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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80)

  她先把傻子托付给了梅子,拦住赵樽在院子里,待他屏退了身边儿的人之后,才亮着一双大眼睛,若有所思的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是谁gān的?”

  “此事,不可再议。”

  “……”为什么?

  她心下纠结不已,却在看见赵樽一张面无表qíng的冷脸时,没有把话问出来。但赵樽便是赵樽,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想了想,多解释了一句,“她死得越简单,越好。”

  越简单越好?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

  仔细一回想,那莺歌回转过来后所指的方向,除了傻子之外……似乎还有宁王赵析?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突然间明白过来了。

  不是莺歌死得简单才好,而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死的这么简单。

  那么,莺歌便是宁王安排在赵樽身边儿的人?

  结果却因了那撒谎之药,她便死了?

  可那月毓她又慌个什么劲儿?下毒与闷死,两种不同的死法,难道都是宁王赵析一个人gān的?

  她闷着脑袋不吭声儿,赵樽却是拍了拍她的头顶。

  “安抚下傻子,爷有事出去一趟。”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

  夏初七一急之下,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她这么一问完全是因了对这件事儿不甘心,可一句话问出了口,那感觉好像就有点变了味儿。赵樽他是王爷,他是主子爷,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哪里轮得到她一个仆役去过问?而且仔细一品,那感觉,却像一个小妻子在问她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一样。

  悻悻然地放开了手,她耳尖有些发烫。

  “我只是,还是觉得这事不妥。行了,你有事先去忙。”

  赵樽静静地看她片刻,低下头,轻声说,“老实点,等着我,嗯?”

  “……”

  “不行?”

  “好……”

  见鬼!说完她差点咬到舌头,怎么能那么他的听话?

  夏初七往常最讨厌像个女儿家一样忸忸怩怩了,可事qíng真正落到自家身上了,她才发现,原先chuī牛bī时说过的很多话,其实都是口是心非,外面表现得再汉子的姑娘,里头都长了一颗女人的心肝儿。

  垂下头来,她恨不得fèng上自个儿的嘴巴。

  可赵樽已然听见了,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勾,用轻得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回头我有东西给你,等着。我走了。”

  他似乎真有急事儿,动作利索地转身,走得十分匆忙。

  看着他的背影穿过院子里的酸枣树,夏初七一个人愣在原地,觉得空气里似乎还有着他身上那十分好闻的香味儿,装点着她奇奇怪怪的心思。

  而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她心里敲起了小鼓。

  他会有什么东西给她?

  还有,他说的是“我有东西给你”,不是本王,也不是爷,而是一个平等的“我”字儿,这让夏初七十分的舒心,说不出来那种心脏胡乱跳动的感觉,只觉得耳根子一直在发烫。

  良久,她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脸。

  不要傻了。

  人家一个封建王爷,哄女人那手段可不是厉害得紧?

  这么一想,她的思维又转了回来。先把那赵贱人从大脑里屏退了出去,回头又把一直僵硬着肩膀的傻子带回了她自个儿住的屋子,请梅子先去灶上为他煮一碗压惊汤,她则留下来安慰他。

  可不论她怎么说。

  过了许久,傻子还是不说话。

  心知他心里有坎儿过不去,夏初七也不好qiáng迫他,只能不停的与他说话,安抚他的qíng绪,“傻子,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啊,你不要再去想那许多。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死了便也就死了,原就与你没有关系,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她,好不好?”

  她说了许多的话,可傻子还只是坐在那里,一双手拽住她不放。

  不说话,不抬头,许久都没有再吭声,就像被人给抓走了魂儿一样,一颗大脑袋始终低垂着,沉默得让夏初七越发的心痛他。

  “哎,傻瓜。”

  又是无奈,又是担忧的叹了声,她却无可奈何了。

  换了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儿,也会受不了,何况他原就是心智不全的傻子?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夏初七想了想,突然又去扯他的胳膊。

  “哎,傻子,你晓得么,你后腰上有一块儿胎记。”

  这一招儿,果然有了效果。她先前安慰他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动静儿,估计思维都随了她的话还绕在莺歌死亡那件事qíng上,而这会子却是被她给绕开了,抬起头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她,过了半晌儿,才讷讷道。

  “三婶娘说,不许告诉旁人,也不许在旁人面前脱衣服。”

  这一回,轮到夏初七不吭声儿了。

  难道说那个胎记有什么不同的意义,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但傻子先前出事那会儿,一直光着上半身被众人围观着,即便他谁也不告诉,看到的人也已经不在少数了吧?目光顿了一下,她蹙着眉头,又小心翼翼的套傻子的话。

  “那三婶娘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这事儿不许告诉旁人?”

  嘴唇动了几下,傻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见状,夏实七的好奇心越发的加重了,“怎么回事儿,说啊,你对我还要隐瞒啊?”

  傻子偷瞄了她好几眼,那一颗大脑袋垂得更低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咕哝着道出了真相,“三婶娘说,如果告诉了旁人,小jījī就会飞掉……”

  夏初七一阵错愕。

  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的结果来。

  不过很显然,三婶娘是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堵住傻子的嘴巴,不让这件事儿泄漏出去。因为依了傻子的智商,她说得再多,他也领悟不了。那么,也就是说,傻子那胎记有可能关系到他的什么秘密,而三婶娘恰好是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低着头愣了半天儿,傻子见她在那儿思考,又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紧张兮兮的抓了一下她的手,才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像一个依赖娘亲的孩子,语气又软,又有些害怕,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睡着了,睡得沉沉的,睁开眼睛她就在了。糙儿,你信我。”

  他傻乎乎的样子,弄得夏初七哭笑不得。

  一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她柔声安抚,“傻不傻啊?我自然是信你的,要不然我能帮你么?傻子,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王爷不也说了么?是那个女人自己不要脸的跑到你屋里来死了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傻子轻轻哦了一声儿。

  过了好久,他一个人闷着脑袋想半天,才又突然开口。

  “糙儿……我两个家去吧,这里不好……”

  夏初七心知一个人对家的渴望,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即便家的条件不那么好,也都会是每个人都心心念念的港湾。对于她来说,前世部队便是家,而在这个世道里,其实还没有家的概念。

  但她理解傻子。

  另外,她也想寻个机会问问那个三婶娘。

  手指稍微紧了紧,她脑子微微有些乱。

  “好,就这两日,我与王爷说去,咱们回家去。”

  她并不清楚赵樽会不会同意,不过想到两个人如今的相处,她觉得他应该对她还是有了一定的信任了。更何况,她的桃木小镜还在他的手里,他也不可能会害怕她一去不回。

  梅子端了压惊汤进来的时候,傻子的qíng绪已经恢复了许多。

  而且,因了夏初七答应他过两天便回鎏年村去,他明显已经不像先前表现得那样沉闷了,甚至于看见梅子端汤进来的时候,还学着她的样子噘了噘嘴。

  “你煮汤真慢。”

  被一个傻子给批评了,梅子歪着脑袋“咦”了一声儿,放下汤来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个傻子,我好心好意煮汤给你喝,你还学会损我了是吧?”

  傻子还嘟着嘴,“是你总骗我,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哈,气死我了,汤不给你喝了。”

  梅子说着便要端走,傻子哼了一声,也不爱搭理她,只抱住夏初七不放,一副与小朋友斗嘴输掉的小孩儿样子,看得夏初七心qíng好得不行,呵呵直笑着拍他。

  “行了,你两个别斗嘴了。”

  梅子自然也不会真的跟一个傻子去计较,而傻子对梅子也不会真有什么敌意,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混得比较熟了,在驿站这个地方,梅子也是他眼睛里,除了夏初七之外,最为亲厚的一个人了,所以他才会对她摆脸色。

  等傻子乖乖喝着汤了,梅子脸色才哼了哼,转头看夏初七。

  “先前灶上在忙着煮腊八粥呢,所以多耽误了一会儿。”

  夏初七唔了一声儿,突然想起来,“对啊,昨儿是腊月初七,今儿就是腊月初八了。”

  腊月初八有吃腊八粥的习俗。这个事儿夏初七在前世便已经听过,虽然便不爱吃,却也不觉得稀奇,只是梅子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稀奇了。

  “其实吧,今儿还是另一个特别的日子。”

  夏初七坐在chuáng边上,原是在看着傻子吃东西,闻声儿转过了头来,“什么日子呀?”

  挤了挤眼睛,梅子八卦地冲她勾了勾手指头,等夏初七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压着嗓子低低地说,“腊月初八是爷的生辰。”

  啊?赵樽的生日?

  夏初七惊诧了一下,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听得梅子又说,“可我入府五年了,府里却从来没有为爷张罗过生辰,有时候是他行军在外没有机会,有时候吧,我听月毓姐姐说,好像是爷不让过,也不乐意过。为了此事儿,贡妃娘娘先前还置过气呢。”

  梅子后头又说了些啥,夏初七已经记不清了。

  她脑子里比较清晰的是昨天晚上在河边儿上,赵樽说起来的玫瑰糕。

  他说,“好久没吃过了,小时候母妃总在我生辰时,做与我吃。”

  可后来她的母妃,为什么又不做了呢?

  她依稀记得他当时那落寞的语气,对他的母妃又哪里会是没有感qíng的?母子两个到底为了什么事qíng置着气儿,闹得那么不愉快?难道就为了赵樽不肯娶妻纳妾,让她抱孙子?

  好难猜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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