “兄台请!”

  钟飞一愣,“小子可是看轻钟某?”

  丙一微笑,“兄台可出此言?”

  钟飞道,“练功之人,人尽皆知,武器一寸短,一寸险,我用长枪你用剑,分明是占你太多便宜,你这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理论让丙一有些哭笑不得,他抱剑于胸,缓缓道:“小可绝无此意,只是小可学武不清,不会使枪,只会用剑。兄台不必介怀,小可不在意,来吧,大冬天的,我两个也别让众位大人等久了。”

  见他如此说,钟飞不再坚持。

  “好。请!”

  客套虚礼摆了一番,二人便拉开了阵势。

  校场上,你来我往的枪剑碰撞的铿铿声,自是不必多说,就说场外的看客们,原本都知铁鹞子钟飞的厉害,却不知丙一为何人。但几个招式下来,虽然很明显仍是钟飞占尽了上风,可见丙一应付得还算游刃有余,颇有风度,众人皆纷纷点头,对晋王身边那些不打眼的普通侍卫刮目相看了。

  “qiáng将手下无弱兵啊。”

  “一个普通侍卫,功夫竟如此了得?”

  “不知晋王功力如何?”

  “这个还真不好说,人尽皆知大都督武功深不可测,陈景亦是从无败绩。可老夫从军多年,还真未曾见过晋王与谁拼斗过,不知底细。”

  “想来也差不了。”

  “听说几年前输给过东方大都督?”

  “能输在大都督的手里,还能活着的人,都不弱。”

  “这话说得,大都督还能……宰了殿下?”

  随着校场上打斗得越发激烈,场下看客们私底下的低声议论也没有停止。做为被人窃窃私语的当事主角,东方青玄一袭红衣在白雪的夜里,成为了场上最鲜艳夺目的一个人,但唇角笑意从始至终都未改变。而赵樽黑衣如墨,在北风的呼啸中,一动一动地伫立在校场的主位,身边围了一圈金卫铁骑,仿似一棵扎根在雪地里的坚韧大树,冷峻挺拔,只把偶尔随风chuī来的一两句当成耳旁风。

  “殿下,人人都说你输我,青玄要不要为殿下挽回声誉?”

  赵樽没有转头,也知是东方青玄站到了身边。

  “自古真正厉害的人,都不漏底。”

  “这倒是。”

  东方青玄低低一笑,见赵樽冷着脸,再次不搭理自己,也不以为意,只妖眼生波地看他一眼,又低低道:“殿下手底下藏龙卧虎,青玄这些年也算花了不少心力,竟不知这些人的来头。”

  “若事事皆被你知,本王岂不受制于你?”

  “即便事事都不为我知,殿下就不会受制于我吗?”

  赵樽眼梢上挑,黑眸微微阖起,像一只护犊子的苍鹰,“本王劝你,少在阿七身上打主意。”

  东方青玄淡淡一笑,神色极是淡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殿下如今不也只是在探峰途中,既然都还未攀上山顶,谁知结果如何?万一佳人落入我怀,青玄亦是不能拒绝。”

  “你若非居心叵测,本王也很乐意看你跌个跟头。”

  “心在胸中,谁能断定我心叵测?”

  说罢,见赵樽不想回答,东方青玄又是一笑:“不过青玄此次对殿下倒是佩服得紧,被困于漠北,四面楚歌,眼看就成弃子,不成想殿下竟有本事瞬间翻盘,如今一封万人书直指皇太孙通敌诬陷,再加上朝中皇子们对皇太孙的嫉恨与多年宿怨,哪怕陛下一直栽培皇太孙,这次也会为难。但青玄却又不解,如此大好良机,殿下为何不是为自己而谋动,却是为秦王殿下?”

  赵樽仍是不看他,黑眸望着较场翻飞的两个人影,神色平淡,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这便是本王与你的差别,东方大人功利xing太qiáng,所以总是得不偿失,本王向来淡泊名利,并不在意那储君之位,只是不喜被人当成猴耍,这才以正公道而已。”

  “无意储位?”东方青玄轻轻一笑,略略偏头靠近于他,声音压得极低,说得也有些暧昧,“殿下,当日在清岗你也曾说过此话,惟愿河清海晏,时和岁丰。那时,青玄信。如今,青玄却是不信。”

  “信与不信,与本王无关,我们……”赵樽终是回过头来看他,锐利视线带着láng一样森冷的光芒,停顿片刻,才漫不经心的补充两字,“熟吗?”

  东方青玄抿紧了唇,与他对视,淡然一笑,“不熟。”

  停顿一下,他接着道,“但殿下,青玄有一言忠告,场子拉起来了,所需财力,可不容小觑。自古斗的不仅是权,也是钱。这yīn山所藏之财,我俩一人一半,平分如何?”

  说起那些金银财宝,赵樽就想到夏初七。

  “只怕不妥。”

  东方青玄眯眸,“有何不妥?”

  赵樽眼波流传,面色却极是淡然:“我家阿七会以为我没出息。别说yīn山没有藏宝,就算有,找出来那也是她的。若是我还要分你一半,她定然要与我拼命。”

  他语气里的宠溺味儿十足,看得东方青玄愣极带笑。

  “殿下xing子变化真大,当年铁面无私的晋王,英雄不再,怎生变得儿女qíng长了?”

  赵樽剜他一眼,反笑,“东方大人不必羡慕,儿女qíng长也得靠缘分的。无缘的人,即便想qíng长,也是无奈。”

  这两个都是毒舌,损起对方来毫不嘴软。可话说到此处时,只见场上风云突变,打得难解难分的二人形势与刚才已然不同,丙一缠住钟飞,直bī向夏廷德的“魏”字旗幡。

  人人都知铁鹞子钟飞轻功了得,以速度见长。所以,从头到尾,丙一便缠死了他,不断往“魏”字旗幡移动,那钟飞一介武夫,为人刚愎自用,一开始丙一的故意示弱,让他掉以轻心,步步紧bī之下,便是离“晋”字旗幡越来越远,如今想要再利用“腿长”的优势已不可能,更是招招杀着,只想快速赢过丙一,回头夺旗。

  不得不说,智慧永远是一个人取胜的关键。

  空有一身武力的人,往往做不成最后的赢家。这钟飞脾气火爆,被丙一逗出脾xing来了,越着心急招式越有漏dòng,还出口无状。

  “好狡猾的小子,还不速速吃我一枪!”

  丙一笑,“兄台当是在戏台上演戏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丙一手中宝剑突地化为“箭矢”,脱手朝铁鹞子飞了过去,就在他拿长枪格挡的当儿,丙一却突地一笑,调转过头,速度极快的朝“魏”字旗飞掠过去。

  钟飞大惊,飞身追去。

  离旗的距离不算太远,却也不近,两人几个轻纵的追逐间,钟飞这才发现吃了亏,上了当。这丙一哪里是什么无名小卒,哪里是除了剑法什么都不会?可以说,他脚下的功夫,比他的剑术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只见“呼啦”一声,丙一拽住棋杆,飞身而上,腿脚在空中横扫一脚,将追来的钟飞踢了下去,然后整个人像一个灵敏的野猴子,嗖嗖几下攀上棋杆,飞快地拽下“魏”字帅旗,那姿态矫健,宛若游龙,只等旗幡在手,他才回头露齿一笑。

  “兄台承让了。”

  “你他娘的故意藏拙,欺骗我?”

  丙一笑道,“小可忘了告诉兄台,其实我天赋异禀,最擅长地便是跑得快。”要不然,赵樽也不会专程派他千里走单骑,回京拿手书。除了跑死好几匹骏马之外,就差没把他的腿跑飞了,若不然,也不能这般快的赶到yīn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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